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節
“不,君羽玥,我不答應,不答應!” 從小到大,君羽玥什么都有了,而他什么都沒有,憑什么,憑什么,憑什么…… 外面,侍衛低喚,“君大人!” “何事?” “這里,有你的一份信!” 君嘉譽本不想看的,卻在猶豫之后,“拿上來!” “是!” 接過信一看,君嘉譽覺得渾身血液瞬間都冷凝了。 豬豬豬居然還活著,還有那個殘疾的兒子…… 手慢慢握拳,把信捏成一團,君嘉譽磨牙切齒,“君羽玥……” 一定是君羽玥干的好事,一定是君羽玥。 當時君羽玥也在齊國,除了君羽玥,還能有誰,能夠救出豬豬豬。 這賤女人膽子也真夠大,居然敢活著。 連帶那個殘疾孩子,也敢活著。 該死,該死。 他君嘉譽絕對不允許,他們活在世上,給他的臉上抹黑。 絕不允許。 “來人,準備兵馬,我要去齊國!”他要親手殺了那對母子,讓他們去地獄。 絕對不會讓他們留在世上,給他的人生,摸黑, “啊……” 珠珠從噩夢中驚醒,大口喘息。 扭頭看著身邊的孩子,伸手輕輕摸著自新的臉,心頭難受。 如果,如果,這個孩子,有爹爹疼愛,會不會此刻,便是睡在爹爹身邊,而不是她的身邊。 自新,是娘不好啊…… 她沒用,拴不住一個男人的心,若是君嘉譽有一點真心在她身上,他定會善待這個孩子,定不會親手活埋了他。 每每一想到君嘉譽,珠珠便整宿整宿睡不著,整宿整宿提心吊膽。 看來,她要搬家了。 只是,搬走了以后,鳳傾城回來找他們了,找不到人,怎么辦? 一時間,珠珠猶豫了。 是走,還收留。 走吧,珠珠,為了平安,走吧。 有的親人,一直在原地,以后可以繼續尋找的。 第二日,珠珠便主張把綢緞鋪子盤出去,鋪子位置好,生意也好,盤鋪子的價錢還不高,一下子,有了許多人前來,中午的時候,便已經把鋪子賣了出去。 下午時刻,一輛馬車,悄悄離開。 何花看著那馬車,眸子內,恨意深濃。 那日,她可是親眼看見,鳳傾城摸那個孩子的頭,親昵的很,想來是親近的人。 送了封信給君嘉譽, 卻不想陰差陽錯,這兩個是君嘉譽的人。 不,是君嘉譽必須要送他們入黃泉的人。 “娘,我們走了,以后嬸娘找來怎么辦?”自新問珠珠。 珠珠鼻子一酸,“自新啊,你是乖孩子,以后好好讀書練武,將來你就可以去找嬸娘了!” “娘,嬸娘住在什么地方?” “你嬸娘住在最奢華的皇宮內,她是當今的皇太后,自新啊,你嬸娘叔叔對我們是真的好,還有,你叔叔當初還救了我們的娘倆的命,自新啊,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嬸娘叔叔,知道嗎?” “娘,我們當初遇到過危險嗎?” 珠珠聞言,猶豫著,要不要告訴自新,曾經的一切。 罷了,罷了,自新還那么小,那么小。 “是,很危險,九死一生的危險,是你叔叔他心善,救了我們,還給了我們銀子,就連自新脖子上的玉佩,也是叔叔給的!” “娘,那我們去找叔叔嬸娘吧,好不好?” 叔叔嬸娘那么好,他想去跟他們一起生活。 就算不能一起生活,那就住在隔壁吧,偶爾能見著。 那樣子,他就有個親戚了,多好! 珠珠看著自新,心酸不已,“自新,我們現在不能去打擾叔叔嬸娘,等以后自新長大了,才可以去哦!” “自新不懂,娘,為什么一定要等長大,現在去不好嗎?” 珠珠無言以對、 紅了眼眶。 是啊,現在去,其實也沒什么不好,只是,現在戰事連連,他們根本顧及不到他們母子二人,還是不要去添麻煩了。 “自新乖啊,等戰事平息了,娘就帶你去……” 馬車驀地停下,珠珠嚇了一跳,掀開馬車簾子,便瞧見君嘉譽一襲黑衣,手中寶劍帶血,而馬車夫已經命喪黃泉。 珠珠嚇得臉色刷白,緊緊抱住自新。 “不,不,不,君嘉譽,你不能,不能……” 君嘉譽冷眼看著花容失色的珠珠,和嚇呆,雙眸濕漉漉的自新,一字一句殘忍說道,“你們不是要去找鳳傾城和君羽玥嗎?我告訴你們,你們去不了了!” 今日,他定要將這一生恥辱,送入黃泉。 一定…… 珠珠搖頭,“不,不,不,君嘉譽,你殺了我,我不怨你,但是,自新,他是你的兒子,你的親骨rou,你不能,不能啊……” “沒有什么不能的,沒有!” 君嘉譽說著,舉劍朝珠珠刺去,一劍穿二心,珠珠緊緊護住自信。 一只手臂橫在心口和自新心口處,淚眼模糊看著自新。 原本以為,能茍且偷生下去一輩子。 讓孩子長大,有了自保能力,她一直努力堅強,小心謹慎,好好教育好在,卻不想…… 最總,他們還是死在了君嘉譽的手中。 “自新……” 自新一言不發,靜默的看著君嘉譽,那就是他的爹爹。 這么的狠心,這么的無情,這么的絕情。 他不是來接他回家的,他是來殺他的。 娘親說得對,這個世上,只有叔叔嬸娘才是真心待他,可惜,可惜他再也見不到叔叔嬸娘了。 頭輕輕靠在珠珠懷中,“娘,有天堂嗎?” “有!”珠珠應聲,血從嘴角溢出。 “娘,那自新想去天堂!” 去了天堂,化身天使,便可以保護叔叔嬸娘一世平安了。 “自新,你去天堂,你一定會去天堂!” 她怕是去不了天堂了。 母子二人倒下,淚眼模糊。 君嘉譽由始至終,多看一眼都不曾,一掌重重打在馬兒身上,馬兒吃疼,撒丫子就亂跑…… 君嘉譽去找,那個給他帶信的人,他定要好好感謝感謝她。 一定要…… 唯一跟祁宏申一路劫富濟貧,倒也有了點感情,至少,祁宏申待唯一極好,唯一說什么,要什么,他定默默滿足。 “干爹啊,咱們這是要去哪里???” “齊國!” “齊國啊……” 唯一說著,拖長了尾音。 爹娘,哥哥都在齊國,不,如今沒有齊國了,接下來,連滄溟都要沒有了。 呵呵,真好,真好??! 祁宏申看了一眼唯一,不語。 這個孩子,賊精賊精的,什么事兒,心中都有算計。 面上不說,心中卻是千回百轉,跟他娘,一個性子。 兩人騎在大馬上,卻見前方,一輛馬車,胡亂沖撞過來,唯一立即大喊,“干爹,干爹,快快,靠邊,讓那馬車過去!” 天,這可是懸崖峭壁的山路啊,一不小心,掉下去,就粉身碎骨了。 這什么人吶,膽子這么大。 祁宏申不語,駕了馬車,朝內里讓,卻在馬車路過的時候,風吹起馬車簾子,露出馬車內的情景。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