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醬油是一種需要時間發酵的調料,初期工作做好后只需要等著發酵,最后過濾裝瓶,不至于到需要加夜班的程度。 工人都在外面,因此他們很容易地就進了廠房里面。 這也是個四合院的模樣,只是比梁安家大多了,院子中間擺了幾十口大缸,濃重醬油味從缸里陣陣飄出。 表面上看,確實是個醬油場。 工人在外面聊天: “老板今天應該不會來了吧?” “應該是,不才剛走兩個小時嗎?哪這么快回來” “不一定,你們是沒看見,昨天我和旦哥才躺著休息十分鐘,一睜眼老板就在房子里了,好家伙,嚇得我倆一身冷汗” “嘿,你小子運氣可真不好,我偷著睡這么多次,就沒一次被抓到過” “你別得意,小心下次就是你,你想想老板那模樣,一睜眼就看見他,嚇人不?” “噓,別說了,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講些別的……” 梁安也只聽到這里,外面那群人的話題早就飛到今天晚上吃的什么東西上去了。 他進去的時候,鄒白嘴里念念有詞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怎么了?找到線索了?” 鄒白站在板凳上正在數這些醬油缸的數量:“我覺得這些缸很怪,你上來看?!?/br> 梁安爬到凳子上,發現這些缸擺放的順序是有規律的,整體像個大八卦。 鄒白解釋道:“我剛剛數了數,一共有七七四十九個缸,很奇怪對吧?” “還有,你覺不覺得,這缸里是不是有什么東西?”鄒白看著那些大缸,感覺毛骨悚然。 他們揭開一口缸,拿了墻角的一根棍子,在里面攪了攪,缸底確實好像有什么東西,戳上去軟軟的,但攪不動。 “挑出來看看” 梁安拿著一個鐵鉤子在里面攪動,然后順勢拉出一團東西,是一團頭發,上面還黏著頭皮。 可想而知,缸底下都是什么東西。 大概率旅店的那位應該也在這里,就是不知道四十九個,哪個才是她。 外面的談話聲忽然斷了,他們匆忙蓋好蓋子,躲進黑暗里。 紛亂的腳步聲傳來,門口那幾位工人跟著一個瘸腿的男人進來,瘸腿男人手里拿著一個強光手電筒,放到桌子上。 一位工人訕訕道:“老板,我們沒偷懶,就是在外面透口氣?!?/br> “透夠了吧?”瘸腿男人的聲音像是個破風箱,每說一句就呼呼往外漏風。 工人連忙道:“夠了夠了?!?/br> 瘸腿男人拿著手電筒,一瘸一拐地進屋去了。拿著手電筒的手稍有不穩,晃蕩兩下,不小心直接晃過自己的臉。 鄒白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位重度燒傷者,整張臉上布滿疤痕,一只眼睛已經瞎了,頭上一根頭發也沒有,像那種科幻片里的怪物。 難怪小女孩被嚇到了,他個成年猛男也滲得慌。 等他進去后,工人也不敢再懈怠,一個人站了個位置,跟站崗一樣。 應該是在保護這些缸,以及缸里的東西。 梁安避過工人,和鄒白來到燒傷男人的門口。 只見男人拿著張面膜往臉上貼,貼完后滿意的在鏡子面前晃來晃去,顯然心情不錯。 鄒白看著那張面膜,卻差點吐出來,那是張新鮮的女人臉皮,還帶著精致的妝容,只是如果上面沒有那些血,貼在臉上會更加逼真一些。 過了三分鐘,瘸腿男人滿意地撕下面膜,珍重地放進一個盒子里,然后提著手電筒離開了。 等他走后,院子里的工人立刻懈怠下來,但可能是怕他再突然回來,這次沒人敢去外面了,只好站在院子里聊天。 “你們覺不覺得,這醬油聞起來很怪?跟家里的味道不太像”有個人悶著聲音道,想來是捂著鼻子。 ☆、061(捉蟲) 另一個人聲音聽起來有點抖:“你快別說了,我這疙瘩都起來了?!?/br> “也許”,一個人干干的笑了兩聲,“也許是獨家配方,別想其他的,都是自己嚇自己?!?/br> 這會兒,鄒白兩人已經鉆到屋子去了, 就著窗外的月光,兩人打開了抽屜里的盒子,那是一個紅色的木匣子,里面裝著一張臉皮, 梁安摸了摸,還熱乎著,就是不知道是男人身上的溫度,還是女人身上的溫度。 聞著血腥味,鄒白還在麻袋里找到了一具女性的尸體,尸體上面的臉皮已經被割下來了,血紅的肌rou紋理看著十分嚇人。 鮮紅的血液從麻袋里淌了一地,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瞞著這些人,把這么大個東西拖進來的。 對方還是個受過重傷的瘸子。 除了這,床底下還有無數個數不清的玻璃罐子,罐子里面泡著福爾馬林,福爾馬林浸著一張張臉皮。 排列起來的玻璃罐,像極了墓碑。 忍著惡心,梁安還是從里面找到了客棧里女人的臉皮,做了個標記。 鄒白蹲在床底下:“你覺得破解的關鍵是什么?” “與白雪公主相比,我還是覺得豌豆公主更貼合一些“梁安回答道。 既然是豌豆公主,那就涉及到真偽問題。 想起外面的四十九個醬油缸,他感覺有些無助,他的嗅覺優勢也徹底失效。 nongnong的醬油味已經掩蓋了尸臭,通過味道來判別這個,是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