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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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瀾想了想,這,果然是一個最穩妥的辦法。但是這個辦法一般用不到,因為必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太子要昏庸到一定境界,必須是不可救藥才成!很可悲的是,太子明顯符合了這個條件。 比如現在,她就想不明白,太子將春闈的考題傳出去,究竟對他有什么好處?收取幾千幾萬兩銀子的賄賂?他是太子,將來整個天下都是他的,他要這點兒錢干什么? 真是不知所謂! ☆、第267章 鬧大 雨瀾在心里吐槽了太子兩句,又替雨馨擔心了一下,這才又回到正題:“既然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王爺都查清楚了,接下來,我們應該怎么辦?” 葉邑辰道:“先看看皇上有什么反應不遲!” 雨瀾見他神色平靜,語氣中充滿了自信,一顆心也就平靜了下來。 果 然不出葉邑辰所料,御史華松這份彈劾的奏章一呈上去,正統皇帝看了大為震怒,再加上有陳嘉在一旁煽風點火,正統皇帝立刻頒下圣旨,命令禮部左侍郎姜政立刻 停止批閱考生的試卷,回家聽候審查,同時命令刑部官員介入調查。他已經初選的卷子全由禮部尚書會同其他考官復核。 葉邑辰也每日在外奔走,大楚的政治制度十分成熟,軍政分開,葉邑辰是軍方的人物,軍務方面他是權威,但他本人不能名正言順地插手政務,不過這么多年他可不是白混的,他在朝中早已組建了自己的班底,六部五寺,十八大衙門都有他的人手。 他在后面推波助瀾,自然瞞不過葉敏瑜和陳嘉,兩人都有些吃驚。因為葉邑辰一直以來對于太子和趙王的奪嫡都是兩不相幫的姿態,不管是葉敏瑜還是太子,誰若是爭取到了葉邑辰的支持,立刻就能擁有壓倒性的優勢,可葉邑辰一直態度曖昧,誰也摸不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所以這次他一出手,立刻就引起了葉敏瑜和陳嘉的注意。他們摸不透葉邑辰的意思,行動起來就多了幾分顧忌,若是因為這么點兒事把葉邑辰推向了太子的一方,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十余日后,禮部閱卷的工作做完了。刑部的調查仍未有絲毫進展,刑部一位員外郎奉命抄了姜政在京師的宅子,姜政家資頗為豐富,但是姜家本來就是江南大族,姜政之妻也是大家出身,光陪嫁就有兩三萬兩,并無確切證據說明這些錢財是姜政受賄所得。 非但如此,經過禮部尚書的復核,姜政初選出來的卷子里并沒有承宗,這也多少減輕了兩者的嫌疑。 案子沒有什么進展,可是到了發榜的時間這榜卻一直不發,春闈一推再推,很多外地的舉子已經在京師滯留很久了,一時間怨聲載道之聲一片。 正統皇帝把刑部尚書叫到宮里罵了一頓,可是這種案子本來就不是一時半刻能夠查得明白的。正統皇帝只好采納禮部的建議,先發榜若日后查明有賄買考題者再削去功名,嚴懲不貸。 發榜當日,承祖和承宗沒敢出面,小廝一大早就去了貢院。大太太和二太太坐在正院的怡寧居,一臉的惴惴不安,不大一會兒小廝就跑了回來。 大太太和二太太全都站了起來,齊聲問:“如何?” 小廝滿面喜色地道:“恭喜太太,賀喜太太,三少爺中了!” “中了?”大太太不知道該不該高興,急急問道;“中了第幾名?” “中了第二名!” 二太太也沉不住氣了:“那大少爺呢?” 小廝就低了頭:“小的找遍了三張皇榜,沒有找到大少爺的名字!” 二太太聽了反而心里如同一塊石頭落了地:“沒中便好,沒中便好!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小廝都傻了,三少爺中了第二名大太太反而滿臉憂色,大少爺沒有考中,二太太反而喜形于色。這到底是什么節奏? 晉王府中,雨瀾也得到了消息,她靠在臨窗大炕上的大迎枕上,面露憂色:“這么說,三弟弟考中了第二名?”她看得卻比大太太明白許多:“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會不會是陳嘉搞的鬼?故意讓他中個很高的名次,如此,三弟弟就更加有口難辯了!” 葉邑辰坐在長幾后面的太師椅上,搖了搖頭道:“我故意放出風聲,叫他們知道我插手了此事,陳嘉不是那等蠢人,應該不會在這種關頭和我對著干。況且這卷子都是糊了名字的,想作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br> 也就是說考了第二名完全是他自己的本事了。 雨瀾不由一陣苦笑:“沒想到三弟弟學問進益這么多,要不是發生了科考舞弊案,進士及第也不是不可能?!?/br> 會試完了還有殿試,只有一甲的前三名,才會被賜予“進士及第”的稱號,分別是狀元、榜眼、探花。而二甲只能被賜予“進士出身”,三甲則被賜予“同進士出身”。 這幾乎是一個文人一生之中所能獲得的最高的榮譽了。 “好在大哥哥沒有考中,謠言之中又沒有指名道姓地涉及到他,他應該是沒事了。這下二嬸也該放心了?!庇隇懻駣^了一下精神,問道:“那個江陰舉子張琳怎么樣?” 葉邑辰也是一陣苦笑:“張琳考了第三名!” “第三名?”雨瀾的動作變凝滯了。這下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葉邑辰也是一陣苦笑:“這個閹人,還真有眼光!”他誣陷的兩個人,一個考中了第二,一個考中了第三。也不知是他狗屎運太好還是實先做了周密調查。不管怎么說,陳嘉還是厲害得有點叫雨瀾害怕了! 正在這時,承影匆忙進來回報:“王爺,貢院那邊看榜的舉子鬧起來了?!比~邑辰臉色微沉,這事并不算出乎意料,只是沉聲問:“怎么回事?” 承 影道:“今日發榜,金榜題名者縱然是喜形于色,彈冠相慶。那些落榜的卻久聚不去,竊竊私議,憤于形色。后來就有人大呼考場不公,這一喊不要緊,眾口響應, 聲振屋瓦。后來干脆有考生沖上前去,一把扯下榜文,將那榜文撕了個粉碎。眾考生大罵姜政姜大人,也有人痛罵張琳和三少爺不知廉恥,有辱斯文??蘼?、罵聲, 引來了無數各式人等圍觀!后來順天府府尹帶兵前來彈壓,才終于將眾人驅散了!” 葉邑辰冷冷笑道:“你可看清楚了,那煽風點火,率先發難的,可是真的考生?” 雨 瀾悚然一驚。葉邑辰果然老jian巨猾,她就沒想到這一點。貢院鬧事,撕毀皇榜,這可都是不小的罪名。中國式的文人都有這種心理,就是再不平衡,沒有人帶頭也不 敢真的沖出來和官府對著干,這種事古今如一,考生們情緒這般激動,說不定真有人混到他們中間渾水摸魚,故意將事態鬧大。 最后得益的仍是陳嘉這幫人。歷史上不知道有多少熱血青年就這樣被上位者利用了,反正流血的是他們,最后享受勝利果實的時候,可就沒他們什么事兒了。 承影道:“小的已經派人跟著帶頭鬧事的幾個人了,王爺若是想見見他們,小的這就把他們弄回來,保證神不知鬼不覺!” 葉邑辰想了想,道:“不必了!這些小蝦小蟹沒有審問的必要!”他吩咐承影道:“你叫袁大腦袋帶上一哨兵馬,把棋盤街給我封了,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雨瀾怔了一下,旋即明白,葉邑辰是怕有人借著這個由頭,到楊府去鬧事。 承影答應一聲正要走,葉邑辰又吩咐道:“你再安排幾個功夫俊的,暗中把那個張琳保護好,不要讓他落入別人的手里?!?/br> 承影這才去了。 葉邑辰回身就把雨瀾抱在懷里,輕輕地道:“你要做好心里準備,三舅兄搞不好,要去刑部天牢里吃幾天牢飯了!” 果如葉邑辰所料,京城學子們在有心人的挑唆之下開始鬧事。發榜的當天晚上,姜政姜大人的宅子就被憤怒的學子放火給燒了,姜政在一群護院的保護下,狼狽不堪地從后門逃了出來,才免于被燒死的命運。 同一天晚上,江陰考生張琳所住的騰龍客棧也被學子們包圍,眾人沖進張琳的住所,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眾人義憤之下砸了酒樓。 也有人想到棋盤街的楊家鬧事,不過袁大腦袋帶著上百名親兵將整條棋盤街都封鎖了。袁大腦袋最服葉邑辰,葉邑辰叫他不許閑雜人等隨意進出,他就把整條街道守得如同鐵桶一般,連個耗子都鉆不進去。 舉子們嚷著要去楊府討個公道,袁大腦袋脖子一梗,臉上橫rou直跳:“老子有重要的軍務在身,你們去羊家牛家老子管不著也不想管。不過這條街老子今天晚上征用了,你們哪個敢近前一步,老子手中的家伙什兒可不認人!” 有不信邪真敢往里闖的,剛踏進了棋盤街的地面,就被大頭兵毫不客氣地扔了出來,一時間摔得鼻青臉腫的。 大腦袋就認準了一條,只要不上棋盤街,你們殺人放火我也不管,但是棋盤街你們一步也不許進。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舉子們哪里耗得過這些大頭兵,對峙了一個時辰,只得怏怏散了。到了最后,謠言中涉及到的三個人,只有楊府安然無恙。 當晚順天府和五成兵馬司也是軍兵四出,平息事端,抓捕肇事之人,整個京師沸沸揚揚,鬧騰了一個晚上。 本 來以為這件事鬧到這般該告一段落了。哪知道舉子們相互串聯,一呼百應,第二天上午陸陸續續有舉子來到午門,過來午時已經上千名舉子齊聚午門。在幾個領頭的 舉人帶領下,眾人跪了一地,大聲疾呼,請皇帝下旨逮捕姜政、楊承宗和張琳三人,徹查科場舞弊案件,并且擇期重考。 陳嘉帶了宿衛宮 中的數千名軍兵將午門團團圍住,可是卻不敢隨便逮捕舉子,這里聚集的可是整個大楚的文人精英。士農工商,歷代王朝無不非常重視讀書人,因為讀書人立德于 心,建功于世,宣德功于言,澤被后人,是整個國家統治的基石。若是陳嘉一聲令下,把在場所有讀書人全給咔嚓了,那大楚恐怕也要很快完蛋。 陳嘉命令士兵維持秩序,自己親自到文化殿叩見皇帝,請旨意辦事。文化殿內,不但皇帝在,太子、趙王和潞王三個皇子全都健在。 陳 嘉進來見禮之后,稟奏道:“午門外已經聚集了上千學子,他們口口聲聲要陛下嚴懲賄買試題的考官,徹查科場舞弊案件,還天下讀書人一個公平!除開楊承宗、張 琳之外,尚有何孟春,徐原華等九個眾所周知,才低品劣之徒榜上有名。眾人都懷疑這六人也買通了考官,提前拿到了試題。舉子們情緒十分激動,奴才雖然已經帶 兵將午門戒嚴,只是事關重大,不敢隨意拿人,請萬歲爺明示,奴才接下來該當如何處置?” 太子一身明黃色錦袍坐于皇帝的下首,陳嘉說話的時候,他眼瞼微垂,并不敢去看皇上的臉色,他說到“何孟春,徐原華”等幾個人的名字的時候,太子目光微閃,一只手緊緊捏住了茶杯,指節都已經微微發白了。 泄題事件的確有他的參與。何孟春,徐原華等四人都是江南大族出身,家中資財千萬,家中親族也有不少人在朝中為官,科考之前,兩人聯袂找到了太子的心腹幕僚,想從他這里弄到考題。 這位幕僚收了四人每人一萬兩銀子的賄賂,給了太子三萬六千兩,自己留下四千兩,太子在通州的別院正好修到一半,里面蓄養了無數美女,正是缺銀子的時候,他雖然管著戶部,可是如今國庫空虛,上上下下無數雙眼睛都盯著呢,他也不敢隨便動用國庫里的銀子。 找皇上,要他開了私庫掏銀子給自己修園子,他更是不敢?,F在有了這筆銀子,剛好解決了他的難題,他當即便收下了。會試的考題由內閣三大學士在考試前一天晚上共同擬定,共擬定題目九道,由皇帝圈出其中的三道作為今科的考題。 這些題目別人難以偷到,但是太子久居宮中,卻有得天獨厚的優勢,他花了兩千兩銀子買通了司禮監秉筆太監,皇帝選題的時候,這位秉筆太監就在一旁侍候,自然看了個一清二楚。 太子拿到了題目,交給自己的幕僚,嚴令他不許將題目泄露給其他人知道。否則事情鬧大發了誰也得不著好。 沒想到就忽然出來了姜政賄賣考題的事件,他隱約覺得此事應該是和趙王葉敏瑜有關,今天聽陳嘉一說,似乎還有五個人也拿到了考題,他心里不由暗恨,心想必定是那個幕僚不聽自己的吩咐,將考題又泄露給了別人知道。也不知道他從中收了多少好處! 舉子們的哭聲聲震屋瓦,正統皇帝在這里都聽得清清楚楚的。他皇帝當了七八年,還從來沒有碰到這樣的事情,一時也有些手足無措,便問:“太子、瑜兒、昭兒,你們也都說說,這事該當如何處置?” 太 子地位最高,又是哥哥,自該是他先說。這事兒的起因就是因為他而起的,他自然不希望查下去。聽了皇帝的話,他便起身奏道:“回父皇的話。兒臣以為既然是人 才選拔,就總有選得上的和選不上的,考上的自然是春風得意心滿意足,考不上的也難免會沮喪失落。日前謠言紛亂,說禮部左侍郎姜政賄賣考題,刑部的人正在查 證?!?/br> “朝廷如今已在追查,這些舉子們卻仍敢到午門之前聚眾鬧事,顯然為得不是公平,而是不甘心就此落榜,從此與仕途無緣??瓶?nbsp;是國家的掄才大典,關乎國家興旺和政治安定的頭等大事,如此莊嚴神圣的事情,豈是他們說重考就重考的?姜大人乃是國家重臣,豈是他們說嚴懲就嚴懲的?他們 如此脅迫朝廷,脅迫皇上,不過就就是看中了法不責眾而已。如果被他們這一鬧,就重開科考,那朝廷的顏面何存?父皇的顏面何存?” “若 是這一次允了他們,那以后每一次的春闈,但凡不錄用他們,他就來鬧一場,那時候成何體統!以兒臣愚見,就該采取強硬措施將舉子們驅散,并且將帶頭生事的舉 子抓起來投入大牢,對那些鬧得厲害的,或者革去功名永不敘用,或者罰他們三年之內不得參加科考,如此,朝廷綱紀可振,此事必可圓滿解決?!?/br> 正統皇帝聽了眉頭微微一皺,太子的意思是要用武力強行鎮壓了。雖然他說的似乎也有幾分道理,可是正統不是傻子,他隱隱覺得這樣處置不太妥當。 他便去看葉敏瑜?!拌河X得該當如何?” 剛 才太子大放厥詞的時候,葉敏瑜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道譏諷的弧度。見皇上點名點到了自己,他忙起身恭聲道:“父皇,兒臣的想法和太子不同。兒臣以為此事不宜 強行鎮壓,還是采取懷柔政策更為妥當。按照太子剛才所言,似乎舉子們聚集在午門之外,全是為了一己私利,兒臣卻有不同的想法。若是真的如此,為何三年前舉 子們不鬧,六年前舉子們不鬧,偏偏要選在今天鬧了起來?” 葉敏瑜道:“考場關節之多,不要說是士子們,就是兒臣也略有耳聞。此次 春闈弊竇多端,榜發后士子憤其不公,物議騰沸??誼ue來風,非是無因,且拋開楊承宗、張琳不說,何孟春,徐原華二人兒臣略有耳聞,乃是不學無術之徒,青樓楚 館之???,這等庸劣之輩,是如何能在國家掄才大典中脫穎而出的,若不查明,如何能伸張正義,安定民心。是以兒臣以為該當即刻將涉案的主考和考生鎖拿下獄, 責令有司衙門嚴加審訊,以正國憲,以重大典!”他這番話說得義正言辭,擲地有聲。 太子卻聽得心中大恨。 葉敏瑜繼續道:“至于那些學子,雖然行為頗有不妥,但是其情可原,當以安撫為主,他們都是飽讀詩書之輩,派一名大員出面講明朝廷的立場和接下來采取的措施,他們定然不會再鬧下去的?!?/br> 一 番話說的正統微微頷首。正要說什么,就聽見午門外頭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陳嘉打眼就看見外頭一個貼身親隨匆匆而來,沒有召見又不敢進殿,急得團團亂轉。他 悄無聲息地出了殿。那名親隨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陳嘉臉色一變,匆匆回到殿內,見太子和趙王還在那里唇槍舌劍,爭論不休。 而葉敏昭則優哉游哉地坐在錦凳上,喝著下邊進貢上來的極品大紅袍,那意思似乎是不想攙和太子和趙王之間的紛爭。 這位倒是悠閑。 陳嘉好不容找了個機會急忙插言道;“陛下,外頭的學子們情緒激動,有人撼門大哭,奴才害怕遲則生變,還請陛下早做決斷!” 正統也聽見外頭的聲音了,實在令人心驚,他見兩個兒子都已經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忽然想聽一聽小兒子的意見?!罢褍?,你怎么看?” 葉敏昭在啟祥宮里躺了幾天,皇上賞,皇后賞,各種補品流水價地進入他的腹中,很快就變得活蹦亂跳起來。 這次父皇叫他前來,他沒想到兩個哥哥也在,這兩個人一見面就互掐,他躲在一旁誰也不幫,正看得得趣,沒想到父皇忽然一把火燒到他的身上。 葉敏昭心里暗嘆,他不遠攙和進兩個哥哥的奪嫡,并不代表他就怕了哪一個。既然皇上問到他了,他便莊容道:“兒子年輕,見識比不上太子,也比不上四哥……” 正統道:“你不必謙遜,有什么想頭但講無妨。就是錯了,也沒人會怪你!” 葉敏昭笑道:“既然如此,兒子就僭越了。太子說要嚴懲鬧事的舉子,四哥說要嚴懲作弊的官員,兒子覺得特么說得都有道理。兒子覺得,這作弊的官員要嚴辦,這帶頭鬧事的舉子也不能輕饒?!本故且蝗瞬杉{一半建議的意思。 “涉案的考官和生員應當立刻緝拿歸案。并且立刻告知外頭的學子,至于那些鬧事的舉子,可先著官員安撫,待他們自午門散了,過些日子,再派有司衙門前去緝拿。這樣便可萬無一失了?!?/br> 正統皇帝聽了深以為然,思索了片刻,“就依你說的辦吧!” ☆、第268章 平息 調子定下來了,接下來就好辦了。派一個老成穩重的官員去午門宣讀圣旨,解釋朝廷的政策,將舉子們驅散。接下來該抓捕的抓捕,該下獄的下獄。 正統皇帝當即降旨一道:禮部左侍郎并春闈一十八房考官俱著革職,并考生楊承宗、張琳、何孟春,徐原華等人,著刑部差員火速緝拿詳加審訊。 出了這樣大的事,正統一早就派了太監去請內閣諸位大學士過來商議,文華殿大學士陳循住得離紫禁城最近,因此也是第一個到的。正統立刻將他宣了進來,由大學士陳循親自執筆一揮而就寫成了圣旨。 司禮監的太監捧著圣旨去刑部傳旨不提。 陳 循當得了文華殿大學士,本人在士林之中也是極有威望的。正統當即就指派他去午門安撫舉子。陳循也是老jian巨猾之輩,知道此次的科場舞弊案,實際上牽扯的是太 子和趙王之爭,他如今已經進入內閣,乃是正一品的大員,位極人臣,就算有了擁立之功,也沒有晉升的空間了,況且陳循今年已經六十九歲了,人生七十古來稀, 他正準備再干個兩年就告老還鄉榮歸故里呢,自然更不愿意牽扯進太子和趙王之間的官司里。 可是今天適逢其會,皇帝的命令已經下了,他就是不愿意也得硬著頭皮接下來。不由在心里暗呼倒霉,若是因為這件事叫某一位皇子記恨上他了,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他也是老jian巨猾之輩,心念一轉便有了主意,“此事事關國家安定,民心向背,皇上有命,老臣不敢推脫。老臣建議,請一位皇子出面與老臣共同出面安撫眾位學子,老臣代表內閣,皇子代表皇家,與士子們談判,豈不是更能令天下人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