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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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充當人rou背景的蘇婉晴與張九延終于來到了兩人身旁,王揚正欲詢問,忽然發覺自己還挨在傅青書的懷里,兩人顯得十分親昵,這在外人面前卻不成體統,便要站起身來。傅青書微感失落,卻也不能夠拂他師兄的意,只得扶著他站起來,王揚便詢問張、蘇二人是如何脫困的。 原來當時,松光赫被王揚斬斷一條臂膀,忍著疼痛抓著蘇婉晴逃進附近一個洞窟里,七拐八拐之下,突然間迎面碰上了那早已走失的張九延。張九延當初跟著傅青書跑進山洞里,不久之后就碰上了跟傅青書一樣的遭遇,被陷阱所困,分不清東南西北,后來聽到噼啪一道雷響,那洞中的幽暗竟退去了幾分,夜明珠能夠照亮前方通道。 其實那時,布置在山洞中的法術已被傅青書用劍法破去,張九延隨后在眾多岔道之中鉆來鉆去,一直未能脫身。后來他聽到蘇婉晴呼救,告訴他劫持她的是個奪舍了楊寧rou身的妖道,張九延趕忙放飛劍救她,松光赫身受創傷,法寶恁多,一時間也施展不出,被張九延逼得節節敗退,最后只得棄了到嘴的肥rou,逃之夭夭。張九延顧及著受傷的蘇婉晴,沒有去追。 王揚聽到張九延并未殺掉松光赫,心中不禁又是惋惜,又是擔憂,要知道這貨在數十年后可是要在修真界中掀起驚濤駭浪,腥風血雨的,難不成這真得是劫數難逃,歷史不能夠更改? 要說起松光赫,必先談及其師門御靈宗的來歷。御靈宗,顧名思義,是御使靈物、靈獸輔佐修煉的門派,當初的開山祖師也是秉承這一宗旨開創了此門派,然而傳了兩代掌門之后,漸漸地因為急于求成,摒棄了當初的祖訓門規,墮入旁門左道之中。 御靈宗開始捕殺強大的靈獸、妖獸甚至于修真界的修士,利用邪術將其尸體祭煉成傀儡,一則通過不斷的祭煉,來提升自己的修為,二則傀儡也可以充當武器法寶。尸體的修為越是強大,祭煉成的傀儡威力也更強,祭煉者越是受益無窮,因此很多正道修士慘死在御靈宗的弟子手上。 而這個松光赫乃是御靈宗內“光”字輩的弟子,五十多年前,就已經有了金丹中期的修為,此人狡黠多謀,陰狠嗜殺,五十多年前,一口氣殺了十多個云天門的弟子來煉丹,事情暴露之后,便遭云天門兩大金丹期高手及十來個辟谷后期修士的追殺。 他雙拳難敵四手,身上多處受傷,只得落荒而逃,謝玄與陸容領著十來名辟谷期弟子緊追不舍,將他逼至絕境,眼看小命不保,松光赫狠下心,自爆金丹,欲和云天門的人同歸于盡。金丹中期修士自爆的威力抵得上金丹后期修士的能耐,謝玄與陸容為保護弟子,都受了不輕的傷。 一般來說,金丹自爆之后,rou身化作飛灰,本人也會一命嗚呼,除非修為達到了元嬰期或者化神期,元嬰和元神才能遁出rou身逃脫,保全一命??伤晒夂战苹徒苹谶@里,他貼身藏著一顆不知是從哪個修真高手尸身上扒來的珠子,此珠名喚引魂珠,能夠藏匿人的魂魄,他自爆之時,魂魄便被吸附進了珠子內。 而且這珠子極為堅硬,即使身體被炸得粉碎,引魂珠依舊安然無恙,滾落在地面的雜草之中,當時竟也無人注意到。只是那處山脈層巒疊嶂,險峻異常,杳無人煙,直到五十多年以后,有對父女逃難至此,引魂珠無意之間被那小女孩撿到,因見其潔白瑩亮,十分漂亮,便佩戴在身上。 松光赫的魂魄才得以有了棲身之所,他雖然嫌棄那是個女身,辱沒了他堂堂男子漢的身份,卻也沒得選擇,花費了好些時日才將原本身體的主人驅除,自己鳩占鵲巢。當時那女孩已經有十五六歲大,已經拜入玄素宮,松光赫見她既是個女身,資質又不出眾,沒奈何,打算在玄素宮內隱忍一段時間,再物色其他根骨出色的人作為奪舍對象。 當初在酒樓里,王揚他們見到的那個黑衣女子就是他,他正與他許久未見也是偶然相遇的師侄荀修明在那里秘密商討臥底玄素宮的事宜,好死不死地,王揚三人就撞上了他的槍口。 他當初因聽他師侄說三人中傅青書的修為最高,起了奪舍之心,只是嫌棄傅青書長得女氣,后來見到王揚竟是難得一見的純陽之體,再者王揚的長相也很合他的胃口,便鎖定了他,不想因為陸容的到來,讓這只肥羊從口中逃脫。 他來參加秘境試煉,倒不是打聽到了王揚也會到場,而是不甘心自己蝸居在一具女子軀殼內,打算在眾多來參加試煉的男弟子當中選一具合適的來奪舍,再捕殺數個靈根出眾的,躲在秘境當中,祭煉傀儡,增長修為,以圖東山再起,找云天門的晦氣。 然而王揚他們不知道的是,松光赫受傷,四下逃竄之時,突然跌入一個裂隙之中,那里也有他的機緣在等候他,而三十年一過,秘境再度開啟之時,便是松光赫重現人間,掀起腥風血雨之時,這自然是各大修真門派的劫數。后來他被數大門派的修真高手聯手滅掉,那顆引魂珠最后到了傅青書的手中。 眼看三日期將滿,四人商量怎么尋找出口,離開洞xue,回到地面上去,傅青書數度頻顧身側的王揚,神色欲言又止,最后見到眾人要離開,突然出聲道:“不如你們先走,到那個大的山洞里匯合,我這里還有話要跟師兄講?!?/br> 張九延和蘇婉晴見他如此說,便點頭先行離開,傅青書卻讓兩人將狗也帶走,阿黃氣憤憤地哼唧幾聲,最后還是因為有美人的酥胸可埋,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跟著蘇婉晴他們走了。 “青書,你有什么話要說?”等人走之后,王揚出聲問道。 傅青書并不忙著回答,只慢慢地走到他跟前,突然握住他的手,默默不語地看著他。王揚被他看得有些尷尬,覺得他的神情舉止有些異常,如果要用什么詞來形容,王揚便會想到“含情脈脈”,他被自己的想法弄得雞皮疙瘩直起,覺得鐵定是自己想歪了。 為了驅散這種曖昧不清的氣氛,他吞了一口口水,再度發問:“青書你想說什么?” “師兄,我……”面對王揚的二度發問,對面那人終于遲疑著開口了,頓了一頓之后,終于一口氣說了出來,“師兄,我想說,我喜歡你?!?/br> “……”一瞬間,王揚目瞪口呆在了那里,乖乖,我耳朵沒聽錯吧。 傅青書以為他沒聽清,再度提高嗓音說了一遍:“師兄我喜歡你!” 46第四十六章 :我只喜歡你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王揚本來就因為水中那一吻懷疑傅青書是不是對自己有意思,不過他本人是不會光明正大地去問對方,如果對方一直不表示,他也只會裝死,當事情沒有發生過,總覺得一旦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事情就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善珜Ψ骄筒蝗缢脑?硬要向他攤牌。 “……”王揚一瞬間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好,他支吾了一陣,方才小心翼翼地說道,“你確定、肯定你……不喜歡女孩子?” 傅青書總覺得他這話說得好像是因為自己喜歡男人才會喜歡他似地,便搖搖頭,用著篤定的語氣說道:“我不喜歡別人,我只喜歡你,師兄?!?/br> “咳咳……”王揚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心里面直打鼓,我該怎么說呢?該說能夠被書中狂霸酷拽diǎo的反派喜歡,真是受寵若驚,還是該直著脖子喊一聲“老子可是直男,不喜歡男人!”? 他見傅青書滿懷期待地看著自己,等待自己做出回應,頓時感覺壓力山大,一見到對方向自己靠近,就忍不住生出十分的緊張來,忍不住向后退去,然而腳下不知被什么東西絆住,一個重心不穩,立馬向后摔去。 “師兄,小心!” 下落的過程中,腰即刻被摟住,隨即肩膀也被抓住,傅青書抱住他,兩人齊齊滾落到草地上。身下是軟綿綿的草毯,柔嫩的青草搔刮著他的面頰和脖頸,王揚摔倒在地上并沒有多少痛意,只有一絲絲瘙癢,然而身上卻壓著一個沉甸甸的物體,而那身體的主人正用一雙幽深烏黑的眸子直直地注視著他,眼中波光閃動,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什么。 這個氣氛實在是既尷尬又曖昧,王揚有些心虛地想要移開眼睛,總覺得跟那雙漂亮眼睛對視時間一長,就會受其迷惑,舉旗投降。然而他剛一有所動作,便有五根白皙修長的手指悄然爬上他的臉,抓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的雙眼重新正視著頭頂上方的人。 “青書,你松手……”王揚總覺得他這動作有幾分輕佻和曖昧,便想掙脫手指的束縛抬起身來,卻不料,下一息,對方的臉一下子擴大在他面前,王揚眼中微露驚色,似乎預感到了什么,然而他還來不及怎樣,嘴唇一下子就被吻住了。 “唔!你……”王揚被他吻了個措手不及,嘴唇微啟之中,對方的舌頭便已竄了進來,王揚拼命想咬緊牙關,動用唇舌想將那玩意給抵出去,心里則不禁怒喊:“傅青書你個強吻狂魔快給老子滾出去,不然老子咬死你!” 然而他越掙扎,便被對方抓得越緊,憑他現在區區筑基初期的修為如何敵得過已經達到辟谷初期的傅青書,張口想咬,卻又狠不下心來,只得任憑對方的唇舌在自己嘴中肆意游走,讓他吻了個夠本,臉不知是被吻得還是氣得,漲得通紅,顯得氣憤無比。也是,他被男人告白,被男人強吻,這都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絕無僅有的,前世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明明是王揚氣呼呼地瞪著他,傅青書卻不光不惱,反倒覺得分外可愛,忍不住就想多親一會兒。這可苦了王揚,以為這貨表白也表了,親也親了,就想直接跨步到兒童不宜的成人片當中去,嚇得他急忙推搡著壓著他的人,怎么也得保住最后的底線,從長計議。 好在傅青書知道輕重,親夠了,就松開了他的師兄,相比于被他吻得七葷八素的王揚面色緋紅,雙頰guntang,他的模樣卻平靜許多,臉不紅,氣不喘,唯有在面頰兩側浮現幾絲紅暈。 其實他內心不知道有多激動與緊張,激動得是他終于鼓足勇氣向他師兄表明了心意,不必再偷偷摸摸地暗戀;緊張的是,他情難自禁,再度親吻了對方,然而他師兄這般生氣,會不會就不愿意回應自己,搭理自己了呢? 王揚卻哪里知道他那些小心思,終于獲得自由,趕忙拿袖子擦擦嘴角的口水,總覺得自己被吻得太窩囊,男子漢尊嚴受到了傷害,不知道是該高冷地嘲諷他吻技太差顯得不丟面子,還是打他一頓比較實在。然而一見對方再度朝自己靠近,他就慫了下來,趕忙拿手將他臉岔開,一面喊道:“咱能好好說話,別動不動就親嗎?” 然而他的手一伸出便被傅青書抓住,也許是他的話起了作用,傅青書不再靠近他,反而微微與他拉開一段距離,凝視他片刻,出聲道:“師兄,你……喜不喜歡我?” 擦,這么直接!這叫我怎么回答?王揚不禁盤問自己,喜歡對方嗎?要說喜歡吧,自己一直以直男自詡,只把他當成師弟看待,從來沒有往情愛那一方面想過;要說不喜歡吧,他見他受傷遇險總是提心吊膽,忐忑不安,卻似比關心李重元更甚,就連他吻自己,也只是氣他手段強硬,不打招呼,卻奇怪地并不覺得惡心。 鬧到最后,卻連他自己都不清楚是喜歡呢還是不喜歡,哎,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心思,又如何能夠回答對方的問題呢?但是傅青書壓著他,大有一副不說清楚就絕不讓他起來的架勢,他又怕自己說得太決絕,令他不滿意,將他惹惱了,他要用強怎么辦?男人的貞cao也是貞cao??! 最后只得硬著頭皮說道:“青書,你問的這個問題,我也不太清楚……” 傅青書盡管知道答案或許不如他的意,心里卻仍隱隱含著一股期待,現在聽王揚話說得含混,不由感到失落,又疑心是他拿話搪塞自己好脫身的計謀,沉吟片刻,突然出聲道:“師兄,你是不是喜歡蘇婉晴?” “不,怎么會呢?”王揚下意識地就搖頭,對方雖然是個絕代佳人,但不知怎么地,自己對她并沒有非分之想,獨處的這段時間一直以禮相待。 王揚話音剛落,卻聽傅青書繼續道:“不是蘇婉晴,那就是張九延了?” 王揚微愣一下,方才明白他說得意思,不由氣道:“胡說什么,我跟九延只是朋友的交情,怎么會對他有這種想法呢?” “那李重元呢?” “你真是越說越離譜,重元是我的師弟,我自然分得清楚朋友、兄弟與男女之情的區別?!?/br> “那我呢,師兄對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