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其實錦盒里的內容挺簡單,不但一目了然,對于蕭錦而言也不算什么秘密?;实勖}案雖說不易得,但若是皇后要看倒還真算不上什么大事。 只是這當中內容卻叫蕭錦看清之后簡直要噴出一口老血。 什么叫皇上腎精虛耗?什么叫體質不宜受孕?什么叫宜以量多取勝? 換而言之,這分明便是說后宮土壤不夠肥沃,之所以一年多都沒有孕信就是因為這個! 蕭錦猛地把脈案往桌上重重一拍,忽地想到不妥,詫道,“這脈案是如何流傳出來?” 正當此時,一張小紙條晃晃悠悠從脈案中掉了下來,蕭錦撿起一看,瞬間面色鐵青。 “此乃上朝時皇上親自所發,但凡朝臣人手一份。另,言官們已紛紛上疏懇請皇上選秀。我大夏當真是氣運昌隆,可喜可賀?!?/br> “夏望之!” 這廂蕭錦還在怒火滔天,那廂毫不知情的芝華便一頭撞了上來,輕輕敲了敲門道,“娘娘,太后邀您一敘?!?/br> 蕭錦滿腹熊熊怒火無處發泄,怒道,“滾出去!” 芝華險些被嚇了個跟頭,迅速合上了門,青浣在一旁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輕輕搖了搖頭。 片刻之后,蕭錦收拾完畢,人模狗樣地出了門,見兩人都縮在門口瑟瑟發抖做掉毛鵪鶉狀,頓時不悅道,“鳳輿?!?/br> 芝華:“……” 青浣:“……” “皇后,這后宮最近的傳聞你可知曉?”太后面帶憂色,問出的話卻讓蕭錦幾乎尷尬得恨不得一頭鉆進地里,心里早把夏望之罵了個狗血淋頭。 偏偏太后向來對她極好,雖然明知此時是來興師問罪,蕭錦也只得硬著頭皮道,“不知母后所問之事為何?” 太后頓時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皇后,哀家之所以愛重你就是因為你能勸說皇上,眼下怎可行這如此荒唐之事?” 看吧,果然來了。 蕭錦分明再次有了前世的那種他闖禍,我收場的悲劇感,但無奈人在屋檐下,只好忍氣吞聲裝傻道,“可是皇上他……又納了新的美人?” 為了配合一個正室的大度,蕭錦還輔以端莊的微笑,“后宮一直都沒有消息,若是有了新人,只要能令我大夏子息昌盛,皇上尚且年輕,卻也不算什么大事?!?/br> 太后頓了頓,倒是有了幾分意外,“你是真不知情?” 即便蕭錦手里握著夏望之的脈案,此時也不能拿出來。否則后宮意圖干涉朝政,單這一條,便是死罪。 更遑提蕭家原本就地位尷尬。 “母后……”蕭錦放軟了聲調,“您就別再打啞謎了?!?/br> 太后定定看了她半晌,重重嘆了口氣,“皇帝他……他把自己的脈案發給了朝臣?!?/br> 蕭錦雖然一大早便得到了消息,此時卻也只能裝作大驚失色,“這是為何?皇上的脈案可是絕密!” “太醫院的人都不想要腦袋了不成!” 見蕭錦如此緊張,太后的疑心倒是去了j□j分,她把蕭錦的手拉過來拍了拍,權當安慰,“是皇帝強迫的?!?/br> “竹嵐,把脈案拿過來?!碧笫疽庾约荷磉叺挠H信宮女去把脈案拿來。 即便已經看過一次脈案,蕭錦再看時也還是再瞎了一次狗眼,做為一個皇帝,如此說自己腎精不足真的大丈夫? “皇上的意思是?”蕭錦雖然隱隱有了猜測,但卻還是做了一副為母后分憂的孝順兒媳模樣。 “皇后,皇上這次的確做法欠妥,但是這后宮確實一無所出,哀家知道你向來溫和大度,這后宮也是雨露均沾……” 這就是純粹的胡扯了,誰不知道夏望之連初一十五都不愛來元沐宮,整日里和旁的美人廝混。 雖說這大夏慣例就是皇后不受寵,可落在夏望之身上也未免執行的太徹底了些。 既然開了口,太后這次倒是光棍了起來,“皇后,不如真如皇上之意,進行一次選秀?” 此話一出,太后也知道不好,連笑容都有了幾分尷尬,“哀家知道你們成婚才一年,如此急于選秀是委屈了你,可這脈案你也見到了,皇帝先天不足,腎精衰弱,需得去找適于生養的女子方可……” 蕭錦打斷了太后的話,“母后,您說的這些媳婦都懂,但是……您覺得就皇上的性子,他喜好的美人可是適合生養的?” 太后顯而易見的噎了一下。 誠然,夏望之喜歡的就是弱柳扶風,清瘦婀娜的美人,這其中任何一項都和“好生養”三個字沒有半點干系。 后宮中的美人便是按照夏望之的喜好挑選的,個頂個的纖瘦,這當中估計最為豐腴的也不過是身為皇后的蕭錦,而蕭家小姐還是在京城有名的身段風流。 由此可知,這后宮中都是一群怎樣楚腰一握的美人。 ……說真的晚上抱著一把骨頭睡真的不會做噩夢么? 眼見太后開始認真地思索,蕭錦心底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 你找太后來做說客我不管,但若是不給你添些堵,你還真當我是好欺的不成? 與此同時,身在御書房與容妃嬉戲的望帝忽然罕見地打了個寒顫。 容妃方才與他一番嬉鬧已是雙頰暈紅,香汗淋漓,見夏望之忽然抖了抖不由奇道,“皇上可是冷了?” 夏望之狐疑地看了一眼外面秋日晴朗的太陽,把心中那股子不安壓了下去。 “既然如此,那便如皇后所言,這次選秀,斷斷不能由皇上自己做主了!”太后下定了決心。 蕭錦自然是打蛇隨棍上,“母后英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