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編劇人生、惡毒男配系統、劇中?。ǔ鰰妫?/a>、雇主觀察日記、渣攻必須虐[快穿]、老弟,作妖呢、永世為奴(NPH)、腦洞與激情存放所、千里暮云平(古言GB1v1h)、嶼海(1v1,親姐弟骨科)
憑他自己的本事回去?好啊,那就瞧瞧,到底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作者有話要說: “微劇透”篇: 蔣東升:別開玩笑了,我絕逼是要留下陪我媳婦的好么!跟著我家夏陽才會金手指大開外加吃嫩豆腐啊喂~~~ =,,= 綜上所訴,所以……小攻留下陪小受一起賺錢了。 ============================================= 謝謝大家指出失誤,陳書青的名字已修改=3= 謝謝青色扔了2個地雷給天天~鞠躬! 9找個幫手 蔣東升回不去了,他陰沉著臉騎車去了夏陽他們學校,一路上想了一圈兒能用得上的人。 他在京城還是有些小兄弟能照應一下,但是隔著這么遠,那伙人也鞭長莫及,幫不上多少忙。來的時候身上帶了些錢,不過都在那個棉大衣里,掉進河里的時候棉大衣吃水差點帶著他墮下去,使了好大力氣才掙脫開,錢也就跟著沉進河底去了。他身上帶著的東西也就這身衣服,還有一串家門的鑰匙。 蔣東升想起那個家,臉色更差了。 他心情不好,騎著車子轉悠了一會才讓心情平靜下來,到了的時候正好學校在分飯。值日生抬了幾個粗瓷大盆出來,里面裝的菜清湯寡水,菜色分甲乙丙三樣,最好的甲菜里也不過多了點肥rou片兒在上頭,泛起一點油花兒。夏陽打了鹽水煮白菜,分菜的值日生是陳書青,給夏陽打菜的時候多看了他幾眼,想跟他點話,但是夏陽一偏頭就走了。 蔣東升把自行車停在學校院子里,到教室來找夏陽。夏陽把飯缸子放在課桌上,掏出幾張飯票給他,“我剛多換了點飯票,也跟老師說了,今天你在學校吃飯……” 蔣東升搖搖頭,蔫蔫兒的道:“不用了,我湊合跟你吃點就成?!?/br> 夏陽知道他的飯量,這么點東西肯定不夠他們倆吃,想了想還是出去給他多買了兩個黃面饃。 這個黃面饃是普通學生常吃的,那幾個白面饅頭只有少數家庭好的學生還有老師會買,夏陽兜里的錢有限,想著蔣東升也不挑嘴就給他買了普通的。臨走的時候瞧見笸籮里還剩下幾個高粱面黑餅子,那是最便宜的,粗糙難咽,也不頂餓,吃它的同學也是少數。留下分飯的陳書青彎腰拿那幾個黑餅子,放進自己飯缸子里,他臉上表情自然,一貫的溫和。 夏陽腳步停了下,轉身進了教室。他跟陳書青一起長大,知道他家里困難,也知道他自尊自愛,滿腹才華??上年枱o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這個老實巴交的家伙為什么在最后會出賣他。 夏陽在心里是在乎陳書青這個朋友的,正因為在乎,也才格外多了幾分怨恨。 中午吃飯的人多,大家都擠在教室里取暖,蔣東升和夏陽擠在一個位置上,他原本以為會很快就得到家里的消息,也沒什么準備。這會兒沒有碗筷,就用了夏陽的。他不嫌棄夏陽,夏陽卻不樂意用他使過的筷子,被蔣東升硬塞了一嘴鹽水白菜。 夏陽瞪了他一眼,舍不得那口得之不易的食物,還是吃下去了,蔣東升似乎心情好了點,臉上帶了點笑意。 蔣東升跟夏陽說了下自己的情況,拿手托著腦袋看著夏陽道:“我還得在你家多住幾天,沒準兒得留到過年?!?/br> 夏陽哦了一聲,慢吞吞吃東西,“那就留下,夏志飛挺喜歡跟你玩兒的?!?/br> 蔣東升笑笑,他覺得眼前這個別別扭扭的夏陽也挺喜歡他的。 夏陽原本打算晚自習的時候請假就去附近的姥爺家里,但是學校的老師來通知學生們,說是天氣不好,今天晚上可能會有大雪,讓大家留在學校別出去。 夏陽留下,蔣東升自然也跟著住到了男生宿舍里,和夏陽打通鋪。 學校里男生宿舍條件差,兩間磚瓦房子打通了做宿舍,高年級男生在外屋,低年級男生在里屋,睡大通鋪。所謂的床鋪也不過是用磚頭木板墊起來的簡陋床,鋪在上面的是學生們自己從家帶來的鋪蓋。幸好現在是冬天,沒有蚊蟲什么的,要不然更難熬。 夏陽年紀雖然小,但是初二的高年級生,跟著睡在了外屋。他這一間房里硬是睡了十幾個男孩,窗外寒風呼嘯,仿佛連屋里陰冷的霉味也都吹了起來。 夏陽的床鋪靠墻,原本旁邊睡著的是陳書青,這會兒蔣東升擠在中間,倒也少了幾分尷尬。夏陽背過身面對著墻壁,閉上眼睛安心睡覺,也不管背后那兩雙盯著他的眼睛。 陳書青欲言又止,默默的看了夏陽一會,嘆了口氣也翻身睡了。 蔣東升卻是有些不適應,他擠在夏陽的鋪位上,屋里的那些男生們睡覺打呼嚕砸吧嘴,幾雙踩得發舊的燈芯絨棉鞋就放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這些都讓蔣大少直皺眉頭,使勁向夏陽那邊靠。 夏陽被他擠得差點貼到墻上去,壓低了聲音道:“你別再過來了……” 蔣東升哪里肯聽,這一屋子臭烘烘的,也就夏陽身上還是香的,又在被窩里扭著貼上去,手都摸到人家小肚子上。夏陽冷得一哆嗦,幾乎要發起火來,“蔣東升你干什么,別鬧了!” 蔣東升這一貼近了才發覺,夏陽身上真是香的。他把鼻子湊到夏陽臉上,嗅了兩下,像只大狼狗似的,“哎,夏陽,你臉上擦了什么,好香啊……” 夏陽惱了,用胳膊肘使勁往后杵了他兩下,“胡說什么!” 背后那個皮粗rou厚,被打了也不當回事兒,反手握住夏陽那雙不老實的爪子,把腦袋埋進他頸窩里,深深的吸了口氣,還在那嘟囔:“哪兒胡說了啊,就是有股甜絲絲的味道么?!?/br> 夏陽想起來了,他出門的時候夏mama怕他被風吹皴了臉,的確是給抹了好些蛤喇油。 蛤喇油便宜,用透明的塑料紙包了跟糖塊似的,才賣一毛錢,耐用又香,一般人家冬天都用這個。這玩意兒雪白一塊,長得像糖,聞起來味道也有點像,夏志飛小的時候嘴饞還差點給吃了。 蔣東升纏得黏糊,氣得夏陽在被窩里踹了他一腳。旁邊睡著的人有點鬧情緒,陳書青重重翻了個身,咳了一聲。挨著墻的那兩位終于有點自覺,不再做小動作。 夏陽白天上午文化課,下午勞動課,也累了,略微反抗了下便在蔣東升懷里睡去。宿舍里陰冷透風,也幸虧蔣東升像個熱火爐子似的,有他貼著還暖和些。夏陽縮在墻角里,蔣東升半覆在他身上,兩個人貼的親密,睡得香甜。 陳書青第二天早上起來看到的正是這樣的一副畫面,他系著扣子的手也慢了半拍,一時心里有些悶悶的。他跟夏陽算是從小一起長大,夏陽可從不跟人這么親密,哪怕是有的時候學校太冷了,也只是跟大家一起堆著被子擠擠罷了,哪里曾跟人這樣窩在一起過? 大概是被壓得久了,夏陽在被窩里微微動了下,睜開眼睛,不過在看到站在他床前的陳書青之后,又很快扭過頭去,這一下正好躲進了蔣東升的懷里。那臭小子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識的摟緊了夏陽,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什么,鼻尖都恨不得貼到夏陽臉上去了。 這在陳青書眼里,就像是夏陽主動撲進對方懷里一般,他看到包裹著兩個人的被子抖了幾下,像是掙扎了一會又安靜下去。 陳書青一口氣憋在胸口,心臟不爭氣的狂跳起來,他也說不清為什么會這樣,心里酸的瑟的亂糟糟混成一團。往常夏陽跟大家都淡淡的,他也從未留意,但是現在不同了,他從未想過夏陽會跟人這樣膩在一起。 早上起來有早自習,先上課后吃飯,男孩們火氣旺,爬起來用帶著冰碴子的水洗把臉就往教室去了,也有懶的,只洗洗眼睛,嘟囔著能睜開看書就成。 夏陽等陳書青走了之后,也起來了,蔣東升磨磨唧唧的還想瞇一會,伸出手去抓夏陽的腳腕,剛碰著就被夏陽不輕不重的踢了一腳。夏陽衣服已經穿整齊了,看了外面一眼,昨天半夜下了場雪,路上更難走了。 “我跟老師請了假,這幾天要去我姥爺那邊住,就不回家了。你要是想回去,我可以……” 蔣東升打了個哈欠,問道:“你去你姥爺家干嘛?” 夏陽也沒瞞著他,“我去賺錢?!?/br> 蔣東升樂了,套上衣服起來,道:“巧了,我最近也缺錢,你帶上我唄!”他舉起胳膊,像是展示似的給夏陽看,“我比你有力氣,你扛不動的我幫你就是,到時候給我五十塊錢,我回家當路費?!?/br> 五十塊錢在當時是一個大數目,一般人家一年也就能有二百塊錢左右的收入,夏陽在心里盤算了一下,他要做的事兒肯定能賺錢,但是他一個人去做,恐怕還真沒那個力氣,有個幫手也是好的。況且他賺錢本就是想拿給蔣東升當路費,那家伙瞧著高瘦的個兒,但是上手去摸,可都是一身腱子rou,有力氣的很,不好好利用太浪費了! 夏陽看了蔣東升的胳膊一眼,點頭道:“好,我帶你一個,但是你必須得聽我的?!彼悬c兒嫉妒了,要是他也跟蔣東升似的這么有力氣,不,哪怕是有一半的力氣也好,做事情可就方便多了。 去夏陽姥爺家的路并不遠,平日里騎自行車半個鐘頭也就到了,但是現在下了雪,路上走走停停的,用了一個多小時才到。 作者有話要說: 夏陽:好了,現在我們是一個籃子里的喵了!你好好干活,我給你開路費,嗯哼! 蔣東升(低頭沉思):…… 夏陽:你是不是又在想奇怪的事了喂? 蔣東升(低頭喃喃):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回去揍)陳書青。 夏陽:泥垢了。 ………………又是半夜2點的更新orz 謝謝頹貨扔了一個地雷給天天的專欄、謝謝路大素、四腳扔給天天的地雷!鞠躬~! 10賣瓜子 夏陽姥爺名叫曾銘德,曾家幾代開辦學堂,曾老爺子本人更是當時翰林家的孫子。早些年形勢緊張,翰林老爺只來得及帶了大兒子逃去新加坡,后面一大家子走的走,散的散,漸漸敗落了。 曾老爺子少年時也有幾分薄名,但是那個動蕩年代里說錯了話,得罪了人,被扣上臭老九的帽子還關了牛棚,加上家庭出身,子女都被分到了“黑五類”里,很是受了不少折磨。 幸而老爺子家幾世教書育人,桃李滿天下,新調來的地方官是他的一個學生,給通融了下放到鄉下,曾家人幾經輾轉,最終來到了建林鎮落戶安家。 曾老爺子現在鰥居,老伴兒去世的早,唯一的女兒也嫁了人,平日里就自己一個人住著。日子雖然困難,但是有外孫夏陽常來看望倒也能苦中作樂。 “姥爺!”夏陽在門口拍了拍外院的木板門,打下不少雪沫子?!袄褷?,你在家嗎,我是夏陽!” 老頭早在聽見第一聲喊的時候,就趿拉著鞋跑出來了,瞧見夏陽站在門口當真是又驚又喜,幾下把院門打開,道:“快進來快進來,你怎么來啦?外面雪這么大,凍著了吧,哎喲,這手都冰涼的……!” 夏陽看著他姥爺跟從前似的,抓著他的手噓寒問暖,眨了眨眼睛露出個笑來,“不冷,我騎車從學校過來的,快著呢!” 曾老爺子看了夏陽的棉鞋一眼,心疼道:“鞋底兒都濕透了!”老爺子疼惜了半天才順著夏陽的棉鞋看到了后面站著的蔣東升,眨巴著眼看了一會,回頭問夏陽:“怎么書青一下長這么高了?模樣也跟以前不太像,有些……唔?!崩蠣斪有纳?,沒好意思說這孩子長得匪氣。 夏陽在院子里使勁跺了跺腳,把雪抖掉才跟著老人進屋,“他叫蔣東升,是我爸從冰溝子里撿來的,不是陳書青?!?/br> 曾老爺子點點頭,哦了一聲,他也覺得不像一個人,他記得夏陽那個同學斯斯文文的,跟這個裹著舊棉襖的男孩是不太像。 蔣東升把自行車放好,順便瞧了一眼這個小院子,這里是跟別處有點不同。院子內放著兩口大水缸,一個沒破,用來腌制蘿卜咸菜;一個破了半邊缸壁,就歪歪斜斜的倚在墻角養上了梅花。半截灰瓦護住了那棵枯瘦的小梅樹,也不知道老爺子從哪里淘換來的。 如今正是冬天,梅樹營養不良的枝子在寒風中顫顫巍巍的伸出些,上頭竟然還有了幾朵嫣紅的花苞。梅樹,破水缸,皚皚白雪,映襯著倒也有幾分意思。 可是再好的景兒也不能當飯吃,蔣東升一進屋聞見那小爐子上烤著的幾個土豆,肚子就咕嚕嚕的叫起來。他昨天沒吃多少東西,早上更是趕了一個多小時的路,在學校食堂里吃的那點東西早就消化干凈了。 曾老爺子聽見也樂了,“你們一路過來餓了吧?先吃點土豆墊墊肚子,我給你們弄點東西吃?!?/br> 蔣東升難得臉紅了,“不用,不用,這太麻煩您了……” 曾老爺子拿過兩個小板凳來讓他們坐下烤火,笑呵呵的就出去準備了。他這里少有人來,平時除了夏陽和偶爾過來學習俄語的陳書青,再沒旁人,對夏陽帶來的小同學也就格外熱情。 夏陽坐在小凳子上圍著火爐子烤火,蔣東升跟著坐在一邊,他瞅了蔣東升一眼,從爐子上拿起一塊土豆,剝了皮遞給蔣東升,“吃吧?!?/br> 蔣東升揉了揉肚子,有點不好意思,但看著夏陽一直舉著不放,也就拿過來吃了,就是臉上有點紅。 夏陽眼神有點奇怪的看著他,道:“你還會臉紅啊?!?/br> 蔣東升哼了一聲,嘟囔道:“我也不是誰家的飯都白吃的好不好,哪里有一進門就把別人家的飯吃了的啊……”北方天冷,有的時候烤幾個土豆就算是一頓飯,蔣東升也吃過些苦頭,對到手的食物吃得都很仔細,一口都不浪費。 夏陽也拿了一塊小的剝開皮吃,他前些天喝中藥喝得有些食欲不振,就算是小塊的也還是剩下了一口。 夏陽看著手上的食物嘆了口氣,這年頭認人都吃不飽,他能吃上這些已經不錯了,可怪就怪他這個嬌貴的胃,恐怕再也不允許塞進去一丁點,現在已經開始范酸水了……他有些想念大米粥,哪怕是蔣東升當年親自下廚煮糊了的那一碗。 蔣東升湊過去咬住夏陽手上的那口土豆,三兩下就吃掉了,“你怎么跟個大少爺似的?!?/br> 夏陽瞪了他一眼,他們兩個里蔣東升才是大少爺!每天晚上非得人陪著才睡,早上起不來,好幾次都是他給拿毛巾擦的臉,除了一身的力氣和不挑嘴,真不知道還有什么優點! 蔣東升吃了幾個土豆,肚子里有幾分飽了,伸出手去在爐子上烤火,舒服地直哼哼歌兒。他一向是個樂觀容易滿足的人,吃飽穿暖,便能自得其樂。 夏陽姥爺給他們兩個一人煮了一個雞蛋,瞧著兩個人分吃了,滿臉的笑意。他也沒什么好東西,只有這個能款待外孫了。他瞧著那個叫蔣東升的男孩捏開夏陽的嘴,把自己手里的蛋黃也硬塞進夏陽嘴里,強迫夏陽吃下去,他家乖外孫被噎得臉通紅,最后踢了那男孩一腳。 曾老爺子覺得很有趣,他還從未見過夏陽跟人這么玩鬧過。 夏陽喝了點熱水,肚子里吃飽了,身上也暖和過來,便向姥爺提起這次來的目的,“我想借點錢,過兩天就還給您?!?/br> 曾老爺子從身上口袋里摸了一遍,像是想起什么,皺著眉頭追問道:“是不是家里出事了?你mama又病了是不是?” 夏陽忙跟他解釋,“不是不是,我媽好著呢,我爸把今年冬天修河道的活兒都包了,我媽就在家養著,也沒再病了?!?/br> “那這是……?” “是我自己要用,姥爺你信我一回,用不了幾天就還給你的?!毕年柌惶珪幗杩?,干脆就直說了?!拔覐膶W校報欄上看到消息,允許做小本生意了,學校里現在每天都要勞動,也學不到什么……所以我就請假出來,想在您這兒多住幾天,買賣點零碎東西?!?/br> 曾老爺子并不是迂腐的人,他人生大起大落,對這些事兒看的很透,并不反感經商,只是有些在意夏陽的身體,“你的病才剛養好,大冬天的出去,能行嗎?” 夏陽拍了拍旁邊的蔣東升,像是在展示一頭身體結實的小牛犢:“您放心,我找了人來幫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