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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陛下,洗洗睡吧在線閱讀 - 第45節

第45節

    玉息盛錦手指纏著奚琲湛的頭發把玩,無奈想著,奚琲湛什么都打著祖宗旗號,問過他家祖宗愿意了沒有?

    左閃右避也躲不開奚琲湛涼涼的唇和到處游走的火熱的手,待到關鍵時刻,玉息盛錦緊攏雙腿眨著眼睛看奚琲湛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撐著身體不滿的看著她,胸膛不規律的起伏著。

    玉息盛錦還在他胸口慢悠悠畫了個圈:“奚琲湛,來,我們說點正經事?!?/br>
    “讓朕進去?!睆难揽p中吐出四個字,不敢張嘴,生怕漏了真氣似的。

    “別急,長夜漫漫的,奚琲湛,藍大人出使回來,可說那吐蕃王是怎么模樣了?”

    奚琲湛陰陰一笑,不答,開始突襲,并很快就給他打入城門長驅直入勢如破竹,伴隨著激烈的動作,胸膛起伏更加厲害,玉息盛錦皺起眉頭,輕咬著嘴唇,把到了嘴邊的□□咽了回去,只在喉間發出曖.昧聲音,隨著奚琲湛的動作,只覺一陣陣的酥麻感從那一點像漣漪般隨著血管經脈到處流竄,身體都不自覺微微顫抖。

    偏偏,奚琲湛停下了動作,額頭一顆晶瑩的汗珠滴答落下來,滴在她胸前,微微的涼意。

    玉息盛錦咬著唇,瞪著奚琲湛。

    奚琲湛表情嚴肅,看得出是在極力忍耐著,不過他仍舊用很嚴肅的語氣說道:“雖然朕很喜歡你拈酸吃醋,可你怎么能不信任朕?朕為你獨守空房這么多年,你居然還懷疑朕有二心,朕忽然覺得很生氣,蘇盛錦,你說,怎么辦?嗯?”那一個“嗯”十足十模仿了剛才玉息盛錦的語調。

    她怎么忘了,奚琲湛是多么睚眥必報的家伙。

    玉息盛錦眼珠轉轉,雙臂環上他的脖子,雙腿慢慢纏上他的腰,身體向上弓起,壁虎一樣緊緊掛在奚琲湛身上,更輕輕咬了下他的喉結,這動作就像打開了火藥庫的機關,轟得人連灰都不剩下一顆。

    “你使詐!”奚琲湛趴著,頭擱在玉息盛錦肩膀上,一邊大口喘氣一邊控訴。

    “好像你正人君子一樣!躺倒一邊去?!彼怖鄢闪艘粸┠?,不想再蓋著另一灘泥。

    “不,朕今天就這么睡,你這女人,不給你點壓迫就要上房揭瓦?!鞭涩i湛把壓迫二字咬得極重。

    玉息盛錦力氣還沒恢復,懶得理他,迷迷糊糊睡了會,喘不過氣,攢攢力氣,把奚琲湛翻到一邊,卻見奚琲湛面條一樣軟著,一動不動,初時玉息盛錦沒在意,以為他太累了,躺了會還是沒動靜,戳一戳沒反應,捏住他鼻子都沒反應,玉息盛錦有些著慌,立即伸手探了探奚琲湛的鼻息,又把頭放在他胸前聽他心跳,氣有,心也在跳,可是人沒反應,玉息盛錦拍拍奚琲湛的臉:別裝了,我知道你是裝的。

    沒反應。

    玉息盛錦說再裝把你踢下床。

    沒反應。

    玉息盛錦有些怕了,撩起簾子,剛要喊,嘴被捂住,奚琲湛笑著看她,一邊拖她躺下一邊說:“你看,你把朕都氣得暈厥了,以后再懷疑朕,朕沒準就被你氣死了,到時候你就真守寡了!”

    她已經要被他氣死了,免不了一頓拳打腳踢,當然,不是真下力氣,不過花拳繡腿,否則某人怎么邊挨揍邊笑嘻嘻?

    玉息盛錦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聽奚琲湛跟她耳語:不管別人怎么說,朕愿意被你攥在手心里,可你也給朕悠著點,時不時想松手是要干什么?要摔死朕嗎?哼,朕白疼你了。

    第二天不上朝,奚琲湛公然賴在龍床上不起,也不讓玉息盛錦起。其實,也不過天才蒙蒙亮,不算昏君。反正天冷,窩在奚琲湛懷里舒舒服服的多賴一會兒,權當沒發生過吧。

    后來,玉息盛錦想起一件事,戳戳奚琲湛腰眼問道:“你昨天說獨守空房?”

    “哼!”

    “那你漫漫長夜怎么挨過來?”不是她不相信,實在是他這等身份,身邊除了選定的妃子什么絕色沒有,難道有需要的時候半點也不動心?又不像令哥那樣……

    奚琲湛回給她一個得意笑容,然后慢慢貼身拿出一樣東西,白白的,看起來不過一條普通帕子,奚琲湛把這東西在她面前晃了晃,一陣淡淡香氣飄散開來。

    這普通的白帕能有什么用處?

    “這是朕從你那偷的,一直貼身放著,獨守空房寂寞難耐的時候就這樣……”某人一邊說一邊把帕子蓋在某個又站起來的物件上,看起來真是,下\流,某人一臉陶醉狀用色瞇瞇的聲音繼續說著:“就像握住你的手……”

    玉息盛錦臉騰的紅透,狠狠一腳揣在奚琲湛小腿上然后憤憤起身:“奚琲湛,你真下.流!”

    晚些時候,奚琲湛說要帶玉息盛錦去看樣東西,給她解惑,玉息盛錦不解,總歸閑著也是閑著便跟著他去了,彎彎繞繞走出內宮又很遠,寒風中,一股淡淡的牲畜排泄物味道傳來,這是玉息盛錦在玉寧已經熟悉了的味道,看奚琲湛,仍舊不解,這是弄什么幺蛾子?

    終于,在漸近漸濃的氣味中果然來到馬廄,在一排全身黝黑的毛頭上兩只長而彎的牛欄前停住,這牛與中原的不同,和玉寧的也不一樣,死冷寒天就看這個?

    奚琲湛說:藍信之說,吐蕃王身短而壯,面黑,生如洪鐘,你把眼前這東西去掉兩只角大概就是吐蕃王的模樣,哼,就算將來氣死了朕再找個丈夫,朕不信你下得去手!

    玉息盛錦整個人處于一種目瞪口呆的狀態,半天不能回神。

    作為一國之君,嘴巴這么陰損真的合適?記錄起居注的太監呢?為什么不給他記上一筆?

    奚琲湛高興得牽起她的手,正八經給她介紹,這叫牦牛,吐蕃產的,你別說哈,什么樣的地界出什么樣的動物,和人還挺像,玉息盛錦說,嗯,難怪宮里養了許多叭兒狗。

    看牦?;貋?,趁著玉息盛錦入內換衣服的空兒,胖元寶立刻顛顛跑到奚琲湛身邊小聲回稟:“主子,伺候娘娘的丫環說,娘娘月信已兩月未來?!?/br>
    “肯定不是有喜了,偷偷調理這么久,也才兩個月未來,唉,朕這兒女繞膝的美夢何時能實現??!”奚琲湛感慨。

    元寶便勸:您瞧,以前娘娘有時半年,近來已基本兩個月,已是大好了呢。況且娘娘還年輕……

    玉息盛錦從寢宮出來就見這主仆倆鬼祟模樣,看元寶躲閃的目光估計正說她呢,玉息盛錦心情好,招呼元寶:“元寶啊,近來本宮吃的點心里怎么有一股子藥味?許是拿錯了?”

    元寶偷瞧他主子的眼色,他主子正一副“你自己看著辦”的神情,元寶心里哀嚎一聲趕緊回話:是皇上說娘娘上次落水受了傷,要好好將養,又怕您嫌事多所以命御膳房做的藥膳,娘娘,這是皇上對您的一片關愛之心,您看……

    “說到將養,你最近給我宣個太醫來問問,有沒有可助受孕的……”

    “有!就是苦,怕你不高興喝?!庇腥瞬逶?,興高采烈狀。

    元寶蒙住眼睛。

    “本宮年紀漸漸大了還沒有子嗣,還怕一點點苦么?去,元寶,讓他們從今兒起好好熬著藥呈來?!?/br>
    大好機會,元寶趕緊跑了。

    玉息盛錦微微笑著看奚琲湛,也不說話,奚琲湛說:朕只是,只是想要有你我骨血的孩子。對這一點,玉息盛錦表示贊同,只不過,這問題說開了她就不得不開始認真考慮孩子的前程了。

    從味道怪怪的點心到真刀實槍的苦藥湯,每天都喝著實會影響人的胃口,玉息盛錦喝了半月之后,看著面前這黑苦黑苦的兩碗藥,一手按著胃,想安撫下它正鬧騰的情緒。咬咬牙,一手捏鼻端著藥喝下去,正漱口,只覺胃袋中一股熱流噴涌而出,氣勢兇猛得來不及反應已然全部吐出。

    宮人們手忙腳亂收拾了,又去重新端來藥,可惜,這次也一樣吐了個干干凈凈,宮人不敢再去端藥,跑著去稟告總管太監元寶,元寶摸摸光滑的下巴命人去請太醫,雖說皇后這心意是好的,但不能急進,若適得其反可就糟了。

    太醫匆匆而來,把了半天脈,激動的山羊胡子都抖動起來,連聲說了兩個“龍種”!

    ☆、第八十章

    “龍種”,還是正宮娘娘肚子里的,雖還只是豆子那么大,奚琲湛已經高興的闔宮撒錢,又跑到祖宗面前拜祭,意氣風發的走路都生風,看他這樣,玉息盛錦自然高興,但卻忍不住擔憂,只有一個兒子的奚琲湛想必十分想要皇子的,要是個小公主他不會失望嗎?可若是皇子就有她愁的了。

    真是又喜又憂。

    玉息盛錦的孕期十分難熬,從冬天吐到春天,怎么補都不見長rou,宮里的老嬤嬤們說看這情形應該是小皇子呢,元寶美滋滋稟告給奚琲湛聽,奚琲湛一臉沉思狀說:眼見都夏天了還吐,難不成懷的是只潑猴?元寶只覺太陽xue突突猛跳了兩下,直想問他主子:若給皇后娘娘聽見……您是嫌日子舒坦了嗎?

    相比上一個孩子,玉息盛錦也不解,不是應該過了三四個月就安生了么?為什么這次如此難熬?后來想想又釋然,肚子里這個的爹可是奚琲湛,那總是嫌日子消停的主兒,孩子隨了他必然也不是個安生東西。

    寧琥珀和奚麟按著規矩來請安,不知何時開始,奚麟開始改口稱玉息盛錦為“母后”,舉止也恭敬起來,好像他從來沒有不喜歡過玉息盛錦似的,若說幾歲的孩子出了次天花就忽然變了個人自然是沒有說服力的,玉息盛錦明白其中的原因,說來說去,都在她這個肚子。

    這個原因,寧琥珀自然也知道,請過安回到南薰殿,看到兒子緊繃著的臉蛋,寧琥珀摸摸他的頭夸贊道:“麟兒,你今天做得很好?!毕啾饶赣H,奚麟顯然沒那么高興,他扁著嘴說道:“母親,我一點也不喜歡她?!?/br>
    “我知道,可是從現在開始,你要對她恭恭敬敬,像尊敬我一樣尊敬她……”

    “可是她把母親的一切都搶走了!”

    看著奚麟倔強的表情,寧琥珀苦笑一下:“所以你不能讓她再搶走你的太子之位,而要保住你的位子便不能犯錯,如果你犯了錯,就會給別人攻訐的借口,太子之位就會不保,那母親最后的希望也會被奪走,知道嗎麟兒?你要時刻記住,朝中內外隨時都有無數的眼睛盯著你,等著你犯錯,等著把你拉下這位子,這位子一旦失去……”寧琥珀扳住兒子的肩膀:“一旦你不是太子,母親就再沒有希望了,記住了嗎?”

    看著母親瘦弱蒼白的臉,奚麟想了想,鄭重的點了點頭。

    大正宮。

    奚琲湛看著龍案上的龜殼,火燒過的龜殼上面有幾道亂七八糟的裂紋,反正他是看不出什么,叩叩龍案,問跪在丹墀下的卜人:“什么意思?”

    卜人又伏地叩頭恭敬又帶著討好語氣答道:“回皇上,昨日小臣為皇后娘娘占卜,得了此卦象,皇后娘娘這一胎乃是皇子?!?/br>
    奚琲湛輕蔑的嘁一聲,隨手把那龜殼擲到地上:“若錯了朕就把你閹了?!?/br>
    元寶轟了卜人出去,輕巧的拾起貝殼,滿臉笑意:“都說娘娘這一胎是皇子,看來*不離十呢?!苯拥睫涩i湛那輕飄飄的眼神,元寶不自覺夾了夾腿。

    “怕你爹,你有閹不了第二次?!?/br>
    元寶暗暗在心中發誓,他再也不哄他主子高興了!

    夏日姍姍而來,玉息盛錦孕吐的癥狀只是稍有緩解,眼看還有四個多月才臨盆,奚琲湛覺得自己胃袋都要泛酸了,命太醫開了方子抑制嘔吐完全無用,連這藥也一并吐了,看著玉息盛錦蠟黃的臉兒,奚琲湛又心疼又著急卻束手無策,于是便常常威脅腹中那小胎兒:你再折騰朕的女人,將來朕就不準你娶媳婦!或者,就算里面地方小住著不舒服,又不收你房錢,你就不能將就下?

    可等有次奚琲湛親見玉息盛錦肚皮上印出的小手之后,此人毫無節cao的倒戈了,每晚敲門似的輕輕敲敲玉息盛錦的肚子,歡快的喊肚子里那個出來閑話幾許,若哪天肚子里那個沒給些反應,此人便左敲敲又敲敲,非要弄出些動靜不可,有天還咿咿呀呀唱了起來,玉息盛錦抱著肚子,很憂慮,這孩子生出來不知已經給教成不著調的樣了!

    熬過了酷夏,度過了初秋,眼看還有一個多月,誰想到,某天半夜,這孩子迫不及待的就要出來了,好在一切人等早已待命,倒也有條不紊,奚琲湛被隔離在產房外頭,焦灼的走來走去,不時揪住從里面出來的宮人:“皇后怎么沒一點動靜?”

    不是要疼得死去活來撕心裂肺嗎?怎么一點動靜也沒?不會出事了吧?宮人說,娘娘咬著帕子,不方便開口。

    西洋鐘滴答滴答走過,眼看轉了半圈,只聽產房里老太婆們冷靜有條不紊的聲音,玉息盛錦還是一絲聲響也沒,奚琲湛猛然站起走去推門,手還沒挨到門就聽里面一陣洪亮哭聲,門開了,里頭走出一個頭發汗濕的宮女,沒防著奚琲湛就站門口,駭了一跳才反應過來跪下道喜:“皇上,娘娘誕下了一位公主?!?/br>
    奚琲湛面露喜色,正欲邁步進去只見宮女為難的聲音說道:“皇上,娘娘說請普蘭小姐進去?!?/br>
    奚琲湛的腳生生停住,一臉不解,恨恨看著普蘭進門,看著門又輕輕關上,奚琲湛抓過元寶:“這是什么意思?”

    元寶嘿嘿:“一定是娘娘覺得自己此時不夠漂亮,讓普蘭小姐幫她打理一番?!?/br>
    理由假的讓說慣了謊話的元寶都都些難為情了。

    奚琲湛終于被允許進到產房去的時候已過了一炷香的時候,產房里已干凈的好像根本沒有一個孩子剛剛出生,一絲血腥氣味都沒有,玉息盛錦躺著,雖臉色蒼白,但笑容卻大大的,滿副柔情看著身旁小小的襁褓。

    “你站在那兒干什么?”玉息盛錦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奚琲湛站在門口,很局促似的,玉息盛錦不解,按她所想,奚琲湛都應該是飛竄過來才對。

    “朕有點腿軟?!鞭涩i湛難得服軟卻是這個時候,玉息盛錦哭笑不得。

    奚琲湛挪過來,彎腰看著熟睡的小家伙,心甜的灌了蜜一樣,看了會兒才想起問玉息盛錦剛才為什么不許他進來倒讓普蘭進來,玉息盛錦說,玉寧有一種采生的習俗,小孩子生下來會像第一個來看她的人,是女兒嘛,希望她像普蘭一樣漂亮。奚琲湛摸摸臉,仍舊有些不滿意:“長得像朕也不丑啊……”

    “那總不如傾國傾城!”

    “朕打扮起來也很傾國傾城!”仍舊對自己不是孩子第一個見到的人耿耿于懷。

    “奚琲湛,難道女兒長得男人一樣真的好嗎?好嫁嗎?”

    剛出生的小嬰兒,消化很快,睡了會兒就張著小嘴大哭起來,玉息盛錦帶過孩子,知道她大概是餓了或者尿布濕了,命奶娘來換,奚琲湛非要抱一抱,結果被小嬰兒拉了又綠又黑的胎糞在手,一臉窘狀。

    這小嬰兒出生半個時辰之后有了大名,奚長樂,封為寧德公主,玉息盛錦雖也高興,到底心里還是有些淡淡的失落,若是個兒子也好下定決心打算,卻是個女兒……

    天剛亮,貴妃寧琥珀帶著太子奚麟來崇徽宮道喜,玉息盛錦因耗費了太多精力還睡著,母子倆只見到了奚琲湛,滿臉喜色擋都擋不住的奚琲湛,寧琥珀緩緩福身下去道恭喜,奚琲湛這才稍稍收斂了表情坐下:“天氣寒冷也不必這么早趕來,和麟兒可用了早膳?”

    “回父皇,母親昨夜咳嗽,后半夜聽聞母后宮中有了動靜更是擔心一夜未眠,早上便匆匆趕來,還不曾用膳,兒臣近來養成的習慣,要上書房下了學才用膳,父皇,既然母后和meimei不得見,兒臣要去上學了?!鞭慎胄〈笕怂频挠袟l有理回稟著。

    奚琲湛耳朵驀地被“母后”二字刺激了一下,近來奚麟到崇徽宮問安父子倆并未碰到過,不知何時竟改了稱呼?從來不喜歡玉息盛錦的奚麟這態度轉變的讓奚琲湛心里也畫了幾個圈。寧琥珀在旁看他若有所思的模樣,心里那根埋藏的刺微微冒了個頭,瞬間疼到四肢百骸,雖短暫卻深刻。

    “師傅近來教孝經呢,麟兒時常誦讀,想必長大了些,知道規矩了?!睂庣甑χf道。

    “下了學到大正宮,父皇考考你功課,去吧,別耽誤太久,顧太傅可是出了名的嚴厲?!鞭涩i湛揮揮手,奚麟恭敬告退出去了。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華麗厚重的門簾后。

    此時殿中便只剩下他們二人,寧琥珀便一福身:“既然皇后娘娘和公主還睡著,臣妾也不打擾了,過會兒再來,臣妾告退?!?/br>
    看著她比玉息盛錦還纖細的身影施施然走向殿門口,奚琲湛的手稍稍抬起了下,頓了下又放下,輕輕扯了下有些皺紋的龍袍,深吸口氣,堅定起身輕手輕腳回到寢宮內。

    撩起的珠簾發出細微的聲響,還好沒驚動玉息盛錦和嬰孩兒,奚琲湛站在那兒,靜靜看著,忽然想起年少時立誓要娶蘇盛錦將來讓她當皇后的遙遠往事,那會兒想得簡單極了,蘇盛錦當皇后,和他一起耀武揚威!耀武揚威呢,現在想起來,只能哂笑了之。

    玉息盛錦睜開眼睛就見奚琲湛站在珠簾邊一副癡笑神態,魂離了身一樣,剛才雖睡著,也模模糊糊聽見好像是寧琥珀來過,這位這會兒擺出這個表情是什么意思?于是便不做聲,看著,看他什么時候回魂!

    把奚琲湛喊回魂的是奚長樂公主,她剛拉在尿布上,又餓了,奶娘迅速抱起娃兒到簾子后喂奶去了,奚琲湛湊到床邊坐下:“好些了沒?還那么疼嗎?餓了吧?想吃……”一邊就握住玉息盛錦軟軟的手輕捏。

    “好疼!一點也沒好,怎么辦?”玉息盛錦輕皺著眉頭,很不舒服的模樣。

    在玉息盛錦,這已經算是撒嬌了,奚琲湛受用得很,一邊就更湊近貼上她的臉頰摩挲兩下:“那你掐朕兩下就當朕替你疼了?!?/br>
    “舍不得,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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