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最后,玉息盛錦決定,做點飯吃吧!府中的兩個老仆不知跑到哪去了,她餓了。來到陌生的灶間,看著大大的灶臺、瓶瓶罐罐有點不知所措,菜籃中只有幾根可憐的胡瓜和一個蔫了的蘿卜,還有幾個雞蛋,研究了半天,玉息盛錦開始洗手作羹湯。 手忙腳亂許久,玉息盛錦總算弄了一飯兩菜,賣相居然還可以,黃的蛋綠的胡瓜,紫心兒蘿卜。 “阿無?你在,燒飯?”門口,不知玉息令哥何時回來,驚訝的看著玉息盛錦轉身看他。 右臉一片黑灰,下巴幾點醬油,認識許久,玉息令哥第一次見她這樣沒有形象。 “不大精通,聞起來還不錯,要不要嘗嘗?!庇裣⑹㈠\對自己手藝頗有些期待。 玉息令哥是回來給玉息盛錦送飯食的,因要給她面子,所以兩人對坐吃她親自做出的東西!胡瓜炒蛋,燉蘿卜,鹽似乎放的也對,就是吃起來怪怪的,怪在哪里也說不清,下午之后,玉息盛錦拉肚子,令哥也沒好到哪去,頂多是比她少跑了兩趟茅廁,鬧騰到半夜肚子空了方好。 隔著里外間,玉息盛錦表達了歉意,只聽玉息令哥輕輕推門出去的聲音,沒一會兒又輕輕回來躺下。 百里之外的大帳,奚琲湛從沙場回到帳中,見胖元寶剛放飛了信鴿便問他玉息盛錦今天干了什么,胖元寶說:說是娘娘下廚燒飯,結果吃壞了肚子。 奚琲湛先是笑,后來尋思過味又拉下臉,讓笑到一半的元寶生生收起笑容,小心翼翼。 奚琲湛用吃味的口吻說:著急忙慌回去,敢情是要伺候人家吃飯。哼! 果然如此,元寶心里暗道,嘴上忙安慰:“主子,聽說那位已收回了玉寧大權,以娘娘的性格,大概不久就會回來了?!?/br> 奚琲湛琢磨琢磨,由陰又轉晴:是了,她那個人愛面子,被人奪了權,面上掛不住,肯定會惱羞成怒! 又一想:可是,她若惱羞成怒,以她的臭脾氣,直接干掉姓玉息的也有可能啊。 元寶盡量不出聲把自己挪到大帳門口。 他的主子爺,以前多瀟灑的主兒,如今這患得患失的模樣真讓奴婢陌生??! 這一晚,奚琲湛因為夢到玉息盛錦和一個陌生男人同床共枕生氣而暴起去巡夜,把守夜的人嚇得不輕。 ☆、第五十四章 玉息盛錦過了好些個無所事事的時日之后,忍不住了,到馬場去找玉息令哥,總得找點事情做,習慣了翱翔的鷹怎么能關在籠中圈養? 令哥聽了她的要求之后,似是意料之中的事,交給她一項重要使命:此前玉寧與北狄惡戰,西域某些小國做了墻頭草,給玉寧添亂,讓玉息盛錦帶兵前去解決。 這是聽起來簡單做起來難的事情,往西沙漠千里,依綠洲而建的小城不少,沙漠變幻莫測晝夜溫暖差大,行軍前去占領想當然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但不給他們一些威懾,他們在不適當的時候可能又會倒戈添亂。 如何恩威并施讓他們聽話才難,之前玉息盛錦只想固守玉寧一城,所以他們哪里來風哪邊倒的行徑也就睜一眼閉一眼,如今玉息令哥有了統一西域的雄心壯志,這便不能等閑視之。 玉息盛錦雖然對令哥的想法不太抱持樂觀,但多少年了,令哥總算有要真心做些事情的愿望了,她不想讓他失望,這回,認真考量與玉息令哥商量之后,玉息盛錦帶兵向西域進發了。 “什么?你說那個蠻子敢讓她去沙漠里送死?他娘的!”奚琲湛一掌拍散了茶幾,手上青筋暴起,“把玉寧給朕滅了!” “請問以什么借口,皇上?”看他這樣暴躁,奚景恒涼涼開口又道,“如今北狄數十萬鐵騎當前,皇上竟要去犯那玉寧小城而置大敵當前于不顧?不知眾將領作何想法!” 奚景恒的話提醒了奚琲湛,若真滅了玉寧,等玉息盛錦那女人從西域回來定要和他拼命的。 他只是氣玉息盛錦絲毫不顧念他的擔心,深入沙漠,須知那些地方,真要把她殺了隨便往沙漠里一丟,可能幾千年尸骨都找不到了! “皇上莫不是要做一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典范流芳千古?”奚景恒語氣十分不屑。 “朕愛江山更愛盛錦!” 提到盛錦這個名字,奚景恒又鐵青了一張臉,奚琲湛扳回些顏面,但仍舊郁郁。 奚琲湛的郁郁也未持續多久,北狄又來犯,正觸到奚琲湛的火頭上,將經他改得更加不正大光明的用兵之術一一用在了北狄軍隊身上,不過幾場仗下來就把北狄那位懷著必勝之心而來的太子殿下打得落水狗一樣夜遁回大都,北狄損兵不計其數,一時屯在邊境不敢再犯。 這是奚琲湛登基以來第一次御駕親征,為他贏得了史官記在國史上的諸多贊頌之詞,這是后話。 北狄屯兵不動,奚琲湛作為皇帝不可能遠離京城太久,雖十分記掛那個如今只在沙漠中廣袤不知處的皇后也只得先行回京,一路上幾乎沒把胖元寶給煩死,基于睹物思人之理,此皇帝忽然想起了玉息盛錦在路上收養的那個小小女嬰,命元寶抱到御前,小娃娃好吃好喝養著,原本底子又不錯,這會兒白白胖胖,十分可愛,奚琲湛瞧她越瞧越像玉息盛錦,圣心一悅就給賜了個名字叫招娣,封了個郡主記在玉息盛錦名下。 回京之后,奚琲湛也沒閑著,召集文武大臣大朝,表明自己遷都之心,立時遭到一致的反對聲浪。什么,大鄭之所以亡國就是因為定都于舊都,臨近番邦,所謂擒賊先擒王,番邦控制都城便可挾天子以令諸侯云云,更有甚者,直指奚琲湛遷都是為了個西域女人。 奚琲湛坐在龍椅上聽得腰疼,索性站起來下了丹墀,一邊揉腰一邊問群臣:“漢唐盛世,定都何處?那時匈奴與此時北狄孰強孰弱?我偃朝與漢唐孰強孰弱?是太平日子過久了,連膽子都變得針眼那么大了么?區區北狄就嚇破了你們的膽子,元寶,你給他們念念,自我奚氏開國,與北狄數次戰爭,偃朝幾負幾勝?” 丹墀之上,元寶捧著史書尖著嗓子從開國念到最近一戰,給出了十戰八勝的比例。奚琲湛輕蔑的掃著大臣們:“打勝了都如此龜縮無膽,朕看你們不如各個回家躺平蓋好被等著壽終正寢的好!這個都,朕遷定了,有不服氣的,可以辭官可以死諫,隨你們的便。退朝?!?/br> 朝臣們躬身彎腰,持著笏版,想再申辯幾句,可奚琲湛那不善的神情和他多少年來累積下來的“殺伐決斷”的名聲比北狄更加嚇破了他們的膽,于是帶著不服氣的表情諾諾向殿外倒退,不想奚琲湛又叫住他們,輕飄飄說道:“再讓朕聽到哪個嚼皇后的舌根,縫了他的臭嘴?!?/br> 想起縫嘴之說,不覺又想起玉息盛錦,于是讓元寶又把蘇瑜給叫回來問他對遷都何意,蘇瑜說,皇上英明神武如堯舜再世,遷都之事實在民眾望所歸…… 奚琲湛面無表情聽著,半晌感慨道:“朕那位皇后娘娘有你半分會說話會體諒人也好啊……” 嚇得蘇瑜冷汗直流。 大臣雖三番五次上奏折找各種理由反對遷都,都沒有動搖奚琲湛的決心,迅速從全國征集工匠兩千人奔赴大鄭舊都在修繕舊宮基礎上進行擴充,限期八個月,宮中也吩咐下去做遷都準備,忙亂亂的過了半年,新都來報,皇宮已建成,請皇上各處賜名,不久,玉寧也傳來消息,玉息盛錦已回到玉寧,奚琲湛一高興,走筆如飛,把字寫得龍飛鳳舞,元寶說主子,這掛在大正宮不大莊重吧…… 題完字,聽元寶念叨欽天監選的遷都吉日,奚琲湛不耐煩聽,甩袖去南薰殿用晚膳。 半年過去,已是另一年的頭兒了,冬日的偃都竟難得飄起了雪,不留神地上已經白白一層,奚琲湛大步流星往南薰殿走,打算拎奚麟到外面來玩雪,一腳踏進南薰殿院子,只見紅通通的寧琥珀和奚麟帶著一群宮女太監正追逐跑鬧,太監宮女一個牽著一個的衣服,最后扯著奚麟那個小尾巴,寧琥珀則做一副老鷹覓食狀左撲右撲,斗篷在身后飄出瀟灑的弧度,終于逮到了小尾巴抱在懷里,母子倆笑得燦爛無比。 奚麟發現了奚琲湛,甩開小腿跑來竄進父親懷里,奚琲湛將他高高舉起問他在玩什么,奚麟驕傲的告訴他,在玩老鷹捉小雞呢,娘親是老鷹,我是小雞。 奚琲湛放下兒子,也加入這熱火朝天的游戲中,只是這次他充當老鷹,寧琥珀*頭,奚麟仍舊*尾,玩得歡天喜地,最終,當然是奚琲湛這兇猛老鷹把尾巴給捉住抱在懷里。瘋玩了好大一會兒,奚麟小臉蛋紅撲撲的,寧琥珀著人去抬水給他洗澡,一邊給奚麟準備好衣服。 坐了會兒,奚琲湛覺出不對,遷都在即,各宮無不收拾整理過,南薰殿好像紋絲沒動,于是問寧琥珀:“這些東西都不喜歡了?喜歡什么朕讓他們給你放到新宮里?!?/br> 寧琥珀正展開小衣服的手頓住向奚琲湛看來:“正要去跟爺說,我想留在這兒,還住在南薰殿中?!?/br> 寧琥珀神色平靜,嘴角甚至還帶著笑,但眼睛卻騙不了人,里面淡淡的悲傷是笑容掩飾不住的。 “琥珀,非要這樣嗎?”奚琲湛是聰明人,自然明白寧琥珀為何如此。 寧琥珀點點頭,鄭重的看著奚琲湛:“努力了這么久,拼命想要追趕你,可是爺,你的心真的好硬,說不回頭就真的不回頭了。我不知道你如何,我喜歡過愛過,知道割舍的疼,所以我不想眼睜睜看著你和另一個人幸福,不想眼見自己愛的人去愛另一個人,如果是那樣,我寧愿選擇懷念,在遙遠的地方,不相見,懷念?!?/br> 奚琲湛看著寧琥珀,她的表情那樣坦然,語氣那樣堅定,好像當年雪夜與他擊掌說“不離不棄”的樣子。 “琥珀,你說過與爺不離不棄,爺沒有離你沒有棄你,為何你卻反悔?” 寧琥珀調皮笑笑:“善變是女人的天性和特權,還想求爺一份特別圣諭,許我去云游天下呢!麟兒,就把他放在我身邊好不好?將來史書上說起,我們麟兒還是作為太子鎮守舊都呢?!?/br> “琥珀,你若實在心里不舒坦,先在舊都住一段日子,待那邊安頓好了朕來接你?!鞭涩i湛說道,他心里一直愧疚于寧琥珀,即便她提出這樣的條件他也會應允。 “反正這里是南都,冷的時候爺要回來過冬的,爺,你就答應了吧!我記得爺說過,皇后是心中有大丘壑的人,您又何嘗不是呢,我不一樣,我安于現狀但求安穩平靜,到了新都大概會提心吊膽睡不著,所以還是不去了,答應吧,嗯?”寧琥珀瞧著他,流露出一派楚楚可憐。 奚琲湛沒說行也沒說不行,正巧宮女抱奚麟出來便去哄兒子玩了,看著他們父子二人親親熱熱的模樣,寧琥珀心中頗為苦澀。 ☆、第五十五章 寧琥珀的要求,把奚琲湛遷都的雀躍打消了一些。對寧琥珀,他心中頗多愧疚,因此,當蘇瑜捧著要搬到新都去的書目表來見駕時,又撞在了槍口上。 “你meimei生下來時天可有異象?” “萬歲,臣不過先她片刻出生,臣資質駑鈍,實在記不起了!” “算命的可說過她命格奇特?比如,能亂人神智之類?” “……!萬歲爺,微臣父母不信怪力亂神之說,從未請人算過命。敢問萬歲,為何有此一問?” “閑著無聊問著玩?!?/br> “萬歲,內人昨日去廟中還愿,聽住持說瑩嬪娘娘已經抄好了經!”蘇瑜旁敲側擊道,眼看要遷都,一個娘娘卻還在廟里頭抄經,算哪門子事。 奚琲湛眼皮一抬想了想道:“哦,抄完了?她抄經的速度真是越來越快了。還抄個什么呢?聽說你夫人又懷了?讓她給未來的小侄兒抄抄血盆經以求平安降生!” “皇上,微臣有句話一直想講,臣那個meimei雖不懂事不會說話,對皇上倒是癡心一片,初進宮時與陛下感情也是好的……陛下為何不能看在舊情的份上原諒她呢?”這個疑問在蘇瑜心中多年,今日實在忍不住,連這種抄經借口都想得出,就算再不得意蘇瑩也有點過分了吧! “放屁,誰跟她有舊情?朕可是連碰都沒碰過她!” “可是,陛下當年不是……?” “朕就是看蘇作師寵著她不順眼!一個小妾生的養在手心里,正正經經的小姐嫁給個混蛋過那苦日子,那朕就讓他知道知道那是什么日子!”奚琲湛說得毫不在意。 蘇瑜覺得自己言語不能。他也很想回家問問父親,meimei降生時可否天有異象或者小時候學過什么妖術能攝人心魄的…… 玉息盛錦風塵仆仆回到玉寧時已是滴水成冰的季節,去時的隊伍如今已更見壯大,還帶回了上百駝隊才能運回的物產,最重要的是她帶回了各小國寫下的國書和與玉寧做生意五五分賬的契約書,以及十幾個小國想到玉寧及偃朝國子監進學的王子,這一點,玉息盛錦很大方的利用了自己偃朝皇后之便,絲毫沒覺不妥。 玉息令哥對她此行結果十分滿意,對她帶回來的各種奇怪食物卻敬謝不敏。 玉息盛錦到?;ǖ昀锝o她送淘來的釀酒方子,卻聽到南來北往的都在熱火朝天的討論一件事:偃朝皇帝遷都啦。據他們分析,這是偃朝皇帝大一統的野心在作祟,也有人鬼鬼祟祟說聽說這偃朝皇帝不正經,為了方便睡皇后……后面就是呵呵呵呵的不言自明。 難怪好端端非要去看什么大鄭舊時宮殿,難道早就盤算好了。他爺爺提過遷都,被大臣否了,沒有成行,他爹也說過遷都,地址都選好了,被大臣否了,圖紙束之高閣。奚琲湛真是敢啊。 許久不見,一路刻意淡忘奚琲湛這個人,沒想到一聽到這名字,也被她束之高閣的形象立刻生動起來,仿佛就在眼前。晚上收拾帶回來的新鮮玩意看到那把細長的奇怪的劍,那個賣給她這玩意的長相奇怪的男人告訴她,這是騎士才能擁有的,劍。尖尖的,像一根刺,馬鐙似的手柄上鑲著一顆綠松石,倒不多貴重,不知怎么當時鬼使神差就買了。 門被輕輕推開,以為是玉息令哥回來了,玉息盛錦也沒回頭仍舊揮舞著那古怪的劍:“這東西女子似的苗條精致,真能殺敵嗎?那些黃頭發綠眼睛的人長得怪,賣的東西也怪……” 她一身草青色衣裙,背影就如同她手中那東西,苗條精致。 “聽說他們那邊有一座城建在水上,出行都要劃船,好像挺有意思的,下次我就去那邊吧,也許會有……” “不許去?!?/br> “什么不……”玉息盛錦舉著劍猛然轉身,見鬼似的看著來人,“奚琲湛?!你怎么進來的?” 奚琲湛一指門:“門又沒鎖,朕就進來了?!?/br> “你現在可以出去了?!庇裣⑹㈠\說道。 “朕既來了就沒那么輕易走,親親盛錦,你離開這么久,可想朕了?” “……”還那么油嘴滑舌。 “快給朕抱抱以解相思之苦?!闭f著話,還真伸展雙臂笑嘻嘻走過來。 玉息盛錦手中拿著劍,正好放穩了指向奚琲湛:“站住,不許過來?!?/br> 奚琲湛沒聽見沒看見似的,步步逼近,玉息盛錦本無意傷他,只得慢慢后退,退到無路可退,奚琲湛卻還不停,大有即使劍穿胸而過也不能阻止的勁頭,玉息盛錦知曉他的瘋勁,再說本也無意傷他,只得無奈垂下劍,以手臂阻擋他。 奚琲湛是多厚臉皮的人,玉息盛錦無異于螳臂當車,奚琲湛長臂一收就把她穩穩抱在懷里,同時又習慣的把玉息盛錦的頭按在自己胸口,熟悉的味道竄進鼻子,沿著五臟六腑走了一圈,把她全部的記憶都喚起,這個人還真是無賴的徹底。 抱了半晌,奚琲湛雙手扳住玉息盛錦的臉,一往情深的模樣看著,看得玉息盛錦心跳如擂鼓,不想,奚琲湛皺起了眉說道:“這臉,都快被風沙吹成篩子了?!?/br> 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喜歡被人說丑,玉息盛錦也一樣,聽他這樣,重重抬腳踩在他腳上,看他疼得皺眉剛要笑卻再也笑不出來了……她即將形成的笑容悉數被奚琲湛吞了,急切的熱烈的,恨不得嚼碎了咽肚子里的吞了。 啃得玉息盛錦嘴生生的疼,肩膀也被他勒得生疼,玉息盛錦捶打他的背想讓他放開,奚琲湛絲毫不肯理會,仍舊專注的攻城略地,誓要把她給吻暈似的。 奚琲湛又換了花樣,由最開始的啃咬便成輕輕的吮吸,一點點,溫柔纏綿。 她眼前有點花,還有些喘不上氣,腿也有點軟,她雖做過人婦,有過肌膚之親,卻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眩暈感,好像世界都不復存在,只有眼前的人只有細細的親吻。 原來,是可以這樣么? 玉息盛錦看著奚琲湛,他閉著眼,很專注很享受的樣子,難道閉上眼睛感覺會更好?玉息盛錦學著他的樣子閉起眼,只覺眩暈感更甚,天旋地轉一般,手臂不自覺便緊緊抱住奚琲湛的腰身穩住自己。 這個吻,漫長而細致,玉息盛錦的唇微腫起來,紅潤得像熟透的櫻桃般誘人,奚琲湛趁她還一副迷離模樣低啞著聲音在她耳邊誘惑:給朕,好不好…… “不好!” “死沒良心的,朕這么賣力!” “不行!” “那朕也不能白來,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