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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毛正想打招呼,鄒白按住他的手:“不想死就別說話”然后拉著他匆匆下樓。 離開小區,鄒白松了口氣:“今天是我的問題,不應該讓你一個人過來?!?/br> 雞毛笑道:“這哪跟哪,白哥的事就是我的事?!?/br> 車在燈紅酒綠的街道上面行駛,鄒白感覺身上這才沾上人氣,靠邊停車。 “你知道鬼嗎?” “白,白哥,你別嚇我,我膽子小”雞毛快哭出來了,他一向最怕鬼怪,從小連鬼片都不敢看。 鄒白苦笑道:“逗你玩的,早點休息?!?/br> ☆、022 今天發生的這些事,雞毛也不敢亂想,回家就一頭扎進了被窩。 樓下被警車的聲音已經散了,吃宵夜的學生三三兩兩也都出來了,下面一片喧嘩。 這些聲音里,一部分是失去校友的悲傷,但大部分,怕只是往平靜高中生活里撒一把調味劑,趁著還新鮮舔舔味道罷了。 鄒白開了瓶酒,今天姚夢死的慘狀已經在他腦海里重復了上百遍,怎么也擺脫不了。 這次他得負一半責任,因為姚夢有多信任他,這次就死得有多慘。 第二天雞毛起床的時候,鄒白才睡下,瞧著地上空的酒杯,想也知道他一共喝了多少,雞毛沒敢打擾他,躡手躡手的出門了。 等再醒過來,天色已經暗了。 因為宿醉,鄒白太陽xue疼得很,他用力按了按,站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水,手機里的有七八個未接來電,都是梁安打過來的。 鄒白撥回去,是個女人接的:“您好,請問您認識梁安先生嗎?” 水潤過喉嚨,干澀的喉嚨終于舒服了,他點點頭:“嗯,他怎么了?” “他現在在單遙市中心醫院,昨天送進醫院搶救的,他通訊錄里沒有直系親屬,第一個就是您,所以我們這邊給您打電話” 鄒白穿鞋子出門:“哪間病房?” “住院部3號樓,501病房” “謝謝,我馬上趕過來” 多人病房,但里面人不多,一床是一個老太太,三號床是空的,梁安是二號床,聽護士說他剛從手術室出來,還沒清醒過來。 才一天沒見,梁安下巴的胡茬都冒出來了,渾身上下包的跟木乃伊一樣,就剩鼻子嘴露在外面。 護士進來查房,看見他驚喜道:“你就是鄒白吧?” 看見長得好看的人,小護士眼冒星星。 鄒白點點頭:“是你之前給我打的電話吧?你知道他是怎么送過來的嗎?” “這我倒是沒有很清楚”,小護士過來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況,然后回憶道,“好像是他自己去敲別人家門求救,那家人一開門就看見個血人站在門口,老太太都嚇暈了” 說到這兒,小護士朝一號床指了指。 老太太一臉我可受了大罪的表情看過來,鄒白立刻笑道:“謝謝阿姨了,給阿姨添麻煩了,阿姨這次的醫藥費我包了,后續的營養費我也包了,謝謝您幫我朋友,你真是救世的菩薩?!?/br> 沒人不喜歡嘴甜的人。 老太太臉色好看了些,別過身子:“別說我訛你,你這朋友也太嚇人了,我正準備睡覺呢,聽見老大一聲咚,推門出去一看,這小子腦袋上嘩嘩冒血,胳也被人打斷了,還好我身體硬朗,要不然,現在早就不在了?!?/br> “是,謝謝您了” 鄒白跟著小護士先出去交費,手術費和住院費,現在還欠著醫院,當然了,順帶著也把老太太的結清了。 也不知道梁安什么時候能醒過來,聽醫生說是太累了,現在還在昏睡。 快到十點的時候,外面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十多歲的小伙子,撲到梁安身上就哭爹喊娘地叫起來,鄒白把他提起來:“別壓到傷口了,別沒被人打死,被你壓死了?!?/br> 那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兩條青鼻涕在鼻子下面吊著,鄒白一陣惡心,連忙松手,那人道抽抽噎噎的:“你誰呀?我哥這是咋了?” 鄒白擦了擦手,抱著肩看他:“這話該我問你?你怎么知道他在這間病房?” “我打電話過來,有個女的告訴我的” 鄒白明白了,這人應該是梁安的朋友,屬于那種特愛哭的,還特臟。 那人也忽然明白過來,用手揪了把鼻涕:“你就是鄒白吧?聽我哥講過,我是飛子,你不知道,我哥超級信任我,這次這么大的事也交給我來辦?!?/br> 像是為了強調自己的重要性,飛子又強調了一遍。 鄒白抓住重點:“什么大事?” 飛子好不容易挺起來的胸膛又陷下去了,他眼睛滴溜溜地轉:“沒什么,誒,哥你跟我梁哥怎么認識的?” 鄒白:“別岔開話,什么大事快說?!?/br> 眼看瞞不過去了,飛子哭著臉:“真不能說,我哥讓我保密來著,這我要是說出去了,非打斷我腿不可?!?/br> 既然飛子不肯說,鄒白也不勉強,反正他想好了,等梁安醒過來就慢慢審,他現在躺在床上相當于半個殘疾,想跑也跑不了。 現在,小護士跑501跑得可頻繁了,并且是換著法過來,一會說是忘了帶記錄本,一會說是查看病人情況,更有甚者,說是慰問病人家屬…… 飛子雖然在道上混,但是畢竟年紀小,架不住這么多白衣天使的噓寒問暖,臉早就紅到像要滴出血來,即使這些噓寒問暖對他只是捎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