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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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主事讀罷,把手一揮,喝道:“把楊承宗驗明正身,給我拿下了!” 三位老爺聽了這道圣旨都如五雷轟頂一般,承宗年紀尚小,這要是被抓進了刑部天牢里,那不是想要什么口供就有什么口供。而皇帝都已經下命令將承宗和張琳抓緊天牢了,這事情豈不是已經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幾個人心里都是一寒。 說話間幾個如狼似虎的差役已經撲了上來,一條鎖鏈已經套在了他的身上。承宗事先得了葉邑辰的傳話,此刻并不算太過慌亂。 那向主事將圣旨交到大老爺手里讓他找地方供起來,然后皮笑rou不笑地道:“幾位大人,下官差事辦完了,這就要回去交差,告辭了!” “大 人且慢!”大老爺緊走一步上前,從袖子里摸出一張銀票,悄悄塞到了向主事的懷里,湊近他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大人和兄弟們辦案辛苦,小小意思不成敬 意,請大人拿去給各位兄弟買一碗茶喝。犬子年紀小不懂事,還從未遇到過這種事情,還望大人多多關照,多多關照!” 向主事嘴角露出一絲譏諷冷笑,當年他給五老爺送銀子的時候,五老爺就沒有要,最后他的弟弟挨了八十大板,被發配到云南不毛之地,受不得那份罪,不過兩年就中了瘴氣死了。 他心里恨透了五老爺,恨透了楊家,可是楊家家大勢大,他本來以為此生報仇無望,誰知道竟然給了他這樣一次好的機會。 他 一把便將大老爺的手推了回去。冷冷道:“大人的心意下官領了,不過貴公子乃是皇上欽定的科考嫌犯,下官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隨便沾手。您還是留著銀子,好好 打點關節,救貴公子得脫囹圄,免得白發人送黑發人是小事,因為這件事,叫整個楊家蒙羞,連累了老太爺的名聲才是大事?!?/br> 句句都是諷刺,聽得大老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大老爺心中惱恨,卻沒有什么辦法。 向主事押著承宗出了楊府,剛轉出棋盤街,就被一群持刀配劍的人攔住了去路。他心里暗暗吃驚,光天化日之下,難道有人敢當街搶劫欽犯不成? 正琢磨著,只見人群左右一分,走出一個身穿竹青色長袍,滿臉都是笑容的中年男子,笑呵呵地和他打招呼:“怎么,向大人不認識在下了?” 向主事吃了一驚,臉上立刻堆了真摯的笑容:“認得,認得,您馬大總管名滿京師,除非是瞎了眼的,哪個不認得您呢!”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馬福。正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馬福身為王府的大總管,絕大多數時間代表的都是王爺的立場,手面十分巨大,能量十分驚人,就是刑部尚書見了馬福也要客客氣氣的,何況他一個小小的主事。 向主事見了他趕緊給他行禮。馬福別看只是一個管家,可是這官場上,朝廷里,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兒,平日里向主事就是想巴結也巴結不上。 馬福微微一笑,走到跟前親熱地攬住了向主事的肩膀,“老夫與向大人一見如故,前兩天咱們還一起喝過酒,不知道向大人記不記得?!?/br> 向主事受寵若驚。前兩天是和這個老家伙一起喝過酒,不過陪著他的是向主事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也就是正三品的刑部左侍郎倪大人,他只不過是上前敬了一杯酒,這老家伙當時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現在卻是這般,一副親親熱熱的樣子。 說 話間向主事已經被他摟著拐進了一個胡同里。馬福這才松開了手?!袄戏蛑来笕擞泄略谏?,不敢多做打擾。只不過這一次卻是奉了王爺的命令前來……”他微微 一笑,“大人想必也知道,今天您帶走的這位欽犯,乃是咱們王爺的小舅子。咱們王爺別的不說,對于現在的王妃那可是千嬌萬寵,她親自開口求了王爺,王爺才叫 老夫來和大人打個招呼……” 向主事是想巴結馬福,可是他也不想就這么輕易地放過了楊家。此前他早在心里想好了,回去把楊承宗行進天牢之前,要好好給他吃點兒苦頭,先為自己冤屈而死的弟弟討回點兒公道來。 馬福一句話就讓他放下恩怨,他心里怎么能平衡,怎么能樂意? 畢竟馬福能量再大,也不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他便推脫道:“馬大總管,不是下官不給您老人家面子,實在是楊家的三少爺乃是皇上親自下旨逮捕的,事關重大,下官位小職卑,就是想幫三公子一把,也有心無力??!” 馬 福微微一笑:“刑部大牢里的那些彎彎繞繞,別人不知道,難道老夫還不知道?既然是你向大人抓的人,自然該是你向大人的人前去看管,我可有說錯了?”到時候 不說別的,就是隨便給承宗弄點餿飯餿菜,估計他也受不了??!更何況這里邊的*事情又何止這一點兒,給他上點私刑也不是不可能。 甚至他們能讓犯人不明不白地死在牢里,別人還一點兒都查不出原因來。 聽了馬福這么說,向主事神色間微微露出尷尬,想到自己的冤屈而死的弟弟,卻閉上嘴一時不肯說話。 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葉邑辰早就和刑部分管著天牢的左侍郎打過招呼了,不過縣官不如現管,上頭打點好了,下頭要是搞不定,也是一樣的不行。葉邑辰這才派了馬福親自來和向主事談。 馬 福心里暗暗冷笑,若不是因為這件事,一個小小的主事他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心里雖然如此想,面上卻依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霸蹅兺鯛斠膊皇悄欠N強人所難 的,也知道向大人的難處,所以咱們王爺的要求也不高,只是希望向大人在力所能及、職權所在的情況下,多照顧一點兒三舅爺。咱們三舅爺從小沒受過苦,又是讀 書人,可受不得那種餿了的飯菜,還有獄中的打罵□,只要你行個方便,到時候王爺自然承向大人這份情?!?/br> 說到這里,他語氣一頓才繼續道:“咱們王爺也聽說了,你們刑部如今剛剛出了一個員外郎的缺,如今人選還沒有定下來……”說到這里,馬福就打住了。 刑 部主事是正六品,刑部員外郎是從五品,主事升上去剛好就是員外郎。向主事不是正經科舉出身,在刑部主事上熬了七八年的資歷,好不容易熬到其中一個員外郎升 遷了,本來以為憑資格,怎么也該輪到他了,誰知道有人給他透了消息,說是吏部要安排錦鄉候的嫡枝的一個子弟來做這個員外郎。 這幾天向主事正憋著一肚子火呢,回家就打人罵狗??墒撬T路沒有人家硬,銀子沒有人家多,再怎么生氣也是沒有用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等吏部的文書下來再想更改那就不可能了。 正 在這個時候,馬福來了這么一句話,向主事只覺得一股熱血直往頭上涌,忍不住顫聲道:“只要王爺肯替下官說一句話,就是叫下官赴湯蹈火,下官也在所不辭!還 請馬總管在王爺面前幫忙美言幾句?!逼鋵嵵皇且粋€從五品的員外郎而已,根本就不用王爺出面,只要馬福出面,去和吏部文選司的人說一聲,這件事也可以輕松辦 下來。 馬福笑呵呵地道:“咱們王爺一向最是恩怨分明的,知道向大人克己奉公,盡心辦差,和吏部打聲招呼,也不過就是說句話的事兒!”言外之意是,這件事成不成,還得看你向主事接下來的表現。 向主事早已喜出望外:“下官明白,下官明白!定然盡心竭力,不敢有負王爺所托!” 馬福道:“既然如此,我便代王爺謝謝你了!”說著朝著向主事草草行了一禮。 向主事急忙避開一旁,連說:“不敢不敢!” 馬福心中暗哂。有人想升官,有人想發財,有人愛女色,有人愛美酒,只要投其所好,這世上沒有辦不成的事兒。 馬福又從懷中掏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塞到向主事的手里。向主事連忙推脫:“不敢再要您老人家的銀子!” 馬福笑著道:“你打點上下左右,需要不少的銀子,既然是為王爺辦事兒,怎么會叫你自己出錢,你盡管拿著便是?!?/br> 向主事又推脫了兩句,這才踹了銀票,這下更是心滿意足。 馬福還是有點兒不放心,看了他一眼又道:“向主事,我知道你和楊五老爺有點兒過節,不過以前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該過去就過去吧。人都得向前看,你說是不是!改日我坐東,請你和五老爺一塊兒去淳熙樓喝酒,到時候請他親自給你賠不是!” 向主事聽得一愣,沒想到這老家伙連他弟弟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還真是手眼通天之輩啊。他這下更是不敢大意。馬福話里的意思他聽得明白,一個已經死了多年的弟弟,自然比不上自己的前程更重要?!澳囊馑嘉叶?,必然不敢辜負王爺所托?!?/br> 馬福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此三舅爺就全拜托給大人了!”行禮之后離開了胡同,帶著人十分痛快地走了。自始至終也沒有向承宗的方向看一眼。 向主事平復了一下心情才從胡同里走出來。他手下的一個校尉走過來,低聲道:“大人,咱們已經在此耽擱了不少時間,還是趕快回到部里交卸差事吧!” 向 主事點了點頭,“你說的是,咱們立即啟程!”眾人一齊應諾,正要出發,向主事又道:“忙著,先把犯人身上的枷鎖全都去了!”眾人齊齊一愕。剛才那個校尉是 向主事的心腹,跟他還有點兒親戚關系,最是知道向主事和楊家的恩怨,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狐疑地問道:“大人?”眾人也是跟著他辦老了差事的人了,一起看向 向主事。 向主事威嚴地道:“沒聽見本官的話嗎?三公子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咱們這么多人,還能讓他逃了不成!還不快把他身上的枷鎖去了!”眾人這才答應著,將承宗身上的枷鎖除去,向主事朝著承宗和善地笑笑,這才一揮手:“走吧!” 如此前倨后恭,承宗自然是認得馬大管家的,心中已經是一片雪亮。 “三弟弟已經被刑的人帶走了?不會有什么事吧?”王府正房里,雨瀾靠在彈墨大迎枕上,滿臉的憂慮。葉邑辰就坐在床榻邊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你就放心吧,上上下下都打點好了,不會有什么事兒的?!?/br> 那可是刑部的天牢??!雨瀾怎么能不擔心。 葉 邑辰道:“這次是皇上親自下的旨意,只能暫時委屈三舅兄在刑部大牢里呆上幾天了?!彼掍h一轉道:“三舅兄聰明、沉穩、大氣,就是年紀太小,還是嫩了一點 兒,砥礪一番,將來成就一番大事業也不是不可能的?!闭Z氣間對承宗頗為推崇的樣子。聽了承影和馬福的回報,葉邑辰對承宗是真動了愛才之心,就算不是自己的 小舅子,他說不定也要插手管上一管。 雨瀾道;“刑部的人不會對他動刑吧?” 葉邑辰道:“放心,刑不上士大夫,刑部大牢不是錦衣衛的詔獄,他們不敢隨意動刑的。我和刑部左侍郎打好招呼了,進去之后,給舅兄一個單獨的牢間住,并且特許派一個小廝過去侍候,到時候我叫承影過去侍候著,有什么問題也好及時反饋給我!” 雨瀾見葉邑辰處處安排得當了。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就有丫鬟進來稟道:“棋盤街楊府的大老爺、二老爺、五老爺并大太太、二太太來了?!背隽诉@么大的事兒,楊家人自然是要來的。 雨瀾就叫曉月和曉玉進來是服侍她穿衣洗漱。葉邑辰卻一把把她按了回去?!澳阈?,長輩們都有我來招待就是了?!?/br> 雨瀾一愣:“這……不大好吧!” 葉邑辰想起她沒見一回大太太,總要病懨懨的幾天不見好轉,就覺得有一口氣涌上來,“沒什么不好的,你盡管歇著,有什么話我自然會給他們解釋清楚?!?/br> 去屏風后面換了一件寶藍色直裰,大踏步地就出去了。 三位老爺和兩位太太全都被請進了葉邑辰的書房。接旨是爺們兒的事,可是三少爺被刑部的人捉走了,還鎖鏈加身幾乎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楊府。大太太聽了直如五雷轟頂一般,當即就去問大老爺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大老爺也正抓瞎,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大太太急啊。她和大老爺關系不和,將來老了可全指望著承宗給她養老送終呢,若是承宗的前途就這么完了,她以后指望誰去?再說承宗將來有了出息,大姑娘雨沐也能得些幫襯。 大老爺一問三不知,大太太氣得當即和他吵了一架。二老爺、二太太和五老爺循聲而至,好不容易把兩個人勸住了,眾人一商量,因為此前托付了葉邑辰,還是要找葉邑辰去探一探口風。 等到了王府眾人被一股腦地請進了葉邑辰的書房,不由得都有些詫異,男主外女主內,男人接待男賓,女人接待女眷,這都是約定俗成的規矩,大太太來之前確實憋了一股勁兒想著好好問問雨瀾的。 不 一會兒王爺就穿著一身常服,神態頗為輕松地進來了。見禮之后分賓主坐下,小廝上了茶點退下。葉邑辰開口道:“瀾兒自從懷了這一胎,就一直不大安穩。請了太 醫來瞧,也一直叮囑她不要勞心費神,要她臥床休養。本來外頭不管是什么人要見,本王都一概不許叫見的,不過考慮到岳母和二嬸嬸乃是她娘家的至親,這才叫她 見了兩位幾次?!?/br> 他端起茶茶盅抿了一口,接著道:“昨天晚上她擔心三舅兄的案子,一晚上沒睡好,剛才好不容易睡著了,本王就沒有把她叫醒,岳母大人和二嬸嬸不會怪罪本王吧!” 先把雨瀾給摘了出來。 大太太多少有幾分尷尬:“子嗣為重,王爺疼愛瀾姐兒是她的福氣,我們怎么會怪罪!” 二太太也道:“不怪罪!不怪罪!” 葉邑辰嘴角就掛了滿意的微笑?!皼r且瀾兒一向懂事守禮,本王在外頭的事情她從來不多問也不攙和,想來給位長輩來找本王是為了三舅兄的事情,本王覺得與其讓她來給二位長輩復述,不如由本王一次給你們說個清楚。也免得你們擔心?!?/br> 大太太聽了這話覺得有理,本來心里的一點兒不快也就煙消云散了。 大老爺已經忍不住問道:“王爺,宗哥兒被刑部的人拿走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葉 邑辰道:“這件事本王已經知道了。春闈張榜之后,學子們十分不平,不但當場撕毀了皇榜,還聚眾燒了姜政姜大人的府邸,砸了江陰舉子住的騰龍客棧!第二天又 聚眾到午門鬧事?;噬掀扔趬毫?,答應學子們詳審此案,這才命人將姜政姜大人以及十八房考官,三舅兄還有張琳并另外九名涉案的舉子全部鎖拿了,投入刑部大 牢?!?/br> ☆、第270章 籌謀 姜政是禮部左侍郎,禮部左侍郎可是正三品的高官。能混到正三品的,要不就是特別有本事,要不就是特別有能力,要不就是特別有后臺,除非是政治立場上站錯了隊伍,一般朝廷是不會對這種官員開刀的。 葉邑辰道:“正是如此!” 二老爺就問:“那皇上,對于此事到底是個什么態度?”大家都在官場中摸爬滾打多年,都明白一個道理,案子的真相是什么有時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的態度?;噬舷胍粋€什么結果,下面這些做臣子的揣摩上意,自然就會按照皇上的心意審出那個結果出來。 至于當事人是不是冤枉的,對不起,那就沒人管了。到時候大刑一用,還不是想要什么口供就有什么口供。 從古至今,這樣指鹿為馬的事情,單是載入史冊的就不知凡幾。 所以二老爺這句話問得可以說是十分有學問。 葉 邑辰淡淡笑道:“圣上的意思,自然是要問明情由,依法嚴加懲辦,否則如何能向全天下的讀書人交代。何況姜政這個禮部左侍郎能夠升到如今這個位置,可全靠了 先帝的賞識,以及他本人的學問能力,他當政期間可沒少得罪人。前些日子刑部尚書魏忠看中了姜大人的嫡次女,想要和咱們這位姜大人結個親家,結果姜大人一口 就給回絕了,還說魏家門風差,說自己心疼女兒,是絕不會把女兒嫁到這樣的人家去的?!?/br> 魏忠也是六七十歲的老家伙了,從來沒干過什 么傷天害理的大事,只不過就是老婆死了之后,把身邊的姨娘抬作了正室夫人而已。要說這姨娘也是從小就跟在他的身邊的,魏忠的正妻只生了兩個閨女,倒是這個 側室劉姨娘一連給他生了三個兒子,魏忠想著自己年紀也大了,再娶一個姑娘續弦也沒什么意思,再說也是為了兒子的體面,就把劉姨娘抬作了正室夫人。 他 本來就出身農家,并不覺得這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姜政不同,他出身江南大族,最是重視家風門風,自然看不起魏忠的這種行為。姜政也不是傻子,他拒絕 魏忠時的理由也是冠冕堂皇的,可是他私下里和親近人的對話不知道怎么就傳了出去。魏忠聽說之后氣得幾天沒吃下飯去。 梁子就這么結下了! 這事兒,三位老爺全都多多少少聽說過。葉邑辰這么一提醒,他們也不由得全都變色了。人既然是抓到了刑部大牢,那肯定就是刑部主審此案了。魏忠和姜政有這般的私人恩怨在里頭,加上皇上又要求嚴辦,就算姜政沒受賄,魏忠定也能給他栽贓上去。 這可真是雪上加霜!本來姜政為人倨傲,朝中很多大臣都看著他不順眼,他倒霉了大家都是樂見其成,那這個案子審起來,墻倒眾人推,承宗搞不好就得被他牽連了。 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大太太已經急道:“王爺,您可一定要幫幫宗哥兒??!” 葉 邑辰道:“岳母大人稍安勿躁。如今科考舞弊案鬧得人盡皆知,物議沸騰!本王也不好硬逼著刑部的人將三舅兄放出來。免得犯了眾怒。刑部大牢本王已經派人打點 好了,幾位不必擔心。本王既然答應了替三舅兄周旋,就絕不會讓他受了委屈,更不會讓別人把本來就沒有的事情硬是栽贓在他的身上就是!還請岳父岳母以及幾位 長輩放心,盡管在家等消息就是了!” 說了這么多,對于自己的部署卻是一句不提。 又解釋了幾句,大太太還要再問,葉邑辰已經端了茶:“本王還有一些急務要處理,就不多留幾位了?!?/br> 大老爺見狀,就拉了拉大太太的袖子,示意她不要節外生枝。大太太心里不放心,可又不敢勉強王爺,只好怏怏不樂地出了王府,坐上馬車回了棋盤街的楊府。葉邑辰叫馬總管送他們出去,他則徑直回了內院。 雨瀾正坐在臨窗的大炕上做針線,看見葉邑辰這么快就進來,雨瀾將小衣裳放進一旁的針線筐里,挺著個大肚子就迎了上來,“這么快就完事了?” 這些日子,她漸漸顯懷了,小腹一天天隆起來,葉邑辰見她走路都有些吃力的樣子,趕緊一把扶住了她,“都這樣了,還這么著急,小心自己的身子!” 扶著她在炕沿上坐了,問她:“怎么不多躺一會兒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雨瀾臉上就露出一個安詳的笑容來。 過了片刻,雨瀾才道:“我都躺了一上午了,也該下來活動活動了!”又急忙問:“老爺和太太他們?” 葉邑辰一揮手道:“和他們說了兩句就打發他們走了?!彼钦娌辉敢夂瓦@些不明白的人說話。 覺得累! “我連個照面都沒打,太太不會生氣吧!”雨瀾有點兒擔心地問。 葉 邑辰就把他和大太太二太太說的那番話學了一遍,最后說:“放心吧,她們就是要怪也怪不到你的頭上,責任都在我這兒呢。她們要記恨就記恨我好了!”其實以雨 瀾現在的地位,就是大太太記恨她,也沒什么了不得的,她現在可以說是完全不靠娘家,就是她在婆家受了委屈,以大老爺和大太太的性子,也不可能得罪了葉邑辰 來給她撐腰。 雨瀾只是不想和娘家人鬧得太僵。大太太再怎么不是,也是她的嫡母。何況二太太尤其是五太太對她很不錯。 葉邑辰這么一說,雨瀾只好把這件事先拋開一旁,就說起了承宗的事,本來雨瀾這個情況,葉邑辰是不想叫她知道的,可是雨瀾已經知道了這么多,不告訴她進展,她反而會胡思亂想,再者他看到雨瀾十分冷靜克制,也就多少放了心。 “這么說,刑部尚書和咱們這位姜大人也有梁子?”雨瀾苦笑著問。這些日子,似乎每一個針對承宗案子的消息都不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