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李進忠震驚之余,忽就想明白了自己到底該站在哪頭,皇上雖稚弱,到底還是皇上,現在弱不代表以后也弱,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一遇風云便化龍,更何況,本來就是條真龍,遇上風云騰空而起,九州天下盡在腳下,這就是九五至尊。 丞相再強,到底名不正言不順,若他姓朱,恐乾清宮的主子早換人了,前兒在宮門遇上禮部尚書邱晏,他又跟自己提起來選秀女的事兒,說跟幾個大臣已經聯名上了折子,。 李進忠可不傻,這話里的意思他聽得真真兒,這是想扶持皇上親政呢,底下的心思更不難猜,禮部尚書膝下有一女,閨名喚作妙青,當年滿月時,邱晏擺酒,自己還去湊了回熱鬧呢,算著今年可都十六了,沒聽見許了誰家。 想京里那些大臣家里的千金,不是自小便尋個門當戶對的定了親事,至多也就十二三,便早早許了婆家,耽擱到十六可都成老姑娘了,這禮部尚書的心思不用說也能猜到幾分。 不止他,恐怕那幾個跟他聯名上奏的,家里頭都有適齡的女兒,這是按著心思,想把閨女送宮里來呢。 想想也是,天下至尊至貴莫過于帝王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前頭鄭貴妃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便不能問鼎中宮,得個妃嬪之位,好處也少不了,若有造化生個皇子出來,這以后的榮華富貴豈不唾手可得。 這些人先頭消停了這些年,裝聾作啞,如今蠢蠢欲動,恐也是一早便打算好的,不敢當面跟慕容蘭舟唱反調,拐個彎,逼也的逼著慕容蘭舟還朝歸政,不過這幫都是老油條,具體舍不舍得身家性命跟丞相一斗,還得看皇上的選擇。 這就好比兩個人打仗,實力不對等的情況下,就得找幫手,一群人對一個,你丞相再厲害,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勝負究竟難料。 李進忠先頭是兩邊兒搖擺,不知道哪頭炕熱,只裝聾作啞的支應過去,如今既站在皇上這邊兒了,這事兒就得順水推舟的幫上一把。 故此,李進忠催著相爺定奪教引宮女的事兒,只慕容蘭舟不說應也不說不應,就這么拖著。今兒也不是碰巧遇上福平,他是特意在這里等著他的。 見這小子捏著袖子眉眼閃爍,李進忠哼了一聲道:“藏什么?你那幾個賞錢還看不見雜家眼里?!?/br> 福安聽了忙嘻嘻笑了幾聲道:“您老人家見多識廣,比不得奴才,從小是個花子根兒,一文錢都瞧得山那么大,眼皮子淺,上不得高臺面?!?/br> 李進忠白了他一眼:“少跟雜家耍嘴皮子,我來問你,相爺可說了什么不曾?” 福平目光閃了閃,琢磨相爺今兒說的那些也不要緊,便跟李進忠逐一告訴了,李進忠聽了,微微嘆口氣,就知道是自己猜著了。 前兩年還瞧不出,今年一開年,瞧相爺的意思就有些不對頭,想著,往寢殿瞧了一眼,說起來,曉曉那丫頭真不知道吃了什么神仙藥兒,前兩年瞅著還跟根兒瘦竹竿兒似的,眉眼也不舒展,就是個黃毛丫頭。 卻這一年里,竄了兩個頭不說,身姿也初現了少女之形,眉眼也變了,彎彎兩道眉下,一雙杏眼兒,便不說話,也透出十分的靈氣,養的又好,膚色白皙,小臉紅潤,若是抿著唇那么一笑,真比御花園里那些盛開的花兒還好看呢,相形之下原先自己瞧著好的三個,倒相形失色了。 這還罷了,重要的是,有了丞相這個名師親身教授,氣韻上比那些大家閨秀也不差什么,生的這般好顏色不說,心兒又靈,誰不喜歡,自己是自小斷了這門兒,不然啊,真遇上這么個丫頭,也恨不能娶回家當媳婦兒。 更何況,皇上跟丞相與她走的這般近,便開頭沒那份心,日子長了也保不齊,丞相壓著教引宮女這事兒,恐也是怕皇上張嘴欽點了曉曉,丞相不好拒絕,所以干脆壓著。 其實這事李進忠一邊兒瞧著倒不一定,皇上便有意,曉曉這丫頭恐也不能答應,別看曉曉一心幫著皇上,兩人朝夕相處,可瞧著曉曉那意思明明是把皇上當成她弟弟了,根本沒當個男人看。 這丫頭靈歸靈,性子卻硬,心里有大主意,只她認定的事兒不好改,自己都看出來的事兒,皇上的心計又怎會瞧不出。 嘆了口氣,忽得了一個主意,曉曉與皇上如何以后再說,只自己跟相爺說明不是曉曉,想來此事兒可成。 想到此,便也沒心思再跟福平說什么,想起他床下的兩個箱子哼一聲道:“你小子愛財歸愛財,需知財不露白的道理,沒得讓人惦記上,回頭沒你什么好兒,趕緊回屋把你床底下兩個箱子藏好了,都讓人家惦記上了,還不知道呢,回頭丟了一樣兩樣的,看你那什么賠?!?/br> 福平聽了一驚,也顧不上給曉曉回話兒,莫轉頭就往自己屋跑了,待他走了,李進忠一甩拂塵往寢殿走去。 剛走到窗戶根兒下,就聽里頭皇上的聲兒道:“曉曉你說是挽香好看,還是錦葵好看,或者惠蘭?” 朱子毓這么問著,用余光瞄著對面正低頭畫畫的曉曉,曉曉正畫的入神,根本沒聽出他的意思,頭都沒抬的道:“你傻啊,這都看不出來,自然挽香長得好看了,那張小臉也就巴掌大,眼睛大,鼻子挺,嘴小,皮膚白……” 她一邊說著,朱子毓的目光忍不住劃過她的小臉,伸出自己的手虛虛對著她的臉比了比,心道,當真巴掌大呢,然后是眼睛,這會兒她低頭畫畫,兩只眼自然也是垂著的,看不出大小,卻那兩扇長長的睫毛微微往上翹著,隨著她眨眼的節奏,顫動著,像花間的蝶翅,微微扇動著,讓人急欲想窺伺蝶翅下那斑斕的色彩。 挺翹的瓊鼻下一張小嘴紅潤潤的,鮮艷的色澤,像前兒她讓御膳房鼓搗出來的玫瑰餅,他還記得那玫瑰餅的香甜,還有膚色…… 朱子毓的目光從她小嘴上移開,落在她纖長的脖頸上,進了五月,她穿的更加輕薄,雖仍是綠色的宮女裝,樣式卻變了,換成了交領的,因她低著頭,后領便有些松垮,露出一截子雪白頸項,那透亮的白,令朱子毓忽有些燥熱起來,忙低下頭定定神,復又看過去,卻瞧見她脖子上有什么東西一晃。 底細瞧去是條細細的金鏈子,映著她脖頸的肌膚份外惹眼,朱子毓忍不住伸手過去,想拿出來瞧瞧是什么,以往倒未注意她戴這個。 只他手指剛碰到曉曉的脖子,曉曉飛快抬起頭來,舉手撥開他的手,眼睛一瞪:“不好好看你的書,做什么撓我脖子,怪癢的?!?/br> 說著,往后坐了坐:“你再鬧,我可走了??!”說著古怪的看著他:“你臉紅什么,莫不是又發燒了?” 說著伸手抹了抹他的額頭,卻發現是有些熱,便道:“一會兒我讓福平去叫太醫?!敝熳迂估滤氖?,小聲道:“我剛問你的,你還沒回答我呢?” “什么?”曉曉剛不過無意識的跟他聊天兒,這會兒他一問,略頓了頓才反應過來,忽的仿佛想通了什么,伸出手捧住他的腦袋,仔細端詳他半晌,嚴肅的道:“小白,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思春了?” ☆、第31章 “思春~”朱子毓被強迫性的跟曉曉對視,她的臉距離自己很近,近到能感覺她唇間吐出的氣息,很香,似蘭似麝,古人云吐氣如蘭,大約便似這般,若能親上一口…… 念頭至此,朱子毓便覺剛落下些許的燥熱復又竄了上來,且這回怎么壓也壓不下去了,臉也比剛才更灼燙,因灼燙暈染而起的紅色,令曉曉更確信自己猜的不錯。 雖說這小子才十三,古代還是按照虛歲算的,若按現代的標準,這小子才十二,十二是剛小學畢業,該上初中的年紀,曉曉仔細回憶了一下,貌似自己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對男同學也是有些懵懂隱秘的想法,很朦朧,就像思,春,這是人成長中正常的心理生理現象,并不奇怪。 更何況,朱子毓是古代人,古代人的早熟程度,簡直可以用發指來形容,女子十一二嫁人的有,男的就更不用說了,這是個封建的男權社會,男人的主導地位,讓他們可以明目張膽一次又一次刷新無恥的底線。 前幾天曉曉在御花園假山后頭偷聽兩個嬤嬤私下說裕親王的八卦,說裕親王十歲就跑到青樓鬼混去了,到了十一便博了一個床上小霸王的諢號,據說□□長得奇大壯碩,可連著夜御數女不在話下。曉曉聽到這些的時候,先想到的就是聲名遠播的西門大官人,這位裕親王活脫脫就是一個yin人。 宮里的老嬤嬤大都有些變態,熬了一輩子也沒男人,又身處皇宮這個特殊而復雜的環境里,就皇上一個男人,剩下的都是太監,想不變態都不容易,對這些事難免有種向往,生理心理的渴望得不到疏通,就得另找法子,過嘴癮貌似是這些嬤嬤們選擇的最佳渠道。 所以私下里常說些葷故事兒,傳聞什么的,不過十歲……過后曉曉腦子里劃過一個小男孩光著屁溜兒,挺著腰,對著一排女人狂霸拽的浪蕩樣兒,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抖落了一身雞皮疙瘩。 由此看來,在這樣的大環境里,男人想做一個正人君子有多難,曉曉理解,真做成了也是力不從心的性無能,更何況小白是皇上,皇上簡直就是萬惡舊社會禍害廣大婦女們的頭一號yin,棍。 即便他不想禍害都不成,身邊兒的太監三天兩頭盯著,朝上大臣,迫切的送上自己的閨女讓他禍害。 雖然曉曉覺得小白本性善良,卻對覺得男人的本性保持著堅定的懷疑態度,別看現在瞅著跟只小白兔似的,將來沒準就是一只大色狼。 不過,曉曉還是挺樂觀其成的,她早就琢磨過了,小白要想把國家的控制權拿回來,唯一一條途徑就是鞏固自己的地位,而鞏固地位也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依靠外戚,宗室就別想了。 有時候,曉曉真覺得慕容蘭舟挺狠的,朱家到了小白他爹那一代,叔伯的都算上,一共就三個兄弟,正根兒嫡傳的就小白他爹一個,自然也就沒得選的,一路皇子,太子,皇上。 其余兩個,禮親王頭大,算有能力,有野心的一個,就是命運不濟,碰上了慕容蘭舟這么個狠角色,還沒等著折騰呢,老命就沒了,還牽累上一家老小都死絕了個屁的。 另外一個是京城有名兒的紈绔,就是那些嬤嬤嘴里的yin棍,裕親王朱錦堂,白瞎了這么個好名字,十一就能得一個床上小霸王外號的親王,能指望他什么。 所以說,小白能依靠的力量只能是他自己,偏他自己還啥都沒有,說是皇上,實際上連自己想看什么書,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看,這樣的皇上真是悲催到一定境界。 不過他現在沒有,將來不見得沒有,有些東西是可以預支的,他能利用皇上這個頭銜,預支將來的榮華富貴,這一點兒對當官的來說,具有令飛蛾撲火的誘惑力。 只要是當官的,這輩子想的求得除了顯赫地位就是家族榮耀,而裙帶關系是最快最直接獲得這些的捷徑,裙帶關系也是最靠譜的關系,尤其跟皇上的裙帶關系。 有了這層關系,能豁出命去幫皇上,因為幫了皇上就是幫了他們自己,只有把皇上抬起來,真正坐到龍椅上,他們才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地位和榮耀,這是互相利用,也是利益互換。 所以,小白必須娶老婆,還不能只娶一個,得廣納后宮,至少得整上那么七八個娘家有勢力的才有用,當然這都是后邊兒的事,眼前的事兒,這小子得先破處。 這話曉曉自己想著都囧,以前總覺得這是女孩兒的事兒,可用在小白身上,曉曉忽覺也挺恰當。 這小子長得嫩豆腐一樣,臉賊白,眼還大,嘴唇雖薄卻亮澤水潤,眼睫毛卷翹起來,比自己還長,自己剛來那會兒,他比自己矮一個頭,現在卻比自己高出一個頭,個頭是高了,身體卻不大好,弱了吧唧,三天兩頭生病,有時候那病中的姿態,曉曉總會不由自主聯想到曹公筆下的林黛玉,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 每每這時候,就能激發曉曉的母性光輝,還有另外一種不能說出來的隱秘齷齪的心理,她現代的時候,可迷過一陣*小說的,那里頭風華絕代的小受,貌似跟小白重疊了,極大滿足了曉曉這個隱藏極深的怪阿姨。 一想到這小子即將破處的命運,曉曉覺得殘忍之余,還有點兒不足為外人道的興奮,總之很糾結。 只不過雖然期待,曉曉還是有點兒良心的,總覺著這么對待小白有點兒不厚道,所以,從去年李進忠話里話外的試探小白的時候,曉曉都在一邊兒支著耳朵聽著,然后賊兮兮的暗暗觀察著小白的動靜,琢磨要是有點兒思,春的趨勢,自己就在旁邊兒敲敲邊鼓兒,促成這事兒,對小白好,對自己也好。 小白能開葷,順便計劃一下怎么拿回國家的掌控大權,自己也能輕松輕松,省得小白一天到頭粘著自己,雖然身邊兒有個如此粉嫩的小正太,成天賴著自己的感覺不差,可曉曉還是覺得,自己跟小白應該各有各的私人生活,因為她越來越覺得自己像小白的奶媽了。 這種感覺非常,異常的不好,自己才多大??!忽略心理年齡,現在滿打滿算也才十五,這還是程筱筱的年紀,大妮才十四,十四??!青春無敵美少女,小蘿莉,這些才應該是屬于自己的定位,奶媽~一想到這個詞兒,曉曉渾身都不好了。 這輩子,下輩子,她都不想跟這個詞扯上關系,她琢磨小白之所以這么黏自己,是出于一種對救命稻草的依賴,因為眼前看不見別的稻草,也就只能抓住自己這根兒,如果有了別的,或許就不一樣了。 尤其這個別的還是些香軟的美人,能提供他除了安慰,教育,陪伴,以外的更深層的服務,自己陪吃陪喝陪聊,美人能直接陪睡,這對于小白來說,絕對是件有利身心的大好事兒。 更何況,之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睡女人了,曉曉基本上相信,男人都是下半身驅使的動物,哪怕是眼前萌死人不償命的小白也一樣,皮相好點兒,玩女人的資本更厚。 曉曉琢磨,過不了多久,皇宮就該熱鬧了吧!真正的宮斗大戲即將拉開序幕,自己呢,作為皇上苦難中陪伴教育的啟蒙老師兼jiejie,是不是可以站在一個超然的地位上看戲,就像康熙朝的蘇麻拉姑,曉曉是這么給自己定位的。 綜上所述,作為jiejie,曉曉得隨時觀察著小白心理生理上的變化,然后伙同她干爺爺李進忠,做出對所有人都好的選擇,她覺著這貌似就是自己穿越來的這里的使命 ,現在貌似終于給她等到了。 想到小白剛才問自己的話,曉曉更興奮,兩只手改捧為捏,在他臉上揉了揉:“你剛才問我是挽香好看還是錦葵好看對不對?我是覺得呢,挽香長得是好看一些,可要是論身材錦葵比挽香好多了?!?/br> 曉曉腦子里劃過錦葵豐滿的胸部,錦葵有心思,今年一開春還冷著呢,就早早換了單的,同樣綠油油的宮女裝,穿在她身上,緊的跟裹在身上的第二層肌膚似的,豐滿的胸部撐起來單薄的布料,仿佛隨時都可能撐破一般。 曉曉每每替她擔心,覺著錦葵這發展趨勢直接奔著尤物去了,胸大,腰細,屁,股大,走起路來那屁,股一扭一扭,別說小白,宮里那些從老到小的太監,舉凡看見錦葵從眼前過,那眼睛都恨不得黏她身上。 曉曉看了嘖嘖稱奇,琢磨風情這個東西,還真不是后天培養的,有的人天生就是狐貍精的料兒,例如錦葵,簡直就是宮里新一代的性感女神,割了子孫根的太監都被勾的五迷三道,更何況小白起碼是個正常的男人。 尤其這個年紀的小男生,一般都喜歡錦葵這種型的女人,因為剛惦記那事兒,看到的就是男女之間的鮮明的性向特征,幻想的就是大胸大屁,股的女人。 曉曉覺得自己簡直都成性啟蒙專家了,等以后穿回去,可以考慮寫一本性啟蒙三百六十問,沒準一躍成為暢銷書的新銳作家,然后名利雙收…… ☆、第32章 曉曉自己yy的挺歡,都沒注意小白瞬間黯淡的臉色,他垂下目光半天吐出一句:“她,太胖了?!?/br> “啊……胖?”曉曉回過神,仔細端詳小白一會兒,心說,難不成自己想錯了,小白跟別的男孩不一樣,喜歡瘦的?瘦的話,曉曉眨眨眼:“難道你覺得蕙蘭好?” 蕙蘭是挺瘦的,三年前瞅著還過得去,可三年后還那樣兒,跟發育停滯了似的,跟其他兩人比起來有些干巴。 小白別開臉小聲說了句:“誰覺得她好了?”那小樣兒看在怪阿姨眼里,就是小正太思,春被識破害羞了的姿態。 曉曉嘻嘻笑了兩聲,拉過他的手,擺出一副教育引導的表情:“我跟你說,其實這很正常??!就像我們以前念的詩經里說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還有孔圣人不也說食色性也,可見思春是很正常的,這里就你我,你也別不好意思,你也知道如今這般境地,你能夠借力的唯有外戚,除非你甘心當一輩子傀儡,不然沒得選,毫無選擇的前提下,可以給自己找點兒順心的事兒嗎,例如娶媳婦兒由不得你,你可以找自己順眼的女人,這宮里的宮女還不多了去了 ,環肥燕瘦,什么樣兒的沒有,你不喜歡錦葵蕙蘭,還有別人,反正后宮都空著呢,你多弄幾個女人,還熱鬧?!?/br> 曉曉這話說的跟妓院里推銷自家姑娘的老鴇兒似的,那意思只要小白看重誰,拉過來就上,窗戶外頭的李進忠滿臉黑線,這丫頭從哪兒學來的這些話,就算真是這么回事,也不能這么直白的說吧,這成什么了,還有,這丫頭也真是太遲鈍了,她杵在跟前呢,皇上能看上誰,這不上趕著往皇上心窩子里捅刀子呢嗎。 曉曉嘴皮子都快磨皮了,沒見小白吱聲,仍是維持低著頭的姿勢,看不清表情,也不知道想的啥。 曉曉有些不耐,伸出手指想戳戳他的腦袋,小白忽然抬起頭來,跟曉曉對視著,那張粉嫩的小臉越發紅的不像話,鮮艷的紅色布滿整張臉,甚至延伸到脖頸處,想一團團燒著的火,而他的眼里跳躍的兩簇光芒更像火,熱力十足。 只不過眨眼的功夫,那火光便沉寂下去,墜入深暗的目光中,不見蹤影,曉曉正想著剛一剎那的熱力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時,就聽小白低聲說了一句:“你希望我有多少女人?” 曉曉給他問愣了,不是她希望好不好,是他自己的福利吧,干她毛事兒啊,她的要求就是不管他有多少女人,別忘了自己這個啟蒙老師兼陪伴jiejie就成了,這么想著曉曉便說了句:“你想要多少就多少唄,你自己喜歡高興就行?!?/br> 朱子毓憋著氣點點頭:“好,那就把宮里的宮女都叫過來,我看哪個順眼就留下?!?/br> 曉曉愕然,剛才她就那么一說,宮里跟小白年齡相當的宮女都算上,可有七百多呢,七百多啊,站在乾清宮前的大廣場上,得烏壓壓一大片,不用將來了,這小子現在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色狼。 一個給皇上開葷的宮女,有必要鬧的這么大嗎,曉曉正想勸他,就聽外頭李進忠咳嗽了一聲。 曉曉嚇了一跳,急忙把桌上的筆墨紙硯收起來,塞到炕里頭用個靠枕擋上,站起來迅速掃了一遭屋里,看不出什么破綻,才放心的立在小白身邊兒。 小白從她手忙腳亂藏東西的時候,就沒動地兒,只是目光略閃,曉曉是聰明,可有些時候卻相當遲鈍,就如自己寫字看書這事兒,她真當李進忠不知道嗎,別人能瞞過,在這乾清宮里想瞞李進忠絕無可能,但小白知道,李進忠之所以裝不知道,也是為了他自己。 這老家伙在宮里混了大半輩子,比誰都油滑,最知道兩面兒買好兒,誰也不得罪所以朱子毓一點兒都不擔心,以自己對他的了解,他不僅不會說出去,反而會給他們遮掩,且他做事謹慎,正是因為有他遮掩,自己念書寫字的事兒,才能捂到現在都沒被慕容蘭舟發現,至于大妮怎么會這么多學問,后來大妮也跟他解釋,說她偶爾在文淵閣里遇上了個老頭,見她半夜去看書,起了惜才之心,每隔幾日便會在文淵閣教她,一教就是三年。 朱子毓雖是皇上,卻并未在皇宮成長,即使九歲登基住進乾清宮,也是個擺設,很多宮里的規制,他都是模模糊糊的,他能想到的就是大夏朝里還有賢臣,大妮遇上的這個就是,他不止是個賢臣還是個能臣。 小白從大妮傳達過來的很多東西里都能看出,此人是個安邦定國的大才,朱子毓想,如果自己能把慕容蘭舟斗垮,真正坐上金鑾殿上的九龍御座,第一件事就要封賞此人,此人是名副其實的帝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