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珊瑚搖搖頭,這么做也是無奈之舉,珊瑚爹娘商量了好幾個晚上,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小弟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承認了他是珊瑚爺爺的兒子,恐怕以后閑言碎語會更多,往后該怎么辦?思來想去,只剩下這個法子,把孩子給認起來,反正之前珊瑚娘借了個孩子給珊瑚二叔養這事兒是誰都知道的,后來有了小栓,把珍珠給送回來,實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也都低調著處理,除了熟識的幾個,也是沒什么人知道的。 “嫂子怎么樣了?我最近老下地去,忙得也沒時間過去瞧瞧?!鄙汉饕膊幌朐偬崮羌?,話鋒一轉,說到了紅串兒那兒去了。 “挺好的,”說起她,雙福娘臉色稍稍變了變,接著道:“看著這陣兒身子大概舒暢多了,都變著花樣來找事兒了!”今天早上紅串兒想吃香椿芽,雙福娘現在她前幾個月直吃不下東西,現在好容易能吃點兒了,也就就著她了,起個大早找了大半個村子才找了那么點,本來這時節的香椿芽就已經少有了,有那么點也都老得不行,打了兩個雞蛋煎起來,端到面前給她,竟還發起脾氣來,想起這個,雙福娘就怒不可見遏。 珊瑚見她這樣,也猜得到幾分,便也閉口不談。 晚上收拾東西的時候,無意間翻出來個繡了一半的小肚兜,珊瑚手上一滯,是之前想要做給荷花家那小丫頭的,只可惜東西還沒送出手,孩子卻已經沒了。 珊瑚干脆坐了下來,將上頭缺的幾針給補了上去,完完整整的一個小肚兜便成了。拿著東西往廚房走了去,卷成一團扔進了灶坑里。 久久看著那東西在灶坑里慢慢燃起化掉,珊瑚不禁嘆了口氣,抬頭時卻見著似乎有個黑影從墻頭一閃而過! 珊瑚跑出廚房來,大聲喊了句:“誰!” 黑影沒喊出來,倒是把呆子給喊了出來。 “怎么了?” “剛才有個黑影……”珊瑚蹙眉想了想,“興許是我看錯了?!?/br> 呆子往周圍看了一圈,頓了頓道:“大半夜,沒事就回屋里去?!?/br> 珊瑚嘴上悶悶地應了一句,卻還是沒挪位。 “明兒我想去荷花姐那兒,她家妞妞不是之前給……珍珠前不久才嫁了,我也不能帶著喜去她家,現在過了這么久,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怪我……”珊瑚低著頭,聲音有些低。 呆子瞥她一眼,“那就明天再說,回屋去?!?/br> 珊瑚猛地抬頭,蹙眉瞪了他一眼,這人怎么這樣! 見珊瑚氣沖沖地跺了一腳回屋去,呆子步伐沉穩地出了門去,鷹目銳利地掃了一圈,隱隱有些擔憂。 第二日中午,趁著午間歇息前就回了村子,目標明確地往荷花家去了。 果不其然,荷花在家里煮著飯,打算待會子帶到地頭跟她娘一起吃,珊瑚來時,她正起著灶火。 “荷花姐,”珊瑚見她越發消瘦蠟黃的臉,卻是一下就哽咽了起來,叫了一聲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啊,是珊瑚??!”荷花看到珊瑚似乎很高興,忙活好了手里的東西才回過身來,這會兒珊瑚已經理好了情緒,掛上笑問:“大伯好點了沒?” 荷花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點頭道:“最近好點了,也能自己下床,就是還不能走遠,挪個位還是行的?!?/br> 灶上悶著玉米,珊瑚跟荷花坐在廚房的小板凳上,看著灶上白煙縷縷,說了幾句其他,珊瑚始終還是問了出來。 “妞妞……我聽呆子說了,荷花姐,你……” “妹子,”荷花打斷,“孩子……我早知道沒法兒治……”這話說完,眼淚卻是毫無預兆地落下來,沒一會兒竟是泣不成聲。 “荷花姐……”珊瑚這會兒也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了。本一人帶著孩子就很是不易了,但難雖難,捱過了這段,只要孩子大了,好日子也就來了,可現在這狀況,荷花卻又剩下一人了,身邊的老父母總不能陪伴一世,荷花今后該怎么過日子? 好容易哭得沒了力氣,荷花這才停了下來,只搖頭道:“前兒四嬤嬤來看孩子,就總是搖頭。她雖沒說啥,但我見她那樣也知道孩子是撐不過去了,只是沒想到這么快……”說罷又落了淚。 珊瑚見她哭得傷心,也早就心有不忍,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濕,也伸手給她擦了擦淚,只道:“孩子這么走了,也少收點罪,這段兒孩子病者,也是難受得很,荷花姐你也別太難過傷了身子,該想想往后的日子才是,大伯他們還要靠你??!” 荷花擦擦淚,點頭道:“也就是見了你,我才能這么哭,妞妞沒了,我爹娘看著比我更舍不得,我娘更是,見天兒抹淚,我也實在不敢在他們面前……” 珊瑚了然地點點頭,荷花爹娘本就是老年得女,現在荷花這么回了家,只剩下這么個奶娃娃,一家人也肯定是盡心盡力地照看的,可這孩子走得這樣早,世上最悲之事,莫過于白發人送黑發人,心中一凜,竟想起前世死去前知道了鐵樹噩耗事那種絕望的心態,竟比知道自己要被活活燒死更難受,心思至此,只道是:“荷花姐,往后再有啥難事兒,你就來找我,我雖然也不咋樣,可能幫得上我一定幫?!?/br> 荷花聞言一頓,看了珊瑚半晌,見她滿臉的淚痕竟不比自己少,猶豫了一陣才開了口:“我爹娘現在年紀也大了,實在經不起折騰,前兩日那個挨千刀的吳全竟來了家里,說要是不還錢就……收了我家房地契……珊瑚,”荷花忽然叫了一聲,拉住珊瑚的手,“你能不能先借荷花姐點錢,我就還他點利息,現在總不能讓我爹娘這么大年紀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沒有……” 第78章 珍珠嫁了到現在也有小半月,除了回門那天來了一回,便再不見她人影,珊瑚娘怕她向來嬌慣,也不知道在婆家會是怎樣的一副光景。二黑奶奶人雖嚴厲,卻總是清清淡淡的模樣,也少有到外頭跟人說什么閑話,是而珊瑚娘對珍珠在婆家究竟過得好不好,卻是不得而知的。 這兩日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既然家里沒什么事情,珊瑚娘便總想著,該不是珍珠在婆家過得不好,受了委屈又不知道回來說,這丫頭,向來沒將自己家當家。前兒聽了劉氏說她去找翠蘭的事情后,珊瑚娘更是怕她不敢回家訴苦,有了事情自己咽著苦。 這日一大清早,珊瑚娘就拿了只雞,拎了塊豬rou,去了二黑家。 珊瑚爹從幾日前就跟老根叔兩人說好了要下山去,趕著集會去買點東西回家,珊瑚爹怕忘了,還讓呆子給他列了長長的單子,他看不懂,可不是誰都看不懂啊,回頭買了東西找個賬房先生看看有沒有缺的漏的,這還是可以的。 珊瑚已經病了幾日了,許是前幾日天太熱給曬的,手軟腳軟地使不上勁,又吃不下東西,這才幾天就又清瘦了不少。 呆子看她這模樣,嘴上雖不說,可心疼卻是誰都看得出來的,為了讓珊瑚吃下點東西,每天都上山找新花樣,今天野菇明天野果的,珊瑚看他這樣也不好說不,他找來的東西總會吃上幾口,只是實在沒胃口,一盤菜端上來也吃不了幾口。 本珊瑚讓呆子別費工夫了,隨便吃點都成,這是苦夏,吃什么都一樣。 可呆子瞥了她一眼,說:“誰說我找來給你吃的,是鐵樹纏著我要的?!?/br> 珊瑚知道他別扭,一笑也就不理他了,反正現在地頭閑,爹娘都不用時時在地里忙活著,呆子也沒什么事情做,既然說不了,那就隨他去罷了。 今早呆子出門已經有些晚,日頭都上來了,珊瑚說天熱讓他帶個斗笠,呆子嘴里說著麻煩卻還是乖乖帶上走了。出門時珊瑚還燒著,呆子定定的看了她幾眼,還交代著,讓珊瑚一人別到處去,身子不好就該在家呆著,珊瑚笑著說好,呆子還是不放心。 “要是有人敲門也別開,這兩天就你一人在家,省的招惹些有的沒的?!贝糇映谅暦愿?,從那夜看到有個黑影翻了墻頭,呆子就一直有些不安,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不像就只是個翻錯墻的黑影。 珊瑚笑,“干脆你別出門了,跟我一起在家呆著,省的囑咐這么多,聽著耳朵都起繭子了?!?/br> 呆子耳朵忽然有些發紅,看了她一眼再不開口,戴上兜里就走了。 珊瑚看他這樣越發覺得好笑。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呆子好像不怎么抗拒跟自己說話,興許是之前吵架時說過他,或者是前兒受了傷,在老屋那兒提過,也有可能是上回杜俊笙來提親后來自己跟他說的那話。珊瑚算不清楚,可珊瑚清楚的是,呆子現在看起來跟以前不太一樣了,雖然還是一樣癱著張臉,可你跟他說話時他有時雖有些不情不愿,但也還是聽了她的話去,時不時還紅了下耳朵,一看就知道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轉身回屋,往雙福家那兒看了過去,這會兒安安靜靜的,大概都下田去了,紅串兒這會兒該還在睡覺,自從懷上了孩子,紅串兒竟像是老人似的,動都沒怎么動過,吃個飯都是人伺候到床邊的,也難怪別人看了要閑言碎語,珍珠那會兒也嫌棄得很,總是當面背后地冷嘲熱諷,這看著確實有些過了,不是從過了前三個月二黑奶奶就來看了,說是沒事兒了么? 別人家的閑事不要管太多,珊瑚總秉持著這樣的想法。 從小栓那事兒之后,雙財就每天帶著鐵樹小栓去溪邊,說是要教小栓游泳。起先珊瑚還不太信,都是孩子,小栓又溺過水,怕是不適應,想想她自己,自重生以來,見著火就怕看著火就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道理珊瑚是用命試過的,體會真切。小栓還小,珊瑚就更是擔憂,起先還跟在后頭看了好幾天。 可沒想到雙財竟說到做到,小栓這才沒兩天竟就粗粗學會了游泳,雖說還不敢往深了游,可這也是個大進步了。鐵樹本也是游地虎頭蛇尾的,這幾天一鬧,倒是也劃水劃得有模有樣。 見了這光景,珊瑚也放了心,由著他們去了。 現在屋里就剩下自己一人,珊瑚也沒什么事情要做,坐在門前織了會兒網,竟覺得院兒里的日頭晃得有些眼暈,渾身上下也越發燙了起來,坐也坐不住只覺著難受,沒多會兒就回了自己屋里躺著了。 這頭呆子才出了巷子,就覺著好像有人鬼鬼祟祟跟在自己身后,沉穩著步子又走了一陣,那人竟還繼續跟著,眼看到了北坡山下,呆子輕車熟路地找了處隱蔽的地方,一閃身就不見了,后頭那人見一晃眼不見了人影,左探右探地找了一圈,忽地聽到身后發出了低沉的聲響。 “你是誰?!贝糇映谅晢?。 二黑妗子見已經被發現,也不閃不躲,轉過頭來笑著道:“喲,我說呢,怎么人一下就不見了?!?/br> 見呆子沉著臉,二黑妗子也有些打不下去哈哈,臉上勉強地掛著笑道:“我家當家的是你謝三叔……就是二黑的舅舅……二黑,二黑知道不?珍珠前兒才嫁給他!” 二黑妗子費力地解釋著自己是誰,可見呆子一直一臉的面無表情,拿不準他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不料呆子根本沒打算要她的解釋,直問:“為何跟著我?” “???這個……”二黑妗子一時不知該怎么應答,可看呆子那一張臉,也不敢隨意糊弄,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后見呆子的模樣似乎非要個解釋不可,才捧著一顆心問:“珊瑚在家吧?” 呆子本就有些不耐煩,看這女人的模樣,必然有事。 “恩?!庇舶畎畹貞艘宦?。 “家里人在沒在?” 呆子沒開聲。 “你啥時候回去?” 呆子依然盯著她不放。 二黑妗子一下有些惱火,丟了句沒啥事兒就轉身回去了,嘴里還碎碎念著:“好心當作驢肝肺,老娘不說了,看你悔去!” 呆子看那女人念念叨叨地走了,眉頭不禁皺的更深,站在原地頓了頓,轉身接著往山上去了。 珊瑚躺在炕上,睜著眼看屋頂的灰瓦。 從重生回來,珊瑚便一直跟珍珠睡在一張炕上,前世不知旁邊的人有多險惡,只知道是自己親妹,兩人擠在一張炕上,冬天還能靠著睡,捂著暖和??芍厣诉@一回,心卻小了許多。 即使是親妹,那也是豺狼虎豹,一個不小心便會被拆吞入腹,只是現在爹娘健在,珊瑚諒她也做不出什么太過過激的舉動。只是有了前世的經歷,再跟那人躺在同一張炕上,雖算不上惡心,卻也膈應得很,明明是厭惡的人,卻要為了爹娘,甚至是為了那點不值一提的血緣對她盡心盡力。 珊瑚自覺做不到。 珍珠要嫁人,珊瑚既是憂又是喜。憂的是珍珠便這么強搶了別人的準夫君,偏偏被搶的還是她的密友;喜的是珍珠終于要離開家門了,沒了翠蘭,珍珠雖成不了什么大氣候,可見她不安分的模樣,在家遲早要攪得全家不得安寧,現在有了心上人,去了夫家,若是能一心為夫,再過個幾年,有了孩子,性子也就磨平了,再到那時,姐妹倆大概也再不會有什么沖突隔閡,常年不見的,珊瑚自詡還是可以以常態待她的。這樣一來,爹娘也少了份擔憂,珊瑚也就多安心幾分。 現在家里沒了珍珠這么個人,總覺得安靜祥寧了許多,現在這么躺在炕上,珊瑚只覺炕寬敞得很,在上頭連翻了幾個身,竟摸到了上門東西。 是個薄薄的荷包。 珊瑚看著那藍底白花的瘦荷包,不禁暗暗嘆了口氣。 那天荷花跟自己開口,想要借點錢去還了吳全,也好保住那老屋子,省的荷花爹娘風餐露宿頭無片瓦,珊瑚看得傷心,聽得動容,見荷花落著淚提醒她自己“是我糊涂了,你一個沒出嫁的姑娘哪兒來的錢,我還是再另想想辦法吧”時,珊瑚就忍不住了,抓著她的手說自己有錢,雖然不多,但怎么樣也算是幫上點忙。 就這樣,把過年時剝削呆子給各家各戶寫對聯攢的那點子錢都給借了出去,本還想著這點子錢雖不多,放在身邊也算是能傍個身,家里再遇上什么沒料想的事情也還能幫上點忙,這下可好,又成空荷包了! 珊瑚捏了捏那荷包,無奈地只好再將它塞回枕頭底下,這一摸,倒是摸到個涼涼的東西。 掏出了一看,一個手掌大小的長瘦鐵塊竟泛著青色的光,兩面一凸一平,細細看來,竟還像是只老虎的形狀。 珊瑚一愣,這不是救呆子那會兒從他身上找到的么?前兒珊瑚一直收著,是那會兒總怕呆子看到這東西會想起些什么,回頭收拾了包裹走人可怎么辦?可到后來,呆子已經將這里當成自己的家了,珊瑚偶爾想起來也覺著該還給他了,只是總想著,也沒上心,這么長時間過去了,珊瑚竟將這東西給忘了,到現在也沒還給呆子。 珊瑚心里想著,手上把玩著這東西也不肯放下。珊瑚現下燒得實在難受,這鐵塊涼呼呼的,貼在皮膚上好生舒服。不知是不是身子太熱了,捂了一陣竟像是把那塊東西給捂得熱透,珊瑚拿著也不涼手了,便還是將東西放回了枕頭底下,打算待會子呆子回來了再把這東西還給他,這么想著,迷迷糊糊地也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過去,珊瑚只覺得身子越發熱了起來,腦子也極不清醒,混沌中只覺得有人在解開自己衣服,時不時好像還有什么東西溫溫熱熱,濕噠噠地貼在自己臉上頸上。不舒服地想避開那黏糊糊的東西,可那東西卻像是長了眼似的,她往哪兒躲開頭那東西便往哪兒跟上,珊瑚想要睜開眼,可是眼皮子實在重得讓她睜不開,想要開口說不要,可一開口卻像是在低低嗚咽甚至是低吟…… 忽然一下,好像有什么東西往身子上壓了上來,珊瑚渾身一重,只覺得胸口那點子空氣都被擠了出去,急促地連呼吸都找不回來,只好掙扎著,渾身艱難地移動,可身上那東西卻死死地壓著自己半分不肯放過。 難道是鬼壓床了? 珊瑚撐著僅剩的那點意志讓自己意識保持清醒,眼睛雖是睜不開,但身上的感官卻是明明白白。 可越是清醒越是覺得不對勁,鬼壓床不就是壓著不給起身么?可這怎么壓著壓著還舔上了?生似雙福家的叼耗子,恬著大舌頭往人身上蹭,可這感覺……蹭著自己的那東西他也沒毛??! 珊瑚渾身一凜,強撐著睜開了眼,可是入目的卻是讓她大驚失色:一個男人!一個陌生的男人!此時竟趴在自己身上像狗一樣舔著自己的臉頰脖頸!而自己此時衣裳半露,被扯開的衣領甚至已經大開到能看到大紅的肚兜上繡著清麗的海棠! 眼看著那男人的嘴舌就要探到胸口,珊瑚既怒又急并著驚恐地大聲叫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箱依然放不了,簡直受夠了蠢jjo( ̄ヘ ̄o) 第79章 似乎一點不驚訝于珊瑚醒過來,男人“嘿嘿”地笑了兩聲,倒是半點不生疏,還問珊瑚咋這么快就醒了。 珊瑚本就嚇得大喘氣,男人一開口,嘴里一股子咸生魚腥味便撲面而至,熏得珊瑚險些嘔出來。 “你是誰!放開我!”珊瑚大叫出聲,看眼前男人陌生的面孔竟覺得好似在哪里見過,大眼里寫滿了恐懼,雙手還不停地推拒著男人越發不規矩的手,心下一片慌亂。 男人似乎很是不滿珊瑚的反應,大嘴在珊瑚的臉上啃了幾口,惡狠狠地笑道:“我是誰?待會兒就是你男人了!” 說完哈哈笑了兩聲,伸手用力一扯,將珊瑚整件上衫扯開了來,圓潤的肩頭少見天日,白嫩細滑得讓男人眼睛幾欲噴出火來,二話不說就啃了上去! 珊瑚被他這一扯嚇得大聲哭叫了起來,趁著男人猴急地準備享用自己時,猛地一抬腳踹了上去,重重一腳就踏在了男人的大腿內側! 男人顯然沒料到都到了這地步,這渾身guntang成這樣的女人竟還能這樣使力,悶哼了一聲便被珊瑚狠狠推開,后背一下往坑角撞了上去。 珊瑚趁著男人忍痛的當兒,扯著自己已經被撕得破破爛爛的衣裳只往院兒里奔了出去,只要能跑到街上去,就不怕這歹徒還能再動手!此時的珊瑚已經顧不得許多,即使衣衫不整地出門去,也好過在屋里坐以待斃,她重生一次不容易,不能折在這件事上! 跌跌撞撞地跑到院門口,伸手準備拉開門時,身后一只手竟大力抓住珊瑚的頭發,猛地一把往后拽了過去。頭發是女人的七寸,一抓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