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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將來若是娶了皇后,會不會就忘了臣妾了?” 周炎宗瞧著他泫然欲泣的模樣,心頭一軟。 “不會?!?/br> 韓清漾露了笑臉。 兩人上完香之后,又去了后山的果林賞花。 與之昨夜的景色比起來,白日里更具風味,遠遠瞧過去就一大片的花海,粉的,白的,紅的,一陣風吹過,似是下了花雨一般。 極目遠眺,遠處山巒起伏,極為壯闊。 周炎宗走到昨晚兩人站過的地方,地上還殘留著腳印的痕跡。 “愛妃......” 他話還沒說完,韓清漾就急忙打斷,“陛下,現在是白天?!?/br> 周炎宗斜睨了他一眼。 “孤要說的不是這個,不過愛妃既然想,孤也不是不可以......” 韓清漾的臉登時就跟火燒了似的,他搖了搖頭。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只是好奇陛下想說的是什么?” 周炎宗雙手負在身后,他站在一處巨石上,望著遠處的疊嶂的山巒。 “孤會記得這里的?!?/br> 韓清漾立在他的身側,輕聲道:“臣妾也會記得的,記一輩子,生生世世都記得......”畢竟這里可是他第一次將自己的手獻出去的地方。 “唔唔......” 話還沒說完,唇便被霸道的堵上了。 春風徐徐,花香陣陣。 ...... 永壽宮。 太后的手里捻著佛珠,簾子掀開的剎那,有一道光斜斜的照了進來,打在了佛龕上那尊白玉觀音上,照的觀音像眉眼愈發的悲天憫人。 “可是老四那邊有消息了?” 素練福了福身。 “陛下一行在半道停了下來,扎營歇息了一夜,據說當晚就遭到了行刺,好在陛下人無事。那些刺客的尸體現在就懸掛著各處城門外呢?!?/br> 太后連眼睛都未睜開,沉沉的“嗯”了一聲。 素練又有些為難的道:“陛下去護國寺上香祈福的時候,帶著柔妃一道進了大雄寶殿。奴婢覺得這不合規矩,太后要不要?” 太后的唇囁嚅著,念著佛經。 半晌才道:“隨他去吧?!?/br> 其實她倒是挺欣賞周炎宗桀驁不馴的性子,這樣的人是不適合當皇帝的,就算現在的他當了皇帝,可也不會長久。 況且這樣不合規矩的事,即使她不提,外頭那些文臣御史皆都會提的。 她淡淡的道:“消息可都散出去了?” 素練點頭。 “這種事哪里用得著咱們去散播,眼下只怕整個京城人都知道了呢?!?/br> 她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奴婢覺著那柔妃娘娘倒是有幾分本事,咱們這些年往陛下身邊送了不少人,不乏才貌雙全之輩,可陛下愣是看都沒看一眼,眼下卻對這位柔妃娘娘寵愛備至,依著奴婢看,要不......” 太后睜開了眼睛。 “待他們回來之后,你找個機會請她來哀家宮里坐坐吧?!?/br> 這頭周炎宗剛回宮連養心殿都沒回,直接奔慈寧宮來了。 他不待通傳,大步的走進了殿中。 此時太后正在喝藥,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苦藥味,周炎宗擰著眉頭,“你們都下去吧?!?/br> 眾人退下,殿中只余下他和太后兩人。 既無旁人在,周炎宗也懶得去裝什么母慈子孝,他幾步走到太后的跟前,彎腰盯著她看,“解藥拿來,太后往后的日子興許還能過的舒坦些。要是不然......” 太后的后背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可臉上卻保持著鎮定。周炎宗的目光如狼似虎,像是下一刻就要將她撕碎了一般。 她垂著眸子,看著手上護甲泛著的冰冷華麗的冷光。 “否則如何?陛下難道還要弒母?” 周炎宗冷笑一聲,“你以為孤不敢?孤已經殺了自己的兄弟,背上了這個惡名,你以為孤還在乎多殺一個你嗎?” 太后的身體打著冷顫。 她知道周炎宗說的出做的到。 “哀家這些日子安心在永壽宮養病,實在聽不懂皇帝所說的話?!?/br> 周炎宗怒極反笑。 “太后耳清目明,手眼通天,難道不知道孤去護國寺上香的時候遇襲了?” 太后垂著眸子。 “可這跟解藥有何關系?難不成皇帝中毒了?” 周炎宗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他伸手掐住了太后的脖子,將人提了起來。 “孤再問你最后一次,你們給孤的柔妃下的到底是何毒?解藥又在哪里?” 太后養尊處優多年,哪里經過這樣的陣仗,她清楚的看到了周炎宗眼里的殺意,也是第一次感覺離死亡如此的近。她掙扎著,抓著周炎宗的手,可奈何男人的手如同鐵臂一般,絲毫不為所動。 就在她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周炎宗將她扔在了地上。 太后趴在冰冷的地上,大口的喘息著,嗓子眼里有著陣陣的火辣辣的刺痛。 周炎宗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別挑戰孤的耐心。孤知道你在期望什么?孤當年殺回京城的時候雖然誅殺了老三和老十,可養在你膝下的老四卻逃走了,你這兩年的那些小動作孤看在眼里,之所以沒有發作,是因為孤自信就憑你們還打不倒孤??扇缃?......” 他抬腳狠狠的碾在了太后的手背上。 太后疼的叫喚了起來,外頭的素練急的想要往里沖,“太后,太后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