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啊……爵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還望您饒了大爺!”徐姨娘這會見于爵爺發了火,心里暗暗松了口氣,與于大爺比起來,她這些子小事算得了什么。 徐姨娘說完就不停歇的給于爵爺磕起了響頭,徐姨娘下了狠心,不一會的功夫,徐姨娘的額頭就冒出了血,血很快沿著她高挺的鼻梁流到了嘴上,看著既可憐又可怖! 可于爵爺卻看都沒有看她,任她在那里磕著。 “老大,你二弟心性純良,聰明卻喜歡直來直去,他不愛算計,這爵位便是我給他,他也不接,怕的無非就是別人戳他脊梁骨。你二弟與你一樣是文人,可他勝在守規矩!于他而言,你襲爵名正言順,只因為你是嫡長子,而他只是嫡次子!他處處忍讓,明知安哥的事不是許姨娘指使,也弓得下腰與你道歉。而你呢?聽了這賤婦一句半句的挑撥,便將臟水扣在你二弟頭上,你可有半分廉恥!” “父親,此事……”于昭軒看著站在他面前的于爵爺,后面的話不敢再說。 老太太站起身,將于爵爺拉扯到座位上,摁了下來,說:“老大耳根子軟,你何必與他一般見識!” 于爵爺只哼了一聲,也就不再開口,滿屋子只有徐姨娘砰砰砰的磕頭聲。 “徐姨娘,行了!”老太太不耐煩地說。 徐姨娘驚喜地抬起頭,口中不停地說:“謝老夫人,謝老夫人!” 只是老太太如何肯放過她:“你說我冤枉你,說朱婆子詆毀你,那咱們就一件一件的算算?!?/br> ☆、第62章 : “咱先從這第一樁開始說,雨霜,你上前回話?!?/br> 雨霜渾身一激靈,迫不得已跪行幾步,停在了于大爺前面,并不敢抬頭。 “徐姨娘,雨霜,你是認識的罷?” “是,只是聽夫人說,雨霜五年前離府成親去了,只不知如何梳著姑娘頭?!毙煲棠镄⌒囊硪淼卣f完,便在雨霜的掩護下,悄悄往于昭軒身邊挪了挪,柔弱無骨的手緊緊的抓緊了于昭軒放在身側的手。于昭軒本是自顧不暇,沒有心思管徐姨娘,只呆呆地跪著,察覺到手上的壓力,才向徐姨娘看去。 徐姨娘因緊張出了不少汗,眼見于昭軒緩過神看向她,她朝著他露了一個虛弱的微笑,像是安慰,于昭軒心疼不已,反手捉住了徐姨娘。 “說吧,將珊丫頭的事從頭到尾給我說來?!?/br> “是?!庇晁ба?,說:“五年前,是徐姨娘讓奴婢每天夜里往大奶奶床上撒雞血……” 雨霜話沒說完,就見徐姨娘激動的面紅耳赤,一副被冤枉的模樣,大聲說:“你胡說!空口白牙冤枉我!想當初,我借了你三百兩銀子,你隔天便跟jiejie自請離府了!還說什么嫁人,分明就是你賴賬!” 雨霜轉了身,恨恨地看著徐姨娘,說:“我沒有胡說!你是給我三百兩銀子,可我出了府才知道,我哥哥在外欠的三百兩銀子的賭債,是欠的徐昌明的!可恨我爹將銀子還于他,他卻獅子大開口,索要二百兩銀子的利錢,我爹沒那么多銀子,徐昌明那個天殺的,便剁了我哥哥兩只手!” “不可能!” 徐姨娘震驚的看著滿是怨恨的雨霜,心底微顫,面上卻是震驚不已。而這震驚,真不是裝的。這么些年,她一直以為,她弟弟是找人辦的這件事,而且她也沒讓耍千之人難為雨霜她哥哥。她怎么也想不到竟是徐昌明親自出手!如此,她施給雨霜的恩惠,可不是白施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老夫人,奴婢自知叛主該死??僧敵?,徐姨娘說,她只是想嚇唬大奶奶,讓大奶奶不自在,她還說,大奶奶與她都生了女娃,可滿月禮、抓周,三小姐的辦的都不如四小姐的氣派。奴婢真的不知,她竟敢串通仙姑給四小姐批命……大奶奶本就不喜四小姐,后來更是不管四小姐的死活……奴婢實在害怕,便編造了娃娃親,讓爹爹接了奴婢出府。也是出了府奴婢才知道,竟是這賤人指示她弟弟,誘拐奴婢哥哥賭博,奴婢托人捎出府三百兩六十兩銀子,竟不夠填。奴婢日日看著哥哥圓鼓鼓的手腕,奴婢恨??!可又不敢入府。奴婢今天就沒準備活著回去,只望老夫人懲處了這賤人……” “老夫人冤枉啊,那個時候蘊兒還不足三歲,我從蘊兒出生,就不曾出過府門,帶著蘊兒整日呆在府里,怎會勾結仙姑,這分明是雨霜因她哥哥的事,蓄意陷害與我!”徐姨娘哭哭啼啼地說。 “‘仙姑’,不如你來說說,只是據府上的丫鬟說,你連珊丫頭的生辰八字都沒問,卻是根據什么算出來,珊丫頭是惡鬼轉生的?” 這仙姑四十來歲,整日游蕩在各個姑子院,靠接‘私活’為生,但因名聲太差,甚少能在一個地方呆足一年。她接私活的對象,也不過是那些京郊不入流的府邸,陷害陷害姨娘庶女什么的,若是名聲大的府,她是不敢沾惹的。當初朱婆子是以趙府的名義付了她銀子,可最后進的竟是于爵府,她只想早些了事,如何還記得算命需要生辰八字。 “爵夫人,這這……我只是拿了這婆子的銀子,按照這婆子說的做而已,請老夫人饒命……”仙姑膽子甚小,聽到老太太發問,直接就說了實話。 “朱婆子?”老太太的聲音越發冷了。 朱婆子苦笑了聲,說:“老夫人,老奴全招了,只望老夫人救一救我可憐的女兒?!?/br> 那嬌媚婦人見朱婆子提起她,頓時淚流滿面,搶先開口說:“爵夫人,娘她是為了婢妾才做下這糊涂事。徐昌明拿婢妾性命威脅娘,娘沒辦法才……婢妾愿一命抵一命,反正回了徐府,婢妾也沒活路了。爵夫人慈悲,求您饒了娘這一次……”言罷就往門框上撞去,朱婆子來不及抓她,就聽碰得一聲,這婦人的額頭就流出了血,暈死過去。無上仙魔 徐姨娘心里暗叫不好,這珠兒一死,還拿什么牽制朱婆子。 果然,朱婆子狀似瘋癲,緊緊的抱著暈死的珠兒:“我苦命的珠兒啊……” 她惡狠狠地看著徐姨娘:“賤人,若是珠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老夫人,我都招了,是這個賤人讓我找來仙姑,也是這個賤人讓我散布五少爺天煞孤命的。珠兒她簽的是徐府的死契,老奴若是不按照她說的辦,她就要讓徐昌明處死珠兒。老奴,老奴也是逼不得已啊……” 徐姨娘害怕的靠著于昭軒,簌簌發抖,強自辯解:“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二房……” “你住嘴!”于爵爺見她又扯上二房,不耐的吩咐,:“拖出去,拖出去,給我打!”兩個一直守在門外婆子,聽到吩咐,立即上前來,將徐姨娘拖了出去。 老太太看了看氣急敗壞的于爵爺,沒有出口阻攔。 “大爺,大爺,妾身冤枉啊,妾身真是冤枉的?!毙煲棠镏?,離了于昭軒,她命就交代在這里了,是以拼了命地拽著于昭軒的胳膊,誓死不松開。 “你……我對你不夠好嗎?”于昭軒心痛地看著徐姨娘。 兩個婆子知道這徐姨娘活不到明天了,也不客氣,上手就將徐姨娘捉著于大爺的手指頭給掰斷了,‘咔咔’的聲音伴著徐姨娘的哀嚎響在于大爺耳邊,于大爺卻只僵著身子沒有任何反應,因為這一堆的人證,都是指向了徐姨娘,由不得她不信。 徐姨娘見于大爺這神色,便知他已是信了,一時竟有些無措。她任由兩個婆子將她拖到了門口,才掙扎起來。不行,她不能死,她死了,她的女兒、兒子還有誰會護著。如今她不過行錯一步,便要陪上身家性命嗎?她不甘心! 徐姨娘緊緊地巴著門框,求饒道:“賤妾知道錯了,賤妾也是一時糊涂,老夫人,饒命啊。大爺、大爺,你看在我為你養育了兩個孩子,還拿掉了一個的份上,便饒了賤妾這一次吧,賤妾、賤妾再也不敢了?!?/br> 徐姨娘神色狼狽,血已經干了,將一張俏臉分成三瓣,哪還有嬌媚可言,她也沒了原本的嬌儂軟語,聲音凄厲難忍。 于昭軒跪在地上,閉了眼,不敢開口求情,他現在胸口還疼地很,他真的想不到,徐姨娘竟是如此的狠。 徐姨娘被拖到院子里,一開始還不住的求饒,可是一棍子一棍子的,都打在傷口上,她哪里受過這種苦,徐姨娘受不住,求饒便變成了詛咒,反正是活不成了。 她狀似瘋癲地看著老太太,聲音甚是陰冷:“老虔婆,你只需晚回來一年!只要再有一年的時間,于珊那賤人就是死的,于安那小子就是弱的!楊氏那賤婦就是病的!那爵位就是我兒子的!榮華就是我女兒的!你個老不死的……” 棍棒夾雜著徐姨娘凄厲的聲音響在院子里,于昭軒再也忍不住,站起身,走到徐姨娘面前,拽著她的頭發,逼迫她將頭抬起,啪啪就是兩巴掌,翻臉怒斥徐姨娘:“誰準許你對母親如此無禮!” 這于昭軒雖然處事荒唐,卻也算孝子。于昭軒出生的時候,于府還沒有分家,他兩個庶伯又都是不安好心的。于昭軒養在老太太眼前,又是老太太第一個孩子,老太太費盡心機護著他,便是一點委屈,老太太也會給他找回來。 徐姨娘滿不在乎地嗤笑一聲,猙獰地說:“如今我不過是行錯一步,滿盤皆輸罷了!我便是有禮,就能活命嗎?你說!”網游遮天 “你……” 兩個婆子見于昭軒上前與徐姨娘說話,不自覺的住了手。 滿院子只有徐姨娘陰狠的聲音聲音:“我只恨沒有早些下手要了于珊小賤人的命!否則蘊兒就是長房唯一的女兒,何愁說不到好的親事!至于于華,哼,若是你當家,豈會讓于華那個莽撞的小子襲爵?唯有于安,誰曉得他什么品行,我不想再養虎為患,有一個于珊就夠了,那我只有趁早出手!卻不想太過急躁,讓那老虔婆發現了馬腳!” 她見于昭軒難以置信的神色,嗤笑一聲,話里難掩譏諷:“你敢說,若是你掌權,會讓于華那莽撞小子襲爵?” 于昭軒羞愧難堪,瞬間松了力,因為他確實想過,由喜文的于簡襲爵要比喜武的于華襲爵更好些。 徐姨娘卻不放過他,他狠狠地咬住了于昭軒的手,神色猙獰,模模糊糊的說:“恨只恨梅兒竟沒有將我有孕的消息傳出去,若是傳出去,你們哪個敢這么對我!到時候,便是讓你扶正我,也不是不可能!不扶正我,哪家的好姑娘還愿意嫁給你!” “便是傳出去,又能怎樣!我于府,豈會被你一個賤妾威脅,便是拼上于府的名聲,讓老大一輩子無正室也不是不可以!”老太太站在門口,迎著夕陽,也不管于昭軒正被徐姨娘撕咬著,很是自然的說。 “哼,說的比唱的好聽!那你一開始怎么不敢打掉我的孩子!” 老太太不置可否,只看著于昭軒,問道:“老大,你可還有話說?” “如此賤婦,亂棍打死罷了!”于昭軒甩開徐姨娘的腦袋,看看了差點被咬掉的rou,憤恨地說。 徐姨娘也不覺意外,只是慘笑了一聲,這一場賭博,她輸的徹底!只是沒想到,要處死她的話,竟是先從于昭軒口里說出來。 在眾人沒有察覺的時候,于蘊從蘭苑的偏房跑了出去。于蘊跟著于倩于靜送完女客、湊完熱鬧就要回蘭苑。恰好半路見本該去休息的老太太氣勢洶洶的往蘭苑的方向來了,便先行藏了起來。她知道她娘干了大忌諱的事,壞了于府的規矩,她一向狐假虎威的,這個時候便不敢露面,直到聽到要亂棍打死徐姨娘才著了急。她從側面的小門跑出去,便玩命的往簡院跑去。 于簡正在簡院發呆。 徐姨娘有孕的消息傳到正廳的時候,他便心上覺得不妙,但見于昭軒的欣喜模樣,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墒怯谏号艹鰜硪魂嚒僦{’,他就知道,他姨娘的孩子留不住了,但他并不曾往蘭苑湊,是因為他心底也覺得徐姨娘是該受些懲罰的。從楊氏剛去,他每次到蘭苑就能看到徐姨娘與于蘊對舞,他就覺得自己姨娘欠敲打了。只是子不言母過,他也不能深勸,否則他姨娘又會以為他看不起她了。 于簡與于華同隨陳先生學習。陳先生雖然不曾重嫡輕庶,但是言語間總也透露幾分庶子庶女是為嫡子嫡女服務的。開始幾年他甚是不以為意,但是書讀的多了,便也知道許多府邸的沒落,就是因為嫡庶不分留下的禍端。就連前朝的滅亡,也是因為前朝皇上將皇位傳給了無所事事的庶子,才埋下了隱患。 他對于華還是不服氣的,最起碼于華在文學上的水平不及他??墒?,于華身上的氣度也不是他能比的過的。 正胡思亂想的功夫,于蘊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剛進來就哭哭啼啼的喊救命。 “簡哥哥,你快想想法子救救姨娘,姨娘要被打死了?!?/br> “什么?怎么會?”于簡愣神的跌坐在座位上。 “是真的,姨娘散布于珊那個小賤人和于安那個死小子的流言的事情,被祖母發現了……” 于簡驚得站起身,僅僅的抓著于蘊的胳膊,厲聲問:“姨娘不是跟我保證,這事與她無關的嘛?”吸血鬼騎士之黑騎士歸來 想當初于簡初初聽到于安的流言,也曾懷疑是徐姨娘搞得鬼,除了徐姨娘,誰還會做這些出力不討好的事??墒撬s到蘭苑相問的時候,徐姨娘當即矢口否認。他還因為誤會徐姨娘而自責不已。眼下看來,不是他誤會了徐姨娘,是徐姨娘欺瞞了他。 “我也不知道,我不清楚……” 于簡一邊拉著她往蘭苑跑,一邊喝問:“你為何遣個丫頭來與我報信,你也好先替姨娘周旋周旋!” “我……我害怕……姨娘渾身是血……”于蘊訥訥的說。 于簡聽得這話,猛地放開攥著于蘊的手,轉過頭陰狠的看著于蘊:“你不是一直很能耐嘛,從不肯聽我的話,現下你知道怕了!你雖面上不與四meimei為難,可你以為你私下傳的那些壞話就沒人知道?姨娘偏疼與你,你竟因害怕拋下姨娘,我怎么會有你這樣的meimei!” “哇……你怎么這么說我,到底我是你親meimei還是那個小賤人是你的親meimei?” 于簡聽于蘊還稱呼于珊小賤人,他伸出手就想打于蘊,可看她滿臉的眼淚,終究不忍心,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撇下于蘊就往蘭苑跑。 于簡趕到蘭苑的時候,徐姨娘只剩一口氣,棍刑還在施著。于簡想都沒想就趴在了徐姨娘身上。 于爵爺眼見著于簡撲在徐姨娘身上,偏婆子們沒收住手,狠狠的就打在了于簡的背上。于爵爺連忙阻止婆子,說:“住手!莫要傷了二少爺?!?/br> 說著親自起身,將于簡拉了起來,很是火大的問:“你這是做什么!” 于簡卻沒有站起身,而是繼續跪在地上,請求道:“還請祖父看在我與三meimei的份上,饒了姨娘一命?!?/br> “你可知你姨娘干了哪些好事?” 于簡求情的話一滯,接著求情道:“孫兒也是剛知道不久,孫兒愿以身代罰!” “簡哥,你起來,為了這么個毒婦,不值得?!庇诰魻斶€沒開口,卻是受了徐姨娘一陣奚落的于大爺忍不住駁回了于簡的求情。 于簡卻不起身,堅持跪在徐姨娘的身邊。 于爵爺神色甚是復雜的看著于簡。于華與于簡年紀只差四個月,兩個孫子他是一道教養的,雖說他更喜歡習武的于華,但對于簡也是很滿意的,雖是庶出的,卻比于昭軒還要聰慧上道。他曾一度認為是老天爺補償他子輩不顯,才賜了他出眾的孫子輩,一文一武,相得益彰。 “簡哥,我只問你一句,你姨娘為了讓你承爵,編造安哥天煞孤星的卦言,這件事,你可知道?”于爵爺沒開口,老太太卻緊盯著于簡追問道。 于簡跪直了身子,就這么看著老太太,答道:“祖母,孫兒發誓,此事孫兒確實不知?!?/br> “你既如此說,我便信你。只是,你姨娘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送到庵堂去吧!” “謝祖母……”于簡也知道老太太能饒了徐姨娘的性命,已經是最大的容忍了。 于蘊腳程趕不上于簡,她趕到苑外,只聽得老太太最終的處置,可她雖然顯得有些茫然無措,但臉上悲傷卻沒有幾分。 而蘭苑所有的丫鬟婆子,無論知情與否,無一幸免。這下子,于府的下人才真是怕了,這是第一次,老太太毫不憐惜的處死整個院子的人,至于理由,卻是徐姨娘詆毀于珊、于安! 唯有幾個施罰的婆子知道,滿苑皆亡,不是因為流言,而是因為人命! ☆、第63章 : 徐姨娘肚子里的孽種,來的不光彩,死的卻轟轟烈烈,拉了不少人陪葬——凡是知道這孩子確實存在過的人,除了主子們,下人們都或死或啞,再沒有第三個結局。就連幾個施罰的婆子,也在老太太許了她們往后掌于府杖罰,于府榮養她們終老之后,心甘情愿地喝下了啞藥。 至于朱婆子母子,老太太在珠兒蘇醒之后還了她本該在徐府的賣身契和一袋子銀錢,并將她們送出了于府,只不過珠兒是啞的,朱婆子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