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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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王揚聽到有人在喚他,那聲音十分耳熟,他知道是傅青書的聲音,可又顯得與他平常的聲音不太相同,他的聲音清亮微冷,可這道嗓音卻顯得低沉許多,甚至帶著一絲歷經世事的滄桑感。 王揚突然想起來,在他掉入河中溺死時,在他進入冰洞看到那被封在冰里面的男尸時,于突然間闖入他腦海中的那聲師兄,便是由這個聲音發出來的,是傅青書,但又不完全是他。 周圍的光線十分明亮,他睜開眼睛,眼前的景物不再是黑幽幽的洞xue,而是一個冰封的世界,由無數巨大的冰塊砌成的冰窟,這場景依稀有些眼熟,但是一時半會兒他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他的身體輕飄飄地,既沒有一絲份量,也感覺不到一絲寒冷,偌大的洞xue之中只在靠近西北的方向擺了一張寬大的床,通體潔白晶瑩,寒氣四溢。 床上擁躺著兩個人,一個身著青衫,面容清麗,正垂頭注視著躺在身邊的人,那躺著的人相貌英俊,雙目緊閉,面容削瘦而蒼白,像是生了一場大病,猶自昏睡著。王揚定睛看去,咦,那不是他和傅青書嗎?他們怎么會由山洞出現在這里?而且都還換了衣服,沒再穿著云天門的道袍。 他欲要走近看個究竟,便聽傅青書的聲音響起道:“師兄你怎么還不醒?”那聲音低沉輕緩,不復以前的清亮凌冽,耳熟之中又帶著一份陌生。 王揚心想著,我受傷了?生病了?睡了很長時間沒有醒?他想起來了,之前在山洞的通道內,他為了替傅青書療傷,幾乎耗盡了靈氣,最后昏厥過去,難不成自己現在是靈魂出竅了,所以才能夠看到自己的身體?那豈不是大大的不妙? 這時,只聽對方又道:“師兄,你是在怨我,恨我,所以才不愿意醒來是嗎?”聲音中暗含一絲悲戚悔恨。 王揚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又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我為什么要怨你,恨你呢? 冰洞中沉默稍許,那人的聲音再度響起:“師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醒過來吧,你要打要罵,要殺要剮,醒過來我任你處置?!?/br> 王揚腹誹道:“真是越說越離譜,好端端地,我干嘛要打你罵你,甚至殺你呢?我倒是很想醒過來聽聽你說這番話的原因?!?/br> 他轉念又想到:“你不是面癱加悶sao嗎?原來也能對著我說那么多話,要是平日里你也能夠和我這么說話就好了,省得我還要來猜你的心思,猜來猜去還猜不對?!?/br> 他正兀自出神間,忽然看見那似傅青書的人俯下身,便含住了他那具身體的嘴唇,吻了起來。這下可把王揚給惹毛了,直喊道,親親親,就知道親,連我睡著的時候都不放過,你個強吻狂魔,幸好不是跟你睡一個屋子,不然豈不是貞cao不保?你過來,老子保證不打死你! 王揚正打算飄過去跟他算賬,突然不知從哪里傳來踢打撞擊的聲音:“姓傅的混賬王八蛋,快放我進來,你有本事把主人藏起來,你有本事打開結界放我進來!” 直到那喊聲數度響起,傅青書方才放開懷中的人,將他放回床上,卻仍依依不舍地看了他幾眼,方才起身離開。王揚捏了一把汗,好像極怕傅青書真會對他做出什么不軌的事情來,他朝床上躺著的人飄去,想要返回自己的身體,突然間不知從何處出現一股強大的吸力,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被吸了進去。 “師兄,師兄,你醒醒,你醒過來了嗎?” 耳邊傳來數聲緊張而急促的呼喚,王揚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朝外望去,一張漂亮而熟悉的面孔自此映入他的眼簾,等到那面孔逐漸放大變得清晰,王揚才像是如夢初醒般認清了跟前的人。只是不知出于何種心理,看到那張臉朝他不斷地接近,他眼中一急,一抬手,“啪”得一聲,對方白皙的左頰上已然多了一道巴掌印。 “你再親我試試!” 傅青書被王揚巴掌打得愣住,半晌才反應過來,心里緊張道:“難道師兄他知道我趁他睡著時偷親他了?” 王揚話剛喊出口,然而朝周圍打量了一下,卻猛地驚住了,周圍草木茂盛,鳥語花香,哪里是他剛才看到的什么冰洞,明明是之前和蘇婉晴離開的那片林子?怎么短短一瞬的時間,傅青書就帶著他從冰洞又返回到了林子里?他再看看他與傅青書兩人,他們身上明明還穿著云天門的道袍哩,那他之前看到的場景到底是什么,是他做夢產生的夢境? 正巧蘇婉晴抱著阿黃與張九延摘完奇花異草從林子里走出來,聽到那巴掌聲與王揚的喊聲,卻不太能夠理解話里的意思,聽著好像是傅青書占了他便宜似地。王揚一抬頭,三人的視線便撞在了一塊,不對,還有蘇婉晴抱著的阿黃,也歪著頭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時值傅青書也轉過身來,蘇婉晴、張九延和阿黃便很清楚地看見了他臉上的手指印,他皮膚本來就白,手指印子便顯得愈發明顯。兩人面面相覷,猜不透王揚干嘛一醒來就打了自己的師弟一巴掌。 “我……這……他們……” 王揚感覺自己的舌頭一下子打起結來,完全鬧不清楚這是怎么一回事,要說他之前是在做夢,可那夢又異常清晰,除了摸不著,看卻看得一清二楚,就連醒來,他還能夠記得那些細節??扇绻皇菈艟?,怎么他一睜開眼睛,就嗖地一下回到了原來的地方,還看見原本被人擄走的蘇婉晴和張九延? “師兄……”傅青書見王揚臉色驚訝,眼神飄忽,不知在想些什么,低低地叫喚了一聲,他以為王揚知道自己趁他昏迷時偷親他,心里倒并不責怪他打了自己一巴掌,只是害怕王揚以后不再理他。 王揚趕緊抓住傅青書問道:“青書,我們剛才在哪兒?是不是在一個冰洞里?” “沒有啊,師兄?!备登鄷鴵u搖頭,將之前在通道內發生的情況訴說了一遍,告訴他,他是跟著阿黃才來到這片林子的。 “難道,我剛才真得是在做夢?”王揚聽了,驚訝之色更濃,不住地喃喃自語著,“只是怎么會做這樣一個奇怪的夢?” 他趕忙用手捧住傅青書的臉,瞧著他臉上的手指印,露出了慚愧的神色,歉然道:“青書,對不起,我、我剛才無緣無故地打了你一巴掌,我只是把你和夢境里的人弄混了……” 王揚發覺自己說漏了嘴,趕忙閉上了嘴巴,傅青書似是聽出了一絲端倪,趕忙問道:“什么弄混了,師兄你做了什么夢,里面那個人他……” 王揚趕忙向他打哈哈道:“沒什么,沒什么,我只是在胡言亂語而已?!?/br> 他剛要把手從對方的臉上放下來,忽然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兩只手不住地在他臉上摸著,饒是傅青書那張面癱臉被他摸得都露出一絲羞赧,心里則在想,師兄干嘛一個勁兒地摸他,難道說師兄對自己也不是沒有感情的? 而圍觀群眾蘇婉晴與張九延則紛紛表示不能夠理解王揚的古怪行為。 “青書,你恢復了?你變回來了?” 王揚高興地喊道,摸完他的臉,又去摸他的手,原來王揚注意到傅青書的臉沒有以前那般冰冷蒼白,不光恢復了原本的熱度,臉色也紅潤了一些,而他的手果然也不復之前病態的蒼白,摸上去有了溫度。這一點發現,怎能不叫他欣喜? 傅青書終于清楚王揚摸他是因為這個原因,不免心中黯然,暗道自己多想,不過王揚如此關心他,他心里自然也高興,巴不得王揚拉著他的手不放呢,便朝他點點頭,將之前他是怎么從昏迷當中醒來,發覺體內靈氣更加充沛,修為突破到了辟谷期等等詳細講了一遍。 聽得王揚半是黯然半是高興,黯然的是自己的修為竟然一下子跌到了筑基初期,白白浪費了幾年的刻苦修煉;高興的是傅青書因禍得福,最終不僅轉危為安,修為更上了一層樓。 他以前就十分不解,為什么傅青書練著練著,整個人的脾氣越來越古怪,身體也變得越來越冰冷,現在見他終于恢復原樣,脾氣也平和了許多,便將藏在心底許久的疑問說了出來。 其實傅青書之前那古怪狀態是因為身體陰陽失調所致,這跟他修練的筑基期心法脫不了關系,此時如果他將自己的心法口訣背誦出來,在場的蘇婉晴一定會驚訝地發覺他所修煉的功法竟與她修煉的一般無二。 她所修煉的功法名叫素女太陰心經,是一門至陰至純的功法,一定要身為純陰之體的處子才能夠修煉。而傅青書既是男子,也不什么純陰之體,怎么能夠胡亂修煉這門心法呢? 45第四十五章 :師兄我喜歡你 傅青書修煉時間越長,體內陰氣越盛,而陽氣衰竭,陰陽不調之下方才有了種種異狀,因為他曾服食過靈果青葫,體質堅韌,頓時間內還不會太嚴重。然而長久下去,非但與修為無益,反倒會因為陰陽失衡而導致走火入魔,輕則神智失常,修為盡廢,重則寒氣凝結,經脈盡斷而亡。 這也是為什么他與古嘉平一戰,會受那么嚴重的內傷,以至于全身凝結成冰,這并不是中了古嘉平法術的緣故,而是他強行運轉靈氣驅除體內的迷香之毒,使得僅剩的陽氣再也壓制不住濃烈的陰氣,陰陽二氣顛倒失衡。他催動靈氣越強烈,所受的內傷便越厲害,體內寒氣也越發強盛。 之前傅青書在捕殺妖獸的過程中并沒有過分暴露自己的實力,這使得古嘉平草率輕敵,再加上傅青書中了迷香,便以為對方已是砧板上的魚rou,任他搓扁揉圓。卻想不到自己竟吃了個大虧,不光連對方的衣角都沒沾上,還被對方的飛劍陰差陽錯之下割斷了命根子,剎那間,血流如注,痛徹心扉,哀叫連連。 傅青書趁勝追擊,強忍著體內寒氣翻涌,祭出飛劍欲取他狗命,關鍵時刻卻被古嘉平用法寶抵擋住了,只刺中了他心口,之后被他從自己曾經轟開的缺口當中逃脫了。傅青書是因為體內寒氣太過濃烈,方才昏迷過去,渾身被那溢出體外的寒氣凝結成的冰晶包裹住了,整個人險些被冰封起來。 幸好得王揚喂食朱果,以朱果的炎氣壓制那猛烈翻滾的陰寒之氣,再由王揚的純陽之氣加以調和,使得陰陽二氣終于恢復平衡,再加上朱果內蘊含的濃郁靈氣,使得修為突破到了辟谷期,也算是因禍得福,轉危為安了。 傅青書是個聰慧之人,轉眼之間已經將龍去脈想得七七八八,至于謝玄為什么要教授他這完全不合適的心法,他卻不甚明了。他一怕王揚過分擔心,二來自己沒有確鑿的證據,無法給自己的師父定罪,因此只將事情原因略略提了一下,并不細說,授人話柄。 阿黃見王揚醒了,自然十分開心,立刻就從蘇婉晴懷里跳出來,飛奔到王揚身邊,見傅青書仍還攥著王揚的手,記恨他之前不讓自己親王揚,張嘴便咬。幸好傅青書退得快,讓它咬了個空,欲要伸手去抓這個不聽話的狗,阿黃已經縱到了王揚身上,縮在了對方的懷里,對著傅青書叫喚了兩聲,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王揚卻不知道它為何突然咬人,捧起它兩只前爪,略帶責備道:“阿黃,你干嘛要咬青書?” 阿黃便用前爪指指對面的傅青書,再輕輕撓了自己的嘴巴兩下,接著又指指王揚,王揚搞不清楚它想表達什么,傅青書則狠狠瞪了它一眼,仿佛警告它道:“你敢向師兄告狀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