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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歷“嗯”了一聲:“沒睡好?!?/br> 可不沒睡好嗎,一晚上都翻來覆去,腦子里反反復復都是陸召的那些話。 他現在只要坐下,就會覺得自己的腿上還殘留著陸召覆在上面的重量,和溫暖他左腿的體溫。 “上回你去醫院,老鄭怎么說來著?讓你少想煩心事兒,能吃能睡,安心養腿,”司徒覺得自己這個軍師當的相當心累,但還得耐著性子跟老板囑咐,“我尋思你最近也沒啥煩心事兒啊,也就是唐家那個晚宴比較膈應人?!?/br> 白歷閉著眼愣了兩秒,才想起來自己忘了跟陸召說一聲具體的晚宴安排。 他抓著自己一頭亂蓬蓬的頭發嘆口氣,心想這都他媽什么破事兒:“唐家那叫事兒嗎,誰把他們當事兒誰孫子。就當去旅游了,唐氏老宅也不是隨便就能進的,我上回進去還是我們家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呢?!?/br> 原著里唐氏晚宴的地點設置在老宅,主要是為以后男主的回歸做鋪墊。在這場晚宴上,原著白歷和陸召一起出席,原著白歷與唐氏的那點破事被重新提起,這讓他覺得相當難堪,當眾發火,差點搞砸晚宴。 這劇情當時穿插的莫名其妙,看來看去也就是想給原著白歷立個暴戾狹隘的形象,也讓后來男主打臉打的更響一點兒。 “老宅?你記錯了吧,”司徒帶著點兒疑惑的聲音傳來,“不是在觀光游輪上辦嗎?” 白歷從回過神:“???” 司徒拿出自己的個人終端,點開唐氏的邀請函,推過去給白歷看:“瞧見沒,游輪!什么老宅,唐家那老宅有什么好看的?!?/br> 投映在半空的虛擬屏上,唐氏發來的邀請函在地址一欄上寫的清清楚楚,將于下周五晚七點于翡翠之星號游輪舉辦晚宴,并為前來赴宴的人安排好房間,以供諸位在宇宙中航行游覽時也能有一夜的安好睡眠。 白歷有點兒懵。 他把司徒那份邀請函看了好幾遍,又調出自己收到的那份,地址一欄上和司徒的一模一樣,都是設在一艘環主星外圍航行一夜的豪華游輪上。 不知道是哪兒出了岔子,這一次唐家并沒有和原著一樣將老宅作為晚宴的招待地。 司徒一邊關上個人終端,一邊哼笑了幾聲:“這回你可甭想說一聲‘上廁所’然后就腳底抹油溜了?!?/br> 那幾聲哼笑傳到白歷的腦子里,震得白歷腦子里嗡嗡作響。 白歷沒空搭理司徒,他看著邀請函上那一條和記憶里并不相同的地址,突然意識到他得和陸召在這艘游輪上共度一夜。 之前陸召還說過,讓白歷尿遁的時候喊他一起。 這回可好,一艘船給他倆直接兜在一起,別說尿遁,他倆就是手拉手去上廁所,最后還得手拉手一塊兒回來。 白歷連著錘了單人沙發的扶手好幾拳。 給司徒笑的不行,他以為白歷這是沒法尿遁而憋氣,笑的肚子疼:“好兄弟,宴會上咱倆多喝幾杯?!?/br> 白歷看著司徒笑的前仰后合,再一次覺得人的悲喜并不相通。他寂寞地說:“真羨慕你,宴會上還能找兄弟,不像我,只能找伴侶?!?/br> 司徒像被人掐了脖子一樣猛地收了笑,隔了半晌從牙縫里擠出倆字:“媽的?!?/br> 邀請函上的地址有了變動,但白歷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明白這是因為什么,也不知道會有什么影響。最近他發現許多細枝末節的事情開始和原著有些偏離,這些細微的偏離帶來的結果將會怎樣,白歷說不好。 他沒敢多想。 “上回讓你幫忙查的那個人,有消息沒?”白歷一邊把邀請函轉發了一份給陸召,一邊頭也不抬地問司徒。 司徒還氣著呢,瞪了白歷好幾眼,屁用沒有,才說:“查了,查不到。帝國研究院那邊我托人打聽了,根本沒你說的那個omega?!?/br> 又多出一件對不上號的事兒。 白歷皺皺眉。 “你查這人干嘛?這人到底誰啊,”司徒把小白球往工作臺上一擱,扭頭教育白歷,“說,是不是你哪個老相好?我告訴你啊白歷,你要敢鬧出點什么亂七八糟的事兒,都用不著陸少將,老子第一個給你頭打爛!” 說歸說,司徒也知道白歷不是那種人。 也就是后來光腦給這孫子匹配了陸召,不然估計到現在白歷還在跟擬戰過日子。 “你就查成嗎,別污蔑老子?!卑讱v有氣無力,他昨天晚上到現在頭都是木木的。 司徒覺得白歷今兒是特別不對勁,又多看了他兩眼:“要不你讓陸少將幫你查查,他在軍界人脈廣,你找那人要是不在帝國研究院,也可能去了后勤部,那邊偶爾也得有人參與機甲維護什么的,和研究院聯系比較多?!?/br> 沙發上的白大少爺沒吭聲,跟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司徒琢磨出味兒了:“你是不是跟陸召鬧別扭了?吵架了?” 白歷心想,他吵得起來嗎他,他都被逼成什么樣兒了,還不是只敢夾著尾巴跑。 開車來研究所的路上白歷一路都回不過神,他有時候覺得陸召這種認準了一件事兒就狠命往上撲的性格讓他有些手足無措,招架不了。 陸召又知道什么呢?他根本不知道白歷心里在想什么,在掙扎什么。所以他才能把白歷按在沙發上,非要問出一個滿意的答復。 他什么都不知道,才把白歷逼到了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