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罷了?!碧K玉祥自然不是傻子,姚鳳歌那那番話有多少可信度他心知肚明,但想到在大長公主府中一個奶媽子就敢誣陷姚燕語,挑撥大長公主對姚燕語的厭惡之情,便覺得可恨。于是干脆說道:“既然你有這份忠心,把就去吧。告訴家廟里的主持師傅,靈芝只負責誦經祈福,一概雜事都不用理會?!?/br> 靈芝一顆心立刻墜入冰窖,心知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于是咬著牙忍著眼淚彎腰磕了個頭,說了聲:“謝主子成全?!北闫鹕硗肆顺鋈?。 ------題外話------ 推薦好基友的精彩v文: 月色闌珊:《重生之郡主威武》 瑾瑜:《調教渣夫:嫡女長媳》 兩篇文都很肥很精彩,鬧書荒的親們不要錯過哦! ☆、第十三章 起死回生 姚燕語靠在榻上聽翠微小聲的把姚鳳歌發落靈芝的事情聽了一遍,疑惑的問:“她就這么聽話?也沒鬧?”按理說,這小妾什么的不應該當著夫主的面尋死覓活鬧一場嗎?之前看的宅斗小說里都這么寫的啊。 翠微輕笑:“她倒是想鬧呢,是三爺發話,她還敢說什么?” 姚燕語點點頭,心想也是。在男人面前撒潑是愚蠢的女人做的事情,看來這個叫靈芝的丫頭還不是太蠢。 說不定晚上等蘇玉祥離了姚鳳歌這里,眼前沒有外人的時候那丫頭撲到夫主的懷里哭一場,再來個上吊撞墻的,那位憐香惜玉的三爺或許能改變主意呢。 翠微見自家姑娘依然是一臉的不屑,又悄聲說道:“姑娘放心,那賤婢是肯定沒有出頭之日了?!?/br> “噢?”這會兒姚燕語倒真是好奇了,難道病秧子姚鳳歌當真手段了得? 翠微湊近姚燕語的耳邊,悄聲說:“三奶奶把琥珀給了三爺,說等出了孝就開臉,光明正大的放到屋里,給妾氏的身份。三爺有了琥珀,哪里還顧得上靈芝?” 姚燕語頓時無語。當初姚鳳歌嫁入侯府的時候,姚家給她帶了四個陪嫁丫頭進門,珊瑚,琥珀,珍珠,琉璃。這四個丫頭里珊瑚和琥珀是從小服侍的,珍珠和琉璃是從三等丫頭里選出來的姿色好的。 也就是說珍珠和琉璃本就是為了給蘇玉祥通房準備的。為的是籠絡蘇三爺的心,不讓他只寵著之前的那些丫頭通房,或者外邊偷嘴去。 姚鳳歌進門三年多,病了將近兩年的光景,珍珠和琉璃已經先后跟蘇玉祥通了房。而珊瑚和琥珀兩個人是從小服侍的,姚鳳歌始終舍不得,原本是打算再過兩年給她們兩個尋個可靠地下人正經的成親,過自己的小日子。但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看來是顧不得了。 姚鳳歌的臥室里,李嬤嬤和珊瑚兩個人給姚鳳歌擦了身子,珊瑚端著水盆出去,屋里只剩下了李嬤嬤和姚鳳歌二人。李嬤嬤一邊給姚鳳歌系中衣一邊輕聲嘆道:“主子這步棋走的太險了,萬一三爺當時不順著您的話說,可不是又給了那賤人一個把柄?” 姚鳳歌輕聲冷笑:“你當我沒有十分的把握,會這樣做?” 李嬤嬤到底有些不解,但也沒說話。身為奴才要有奴才的自知。 姚鳳歌卻自顧說下去:“三爺現在滿心戀著的是我那妹子。靈芝也好,琥珀也罷,只怕是入不得他的眼的。而且,他也明白我處置靈芝是為燕語出氣,他自然會幫我一把?!?/br> 李嬤嬤輕輕地嘆了口氣,沒再多話。 她是盼望著自家主子好起來的,但也覺得二姑娘人不錯,在自家主子和二姑娘之間,為了自身的利益她當然選自家主子,但對二姑娘的事情她真心覺得還是三緘其口的好。 第二天一早靈芝就被送出了侯府,走的時候只帶走了一個婆子還是姚鳳歌安排的,可想而知她到了家廟會是什么樣的生活。 這些姚燕語懶得去關心,現在她滿心都是一件事,是不是該加快給姚鳳歌的治療,讓她早些好起來然后自己也好早些離開侯府。 這日,姚燕語聽說蘇玉祥出了門而且兩三日內不會回來,便叮囑李嬤嬤把院子里的人看好,自己帶著銀針進了姚鳳歌的臥室,吩咐琥珀在外邊看門,任何人不許進來。 琥珀搬了個繡墩坐在門口拿了自己的針線安心的做活,院子里的丫頭婆子們都被分派出去干各自的差事。姚燕語吩咐李嬤嬤把姚鳳歌的中衣解開,胸口肋下。 姚燕語便用手里的銀針快速的刺向姚鳳歌胸口的天突、關元、鷲尾等幾處xue位。深深淺淺,或刺或挑。一連刺了一十八針,快速出針,又快速拔針。中間沒有間隙,跟魔術表演似的。 旁邊給他打下手的李嬤嬤看的心驚rou跳。她很想問問二姑娘這樣做會不會出大事兒,但看見姚燕語凝重的神色又不敢開口。 姚燕語給姚鳳歌針灸完,自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才發現貼身的中衣已經濕透了。 這是她第一次用這種針灸法給人治病,之前曾經在兔子和狗的身上試過,沒發生什么意外。但這回畢竟是人啊。就算她上輩子是個西醫博士,拿手術刀給心臟血管做手術都不打怵,但是針灸這東西還是第一次從人身上實踐。 不過,從姚鳳歌的狀態上看,效果似乎不錯。姚燕語甚至默默地想,回頭空閑了是不是該就這個病例寫個論文呢? 這次針灸之后姚燕語便叫翠微把銀針收了起來,姚鳳歌的肝郁,心結,肺火已經徹底的消除,以后只需湯藥調理即可,用不到銀針了。 兩日后,給姚鳳歌例行診脈的太醫前來,姚鳳歌換了衣服出了臥室,在東里間的屏風之后讓太醫診脈,太醫見狀十分的驚訝,診脈后更是半天說不出話來。 隨著太醫一起來的孫氏還當時姚鳳歌要死了,因問:“太醫,怎么樣?” 太醫忙回:“少夫人的病已經大好,雖然身體依然虛弱,卻是病后初愈之常理,只需用心調養一兩個月,便全然無礙了?!?/br> “……”孫氏頓時驚呆。這么說,一個快死的人就這么的——活過來了?! 太醫這句話無疑等于給定候府投了一顆重磅的火雷彈,整個侯府上至定候和陸夫人,下至燒火劈柴的粗賤婆子都覺得不可思議。一時間,三少奶奶得佛祖庇佑有神靈護體的說話一時傳揚開來,被那些嘴碎的婆子們傳的沸沸揚揚。 上房,陸夫人的靜室里。端坐在蓮花寶座上的觀世音菩薩一臉慈悲,供案上擺著新鮮的水果和茶水,還有一只青花瓷瓶供著一支含苞待放的荷花和一支小小的蓮蓬。 陸夫人給菩薩上香,然后雙手合十默默地禱告了幾句,轉身去一旁的榻上坐下。 連嬤嬤端著一盞香茶無聲的走過來,恭敬地把茶水遞到陸夫人面前:“太太,喝口茶吧?!?/br> 陸夫人接過茶來卻沒心思喝,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 連嬤嬤走到陸夫人身邊輕輕地給她捏著肩膀,勸道:“太太,這是天意,太太就別再犯愁了。經此一劫,或許三少奶奶已經幡然悔悟了,也說不定?!?/br> “難道真的是天意嗎?像她這樣yin邪之人,怎么配得到佛祖的庇佑?!”陸夫人的眉頭皺的更緊。 連嬤嬤猶豫了一下,方低聲說道:“或許,太太那日見到的并不是實情?!?/br> “那天在太后靈棚后面的櫻樹林里,我親眼看見三皇子殿下握著她的手!”陸夫人恨恨的壓低了聲音:“難道我的眼睛瞎了不成?!” 連嬤嬤的頭低了低,沒敢再多說。 ☆、第十四章 借刀殺人 姚鳳歌的病好了,姚燕語建議她能多出去走動就多出去走動,總是悶在屋子里也不利于身體恢復。有道是生命在于運動嘛,像之前她本沒什么大病,但白天黑夜都點著安神香睡在床上,把身體的各個器官都給睡死了。當然,后面這些話姚燕語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罷了。 今年秋熱,都進了八月了,天氣依然不見轉涼。姚鳳歌帶著姚燕語在侯府后花園里閑逛,姐妹兩個一路說著閑話一路欣賞園中景致。 總歸是大病初愈身體虛弱,姚鳳歌身上披了一件藕色綿綢披風,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她整個人瘦的有些脫形,然她畢竟天生麗質,顏色姣好時有一種明艷之美,現在又有一種招人憐惜的嬌弱之態。扶著珊瑚的手慢慢地走,端的是‘弱柳從風疑舉袂,叢蘭裛露似沾巾,獨笑亦含顰’。 姚燕語舊話重提,再次說起要去莊子上的事情。 姚鳳歌走累了,在一處涼亭里坐下來,拉著她的手嘆道:“過幾日就是中秋節了,縱然meimei再不喜歡這里,也要等過了節再走。而且我收到書信,說二哥這幾日就進京了。難道你不想見一見?” 姚燕語聽了這話只得點頭。想想這輩子的便宜爹娘縱然對她不是百般寵愛,但也令她衣食無憂,健康無虞的長大。人都是有感情的,姚燕語到底不是白眼狼。 姐妹兩個坐在涼亭里閑話,珊瑚細心,早早的吩咐人去取了熱茶和點心來,姚燕語正好餓了,便不客氣的拿起一塊椰蓉糕吃。 蔥郁的林木之后有一串歡聲笑語隨微風吹來,端著茶盞的姚鳳歌微微一怔,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冽。 來人是世子夫人封氏,還有孫氏隨行。前面兩個小娃娃一個是五歲的蘇瑾云,另一個是孫氏的嫡子,只有三歲的蘇瑾宣。一行人帶著乳母丫頭婆子足有十幾個,邊說邊笑從這邊路過。 蘇瑾云和弟弟蘇瑾宣跑在前面,率先看見水邊涼亭中的姚氏姐妹。蘇瑾云立刻跑了過來,先乖乖的叫了一聲:“三嬸娘?!比缓蟊憧粗ρ嗾Z手里的糕點。 姚燕語輕笑著把自己手里的半塊糕點送進嘴里,然后令拿了一塊椰蓉糕給這小丫頭。乳母祝氏見狀,忙一路小跑進了涼亭,一把抱過蘇瑾云,皮笑rou不笑的看著姚燕語,說道:“多謝二姑娘了,我們姐兒這幾日脾胃不好,剛才喝了兩口米粥還吐了,這會子起風了,可不敢給她在風地里吃東西啊?!?/br> 姚燕語伸出去的手只得慢慢地收了回來。姚鳳歌冷冷的瞥了祝氏一眼,什么都沒說。 封氏孫氏已經笑著走了過來,姚鳳歌往前迎了兩步,微笑著叫:“大嫂,二嫂?!?/br> “你的氣色越發好了。剛我們還說起,今年中秋節咱們一家人總算是能團團圓圓的坐在一起吃飯了?!狈馐衔兆∫P歌的手,看了一眼孫氏,笑道。 孫氏立刻笑道:“是啊,上次在大長公主府里,大長公主念叨了弟妹好幾次呢。幸好老天保佑,弟妹的病終于大好了?!?/br> 姚鳳歌輕笑:“我病的這些日子,累大嫂二嫂擔心牽掛了?!?/br> 妯娌三人說著,紛紛落座。 珊瑚早就命人拿了兩只茶盞來,姚鳳歌親自執壺給二人倒茶,茶壺被孫氏一把拿過去遞給了自己的貼身丫頭秀絹:“你大病初愈,身子虛弱,我們妯娌之間還講究這個?給丫頭們倒吧?!?/br> 幾個人說些閑話,封氏又夸了幾句姚燕語好性情好模樣,孫氏也在一旁湊趣夸了一番,并似有似無的感慨了一句:可惜咱們家沒有四少爺了。 姚燕語頓時有些尷尬,便淡淡一笑低頭喝茶。一直站在旁邊的李嬤嬤忙上前勸拿了一顆鹽漬梅子的姚鳳歌:“奶奶,您早起還說胃里不好,這會兒就別吃這酸東西了吧?!?/br> 姚鳳歌隨即把梅子放回去,輕聲嗔怪:“你就是這樣,整天管著我,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br> 李嬤嬤忙福身請罪:“請主子息怒,奴才也是為了主子的身子著想,一時間忘了尊卑,請主子責罰?!?/br> 姚鳳歌卻忽然笑了:“罰什么罰?你對我一片忠心難道我不知道?”說罷,擺擺手,示意李嬤嬤退下。 “是,奴才謝主子恩典?!崩顙邒呙τ指A艘桓?,規規矩矩的站到后面去。 封氏笑道:“你也太嚴厲了些,我看她對你是好的。你病了這么久,也多虧了身邊有幾個可心的人服侍?!?/br> “大嫂說的是?!币P歌笑道:“我這個奶娘自然是忠心耿耿的,她是姚家的家生奴嘛,一大家子姑姑姨娘都在姚家,自然對我沒二心?!?/br> 封氏和孫氏聽了這話都點頭,姚鳳歌這話自然是沒錯的。 姚鳳歌沉默了一下,忽然自己發笑,說道:“我小的時候整天膩在奶娘身邊,我母親又整日忙碌,沒多少精神理會我,后來有一次我生病了,母親心疼我,晚上留我在她房里睡覺,我居然睡不著,非得跟在奶娘身邊才行,哭著鬧著要奶娘?!?/br> “這幾年我進了侯府,算起來也有兩年多沒見母親了。不過還好,有奶娘在,倒也沒那么想念家中?!币P歌說著,轉頭看了一眼立在封氏身后的祝氏,又補充了一句:“我看瑾云的奶娘也是個好的,對瑾云照顧的很周到。將來瑾云出嫁了,少不得她也是跟著陪嫁過去的吧。那樣,大嫂也能放心些?!?/br> 姚鳳歌一番話娓娓道來,聲情并茂。 孫氏倒沒覺得怎么樣,倒是封氏臉上的笑容已經淡了幾分。 姚燕語有些不解,她覺得姚鳳歌不是個多話之人,可為何會在封氏和孫氏面前說這么一番話?她覺得姚鳳歌肯定有她的用意,卻怎么也猜不透。 幾個人吃了一盞茶,封氏便說:“你久病之人,身子虛弱。此處臨水,濕氣太重,還是別坐太久了?!?/br> 于是妯娌三個紛紛起身,蘇瑾宣鬧著要去劃船,蘇瑾云聽見了也跟著起哄。封氏只得命人把船娘喚來讓奶媽帶著兩個小的去劃船。 姚鳳歌則以身體勞乏為由,帶著姚燕語回去了。 兩日后,封氏便以祝氏夜里睡得沉,云姐兒幾次哭鬧她都聽不見,只知道死睡為由,把人給打發了出去。姚燕語的奶娘馮嬤嬤悄聲笑道:“三奶奶可算是為姑娘出了一口氣?!?/br> 姚燕語猜猛然明白過來當時姚鳳歌在封氏跟前的那番話的用意。一時又深深地感慨自家這位嫡姐真是宅斗中的高手,借力打力,借刀殺人,挑撥離間什么的,端的是樣樣都拿得出手??! ☆、第十五章 嫡庶兄妹 兩日后,姚家嫡次子進京辦事,來到定候府看望meimei姚鳳歌和姚燕語。 原本姚鳳歌病情好轉的事情已經有書信給兩江總督府,但姚家人都沒當回事兒,只當是定候府安慰人心的話。因為如果姚鳳歌的病當真能治的話,定候府也不會準許姚燕語一個庶出的姑娘進門做預備繼室。 但姚延意這次來定候府一見meimei姚鳳歌聘聘婷婷的扶著珊瑚的手出門來迎自己,當時就愣得站住了腳步。姚鳳歌歡歡喜喜的走上前,叫了一聲:“二哥?!比缓蟾I硐氯?,抬頭時已經紅了眼圈兒,哽咽著問:“二哥,家中祖母可好?父親和母親可好?” 姚延意一把抓住姚鳳歌的手,全然不顧meimei的問候請安,磕磕巴巴的問:“妹……meimei,你的病……好啦?!” 姚鳳歌微笑著看了一眼身后的姚燕語。姚燕語忙福下身去:“二哥安好。燕語給家中祖母,父親以及母親請安了?!?/br> 旁邊的蘇玉祥呵呵笑道:“二舅兄見了自家妹子居然高興地連話都不會說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