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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爵門嫡女在線閱讀 - 第42節

第42節

    “這三年你就安安穩穩的待在我身邊,前幾日倒是我想差了,索性你還小,養在深閨倒也使得。楊府那邊,你還是少去為妙,他們自顧不暇,你外祖是太子太傅,圣上又著你舅舅輔佐四皇子,四皇子也不像沒野心的,只怕太子和四皇子都要時常到楊府走動的,到最后,可不是窩里反了……以往也不見你往楊府去,這會子就更不能上趕著了,若是沖撞了哪位,有理也是你說不清??次?,跟你說這些干什么,你那賞蘭約,我這里確實是已經幫你推脫掉了,你若是有心,便下帖子請她們……”

    “可是先前應下,我又不去,不是爽約?”于珊皺皺著小臉。

    “無妨,你外祖母是明白人,曉得其中的干涉,怕是楊府幾個小姐也被約束了起來?!?/br>
    老太太猜的著實不差,楊老太太果真禁了楊府幾個丫頭,等閑不準去外院,更不許出門。省心難測,誰也沒想到圣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以往拖拉著不肯批折子,這番雷厲風行,竟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眼下新一代爵爺繼位,正是接手上代人脈,各自勢力發展的時候,的確不適合相互靠攏的太近。

    于珊琢磨透了老太太的意思,便也不磨纏,反正她本就比較宅,這般窩在靜安堂養包子的日子還是舒坦的。

    ☆、第74章 :

    八成是得償所愿、心情好的緣故,于昭軒在接到詔書正式成為于爵爺之后,原本總不見好的‘病體’幾乎是以飛的速度痊愈了,而痊愈后的他,連從于老爵爺那里接過于府的權利與義務都不曾,就整天不著家的外出走親訪友。

    再看看另外三個爵府——楊思逸早有了差事,教導著皇上嫡子,這楊爵爺的位置坐的穩當當的;木臻第一時間開祠祭祖,當天就從木老爵爺那里繼承了木府的人脈,這些日子都忙著收服人心,鞏固自己的地位;至于謝天亮,自從謝老爵爺卸下了京城的兵權,京城謝府幾乎就是空架子,謝府的勢力都留在了邊關。就是這樣,他也是快馬加鞭的啟程回京,想著盡快全了襲爵這個形式。

    人家哪一個不是忙著正事,唯有于昭軒,還不曾接手于府現有的勢力,就忙著‘廣結人脈’。于老爵爺雖氣他本末倒置,但顧及他此時的身份地位,也不曾敲打。雖說接旨當天,于老爵爺因看不慣他的做作,沒給他留好臉色,可也不屑干那霸著權利不松手的事,只等于昭軒心安定下來,再將手上的權利交給他。

    可于昭軒接下來的一個月就不曾老老實實的待在于府一整天。他骨子里的酸腐氣太重,有了名聲,頗有揚眉吐氣、春風得意的意思,行事也張揚無度。于老爵爺觀察了一個月,總算是看明白了,他這不是出去結交人脈的,他這是出去顯擺去了!這般處事,于老爵爺怎么放心將權利移給他?

    于老爵爺按捺下脾氣,心平氣和的,沒有絲毫偏見的與于昭軒開誠布公的談了一次,中心思想無非就是,‘你這般行事,究竟想不想要權利了’?可這于昭軒也是奇葩一朵,他要的只是爵位這個名分帶來的優越感,至于權利在誰手上,他根本不在乎,他的中心回答,無非就是‘父親您身體康健,定能長命百歲,我一屆文人,不適合掌權,再說于華也不小了,該培養了’。

    于昭軒這種只要名不要權的做法,差點把于老爵爺氣笑了。于老爵爺眼巴巴的等著圣上批折子,難不成為的就是卸下名聲不成?他于昭軒倒是清閑了,可于府的事他交給誰?于華才十歲,還有五年才能成人呢!

    這于昭軒也是破罐子破摔,王朝以孝為先,他又自詡至孝之人,他就算掌著權利,處事也要請示于老爵爺才放心。等于老爵爺百年之后,爵位就不是他的了,他還費什么心思?倒不如輕輕松松的,專心做學問。如此混賬的行徑,他做的倒是輕車熟路。

    于昭軒花了半月時間,將他那些‘狐朋狗友’拜訪了個遍。想了想,還是給楊府下了拜帖。原本他都是避著楊思逸的,倒不是因為覺得對不住楊氏,而是因為他自覺地位低人一等,不喜往楊思逸身邊走。但襲爵后,兩人地位相當,他自詡文人中的佼佼者,而楊思逸又是帝師之府的掌權人。加上兩人大舅子與妹夫的關系,他覺得這關系不好僵著,便不顧避諱的到楊府與楊思逸探討學問。

    楊思逸教導著四皇子,需要經常出入皇宮,哪有那么多時間待在楊府候著他。倒是楊老爵爺被楊思逸架空了權利,閑來無事,時常接待于昭軒,這一天天處下來,這翁婿兩個偶爾也對飲幾杯,倒頗臭味相投,相談甚歡。

    這些都是外府的事,與內院牽連不大。最起碼,于昭軒的為人處世,影響不到于珊,于珊照常養著包子,上著學,日子過得也平淡。

    這日于珊和楊宇楠與往常一樣,上完子萱的課,就回靜安堂換好衣服往小韓府去了??捎谏旱搅诵№n府,還沒進門,從打開的窗戶,就看見謝昆、謝洪也在正廳坐著。

    于珊自從上次提點了謝昆之后,就再不曾與他碰面,唯恐他問她消息的來源,所以,這一個多月以來,一直是能避則避,眼下在小韓府都能碰上面,她卻是想都沒有想過。她實在想不明白,眼看謝天亮夫婦就要回京了,這謝昆不在謝府候著自己爹娘,怎么都這會了還待在于府不歸?于珊細想了想,便覺得這謝昆說不定就是在這里堵著她的。她也不猶豫,拉著楊宇楠想撤。

    于珊猜的不錯,這謝昆確實是從韓師傅那里得到消息來堵她的。

    木大爺襲爵后,謝昆便一直找機會與于珊見面,倒不是八卦消息來源,無非是要道個謝??捎谏悍浪蕾\一樣,一個多月了,就算上午課畢,他到靜安堂給老太太請安,也一次沒碰到過。

    前幾日韓師傅無意間提起,于珊自入了秋都是在小韓府吃罷午飯就跟著他習武的。原來入秋以來,老太太總犯困,于珊也知道到了秋乏的時節,便勸說老太太午飯早些吃,午間好早早補個覺??衫咸珦挠谏撼詻龅?,總要等著她,于珊怎么肯讓老太太將就她?于是跟老太太商量了,午飯就到小韓府吃,反正韓師娘要等韓師傅,吃飯晚。

    謝昆得知消息,沉寂了幾日,終于在今天表示,府上最近慌亂,希望留在小韓府吃飯的意思。韓師傅哪知道謝昆醉翁之意不在酒,很爽快的應下了。

    謝昆坐在客位上,稍一側目便瞥見兩個小腦袋從窗口晃了一下便要逃,知于珊又要避開,他皺了皺好看的眉毛,眼光一閃:“韓師傅,府上還安排了兩個小丫頭監視您?”

    于珊還沒走遠,便隱約聽到這么一句?,F在滿院子的人,也就只有她看得清謝昆的腹黑本色,尤其韓師傅性格耿直,謝昆這般詆毀于府,萬一韓師傅真當有人監視他就麻煩了。也是于珊草木皆兵,韓師傅是戰場上下來的,有沒有人監視他能不知?

    韓師傅剛要否認,便見兩個粉刁玉琢的丫頭,急急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范圍內。

    “表哥說笑了,如此上不得臺面的手段,是絕對不會出現在府上的?!庇谏汉萘撕菪?,硬著頭皮進了屋內。

    “奧,原來剛剛門外的是兩位meimei,我一時看錯了,還請兩位meimei見諒?!比羰呛雎灾x昆臉上促狹的微笑,只聽謝昆的語氣,那自然是極認真的在道歉。

    于珊不好揪著人家的小辮子,只能不甘的找了個位置坐下,口中說著‘無妨’。

    韓師娘像是看不懂兩人之間的不對勁,開玩笑道:“珊丫頭,他們可是留下蹭飯吃的。他們幾個餓著也就餓著了,咱們下午可是要出苦力的?!?/br>
    于珊心里嘀嘀咕咕:‘他們吃什么飯,一人一碗粥打發了就是了?!睦镫m然這么說,但再怎么不拘小節,這話真說出口也十分的失禮。

    謝洪看于珊哭惱著小臉,不等于珊開口,就忍不住打趣于珊,搖頭晃腦地說:“野丫頭,你可不能因為我前些日子沒有及時給你備飯,便不給吃食。須知,冤冤相報何時了……”

    于珊的嘴角微抽,很想問,難道只有她發現謝洪有些長偏的趨勢嗎?看他那幽怨的樣子,誰能確定他是將門出身,還是從哪個勾欄院里跑出來的小倌?

    現在小韓府里共坐了六個主子,可真的主子也就于珊一個——韓師傅韓師娘是做客師傅,謝昆謝洪是客人,宇楠雖不是外人,但也算不上正經主子。

    于珊私下嘆了一聲,認命地吩咐春香親自去廚房點菜,要了八菜兩湯,多出來的份例自然是于珊填補,于珊就覺得自己錢匣子里的銀子,就在自己眼前,長出一對翅膀飛了。她十分不甘心在謝家這兩個表哥身上花哪怕一個銅板,這讓她有種花錢找虐的感覺。

    這么一想,于珊就不想搭理那兩個,便只跟韓師娘說話。她洋洋得意地說著自家弟弟的趣事,像是在向他人炫耀一般,臉上的神色有些傲嬌卻又不至于讓人厭煩。眾人都只管出個耳朵,靜靜的聽著。午后的陽光,照在屋里,一室的暖洋洋,耳邊聽著清脆的童音炫耀地說著另一個嬰兒的成長過程,童言童趣,只覺得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謝昆看著笑的開心的于珊,終是將心里的疑惑掩蓋了過去。何必管她是怎么知道的,又何必管她究竟在想什么,只要她這般開心便好。他承了她的情,以后若有相求,必定鼎力相助,又何必執拗于一個謝字。

    可于珊填進去的飯錢注定花不在這兩個‘小受’身上了。因為還不等上菜,謝府就來人將這兩個少爺請了回去。

    好巧不巧的,謝府安排在城門口的人,今日接到了謝天亮夫婦并謝玉,眼下已經往謝府去了。

    謝洪性子跳脫,一下子跳了起來,連招呼沒打一個就往外沖。謝昆雖然也是狂喜,好歹能控制情緒,他像模像樣的道了歉又道了別。

    于珊狠狠地松了口氣,喜笑顏開的目送他們離開。

    “于珊,他們也得罪你了?”楊宇楠與韓師娘韓師傅相熟,在他們面前從不緊繃著,有什么話都是直說的。

    于珊的笑容微僵,問:“楠楠怎么這么說?”

    “看你避他們如避蛇蝎,哪還有不知道?!?/br>
    于珊這才察覺自己可能表現的過了,看了看韓師娘嘴角的促狹與韓師傅不明所以的眼神,微微嘆了口氣,強言道:“沒有的事?!?/br>
    她總不能說是因為曾經因為這兩個小受遭到了‘群攻’,所以對他們沒啥好感吧。好在楊宇楠也不是八卦的孩子,見于珊與他們斗得還蠻‘開心’,也就拋開不管。

    卻說小韓府里,兩大兩小吃了頓‘豐盛’的午餐,才慢慢悠悠往練武廳去了。

    練武廳里,三房的于通正心不在焉地拿著木槍有一下沒一下的轉著。于昭輝是庶出的,沒有太多的算計攀比,對于通的期望也不過是望他一世安穩罷了,真要有了大出息,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三房把于通養的嬌憨十足,心眼也直。眼下他都六歲了,也還是放養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于通平時無所事事,不喜歡到處跑,就窩在三房里自己玩耍,桌子拆了幾張,蚯蚓挖個幾條,有時候還拐帶他三四歲的meimei玩泥巴,李氏怎么說也不聽。

    自從除夕夜發現于珊對他很親切,便纏上了于珊,跟著于珊習武,空閑的時候就纏著于珊講稀罕故事。只是從楊氏死了,于珊心情一直不佳,有些忽略他,他也不覺得什么,越發覺得越是這種時候,他越該守著他的四jiejie,男子漢要有情有義,所以,每天吃罷午飯就屁顛屁顛的往練武廳跑,專門等著她們。不過,于通也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他這般赤誠的守候,雖對于珊的恢復沒起什么決定性作用,但卻讓于珊的心暖暖的。

    于珊一度覺得,這古代的娃娃也忒奇葩了,要不就沒事找事心機很深,要不就極單純。像于蘊,心眼那么多,無師自通,心比天高,卻偏偏是庶女,便整天看她這個嫡女不順眼;而于通就太單純了,自己不過是在除夕夜幫助了他,順便給他講了幾個小兒科的故事,他就對自己親昵無間;比起來還是現代的孩子好琢磨一些,哭了給買玩具,笑了親一個。

    可這古代兩世了,于珊也沒有理順古代七八歲孩子的心思。

    聽見有腳步聲傳來,于通迅速的將木槍放回器具架上,快步跑到門前,給韓師傅、韓師娘問了好,然后才叫四jiejie、楠jiejie。

    “這是怎么了,苦大仇深的?”于珊看于通委屈著小臉,忍不住打趣道。

    “四jiejie,我不想上學,我等五弟一起上學,好不好?四jiejie你幫我跟祖母求求情吧,爹爹肯定聽祖母的,好不好?”于通聽得于珊發問,一股腦的將委屈xiele個干凈。

    于通嘴里的五弟,自然就是還不會走路,剛剛能坐的于安。

    于珊聽于通說這話,一下子笑了:“你倒是好志氣?!?/br>
    “好不好?”于通看于珊的樣子就不像是松口了,扯了于珊的袖子就晃蕩開了。

    這于珊本就是個不長個的,眼看就八周歲了才一米二三。于通更不長個,竟比于珊矮了半個頭,看上去也就五歲出頭的樣子。

    這事關孩子的教育問題,于珊怎會插手,只應下了晚間帶著他到靜安堂,讓他自己跟老太太說??捎谕ó吘故莻€小孩子,心里有事,哪能安分習武。韓師娘眼見于珊被于通磨得上不好課,難得的竟不是呵斥于通,而是提前下課了。

    只是這番提前下課,倒讓他們三個撞破了一件天大的丑事。

    作者有話要說:平平淡淡寫了一個禮拜,終于將所有的伏筆埋好了,迎來了下一個小*~~~~哇哈哈哈~~~~

    ☆、第75章 :

    練武廳地處外院,要到內院靜安堂,不論怎么走都必得經過于府最大的觀景山群。往常課畢,于珊與楊宇楠都是一路聊著回靜安堂去。此番多了個忑忐不安的于通,于珊惡趣味爆發,為欣賞于通的窘態,不僅一點聲響都不出,還領著他們兩個繞著遠路走。這些山不同于花園里那些假山的小家子氣,頗有幾分恢弘的氣勢。他們三個都是小矮個,往假山的堆里一鉆,連個影都看不到。

    于珊樂呵呵地在前面領路,回身見于通委屈的小模樣,正想打趣幾句,就隱約聽到有熟悉的聲音從面前的假山后傳過來。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要說,若是無事還耽誤我作畫,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這聲音不耐煩之余也帶出幾分趾高氣昂。

    于珊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自己那得瑟老爹!

    “爵爺,剛剛門房來傳話,楊老爵爺邀您今日務必到府?!?/br>
    另一個男音壓低聲音,頗有些神秘地答道。

    “叫我停下就說這事?這都什么時辰了,不去!等我做完這幅畫再收拾你……你怎么會有這個!”

    于昭軒聽到小廝的答話,有些惱怒地訓斥這小廝,然后不知道那小廝拿了個什么出來,于昭軒的聲音一下子由惱怒變的震驚。

    “楊府來傳話的,是一個小丫頭,這物什就是她遞進來的?!?/br>
    “快,帶我去見她?!?/br>
    于珊正在想于昭軒看到的是什么,就聽假山后傳出急促而慌亂的腳步聲。她直覺這會不宜讓于昭軒看到他們,也顧不得太多,眼疾手快的,一手扯著楊宇楠,另一手拉著于通,從假山另一側轉了進去,險險地避開了這兩人。

    于珊前行幾步,停在一個石桌旁。這石桌雖形狀很不規整,但刻意打磨過的桌面很平滑,平時于昭軒附庸風雅時,最喜邀人在這飲酒作對或者獨坐著悲懷傷秋。眼下白日間秋高氣爽,于昭軒怕是老毛病又犯了。

    石桌上,鋪著一張半人長的宣紙,左上角是一方上等的硯臺,右上角壓著一個白瓷酒壺。于昭軒走的急,連紙張右下角壓著的方章都沒有取走。

    這紙上一個二十左右的女子,臉已繪全,只是衣衫還只得了個輪廓,這乍一看,稍有幾分楊氏年輕時的模樣,只是眼睛差的很多,畫中女子眉目柔柔,給人溫婉知禮的感覺,沒有楊氏的凌厲。

    于珊站在畫前端詳了片刻,想著剛剛聽到的話,若是楊老爵爺邀請,怎么來傳話的會是個丫頭?她越想越不對勁,她對于昭軒的人品也了解幾分,于昭軒年輕時最好風流才子美貌佳人的戲碼了,否則也不會娶個花魁做正經姨娘;眼下他不過是而立之年,又有一等爵爺的尊榮,算起來倒比年輕時更春風得意……難不成他不知死活的在這節骨眼上養了個外室?

    于珊也沒什么心思打趣于通了,只心不在焉的往靜安堂走,想著要不要與老太太說道說道。她這一走神不要緊,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獨獨她一個人站在了屋門口。

    原來楊宇楠和于通兩個平時不甚機靈的,今天的反射弧特別短,他們見靜安堂院門房門均大開著,院子里又放了兩口大箱子,便猜著肯定是有人拜訪老太太了,這倆人溜得比兔子還快,愣是一左一右閃了,獨獨顯出了于珊一個人。也不怪這倆不仗義,這倆發現問題,幾乎同時去拉于珊的衣衫,可于珊一直不曾停下腳步,眨眼的功夫于珊已經進了院子了。

    “咦,珊丫頭,今日怎么下課這般早?快過來認認,這是你謝舅舅和舅母,那個是你謝表姐,你都不曾見過?!崩咸奸_眼笑的,看上去心情就很好。

    于珊聽到老太太的聲音,才發現平日里很安靜的靜安堂,現在是坐的滿滿的,多了很多生面孔。老太太和于老爵爺坐在主位上,于老爵爺的副手坐著一個三十五六的剽悍漢子,再往下排就是謝昆、謝洪倆人;老太太副手坐著一個十分美貌、裝扮卻簡單的貴夫人,下手坐著一個穿大紅衣衫的姑娘。

    于珊面上不顯,很乖巧的挨個行禮叫人。心里卻在納悶,謝天亮夫婦今下午剛回京,怎么這么快就來拜訪了。

    “這小姑娘,長的可真好看,瞧這乖巧勁。姑母,這怕是你從觀音那里領出來的吧?”木藍藍的聲音輕靈似鶯,她嘴里夸贊著,手上也不閑著,她將手上的玉鐲子褪下,順勢就滑到了于珊的手腕上。

    于珊前世不曾與木藍藍打過交道,她雖對木府的人很不喜,但也不得不承認,木藍藍的一舉一動比皇后木青青強多了,這一番恭維的話說下來,愣是讓人聽出幾分真實。

    “快別夸她,就是個淘氣鬼,一時都穩不住的?!?/br>
    這邊話一說完,謝洪就咋咋呼呼的吆喝開了:“爹,娘,這就是我跟你們信里提及的野丫頭……”

    “臭小子,你給我老老實實的……”木藍藍還沒開口,謝天亮伸直胳膊,繞過謝昆,照著謝洪的后腦勺拍了一下,之后有些尷尬的賠禮:“這孩子,讓他祖母寵壞了……”

    “呵呵,無妨無妨,洪哥說的也不錯,這丫頭就是個皮猴?!崩咸故呛敛唤橐?。

    于珊悄聲站在老太太身后,在眾人看不見的時候,幽怨地輕扯老太太的袖子。老太太見了她這模樣,哪還有什么不懂的,她狀似無意的說道:“珊丫頭,你還不去看看安哥?”

    于珊頓時眉開眼笑:“是,那孫女先告退了?!?/br>
    謝玉性子更跳脫,聽到這里早就有些不耐了,似真似假地說道:“姑祖母,我還不曾見過安表弟呢?!?/br>
    “jiejie,你想跟著野丫頭就直說,姑祖母家的幾個表弟表妹你哪個見過?”謝洪一下子就拆穿了謝玉的謊話。

    雖然他們姐弟有將近十年未見,可畢竟是血脈相連,又經常寫信,相互之間倒是不顯得生疏。

    于爵爺朗笑道:“衿容,倒是咱們疏忽了,咱們大人說話,他們幾個怕是早煩了?!?/br>
    “也是。這樣,珊丫頭,你陪你表姐逛逛院子。至于昆哥、洪哥,這府里還有你們不熟的地方?自玩去吧?!崩咸χs走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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