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挺開心的。不過那個轉角便利店早知道就不去了，據說丟了兩個小孩，來了幾波人調查?！标懴壬鸁o奈說：“我當時去買煙了，我媳婦在講電話，我真的是什么線索也提供不了。他們后來還想去sao擾我阿姨，直接被我拒絕了，有這樣打擾病人的嗎？”

    “的確不應該?！备唢r說：“你們可能只是偶爾路過，但是卻被當做嫌疑人了?！?/br>
    陸先生無奈道：“是啊，莫名其妙的，我們就是路過?！?/br>
    “大概每個出現在現場的人都被調查過，以后應該不會sao擾你了，畢竟都調查過了?！备唢r笑道。

    陸先生點點頭：“最近的確沒了，估計是查別的人去了?！?/br>
    基本問題問得差不多了，之后三人又零零碎碎閑聊了一陣，見查得也差不多了，石臻和高飏便起身告辭。陸先生將他們送到門口，又確定了合同不存在賠償責任，便放心地同兩人拜拜了。

    小樓很輕松，幾分鐘后石臻和高飏便離開7號樓，冒著雨回到了車里。

    高飏依然直奔后排而去，卻被石臻一把拉去了副駕駛，丟了進去。

    “坐副駕，我們合下查到的東西?！笔檎Z氣威脅，阻止了高飏想跳車的動作，然后才自顧自坐進駕駛室。

    高飏當然想就地分析一下調查內容，于是只好硬著頭皮坐在副駕駛位置不動。

    “你回家還是公司？”石臻發動車子，口氣很淡，并沒什么情緒。

    “回家?！备唢r回答：“地……地鐵站就可以了?！?/br>
    石臻點點頭，打了把方向往出口的方向開。

    “你覺得陸熙陽有問題嗎？”高飏看著車子一路繞開路邊的障礙物，一邊緩行于小區之內。

    “等下說，我先開出去，這里車太多了?！笔檎J真開著車，并不急于思考或者回答。過了十來分鐘，他們的車才繞開無數障礙物，駛離了小區。

    等車子開到主路，速度上來了，高飏才再次試探性地自言自語：“不知道和我的案子有沒有聯系？”

    “說不清?！笔殚_著車，看著前方：“剪掉的部分是誰剪的？你的雇主？還是幕后黑手？陸熙陽本身有個模糊的背景，處處都是疑問，若不能完全調查清楚，她就還是有嫌疑?！?/br>
    “你懷疑她參與了綁架？”高飏微微蹙眉，并不認同這種說法。

    “勒索錢財才叫綁架?，F在并沒有人出面去要贖金，這不是綁架?！笔榭粗胺?，腦中閃過司徒封的合同，淡淡說：“我覺得這更像是……威脅?！?/br>
    “威脅？”高飏眨眼不是很明白。

    “陸熙陽的線索暫時就只有這些內容，我覺得再挖有必要，但不急于一時。反而你的委托人，有必要查一下?！笔檎f。

    “反過來找線索，查委托人？”高飏想了想，有點明白石臻的意思。在現有證據并不充分的情況下，從委托方處下手，尋找嫌疑人可能存在的動機，也不失為一個方法。

    “是?！笔辄c點頭：“你查你的委托人，我查我的委托人。等這一次的信息收集的差不多，我們再碰一次調查內容，然后再決定是不是有必要一起繼續查?！?/br>
    “可以?！备唢r點點頭，并沒有拒絕的理由。

    “這次的調查是你獨立完成還是和那個老費？”石臻突然問。

    “這次不和他一個團隊?！备唢r回答。

    石臻揚了揚眉毛，問道：“這樣呀？協約他不參與，那如果他不停出來攪局，豈不是要影響我這邊的進度了?！?/br>
    “應……應該不會吧?！备唢r有點尷尬，這事他又不能說了算。

    “誰知道呢?！笔樘籼裘?，給出了個建議：“這樣吧，我向方總借用你一個星期，你歸你查，我查我的，如果有必要合作，就繼續，如果沒必要合作，我就把你還回去，可好？”

    高飏：“……”怎么回？

    “當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強，別影響案子就行?！笔榈f，并不強硬。

    又要把自己借給石臻了？高飏不想提到“借人”的事，這讓他心里不舒服?？勺屑毾肓讼?，這辦法倒的確是可以拖延一下老費那個麻煩的家伙，于是萬般無奈說：“那麻煩你了，老費的確是有點麻煩?！?/br>
    “行，我解決一下?！笔楸砬槔涞?，一臉不以為然：“一個星期應該也能查到個七七八八了，查完看吧?！?/br>
    “差……也差不多?！备唢r低低附和。

    “另外，你的涉念能力的確都沒了？”石臻突然問，車子在紅燈口停下，雨水砸在擋風玻璃上，被雨刮器快速驅趕。

    高飏一愣，不知道為何再提這事，臉色有點微妙，壓低聲說：“是……不太好使了……沒有完全廢棄?！?/br>
    “基本是廢了，那方總還留你做什么？”石臻又問，問的很冷，像是一種報復的口氣。

    高飏臉上有點掛不住，只能厚著臉皮說：“偶爾……也還是能用一次、兩次的……不是完全沒用?！?/br>
    “一個沒有實際技能的異能者，明年還能考試嗎？”石臻冰冷地問。

    高飏心里一驚，陣陣刺痛感襲來。他突然醒悟，考試的事并沒有被原諒，他沒有原諒石臻的從中作梗，石臻也沒原諒他的欺騙。雨還在下，他有點心涼，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特別尷尬，略低了眉目淡淡扯開話題：“……地鐵站還有多久？”

    “這次的合同能讓你打翻身仗嗎？”石臻手指敲著方向盤還是問。

    “要不停路邊，應該就在附近?！备唢r極力逃避這尷尬的氣氛，他不能賣慘，不能賣乖，他明明再怎么也不可能翻身了，為什么石臻還要挑釁？

    “還有20分鐘車程?！笔殒i了車門，淡淡點導航。

    “……”算你狠。高飏蹙眉，扭頭靠著玻璃窗再也不愿意講話了。

    “記得把錢還我，你還差我3000?！笔檎f。

    高飏：“……”

    石臻問：“你一個月工資多少？”

    高飏：“……”管你屁事。

    “干嘛不說話？”石臻忽然聲音一沉，以示不快。

    “發了工資就還你?！备唢r不敢忤逆，只懶懶說，依然看著外頭的街景。他用手抹掉車窗上的熱氣，又放低了一點車窗，一陣冷風灌入，他突然看到不遠處的地鐵標志，快速說：“路邊停吧，那里有地鐵?！?/br>
    石臻蹙眉，瞥一眼：“那是10號線，不去你家的方向，中途轉也不方便?！?/br>
    高飏只想盡快離開這尷尬的境地，硬著頭皮說：“沒關系，有地方轉就行?！?/br>
    石臻沒多說話，就近停了車，讓高飏下車：“滾下去吧?！?/br>
    “你……拜拜，麻煩你了?！备唢r干笑，開門下去，雨很大，淋了他一臉。

    石臻冷冷看著前方，發動車子要走，高飏卻突然敲了敲車窗，示意他放下車窗?！奥鋿|西了？”石臻看著車窗外問。

    “如果覺得很勉強……就各自查吧?！备唢r看著石臻眼睛，強笑著說：“我知道你對著我也覺得討厭……”

    “是很討厭，這不是為了快點查完案子好不見嘛?！笔槔淅浯驍嗨?，關上窗，發動了車子直接開走了。

    高飏：“……”看著車子開走，高飏才吐出口氣，他故意激石臻才那樣說，他不能太被動，偶爾主動進攻一下，才能讓石臻不那么輕易放棄這次合作。他害怕相遇，卻又希望他們有聯系，如此矛盾，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