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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中午梁安才醒過來,中途雞毛也來過一次,但被鄒白派去打探單遙高中的情況了。 梁安先是咳嗽了兩聲,然后才緩緩睜開眼,飛子已經飛奔去叫醫生了。 鄒白輕輕按住他肩膀,輕聲道:“別動,飛子去叫醫生了?!?/br> 昏睡的時間太久了,突然見到亮光,梁安感覺眼睛被刺得脹痛,鄒白伸手幫他擋住。 “你怎么來了?” 喉嚨干澀,梁安開口說話,空氣涌進喉嚨,喉嚨由于突然受到刺激,他劇烈咳嗽起來,牽扯到了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醫生來了,鄒白讓出位置:“護士用你手機打電話給我的?!?/br> 檢查完了,醫生道:“恢復得還行,這兩天別亂動,吃點清淡的,等后天把尿管拔了就可以下床走走?!?/br> “什么尿管?”梁安臉青了,他感覺到有個東西此刻正插在他那個地方。 一看他臉色變了,飛子早就溜之大吉了,剩下鄒白語重心長地解答:“這句話的意思是,你下面那個玩意兒跟另外一個玩意兒連著,并且那個玩意兒還能幫你排尿?!?/br> 一號床阿姨一臉:我懷疑你們在搞黃色,但是我沒有證據。 梁安臉色更難看了,伸手去拔,鄒白按住他叮囑道:“別說我沒有提醒過你,假設你拔了,等會兒正好你又要上廁所的話,只能用尿壺了,我才不伺候你?!?/br> “誰他媽要你伺候了?老子長腿了,自己能走” 梁安撥開他的手,伸手繼續往下,鄒白妥協了:“你自己別亂搞,免得弄傷了,我去叫護士來幫你?!?/br> 結果還沒等護士來,梁安自己已經□□了,疼得他眉心直抽,而鄒白,和剛進來的飛子站在旁邊鼓掌。 古有關公刮骨療傷,今有梁安自己拔尿管。 梁安:“滾……” 眼見著梁安沒有大礙了,鄒白吩咐飛子好好照顧梁安,然后自己回住處洗澡換身衣服,明天過來換飛子休息。 雞毛在學校蹲了一整天了,倒是偷跑過進去幾次,但是因為他那一頭扎眼的毛,以及學校正戒備森嚴,他每次還沒靠進六棟教學樓,已經被保安發現過好幾次了,還有兩次,差點扭送到警察局。 每次洗完澡,鄒白都感覺自己重獲新生,這兩天他累壞了,一上床就睡著了。 再醒過來,是隔日還不到五點被雞毛叫醒的,雞毛滿臉慌張:“單遙高中昨晚又死人了,又是跳樓?!?/br> 鄒白麻利地起床,給梁安打了招呼,說今天先不過去了。 外頭天還沒亮,學生都還沒上課,外頭已經被警察拉了警戒線,但是此時警察大概散了,校門口空蕩蕩的。鄒白找到上次翻進去的那個缺口,熟練地翻進去,兩個人一路躲著人,來到了六棟樓下。 地上有兩個人形圖案,不用想,一個是姚夢的,另一個當然是剛跳樓的那學生的。 鄒白蹲在兩個圖案前,道:“你們放心,我會找出兇手的?!?/br> 突然,不知道從哪里吹來一陣風,吹動六棟樓下的樹,樹枝在玻璃上敲出清脆的響聲,像是在回應他。 雞毛瞬間覺得毛骨悚然,他四下看了幾眼,又想起鄒白上次跟他說的話:別是真的有鬼吧。 六棟對面是七棟,也是屬于一批比較老的教學樓,鄒白想起上次姚夢墜樓的地方,就是這棟仍在使用的教學樓,也怪他當時蠢,看到六棟樓下那把大鎖就應該立刻反應過來,畢竟姚夢是個大活人,也不可能憑空飛進去。 七棟比對面的六棟高一層,門是鎖的,但是因為這邊還有學生在上課,所以很簡單地找到了一個忘記關的窗戶。這棟教學樓不大但是教室卻很大,第一層滿打滿算也就四個教室,并且到第三層就沒有使用教學了,而是作為倉庫,放著學校的體育用具和廢棄的桌椅板凳。 剛走到第三層,空蕩的大樓里傳來一聲明顯的嘆息。 鄒白頭皮發麻,回頭看雞毛,已經快哭出來了,下次還是帶著梁安比較保險,畢竟自己可以腿軟,隊友得剛。 已經到這個地方了,太陽又快升起來了,鄒白雖然怕,但也硬著頭皮一步步網上爬,主要是再不濟,他身體里面流的血可是傷鬼利器,雖然殺敵一百自損五千。 三樓也只有四個教室,兩兩相對。 推開第一間,里面擺放了許多桌椅板凳,不過是“缺胳膊斷腿”的,搜尋了一遍,沒有任何異常,但搜到第四間的時候,鄒白手剛搭上門把手,又是一聲嘆息聲響起。 只是這一次聽得更清晰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023(捉蟲) 兩個人渾身一哆嗦。 雞毛滿臉恐慌:“哥,你要想好了,我們還是回去求點符再來吧?!?/br> 鄒白一咬牙,按住門把手往下一壓。 門開的第一秒鐘,兩個人愣是沒敢往里看,還是鄒白先轉頭往里看的,第一眼他還有點不太相信,實在是太正常了,里面老老實實擺著十幾張課桌,墻壁也刷得很白,反而不太像一個常年無人使用的教室。 “白哥,你確定這里沒有學生上課嗎?”雞毛驚訝地望著教室的擺設,他嚇了一大跳,這里竟然跟他高中時期的教室擺設一模一樣,里面滿當當坐了一教室的人,他下意識地往一個熟悉的座位看去,那里不是阮柏是誰。 一臉慈祥的班主任站在講臺上:“何嘉木,快進來上課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