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替娘子做些事,為夫心里歡喜地很?!庇谌A忍不住對佳儀濕漉漉的臉香了一口,然后趁著佳儀魂不守舍的功夫,端起臉盆就往外走。 于安是最機警的,幾乎在于華說倒水的時候就撒丫子往于珊和謝昆所在的位置奔跑。于華想做什么事還能有做不成的?況且公主嫂嫂對哥哥言聽計從,就算聽不到后面的,也該判斷出,這洗臉水馬上就要經于華的手潑出來了。 至于另外幾個兵油子,還在心里感慨,能讓咱們大西北軍里鼎鼎有名地冷面小生親自出手服侍,這公主好大的架子,幸虧她還有些自知之明,不用勞煩冷面小生。咦,等等,方才是親吻的聲音?快快快,開始了開始了。幾個兵油子越發緊的貼近了墻面,只等聽一出好戲。 怎知他們正聚精會神地聽著墻角,一盆溫水從側面潑了過來,直讓他們身上變的濕漉漉的,好不狼狽。 幾個兵油子受此‘錯待’正要發火,可看著于華似笑非笑的臉,才反應過來,此刻絕對不能招惹于華,說不定剛剛就是人家的老二正要工作,結果被他們嚇回去了。 “咦,白清,你看今天的月亮好圓呀~”一個滿臉通紅的大兵,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仿佛看不到站在他面前的于華,他扯過一個白白凈凈的細高個少年,兩人一同抬頭望天。 其他人好像也得到了啟示,紛紛兩人一組抬頭望天,口里說的沒有別的話,只有‘好圓啊,果然圓……’ 他們均是一個個煞有其事的樣子,引得于珊也抬頭去看。軍隊里果然是沒有一個靠譜的嗎?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此刻天上的月亮仿佛被狗啃去了一塊,便是再眼瘸也不能看成是個圓的吧! 于華也不為難白清等人,他回身看了看半擁著于珊的謝昆,又看了看趴在地上一遍遍嘗試站起來的謝洪,語氣甚是和善地說:“隊長,請了?!?/br> 一時間,所有人的臉都苦哈哈的,今晚的任務失敗了!唯有躲在于珊和謝昆身后的于安輕輕舒了口氣,還好還好,不僅沒有吃苦,而且沒有被發現! ☆、第137章 : 時間就在于珊日復一日的忐忑中飛速流逝,轉眼就到了她與謝昆的婚期。 三月十五的那天晚上,她撫摸著鋪陳在床上的大紅色嫁衣,心情無比復雜。與于楠的鳳冠霞帔相比,這身嫁衣樸素的多,沒有金絲勾勒的國花牡丹,也沒有玉片點綴的鳳凰,可她看著這嫁衣,心卻安穩了。這嫁衣上的每一處刺繡,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繡上去的,再沒有宮里的嬤嬤逼著你在這里繡一只鳳,在那里繡一只凰。 當然,這一世的于楠也沒有感受到被人強逼著修改自己的嫁衣的惶恐與委屈,她比前世的于珊幸運多了。于楠和慕容騰指婚的第二天就被帶進了宮里,一直守在太后身邊,哪里還能自己繡嫁衣。太后早已吩咐內務府打點的妥妥當當的。 只是,于珊這心雖然安穩了,卻依舊失眠了。 這一世,她走的是完全不同的路,終于完全扭轉了自己入宮的命運,卻也對將來的生活有了一絲不安。謝府,人丁稀少,她所熟悉的也只有謝老爵爺和謝昆謝洪三人,可是居家過日子,哪里是跟他們爺們打交道。她不知道謝昆的母親會不會喜歡她,謝昆的祖母會不會為難她。 想到謝母和謝老太太,于珊頭疼地皺了皺眉。這兩人皆是出身木府,而木府從前世到今生,都是于珊最厭煩的府邸,這厭煩是從骨子里散出來的,便是連木府的規矩都讓人作嘔。而就是這樣一個府邸,馬上就要成為她的舅家,以后的與他們的人情往來,只能自己親自來,再沒有老太太為她遮風擋雨出主意了。 “珊meimei睡了嗎?”于珊正發著呆,院子里就傳來了佳儀輕輕脆脆的問候聲,佳儀的清脆的聲音多了幾絲溫柔,讓人聽罷如沐春風。于珊不止一次感嘆于華運氣好,便是閉著眼睛,單聽佳儀說話都是一種享受。 其實佳儀也不過是多此一問,顯的像那么回事罷了,要照佳儀以前的作風,這會功夫早就風風火火地進屋去了,畢竟于珊的房間燈光還亮著,哪里可能睡下了。 “大少奶奶快里邊請,我們小姐還沒有睡下……”春香眼看著于珊這個時辰還沒有睡下,早就著急了,明天可不是尋常日子,睡不好腫了臉可就不美了??伤齽窳藥状?,于珊都是心不在焉的,春香在于珊面前再體面也是個下人,于珊不睡覺,她也不敢強迫她,這正琢磨著搬出老太太呢,大少奶奶就不請自來了。 “嫂嫂怎么這時間過來了?春香,是不是你搗的鬼?”于珊聽見動靜,也是急忙起身不敢怠慢,雖說佳儀是她嫂嫂又不是擺架子的人,但也是公主之尊,輕慢不得。她以為是春香派人請來了佳儀,又加上她心緒不寧,對春香說的話里就帶了些不滿。 春香卻也不狡辯,只是討好的笑著。她是沒有請大少奶奶,可她動了請老太太的念頭,這念頭比請大少奶奶還要嚴重些,她受于珊一兩句責難也是理所應當的。 佳儀進了屋,先是四處打量了一番,待看到床上鋪陳開的嫁衣,說道:“春香這丫頭跟珊meimei你一樣,都是什么事情硬抗的,哪里會主動叫我過來,你可莫要冤枉了她。我也不過是想到我臨嫁之時,緊張的一夜未能成眠,所以便想著來看你笑話來了?!闭f完轉頭看著春香,毫不見外地吩咐道:“還要勞煩春香給我準備些吃食來,這看熱鬧哪里能少了消遣?!?/br> 佳儀這話就是玩笑話,實際上她是撇下于華,專程來安慰于珊的。 按理說,姑娘出嫁的前天晚上,都是母親陪著的,安安女兒的心,講講洞房的事。今日,佳儀本來都已經睡下為明天的忙碌養精蓄銳了,可想到于珊,忙差人去問,小楊氏可去過了珊院沒。小楊氏現在在長房很不得意,于誠又三天兩頭的生病,都不往靜安堂湊了,哪里還顧得上面子情,只怕她巴不得整個人是隱身的,哪里會管于珊。 佳儀得知小楊氏穩坐梅苑,立即風風火火地起身,跟于華講什么‘長嫂如母’的大道理,非要來珊院履行義務,愣是讓于華獨守空房了。 被留下的于華心里雖然覺得佳儀還沒有于珊大,處事也還沒有于珊穩重,不過,佳儀要扮演什么‘長嫂如母’,他也不好攔著,再說于珊這兩天的心不在焉他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他一個大男人不好過問,佳儀卻沒有這么多的顧慮?!L嫂如母’又不僅僅是四個字,有些話,還只能佳儀去說。 于是這佳儀就在旁人都睡下的時候跑到珊院來了,本想著于珊若是睡了就明天再說,怎知在院外就見里面燈還亮著,這才進來了。 春香對佳儀的好感度噌噌地上升,在她心里,這會能與于珊說上話的,也就只有佳儀了,畢竟佳儀也是新嫁娘,說不定還真能開解于珊。想到這里,她微一俯身,相當熱情地輕笑道:“大少奶奶,不若奴婢去做兩碗云吞,你與小姐吃個宵夜可好?” 佳儀聽罷,眼睛放亮,在皇宮里吃宵夜除了點心就是點心,沒有一點點的創意。便是點心再美味也吃膩了:“恩恩,好主意,我要蝦仁餡的,珊meimei你呢?” “嫂嫂,可是哥哥短了你吃食,竟來meimei這蹭飯吃?”饒是這會心里亂的很,于珊看著佳儀一副吃貨的樣子,也興起了惡趣味。 佳儀臉一紅,再不過問于珊的意見,氣鼓鼓地吩咐春香:“珊meimei跟我吃一樣的。春香你去準備兩碗蝦仁陷的云吞,多放些醋和香菜,鮮!” 春香看于珊沒有反對,才輕笑著退下了,至于多放醋多放香菜什么的,也就是聽過就忘,大少奶奶的那碗可以多放些,于珊的那碗就算了吧,小姐雖然喜歡吃香菜,但是不喜吃酸,自家的小姐還是要自己來疼的。 春香走后,佳儀看著稍帶愁容的于珊,一副羨慕嫉妒恨的樣子,說道:“春香這丫頭倒是忠心,知道你晚飯沒吃好,巴巴的給你做云吞宵夜,我不過是稍帶的那個,早知如此,就該找父皇要幾個宮女的,好歹是個體面……” 佳儀出嫁,老嬤嬤沒有,宮女也沒帶,整個就是光桿司令。用慧妃的話說,就是皇宮里的人,用著也不順心,就是昭仁宮也不過一個太監兩個宮女一個老嬤嬤而已。若是從宮里往外帶,誰知道那宮女是哪個培養的,又是被哪個買通的,更有甚者會不會監視佳儀??倸w于爵府家大業大的,不缺服侍的丫鬟。況且,佳儀也沒有大家閨秀的架子,自小野慣了,自力更生也不是不可以。 “怎么,雨雪也不安分了?”于珊一聽佳儀抱怨,想到雨冰做的事,第一直覺就是雨雪在于華面前轉悠,惹得佳儀不喜了。 楊氏生前有四個大丫鬟,雨霜、雨雪、雨冰、雨露。雨霜不用說,在楊氏還在世的時候,勾結徐姨娘造于珊的謠,出府之后又被老太太揪回來當證人,臨了得了個毒啞的下場。剩下的三個一開始都照看于安了,只是于安漸漸大了不需要那么多丫頭,添了小廝后就撥了雨雪到華園,給于華看院子。雨冰則是被于楠處置了。 所以楊氏的四個大丫頭,現在就留下雨雪和雨露兩個,不偏不倚,于華一個,于安一個,隱隱成了楊氏留給這兄弟兩個的念想。若是雨雪也不好了,只怕會讓于華難做。想當初于華不想處置雨冰,不僅僅是因為雨冰是于安的丫頭,更因為雨冰是楊氏留下來的老人。 可這事被于楠碰到了,于楠卻不肯輕饒,壞了心思的丫頭就像養成的幼虎,隨時都可能弒主,若是處事不規不矩,說不定還破壞了于華和于安的兄弟之情。所以,為避免于安難堪,于華心軟,她親自出手處置了雨冰,將她遠遠的嫁了個四十出頭的莊頭,過的好壞卻是懶得打聽,好了是造化,壞了就是懲罰,不需旁人cao心。 這事完全不能怪于家的主子對幾個雨的忽視,想當初她們年紀到了,老太太親自問過她們的意見,想嫁人還是想繼續留下,結果三個雨沒有一個想嫁人的,老太太想著于安還小,也不會發生勾引主子的事情,只等她們時候到了再給她們個體面和恩典,也算是全了楊氏的面子。怎么雨冰狗膽包天,竟是打于華的主意,而且是于華甫一回京,就出手了! 幸虧于楠臨嫁前做了會惡人,不然照當事人于華的意見留下來,只怕是個禍害。 此時,若是雨雪也不好了,為避免旁人說于華和于安薄情,于珊也不介意坐一回惡人,反正她與楊氏之間的恩恩怨怨,闔府上下雖然禁了口,心里卻門清,她出手處置一個楊氏的丫鬟倒也使得,不會有人說她罔顧生母。 佳儀哪里知道于珊自行腦補到雨冰身上去了,她見于珊誤會,急忙說道:“珊meimei你想到哪里去了,雨雪很好?!?/br> 說完怕于珊不信,又加了句:“非常好!” 雨雪是四個雨里面脾氣最耿直,心氣最高的。想當初,在徐姨娘的地盤敢打徐姨娘的大丫鬟,更敢給于昭軒落面子,她哪里看得上姨娘的身份,她現在的目的就是管事娘子,管好大少爺的宅院。不過雖然她性子直,心氣高,但是很有分寸,從不會給佳儀難堪,一直盡心盡力輔佐這佳儀,倒是幫了佳儀不少忙。 大浪淘沙,淘出來的雨雪和雨露,一個強勢一個細心,倒是輔助管家的一把好手。 于珊輕舒口氣,說道:“好就好。這雨雪是先母留下來的,地位有些特殊,若有不妥,哥哥不好出手處置,待我出嫁后,嫂嫂若是為難,不妨去靜安堂請示奶奶,咱們府上雖說規矩不嚴,但也絕對不會允許奴大欺主……” “好了好了,你放心,雨雪沒有任何不妥。我只不過是看著春香體貼入微,一時眼紅罷了,雨雪再好,到底與我不是自小的情分,不會像春香這么從骨子里心疼主子的?!?/br> 佳儀也不知道自己想表達個什么意思,左右皇宮里能有幾個真心的,所以她也習慣了一個人,只是看春香與于珊之間這么默契,羨慕之余感嘆了一句罷了,倒是引得于珊疑神疑鬼。 “你還缺護你的?遠的咱不說,哥哥對你那可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于珊見佳儀的表情不像作假遂放下了心,若是因為雨雪使得于華和佳儀離了心,那楊氏留下的這幾個丫鬟,就真的功不能抵過了。 佳儀聽了于珊的調侃,竟是不臉紅了,她戲謔道:“謝表哥還不是一樣?!闭f完沒等于珊接話,就突然驚叫了一聲:“呀!按照于府來看,我是你嫡嫡親的嫂嫂,你是我的小姑子;可若是按照謝府來看,你就是的表嫂,我就成小姑子了,這,這以后可如何稱呼?”佳儀好像真么在認真考慮這個問題,連眉毛都皺在了一起,仿佛是個大難題。 于珊輕笑道:“咱們相差不到半歲,便是直呼其名旁人也不會覺得失了禮儀?!?/br> 可佳儀卻捉住了不肯輕輕放下,她說道:“這事,還是讓華哥哥拿主意好了。你看看,扯遠了吧,我今日來是要給你講講床笫之事……” 于珊一愣,片刻后微低頭,好容易掩了眼里和嘴角的笑意才抬起頭來。佳儀也不過是初承*,哪里比得過婦人,雖說長嫂如母,那也有看看嫂嫂年紀多大呀,指望著比她小半歲的佳儀給她講什么床笫之事,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不過,于珊還是擺上了一副見到救命菩薩的樣子,說:“請嫂嫂教我?!?/br> 佳儀心里那個滿足得瑟勁就甭提了,看看看看,母妃還說讓她萬事以于珊為準,怎么樣,于珊還不是有不懂的地方需得請示她這個嫂嫂,這態度恭敬地,她都不好意思藏拙了。 佳儀輕咳一聲,張了張口,臉突然一紅沒有說話,端起面前的冷茶,想都沒有就喝了個干凈,這口怎么突然這么干了?喝過茶水的她,嘴唇水潤水潤的,她看著于珊亮晶晶的眼睛,又張了張口,可還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個要怎么說? 當初母妃是怎么說的來著?對了,母妃只說不要反抗于華,其余的一句話也沒說。佳儀覺得若是她跟于珊說只要不反抗謝昆就好了,簡直對不起于珊此刻的滿臉孺慕,這可怎么辦,這可怎么辦,現在可不可以回宮一趟找母妃問個清楚???她心里不停地哀嚎:母妃誤我! 在昭仁宮的慧妃無端地打了個噴嚏,她皺了皺眉,將被子拉的高了一些,又睡了?;坼刹恢兰褍x這會正因為她沒有教給她床笫之事在埋怨她,能怪她嗎,她也不知道怎么說。她怎么入的宮?親娘將她迷暈了送進的宮,難不成謝老太太還會好心地寫個紙條交代一下? “大少奶奶,小姐,云吞好了?!本驮谟谏汉图褍x,一個偷笑一個尷尬的時候,春香終于將云吞做好了,她端著小盤子往桌子上收拾,甚至還體貼地配了一碟子小咸菜。 佳儀簡直是感激涕零,對暫時解救她出火海的春香是越來越喜歡了,她幾乎是用跳的轉移到了桌子旁邊,也不招呼于珊自己埋頭先吃上了。 于珊悶笑,卻依舊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到桌子旁邊。還別說,春香做的云吞色香味俱全,她今晚上因為有心事,的確吃的少了些,眼下有個易消化的云吞做宵夜,簡直是美事一樁。 佳儀一邊吃云吞,一邊偷偷地看于珊,就指望著于珊吃完宵夜后忘記這碼子事,可她又一想,今天她就是來干這件事的,怎么能臨陣脫逃呢。心里的兩個小人開始打個不停,不知不覺地她吃飯的速度倒是慢了下來,不如,就按照華哥哥做的教教她?那個,華哥哥那么厲害的人,他做的應該可以被當做教本吧? “咦,這邊怎么吃上了?”于珊和佳儀聞聲,一抬頭就看見于華背著光站在她們面前,因是背著光,遮掩了他的神色,只是聽他的語氣倒是沒什么不滿。 只是可憐了佳儀,她原本就想到了將于華的所作所為說給于珊當教本,眼見他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哪能不心虛,她在于華面前,本來就有些小女人,一不小心竟被個云吞嗆到了。 “咳咳咳……”佳儀的小臉通紅通紅的,緊緊地盯著于華,樣子倒是楚楚可憐,只是若讓于華知道她心里打了什么主意,就不會僅僅是裝的楚楚可憐了。 于華的眼里閃過一絲心疼,他輕輕拍著佳儀的后背,帶了幾分埋怨地說道:“怎么這么不小心,吃個云吞都能嗆到,我又不會搶你的?!?/br> “我沒有出賣你,我還什么都沒有說!”佳儀根本沒有聽清于華在埋怨她什么,只看見他嘴一開一合,還以為是在數落她亂說話。 于華聽罷眼睛一瞇,他早就知道他的妻子對他有種莫名的崇拜,仿佛他能看透她的心一樣。只是她從來不知道,他之所以知道她在想什么,完全是因為她在他面前全然不設防,像今天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這不足一個月里,他倒是聽到好多次了。只是,就在他以為她過于單純會管不住院子的時候,她又強勢地將華園里里外外把的嚴嚴實實,絲毫不出錯,仿佛她的單純小性僅僅給他一個人看。 佳儀這話一出口,于珊也嗆到了,她終于知道佳儀為什么被于華吃的死死的,佳儀明明很聰慧,但在于華面前給人的感覺總是慢了半個拍子,還不等拷問,就和盤托出了。春香哪里管于珊在因為何事發笑,她急急站到于珊的后面,幫于珊順著氣,雖然不開口說話,但也能看得出來她眼里的心疼。 “meimei,你嫂嫂剛剛在與你說什么?”于華看著佳儀鴕鳥的樣子,料定是問不出所以然了。不過旁邊還有一個似笑非笑的于珊,想必她很樂意出賣她的嫂嫂。 果然,于珊聽得于華發問,一字一句的說:“嫂嫂疑惑,等我嫁入謝府,是該稱呼我meimei還是稱呼我表嫂?!?/br> “恩,還有呢?”這點事可牽扯不到出賣他。況且怎么稱呼并不重要,不過是一個稱謂,他絕對不會大男子主義的一定要佳儀稱呼于珊meimei。比如在謝府的時候,他會稱呼謝昆表哥,而不是妹夫,那佳儀稱呼于珊表嫂他更不會介意。 佳儀聽到于珊的本來已經松了一口氣,怎么她的華哥哥竟然非要究根結底,那豈不是她的心思馬上就要被知道了。她再顧不得擺‘長嫂如母’架子,拉著于華就要走,說:“我吃好了,謝謝珊meimei的款待,咱們改日再聚?!?/br> “恩?”于華的眼睛放在佳儀拉著他的手上,他沒有感覺錯的話,佳儀的手心似乎出了汗。雖然可以認為是剛剛吃過云吞的緣故,可是現在是三月天,春寒料峭,絕不至于出現這種狀況,那么只可能是于珊還沒有說到重點。 他本不是刨根問底兒的人,只是佳儀這般隱瞞,倒是勾起了他絕對的興趣。他立在原地,不肯移動絲毫,有些期待地看著于珊。 于珊悶笑,眼見佳儀羞紅了臉低著頭,于華又賴在這里不肯走,對于華也沒有什么好隱瞞地,她沖著于華比了個嘴型:“床笫之事?!?/br> 于華原本戲謔的笑僵在臉上,看了看還未察覺已經被出賣了佳儀,臉上黑的不能再黑了!他反扯住佳儀的手臂,快步離開。出賣他?難不成他的好妻子還想告訴于珊,他們如何行那床笫之事的?!想到這里,于華的臉上的黑色摻雜了些許的紅色。 “時候也不早了,meimei早些歇息了吧。我與你嫂嫂還有些事要談,就不打擾了?!?/br> 于華臨走前好歹強忍著將話說全了,他心里可就沒有這么平靜了,不足一個月的夫妻生活,他的妻子能曉得什么床笫之事,看來是缺乏調、教了,不過既然她這么好為人師,他也不介意多教她點東西,省的將來不知道怎么跟自己的女兒講,唔,不如就從今天開始吧。 佳儀被拉走的時候還暗自松了一口氣,覺得于珊夠義氣,沒有出賣她。 直到兩人出了院子,于珊還是止不住笑,而且笑聲越來越大,于華遠遠地聽到聲音,臉色更黑了,唯有佳儀毫無所覺,甚至還慶幸于華找了個充足的借口拖她回院子,覺得于華好厲害。 佳儀和于華的到來,雖說沒有為于珊解惑,但卻實實在在地寬了于珊忐忑不安的心,她向往的就是這種溫溫暖暖的生活,謝昆那個腹黑的,應該不會差于華太多吧? 于珊想到這,臉突然就紅了。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發熱的臉蛋,小心翼翼地將嫁衣掛在了床頭,一夜無夢。 ☆、第138章 : 得虧昨夜佳儀和于華鬧出的笑話,緩解了于珊對婚姻的恐懼。她這一覺睡得格外踏實,在這一輩子有且僅有一次的婚禮前,于珊竟很有大將之風地一覺睡到了天亮自然醒。 門吱呀一聲從外面被打開了,春香將一盆清水放在架子上,轉頭看著已經起身坐在床上卻固執地不肯睜眼的于珊,輕笑道:“小姐,你醒了?” “嗯?!庇谏洪]著眼點了點頭。 春香絲毫不覺奇怪,她沾濕了帕子,走到床前,將之放在于珊的手上,絮絮叨叨地說:“我的好小姐,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萬不能再睡懶覺的。趕快洗漱了吧,一會老夫人就要來查了……” 于珊不知是被手上的濕帕子刺激的,還是被春香的話嚇到了,她幾乎是一瞬間睜開了原本緊閉的眼睛,一雙大眼睛迷蒙之余竟添著幾分驚恐之色:“今,今天嗎?” 春香被這樣的于珊嚇了一跳,跟著傻傻地問:“不,不是今天嗎?” 于珊的起床氣并不重,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拿著濕帕子凈了臉,一轉眼就看到了被掛在床頭的大紅色嫁衣,然后她幾乎是自床上彈跳而起,摸了摸衣服,愣愣地說:“不是做夢,果然是今天!哎……” 春香被于珊身上突然散發出的頹廢氣息驚地一愣一愣的,昨天在大少奶奶的開解下,好不容易‘認命’了,這怎么這又開始了! “珊meimei傻了不成,不是今天是哪天?”自外間傳來的聲音笑意nongnong,只是這內容不堪入耳,與調笑無異。 “請大少奶奶安?!贝合慊厣硪娂褍x進來,仿佛見到了救星,急忙行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