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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沈長易一臉好奇的走出來。 那孩子一臉無辜的望著沈寂溪,又看看沈長易,下一刻便捂著喉嚨開始在地上打滾。 作者有話要說: 俏郎中小劇場: 沈喧:秉瑜,他們把寂溪喝了…… 沈長易:乖,別難過,寂溪有毒,沒那么容易被喝。 沈喧:霧草……差點被反攻。 沈長易:哎,好夢不長。 ☆、“報仇” 這一變故讓沈長易嚇了一跳,忙上前去查看那孩子的狀況,沈寂溪眼疾手快,三兩下將磨盤上晾曬的失語草劃拉到竹簍子里,背在身后,戒備的注視著眼前的狀況。 那廂章煜也注意到了異常,提步而來,沈喧隨后跟了出來。 完了,這失語草的事兒,八成是要瞞不住了,都怪這小混蛋。沈寂溪怒瞪了那孩子兩眼,轉身朝院外溜了出去。 沈喧等人剛出來,還沒弄清狀況,那孩子便爬了起來,面上絲毫沒有痛苦之色,也沒有中毒的跡象。 眾人都一臉不解,那孩子張了半天嘴,自然是什么都沒說出來,一臉的莫名其妙。 沈寂溪背著竹簍子,在村里晃蕩了一會兒,不知不覺晃到了村東頭。詹荀家的門半掩著,他推門走進去,發現家里沒人。 詹左右已經死了,不過沈寂溪并不認識詹左右。在對方活著的時候,他陰差陽錯的將對方錯認成了詹荀。 出了詹荀的家門還想往東去,那便出村了,沈寂溪拂了拂額前凌亂的頭發,想著該回去找爹了。 “喂,不要亂走?!?/br> 沈寂溪回頭發現是兩名巡邏的士兵,扭著頭向村外的方向跨了兩步。 兩名士兵:“……” 沈寂溪又跨了兩步。 兩名士兵無語望天,這衣衫襤褸的少年,披頭散發,臉上還有傷,估計是神智不清,方才不是還在院子里大吼來著。 見士兵立在那里不動,沈寂溪索性一鼓作氣又跨了幾步,可是又不知自己此舉究竟是為了跟誰較勁,遂找了塊石頭坐下,取下竹簍子將失語草半干的葉子一片片摘了下來。 幾顆草摘了一小沓葉子。沈寂溪從腰間取出個荷包,將里頭用來安神的草藥盡數倒了出來,把那一小沓失語草的葉子裝到了里頭。 沈長易不知何時悄悄來到了對方身后,正欲伸手去蒙對方的眼睛,卻聞對方冷不丁的道:“小心淬了毒,碰不得?!?/br> 伸到一半的手訕訕收了回來,沈長易也不計較,若無其事坐到對方身邊,伸頭盯著對方腳底下的安神草藥,道:“不怕做惡夢?” “帶著也沒用,這幾年沒有一日是睡得好的?!鄙蚣畔炝藗€懶腰,散落的頭發一甩,像極了欲起身要飯的叫花子。 沈長易看不下去,將對方的頭發拂到耳后,露出那幾道狼爪印,隨后有些后悔的又將對方的頭發還原遮住了那傷。心道,這個不修邊幅的毛病,也不知是隨了誰。 “我與你爹都沒想過,你會一心求死?!鄙蜷L易有些傷感,以往長期掛著笑意的眼角,細紋里盈滿了脆弱,“你爹這回,是真的生氣了?!蔽乙采鷼饬?,不過這句話他看了看對方依然有些紅腫的半張臉便咽了回去。 求死?沈寂溪不解的望去,那神情對方看在眼里,理解成了被揭穿后的驚訝。 “根本就沒有詛咒,哪怕你流干了自己的血,也無濟于事?!鄙蜷L易一本正經,沈寂溪見狀也不好意思再不配合。 他原本是誤打誤撞到了詹村,想用自己的血解血疫,也不過是一時頭腦發熱。 求死,他真的會為了那個所謂的詛咒求死么?當然不會,自己之所以告訴詹荀,不過是一時沖動,況且自己也堅信詹荀不會那么做。 詹荀果真沒那么做,雖然是做了一點便收手了。沈寂溪撫了撫手腕上的傷口,沒來由心里有些不舒服,也說不上來是為了什么。 自己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最后也沒個結果,沈寂溪只好頂著腦袋里的一團漿糊道:“若是沒有詛咒,詹村怎會如此?” 沈長易一愣,有些接不上話。 沈寂溪苦笑一聲道:“四年前是何家灣,這一次是詹村,四年后……說不定便是郡城?!?/br> “寂溪……” “叔,這都是命?!鄙蚣畔哿宿圩约旱念^發絲兒,試著想要滿臉悲壯,發覺有些難以駕馭,于是只得換回一副小叫花子樣道:“這些年來,我一想起那股子血腥味,就怕的喘不上氣,我怕……我怕我這八年的光景是做了一場夢,醒來后又會回到南山,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去,看著我爹在我面前大口的吐血,看著我娘沒日沒夜的開方子熬藥……” 沈長易聽不下去,將對方有些顫抖的身體攬到懷里,一手在對方背后輕拍,便如哄一個被噩夢驚醒的孩童一般。 這四年來,他曾在無數個夜里,用這樣的姿勢將沈寂溪哄睡。 “……可是,最后他們還是一個個都死了,只剩我跟我娘?!鄙蚣畔獩]哭,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又沒有做夢,雖然在沈長易的懷里,可是依舊不能哭。 不然,太不像話了。 “跟我回郡城,把這里當成一場噩夢吧?!鄙蜷L易順著對方的頭發,發覺有些打結,暗下決心回去第一件事兒便是按著這小子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