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冉月說著說著沒再繼續,因為秦時松開了鉗制,她直接紅著眼睛,扒開人,看了眼腳下的碎瓷片躲著往臥室方向去了。 秦時嘖了一聲,盯了幾秒關上的房門。 雖然沒弄明白這姑娘怎么就認定了自己渣,但看人委屈的那樣,想著這里面鐵定有誤會。 莫名的,他又想起了那天她說的那句話。 原來,除了自己以為的,還有渣。 地上碎了一片的瓷片,還有一灘水,綠植也零散的躺在了地上。 秦時從衛生間拿來東西仔細清理了下。 轉而坐回了沙發。 他坐了,足足有半個小時。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期間,不停的在抽煙。 短短半個小時,煙灰缸,堆成了小山。 最后偏過臉看了眼冉月所住房間緊閉的房門,然后起身走了過去。 砰砰敲了兩聲。 里面沒反應,秦時好似也很有耐心,繼續敲。 足足耐心的敲了兩分鐘。 在秦時以為今晚這門是不會開轉過身的時候,冉月竟是扯開了門,紅著眼睛立在那里,問:“還想干嘛?” 秦時余光一眼便看見了冉月背后床上正在收拾的行李箱。 那個自從自己過來后,她已經反反復復收拾了不知多少遍的行李箱—— 秦時:“……” 他微垂著眸,目光剛好落在冉月身上,聲音低沉而認真,柔情而繾綣:“月月,我們談談!” “談什么?”冉月情緒平復了不少,“你給我找個住處吧,你不是老板嗎?”“你是想逼我辭職嗎?”說著想了想,“辭職也可以,那我現在就給你說了吧?!?/br> 秦時干咽了下喉嚨,喉結上下滾動。 “月月,你都沒開口問過我,怎么就能確定,那些話是沒有結果的?” “如果我說,不會沒有結果呢?” 冉月眼睛紅紅,看著人,她知道他在說什么。 “那你會娶我嗎?”她問。 她沒有問,你這么吻我,是不是真心的喜歡我? 沒有問,你把我當做你的什么? 而是直接問了這么一句。 你會娶我嗎? 她這哪里是在問,而是明明白白的,在等他回絕。 而且那個結果,她似乎早已了卻。 你是什么身份,你不清楚嗎? 怎么會娶我呢? 我是誰,我清楚的很。 “這就是你說的結果,是嗎?”秦時話說的很慢。 “對?!比皆侣曇艉茌p很淡,頓了片刻,像是兀自幫人做了決定,善意的給了臺階,接著說:“明天我就會搬走,違約金,我也會付?!闭f完,準備反手關門。 但是被秦時用手肘,再次撐開了,直白盯著人的眸色暗沉,逼近的氣息除了凜冽的雪松的后味兒,還摻雜了點輕微的煙味,聲音帶著暗啞,“我剛剛不是說了么,你說的話,在我這里,不會沒有結果?!?/br> 冉月透過門縫,看人的目光一聚?!澳阒?,你在說什么嗎?” 秦時沒理會,“我看了看,明天是個好日子。你多請一天假,我們去民政局,可以先把證領了?!?/br> “……”冉月神情蒙蒙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砸的有點懵,聲音低低的,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話:“倒也不必玩這么大!” 第49章 月圓 領、證、2 秦時輕哂,仿若一眼能看穿她的心思,淡淡的問:“如果我說,我從來沒想過要跟你鬧著玩兒,你信嗎?” 冉月就只是,頂著一雙紅紅的眼睛,牽強又無力般的,笑了笑。 秦時自嘲莞爾,他就知道會是這樣,所以這就是為什么,他一直沒問。想讓她自己說。 起碼,她問出口的那一刻,對自己,是心存那么一點點期翼在的。 而不是現在這樣。 其實,在那么一刻,在剛剛,她說了喜歡的那一刻,他已經想到了些什么。 甚至,她不辭而別的原因。 至于她為什么不提,那定然是,過去了這么些年,她早已潛移默化。 潛移默化的認為,他應該是哪種人。 她的標簽上寫著,他是什么人。 這樣的想法,不是一件事就能形成的。 而是一件一件。 畢竟,他們見面的起初,就是那么的不愉快。 輪到最后,他對她的那些,崴腳,客房服務出錯等的一件一件,剝開了云霧。但不代表,她那里都事事清明。 往事經年,如今,事終人散,又被鍍上了一層遮蓋視野的包槳。哪兒能那么輕易的說扒開就被扒開。即使去扒,他的主動,他的調查,他的解釋,在她看來,或許也都會變成了欲蓋彌彰。 因為至使她走的悄無聲息的事情,不是一件。從起初,到最后。只不過最后那一件,推了波,助了瀾。 但是,不怪她。 她又有什么錯? 如果她口里的喜歡是真的。 她就沒有,任何的錯。 那年星漢對抗,他釜底抽薪,自己明里暗里,都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樣。 能將間接致死自己母親的女人,一年一年,當成親媽一樣對待…… 無處不在的,偽善。 所以,籌謀十年的事情,一朝翻手,跌破云霧,能夠顧及的,定然有不足夠的周全。 她不主動提,那他干巴巴的解釋,又有什么用呢? 就像剛剛,他不過是稍作試探。 所以,結果可能,只會將人,越推越遠。 他目的,可不是這樣的。 十年蟄伏,一朝翻盤,事情無關大小,他都沒像現在這么難以拿捏過。秦時手心里,沁著一絲汗,有些東西,你遇想抓的緊,反而失去的越快。 這么些年,他深諳其道。 所以浮云踩霧,他人前,總是衣衫不沾的輕飄飄。 不思正事。 前路不鋪,肆意荒度。 心上,卻時時懸著一把刀。 暗下他每走一步,它進一寸。 刀刃向下,血rou模糊。 秦時垂眸盯著人,轉而閑散的往門板上靠,語調轉換,變得漫不經心,揚著嘴角:“下個賭而已!勝負參半,我有身家,左右不虧?!?/br> 接著四個字,淡淡出口:“怎么,不敢?” 冉月聽的懂。 左右不過,輸和贏。 輸了,她也不虧。 他的話,仿若牽著電,透著魔性??M繞于心。 怎么,不敢? 淡淡的聲音,很好聽。 他為什么不能將話好好說? 此刻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冉月竟是無以回旋。 “有錢,有排面,你的擇偶標準,不是么?”秦時再次拋出了條件,但是他這次沒等冉月回應,“你不吭聲,我可就當你是答應了?!闭f完,直接抬過手,幫冉月關嚴了門。 冉月愣愣的,盯著面前的那扇門發呆。 門外是一步一步,走向旁邊臥室的腳步聲。 接著,是關門聲。 冉月覺得一切都太過不真實,躺在床上眼睛瞪的大大的睡不著。 太扯了! 她似乎就只能想到這三個字。 太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