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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客人的問題后,轉頭徐有初臉上的笑就冷了下來,他在衛生間洗了把臉,長長吸氣再慢慢吐氣,對著鏡子拍拍臉讓自己的臉色不要那么陰沉,才又去了一樓后面的儲物間。 蔣清瑤正小聲安慰著劉璐,一下一下輕輕拍撫她的后背。 “你先去工作吧?!毙煊谐踝屖Y清瑤先回去,抽了兩張紙巾遞給抽泣的劉璐,“好了,已經沒事了?!?/br> 他說著蹲下身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發,拍拍手張開手臂,“來吧,我們抱抱就不哭啦?!?/br> 劉璐抽抽鼻子用紙巾捂著臉,反倒哭得更加厲害了。 徐有初也沒有讓她接著出去上班,她現在的情緒也很難高高興興地面對客人。所以等到小姑娘情緒平復一些徐有初就讓她先回去休息,吃點好的睡一覺,不要把今天的壞情緒帶到明天。 …… 假如徐有初不送那位客人那杯咖啡,他估計等徐有初一離開馬上就要走了,然而送的咖啡不喝白不喝,自覺占了便宜的客人又穩穩當當坐了回去,挑剔著咖啡的口味腹誹這家店的標價實在坑人。 直到他聽見一聲低沉的貓叫。 不知什么時候貓都聚集了過來。它們的腳步悄無聲息,等他發覺時已經身陷毛絨絨的包圍圈中。它們有的蹲坐在腳邊,有的站在頭頂貓爬架上,那只櫥窗里趴著睡覺的白貓更是直接跳上了他的桌子,鴛鴦眼直勾勾注視著他。 這些剛才還軟綿綿地撒嬌打滾躺平任擼的毛絨絨,此時帶著讓人后背發寒的危險與詭異,如同一盆冷水兜頭而下讓他打了個哆嗦,渾身寒毛直豎。 貓是一種靈性的動物,它們慵懶撒嬌的模樣自然可愛,但倘若一動不動地端坐,用那雙玻璃珠般無機質的眼睛注視著你時,仿佛透過你的皮囊注視著你的靈魂。 客人感覺手心后背在不斷冒冷汗,他不停吞著唾沫口干舌燥,卻根本不敢伸手去碰桌上的咖啡杯。 但卻也不敢走,他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好像多動一下,就會驚擾到什么可怖的東西似的。 空氣在他身邊變成了一團粘稠的膠質,時間陷在里面動彈不得舉步維艱,一切聲音被撕扯得支離破碎如同隔在另一個世界,透著讓人無法呼吸的死寂。 直到徐有初安慰完劉璐從儲物間出來,剎那貓咪們像聽到命令般作鳥獸散,眨眼間又變回了懶洋洋軟綿綿的姿態,賴在小jiejie身上撒嬌求撫摸。 客人像是溺水者一樣大口大口喘著氣差點癱軟下去,不等恢復力氣就站起來,逃命一樣跑出了門。 “喵——”狻猊豎著尾巴在徐有初腳邊蹭過,抬頭看著徐有初的眼睛。 “辰辰好愛撒嬌啊?!迸赃厧讉€女孩子拍著照說道,“真羨慕店長?!?/br> 徐有初對她們眨眨眼道:“因為辰辰是店長貓呀,當然最喜歡我?!?/br> 他說著彎腰把狻猊抱起來,低頭親親狻猊頭頂柔軟的毛。 “謝謝大佬幫我出氣?!毙煊谐踉阝♀ザ呡p聲笑道,“我們辰辰最厲害了?!?/br> 狻猊的耳朵動了動,偏過頭去嫌棄地哼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徐徐:我們辰辰最棒啦w 作者:投喂我的小天使最可愛啦w 第十七章 店里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劉璐是能夠放半天假回去平復情緒,作為店長的徐有初可沒有假可以休。索性作為成年人他還不至于因為這點事情就影響自己的情緒,再說懷里抱著軟乎乎的狻猊,心情總是不會太差的。 狻猊抬起頭讓徐有初撫弄下巴的軟毛,半瞇起眼睛像個柔軟的毛絨玩具一樣好捏。 阿寅在貓爬架上遠遠觀望著眨了眨眼睛,還不等思考出更多的結果就被身后逼近的莉莉驚得炸毛,也就想不起什么更多的事情了。 算了算了,狻猊自己都沒準備開口,它又何必多嘴多舌像只聒噪的鷯哥。 狻猊不說,阿寅明哲保身少說少錯,剩下的貓咪們說了徐有初也聽不懂,因而徐有初也就錯失了了解那位客人后續故事的機會——光是被貓咪們那么注視著就驚嚇就足夠讓他少說做個十幾二十天的噩夢,況且狻猊可從不是多么溫良慈善的性子。 若是他沒什么爛底虧心事可扒,也就是喝涼水都塞牙縫的倒霉上一段時間,但假如心術不正做過什么不該干的事情,這次大抵是老底都要揭干凈了。 這種零星污糟的事情就沒必要特意跟徐徐講了,不然好像自己有多么斤斤計較似的。 狻猊慢悠悠地舔了舔爪子,用臉頰蹭了蹭徐有初的手指,如同被主人寵愛備至的貓兒般發出懶懶的小呼嚕聲。 徐有初忍不住笑了起來,低下頭去碰了碰狻猊的鼻尖。 …… 貓咖每天下午五點結束營業,關門后還有打掃衛生清理餐具之類的工作,基本上到了六點半以后店里就剩下徐有初。 把店門鎖好關上燈,結束營業的貓咖顯得寂靜極了。 但老井坊卻是一直到深夜都還會熱鬧著。迂回曲折的弄堂里藏著好些到了晚上才開始營業的酒吧和燒烤店,游客鮮少還會在這個時候光顧,多是白日里忙忙碌碌奔波了一天的上班族,或者附近大學的學生,呼朋引伴在燒烤店來頓宵夜喝點酒高談闊論一番,或是伴著酒吧駐唱歌手的曲調小酌一杯,給一整天的疲憊畫上一個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