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珊瑚本就燒得頭昏腦漲,這時候又嚇得手腳發軟,被他這么一抓,只得往后撤了幾步,整個人都跌坐在地上。 驚恐地抬頭一看,腦子竟飛快地閃過一個人名! 男人此時顯然已經被激怒,不復剛才那笑嘻嘻的模樣。 明明來之前已經了解清楚了,這天珊瑚家不止一個人都不在,更重要的是珊瑚已經病了好幾日,到現在都好幾日沒怎么吃東西,肯定是手腳發軟,這才沒有上繩上索,畢竟要做這檔子事兒,扎著綁著也著實不方便。得虧他前幾日還讓人夜探了這家,哪知道這娘兒們竟還有這力道,踢得他撞在炕角上疼得直發冷汗! 非得好好兒教訓教訓不可! 正想著,拽起地上坐著那女人已經散落大半的頭發,大手伸起,一巴掌還未摑下去,卻聽得女人開口問: “你是吳全?” 男人一愣,繼而笑了,拽著珊瑚頭發的手往前一撈,笑問:“記性不錯???還是早就惦記上爺了?” 就著吳全的記憶,跟珊瑚也就是龍王出巡那日打了個照面,還是跟著崔春英一齊來的,那天這丫頭不是一臉煞氣么?原還是早將自己給惦記上了? 可在珊瑚這邊想的卻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了。 想要搶占荷花,跟崔春英一起來找茬,放黑貸還想搶別人的屋子……一切能想到的集合在一起,加上此時竟還想沾污她!吳全無非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惡棍人渣! “既然都惦記著爺了,那還跑什么?你今天順順從從的,把爺伺候舒服了,改明兒把你抬成房小的也不是不行……”吳全說著這話,臉上的yin口笑讓珊瑚看得陣陣作嘔,他卻全然不自知,一手控著珊瑚,另一手竟撫上珊瑚的臉去。 珊瑚氣得頭上冒煙,見他將手伸了過來,毫不猶疑,轉頭就一口咬住他的手,拼了狠命一口咬住就不放開了。 吳全不料珊瑚會有此舉動,一下也甩不開她,抬腳猛地就往珊瑚胸口上踹了過去! 珊瑚這下卻是發了狠要他手指,就是被踹了也死不放口,反倒順著吳全那腳力,嘴里“嘎嘣”一聲,拇指跟著珊瑚往后退了好幾步的身子一起分離了出來! “啊——”吳全一聲哀嚎,疼得捂住右手在原地直跳。 珊瑚狠狠地看他,側頭吐垃圾似的將嘴里那臟污呸了出來。 吳全那一腳踢得用力,珊瑚直覺胸口悶疼的厲害,剛才往外吐東西的時候直覺的滿口的血腥味,也不知道是吳全那人渣的血味還是自己的味道,只是喉嚨口壓著點東西好似隨時要迸發出來似的。 即使難受,也得先得了安全再思慮了,珊瑚這時滿腦子就想著要全須全尾地出去再回來,手捂著胸口忍著疼,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往門外奔,可手還未觸到門,那門卻像是得了感知似的被人推開了來! “珊瑚!” 抬眼看,眼前高壯結實的胸膛,甚至不用看到臉,聽到聲音珊瑚便知自己得救了!什么也顧不得,捂著衣裳一頭扎進眼前人的懷里,還沒開聲就已經濕了眼眶。 呆子往院子里掃了一眼,又見著懷里的人衣不蔽體地瑟瑟發抖著,不消問也知道發生了什么。 此時吳全已是臉青如鐵,本就疼著,又全然沒料到這時候會有人回來,且回來的還是這家的彪形大漢,他的事兒之前打聽的時候可是沒少聽說,這會兒是嚇得鐵青的臉一下就變得煞白! 呆子看他一眼,又再看了珊瑚一眼,臉色猛地降至冰點,本就常年沒什么表情的臉這時候看起來更是陰戾至極。 發覺珊瑚渾身發顫,呆子也不去理會那吳全,將她護在懷里,半抱著大步地往屋里去了。 吳全見狀,正打算偷偷溜走,哪知呆子解下背上弓箭,“嗖”的一聲,繼而便聽到皮rou撕裂的叫聲伴著一聲哀嚎,已經快到門口的吳全肩胛生生地被箭刺穿,慣性一下便將他沖倒在地。 呆子對珊瑚說了句:“去找件衣裳披上?!北阕吡顺鋈?。 吳全又是疼又是怕,趴在哪里想往外爬都沒氣力。呆子走了過去,一把抓起吳全的衣領,拳頭舉起便毫不留情地砸下去。那吳全被呆子的鐵拳砸了兩下,整個人已經是全然脫了力,稍稍回神時,只覺得嘴里一片血腥,還有些什么東西硬邦邦地在嘴里亂滾。 珊瑚這會子腳軟,可這樣衣衫不整也不是個事兒,扶著桌子站起來,看了眼呆子的背影,一下覺得安心了下來。挪了兩步想進自己屋里去找件衣裳,進了屋關上門,正準備放下窗戶換衣裳,哪知道這窗戶還沒放下,便見著個人從墻頭翻了下來,手里舉著根兩臂粗的木棍正朝著呆子后頸上揮去! “呆子小心!”珊瑚叢窗口喊出這一句,也顧不得身上的衣裳,三步做兩步地沖了出來,站在門口眼睜睜地看著呆子還來不及回頭,那粗木棍便狠狠地落在了他的后頸上! 呆子聽到珊瑚叫喊聲時,只覺后腦一晃,下意識地往后一看,甚至分辨不出那人長得什么模樣,整個人就不受控制地癱軟了下去! “呆子!”珊瑚大叫了一聲沖了出去。 可那人似乎手腳更麻利,見呆子倒下,二話不說抬起吳全就往外跑。 珊瑚這會子也顧不得其他,趕緊過去看看呆子有沒有事,只見他眼睛半睜著似乎還有些知覺,叫了兩聲沒反應,珊瑚想把他抬進屋,可抬頭卻見外頭濃煙滾滾,往前兩步走到門邊一看,門口火勢撩人,一縷火舌竟打招呼似的貼上了珊瑚的臉頰! 珊瑚一頓,“啊”地叫了一聲竟這樣昏厥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略短小……考完試補粗長√ 第80章 珊瑚娘是聽到人說“快回去瞧瞧,你家門口剛才起火了!”才急匆匆地趕回去的。 一到門口,火倒是沒瞧著,就是門口那墻給熏黑了一大片,堆在下頭的柴火堆黑黝黝的,一看就是被澆了水。 趕緊跑進屋去,大屋倒沒啥,就是幾張凳子被打翻了稍顯凌亂。珊瑚娘惦記著珊瑚一人在家,身子還燒著呢又怕火,別給出了啥事兒了,一頭鉆進珊瑚屋里,卻是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 倒不是珊瑚怎么了,珊瑚蓋著被子好好兒地躺在床上,全須全尾地蓋著,就露出個小腦袋;讓珊瑚娘嚇一大跳的是躺在珊瑚炕邊的呆子。 渾身的臟,衣裳上一塊一塊的污垢,還泡了水,整個是濕的,最最主要的,還是呆子腦袋枕著的那塊地兒,上頭紅艷艷的液體還沒有完全干涸,呆子就那么面色如紙地躺著,就不像個活人! 珊瑚娘匆忙上去抱起他的腦袋,顫抖著手探到鼻子底下——還好,還有氣兒! 等到讓人幫忙把呆子抬回他的床鋪上,又請來了二黑奶奶給看了過后,珊瑚娘這才想起珊瑚來,回屋瞧她時,才發現珊瑚嘴邊掛著兩串干涸的血跡,而珊瑚已經是一臉的紅燙,跟在灶坑里燒了小半夜的碳頭似的,guntangguntang的。 珊瑚娘有些措手不及,嘴邊淌著的這血怎么回事?輕聲叫了幾句,珊瑚竟也毫無反應,珊瑚娘這才意識到這孩子大概是燒糊過去了,還把被子給蓋成這樣兒,這不捂得更燙么! 一手將被子往下挪了挪,想讓她胸口能透點兒氣,哪知這一掀開,珊瑚身上竟幾乎成了白赤條條,就剩下個大紅肚兜還歪歪斜斜地掛在脖子上! 珊瑚娘嚇懵了。 一個受了傷躺在地上,另一個衣裳都被撕沒了,嘴邊還掛著血,偏門外頭還被燒成那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圍觀的人也說不清楚,這事兒也就只能擱著,急赤白眼地也只能等到哪個醒過來了。 叼耗子在院兒里轉了幾圈,像是找到什么好東西,半蹲在一旁就啃了起來。 珊瑚娘急得團團轉,也沒工夫去理會那狗在做什么,好容易等到珊瑚爹回來說了一通,珊瑚爹竟二話不說沖進草棚里要將呆子抓起來揍一頓:姑娘的衣裳都沒了,嘴邊還淌血著,呆子又受著傷躺在一邊,這不明擺著呆子想欺負他女兒結果反被收拾了么! 珊瑚娘連忙拉住,好容易讓老頭兒出了屋子別在里頭省的揍人,才理著理兒道:“我看不像,呆子也不是這樣兒的人!你這會兒別瞎來,還是等他們醒來再好好兒問問!” 珊瑚爹聽著,冷靜下來也覺著自己是急糊涂了,可任憑哪家的爹見著這種事兒都冷靜不下來吧?這都上門來欺負自家閨女兒了,就沒這道理!再是看不起他老洪頭,那也不是人能做出這樣的事兒來的! 夫妻倆這一夜幾乎都沒合眼,一半是急的,一半也是照看著倆人。且到了后半夜,珊瑚就開始說起胡話來,嘴里胡七亂八地不知道在說些什么,身子也越發guntang,跟塊烙鐵似的,珊瑚娘怕她燒壞了,一整夜里都拿著汗巾子打濕給她敷在額頭上,熱了就換,直換到后來連盆里的水都發了燙,又再去換水,一夜里竟生生用去了大半缸的水。 等到呆子醒來,已經是大中午了,日頭高高掛著,呆子睜著眼,呆呆地盯著棚頂上看,腦袋里走馬觀花似的,把過往那些宮廷府邸,戎馬邊疆全給溜了一遍。 暈暈乎乎地走出草棚,珊瑚爹剛好從屋子里出來,見著呆子醒來,便把他往屋子里拽了去。 珊瑚娘守了珊瑚一夜,這會兒正在炕上睡著,聽著外頭的說話聲也睡不住了,一翻身起床趕緊出去聽聽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呆子本還迷瞪著,被珊瑚爹拉進來做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開口第一句便是問珊瑚怎么樣了。 “燒著呢,”珊瑚爹有些無奈有些不耐,“你倒是先跟我說說昨兒是咋回事兒?屋子也燒了,你倆還……還成這模樣……”珊瑚爹到現在還是懷疑呆子干了啥壞事兒,可又著實沒底,就想聽聽到底是怎么回事。 呆子一摸被厚厚包著的后腦勺,頓了頓,將昨天自己回來后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不認識那人,好似不是村里的?!贝糇幼詈笳f出了自己的疑惑。 珊瑚爹這時候已是勃然大怒,一心想著要把那人給揪出來,是犯了什么了要來害他家珊瑚!門口還堆著柴火堆,這還準備著要殺人滅口不成? “那你咋半路回來的?”珊瑚爹忽然轉向,問了呆子一句。 呆子低頭,二黑妗子在他上山前跟著他那么長一段兒,又莫名其妙地說了那樣的話,怎么想都不太正常,呆子本以為這女人有些神經兮兮的也不想理會,可上山的時候心里卻總覺著有些不安,走到半山腰才折了回來。 沉默半晌,呆子才開聲:“我早該信的,若是早些回來,大概也不會這么……” 珊瑚娘在旁聽了許久,也是聽明白了,總之呆子趕回來還算及時,珊瑚也還好好兒的。這時候見他自責,珊瑚娘也不忍心,走過去遞了碗玉米糊糊,只道是沒事就好。 呆子斂目,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坐了一陣兒,還是進屋去看了看珊瑚。 倒下去的那一瞬,呆子是聽到了珊瑚的叫喊聲的,只是他那會兒實在沒預備,也確實是怒火中燒,根本沒了理智,哪還會去小心翼翼地顧及到其他?被砸了腦袋的那一下,呆子是暫時失了意識,耳邊珊瑚叫他的聲音忽遠忽近地,直到珊瑚驚叫失聲的那一下,卻是才把他給叫醒了!那時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撐著他,見珊瑚暈倒在一旁,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將她背進屋里,外頭煙火熏天,盡也還有氣力去舀水澆熄,也幸甚,火并沒有全燒起來,滅火幾桶水足矣。 到后來扔下木桶走回屋里,珊瑚依然衣衫不整,呆子自知支撐不住,怕待會要是有人進來將珊瑚這副模樣看了去,且不說姑娘的名聲,就是想到珊瑚要這樣給人看到,心里便是千萬分不情愿。 抓著被子才給她嚴嚴實實地蓋上,還沒轉身自己就倒了下去——即使是大敗胡國的時候,也沒此時覺得心安。 經了這一夜,珊瑚的燒大致也退了下來,只是到了這會兒也都還沒清醒過來,躺在床上,臉頰還是有些不自然的紅,嘴唇卻跟白紙似的。 呆子站在一邊,盯著珊瑚看了好久,抿唇不語,眼里卻似乎有些光閃過,越發地堅定了。 綠翠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這事兒本就不光彩,珊瑚爹娘卻是沒有往外說,只說是珊瑚燒糊涂了,不小心點了放在門口的柴火。 綠翠是來看紅串兒的,加上聽到珊瑚家起火了,想著得過來看看,也是有話要同珊瑚說,可來的時候卻見著珊瑚臉色極差得躺在床上,沒有半分醒來的跡象,嘆了口氣,有些心疼地幫珊瑚捋開額上散落的發。 珊瑚娘見她這模樣,心里更是難受,綠翠問了幾句,珊瑚娘卻是將這事兒說了出來。 “啥?”綠翠聞言,滿臉的震驚,從不想在家里竟還有人敢竄進屋里,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可見珊瑚娘紅著眼眶,綠翠也不敢多說,只好安慰著,好在呆子及時趕回來了,若不然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珊瑚娘又抹了抹淚,點點頭,知道這回要不是呆子,后果實在不敢設想。那歹人都準備好了柴火了,想必是想著一不做二不休,房子燒了事小,人要是沒了…… 綠翠陪著珊瑚娘坐了一下午,珊瑚也沒有醒來,珊瑚娘有些急,說要去找二黑奶奶來幫著瞧瞧。天也漸漸黑了下來,綠翠說要回去,便順帶著幫忙去跟二黑奶奶說一下。 雙福娘這會兒才從地里回來,知道這事兒后連鋤頭都沒放下就跑了過來,抓著珊瑚娘,大著嗓門問這是怎么回事兒。 珊瑚娘忙摁住她,說珊瑚還睡著,雙福娘這才稍作冷靜,可安安靜靜聽完珊瑚娘講這事兒后,又炸桶似的從炕上跳了下來。 “這事兒就該找人說個理兒!找里長也成找四爺也成,這種事兒不能忍著!這要忍著,都成王八了都!”雙福娘實在生氣,也控制不住嗓門,大聲震得,劉寡婦那邊還以為這邊兒吵架了,跟她姑姑抱著小寶也過來湊熱鬧。 珊瑚娘趕緊按下她,讓她先別氣,才道:“我也是這么想的,孩子爹這會兒已經去里長家了。本還想著這樣的事兒不敢張揚,可要是忍著,就怕還有第二回……”說到這里,珊瑚娘郁色上眉,“我家珊瑚還沒出嫁呢,攤上這樣的事兒,往后還有人家敢娶她么……” 雙福娘一愣,知道這種事情確實重要,也沒法兒說,寬慰一番無用,也跟著長吁短嘆了起來。 雙福一回了家,也聽媳婦兒說了這事兒,驚得坐都坐不住,打翻了張凳子就要跑出去,吃了他媳婦兒幾記白眼,這才老老實實地扶著紅串兒,一起去珊瑚家看看。 紅串兒今兒是有聽到動靜的,可她大著肚子,蹲在茅坑許久都解不出來,心里正憋屈著,卻忽然聽到吵鬧聲,心想著是哪家又吵起架來,也沒去理會,繼續蹲著??珊箢^越聽越不對勁兒,她這茅坑里蹲久了連腿都麻掉了,站起來站了好一會兒才邁開步子走了出去,可這才一出茅房,卻見著珊瑚跟一男人在院兒里不知道瞎掰扯些什么。 她大著肚子,前兒又有些胎不穩,一有熱鬧也都繞著走,這會兒看著有些奇怪,可也沒去在意,哪知道才要進屋,卻看到那男人結結實實地往珊瑚胸口上一踹,踹出好遠去! 紅串兒本想大叫救命,可想著自己大著肚子,要是這男人一個遷怒,再踹了自己,那可咋辦! 正猶豫著,卻見著那男人反倒大叫了起來,接著呆子就回來了。 這時候過來看珊瑚,見她面如菜色地臥床不起,心里若有似無地生出了一些愧疚來,可也不好明著說自己見著珊瑚被欺負還沒叫人來救命,只說自己那會兒正睡著,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聽到動靜再出來的時候就只見到呆子在滅火了。 “是呆子滅的火?”珊瑚娘對這事兒還真不知道。 “是啊,我看他把珊瑚背進屋去,出來就趕緊挑水滅火了……唉,我又大著肚子,沒法兒幫上忙……”紅串兒生怕被人說些什么,可呆子救了人卻是真事兒,得說。 珊瑚娘聞言擺擺手,還沒開口就聽一旁的劉寡婦姑姑道:“你這還幫啥忙,不過來就是幫忙了!” 劉寡婦倒是想起下午這事兒來,扭頭問:“該不是得罪了啥人?這沒仇沒恨的,做這種事兒他也沒理由???難不成是賴麻子從大牢里跑出來了?” 珊瑚娘聽得一顫,心想著,她家老老實實地,也沒得罪過什么人,唯有的也就是賴麻子那事兒了,難不成真是賴麻子?可轉念一想卻又不是了,呆子說不認得那人。那會抓賴麻子,可是呆子去抓的,應該是認得的才對。 “哎呦,你家呆子那腦袋可是……這回又被狠砸了一下,別是給記差了!”劉寡婦這一句說得珊瑚娘眉頭一皺,難不成真是這樣兒? 這晚珊瑚爹一回來珊瑚娘就跟他說這事兒了,珊瑚爹聞言,兩條眉毛皺得跟蚯蚓似的,吧嗒吧嗒地抽了幾口煙,說:“明兒我進城去打聽打聽?!?/br>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珊瑚總算是睜了眼,那會兒鐵樹跟小栓正坐在她炕上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