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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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態度太冷淡,蘇生白也不敢在他身邊坐下:“我看到你要去演《刺客》的消息了?!?/br> “嗯?!?/br> “……你之前不是不想接的嗎?” 羅定抬頭看他,毫不掩飾目光中的不耐煩:“你想問什么?” 蘇生白咬住了下唇,握緊了拳頭,沉默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心情太復雜的時候人往往連出口的話語都不知道該如何措辭。這一年多的流年不利已經差不多消磨光了他對生活的積極性,仿佛冥冥之中就有一只大手握著他的咽喉將他的腦門朝墻上抵,撞的他頭破血流,卻仍舊不愿放他一條生路。 他到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刺客》。曹定坤死了,徐振恨透了他,明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留下那筆投資,可沒有一個人記著他的好。試鏡會也沒辦成,他跟著徐振跑前跑后耽誤了接其他的戲,徐振這個瘋子,竟然還拿殺人的事情威脅他退出劇組! 徐振怎么就沒死了呢?! 現在外頭傳他的名聲傳的亂七八糟,與羅定接下《刺客》主角這一事件討論熱度相當的,就是他被從劇組從演員名單里剔出去這件事情。他跟徐振跑前跑后籌辦試鏡會是被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現在徐振傷的嚴重,外界可憐他,又好奇這里面的內情,臟水便一股腦朝著蘇生白這兒潑來了。 說他肯定跟徐振有私怨啊,說他可能跟徐振有曖昧因為徐振殘廢就趕緊分手的啊,各種言論要多不負責有多不負責,可現在的蘇生白連反駁的余地都沒有。 他不敢惹怒徐振,狗急了都還會跳墻,對方手里有關他的把柄太多了。這一次剎車的事情雖然不是他親手去弄的,但想要找到證據也不是萬分困難的事情,他真怕徐振會破罐子破摔生出拉著他一起去死的念頭。 蘇生白很無助,他想讓羅定給他一些安慰,可是這一刻的他猛然發覺,羅定對他的熱情已經在他還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慢慢消減了。 在羅定腿邊蹲下,他仰著頭,露出自己線條優美的下頜,眼中像是盈著水光:“羅定……你看我一眼啊?!?/br> 羅定看了他一眼。 蘇生白泫然欲泣:“羅定……我們和好好不好?” 眼見他的手朝自己膝蓋搭來,羅定被驚地側移了兩步:“你干嘛?” “我知道錯了?!毙闹械娜f般感慨有多復雜只有蘇生白自己知道,曾幾何時那個和自己組合時沉默寡言的,眼看不會有出路的青年,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會料到自己能有今天。要是早知道這樣該多好,羅定這樣重感情的人,想必不會做出在走紅之后就拋棄故人的事情,如果他也一并堅持下來的,奮斗到現在,不說別的,單只羅定大紅的那些唱片,就必然有他合作的一杯羹。 現在……現在應該也不晚吧? 他滿懷期冀地看著對方,也不敢期許羅定會立刻答應,但只要態度能有那么丁點的軟化,就是他還有機會的證明。 假如……假如一開始在風尚的周年宴再見的那一次他就選擇和對方和好,該有多好。 可是世界上沒有后悔藥可以吃。 羅定盯著蘇生白的眼睛,第一反應是迅速回頭看了眼身后,遠處的段修博像是有心電感應般抬頭和他對視,目光在空中對撞,段修博愣了一下。 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羅定稍稍安心了一點,坐的遠了些:“你起來?!?/br> “阿定!” “蘇生白?!绷_定心中居然莫名地生出了一股毫無緣由的快慰,仿佛是這具身體與生俱來的本能一般。但看著蘇生白這樣放棄自尊地蹲在身前懇求能和自己重新在一起,羅定卻覺得荒唐的不得了,他不可能答應對方這種無理取鬧的要求,更何況對他來說,原主和蘇生白的那些曾經跟他并沒有任何關系,“我倆沒可能了,你別做這種事情了。人多眼雜?!?/br> “阿定!”蘇生白還想再說什么,余光一閃,忽然發覺到有人在走近,迅速抬頭看去。 段修博甩著自己的大長腿已經在他抬頭之前挨著羅定坐下了,無比自然地伸手搭在羅定身后的沙發靠背上,似笑非笑地看著蹲在地上的蘇生白:“喲,對臺詞呢?還是怎么了?” 蘇生白老被整,現在怕他怕的要死,看到他出現肝就顫了起來,聞言迅速站起,晃悠了兩下小聲回答:“沒……跟阿定聊幾句天而已?!?/br> “哦……這樣啊?!倍涡薏┗仡^去看羅定,羅定腿上還放著攤開的雜志,恰好正翻到風尚內頁的那一張,段修博看到了,又笑了起來,故意壓低腦袋去跟羅定對視。 羅定沒多想,抬手推了把他的臉。動作一出手他就愣了,愣了一下抬頭去看蘇生白,果然他也愣了。 段修博反倒沒走心,順手就蓋住了羅定貼在自己面頰上的手掌笑的更開。搭在沙發背上的胳膊抬起來揉了把羅定的頭發。 羅定瞪了他一眼,發型剛剛才吹好的就被他弄亂了。一抬頭,蘇生白已經不見了。 段修博問他:“怎么回事?” 羅定頭疼,有種無妄之災的憤怒:“我怎么知道他啊,沒頭沒腦地就來說什么復合。我給拒絕了,把我都嚇了一跳?!?/br> 段修博氣死了:“復合?cao!他這是想死呢吧?!” “你干嘛???”羅定趕忙把他霸占似的搭住自己肩膀的胳膊給甩了下去,“不要鬧!” 段修博直起腰迅速搜索蘇生白的動靜,對方已經比兔子還快地溜走了,他一股火氣沒處可發,后半場的拍攝氣場大盛,將同臺的其他演員全都壓的毫無風采可言,也只有羅定能幸免于難。 湯銳銳是看過羅定在米蘭秀場的表現的,發現這個年輕人意外的適合貼身華麗的男裝。這可是比較少見的,男士的服裝多走的是簡潔路線,主要因為男人不太能壓得住花哨繁復的裝飾,可羅定別看人瘦,出色的五官搭配起那些略顯浮夸的秀場服裝卻一點都不會違和。如同在米蘭亮相的那一襲厚重的披風,換一個人未必就能駕馭得了,可穿在羅定的身上,偏偏就跟他有了種相得益彰的美感。 湯銳銳便也采用了類似的風格,因為電影跟真的秀場畢竟有差別,要重點凸顯的是演員本身而非那一套衣服。擔心衣服太過隆重,化妝師特地為羅定挑了一個類似煙熏妝的舞臺裝,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長披風還被助理抱在手里沒穿上 ,但妝后有些妖邪的氣質配合著一身灰呢的略顯年輕的緊身西服實在是華麗的有些過分。 這件披風也是特殊制作的,領口和邊緣滾了一圈蓬松的皮草,有一個略顯夸張的豎領,很長也很沉。 段修博摸著下巴坐在臺下看著助理抖開披風將皮草那一圈繞著羅定的脖頸搭了一下,湯銳銳驟然喜悅起來的表情也沒讓他的心情好轉到哪去。 他一副要找茬的模樣,也沒人會不長眼地湊上去,段修博這樣擺明在生氣的時候可不多,連湯銳銳都盡量在無視他,以避免觸霉頭。蘇生白肯定也是個有眼力見兒的人,看出點什么之后迅速的遁了,他膽子再大也不敢跟段修博對著干。 找不到蘇生白,段修博的臉全程與笑容絕緣。 沒人敢來通知他去后臺換衣服。 羅定看著周圍人面面相覷望著段修博那邊又不敢去叫的模樣,嘆了口氣,披著長披風走到臺子靠近段修博的那一邊,低頭叫:“老段?老段!” 段修博走神時走驟然被叫回注意力,因為聽出聲音的熟悉自然也沒有發脾氣,抬頭看去,瞳孔就是一縮。 舞臺上,羅定背對著燈光,居高臨下的站在那里。妝后的五官被微弱的燈光照亮,描上眼線后至少大了一圈的眼睛亮的有些不科學,筆挺的鼻梁在面部打下陰影,嘴角微翹,眉頭卻輕蹙著。披風鑲邊的皮毛蓬松柔軟,乳白色,在他小的大不過一巴掌的臉邊繞了一圈,下擺自然地松散開拖在地上,層層堆疊,配合著他因為披風沉重而刻意挺直的腰脊,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從中世紀文字里躍然而出的古老貴族。 段修博呆呆地站了起來,湊近幾步,抬手,撫向羅定垂在身邊的披風,視線全程沒有離開羅定的臉,簡直有種想要跪下給他唱贊歌的沖動。 好在他理智地忍住了。 “老段?”羅定忍不住又叫他,“快點去換衣服,機位這邊都已經準備好,就等你一個了?!?/br> “……哦?!倍涡薏酌腌姾蟛欧磻^來他在說什么,點了點頭,又盯著羅定看了一會兒,才在對方莫名其妙的眼神中轉身離開。 **** 燈光閃耀,音樂節奏感極強,華麗的舞臺和秀場邊圍坐了滿圈的賓客,既然要拍整場,這自然就是一場小型的秀。 請來的其他男模都是專業級的,因為出鏡不多,最后肯定要被減掉不少,湯銳銳對他們并沒什么要求。 一個無法拼接的由遠及近的長鏡頭,羅定必須全程發揮出屬于男模的獨到氣場,服裝只是輔助,最重要的還是他自己本身的實力。 對上段修博目光的那一刻,他恍惚覺得自己回到了幾個月之前的米蘭秀場,在一邊出口對上索菲亞濃妝后的雙眼,心情卻遠沒有這一刻的悸動。 目光在空中碰撞,羅定幾乎能聽到閃電的聲音。 段修博對他勾起唇角,率先走出一步。 羅定與他面對面站著,同時邁動步伐,兩人勻速向著對方走近,目光全程沒有看向除了對方之外的任意一處地方。 相視一笑,同時轉身,肩并著肩,段修博高了小半個頭,氣場渾然天成。羅定的目光在離開了段修博之后便全程冷若冰霜,強大的氣勢連段修博都沒能奈何。兩個氣勢不相上下的男人站在一處朝著攝像機走近,直面迎擊他們的坐在監視器后的湯銳銳整顆心都吊了起來。 “我去……”副導演一開始還只是瞄著監視器,看著看著整個人索性蹲在了湯銳銳的座位旁邊,嘴里喃喃自語地說道,“這兩個人真是……” 女制片連扇子都不搖了,兩只眼睛直勾勾地落在顯示屏上:“這段一點都不要剪,前面你剪什么都沒關系,這段一定要留著!” 監視器中,走到天橋盡頭的兩個男人無比整齊地停下了腳步,一個略微仰頭,一個略微低頭,在轉身之前,又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劇本上沒有這一幕,但湯銳銳卻只是皺著眉頭咬指甲,并沒有出聲喊停。 笑容的出現來的如此突然又在情理之中。 如同春雪消融,發自內心涌現出的笑意仿佛開春后沁甜甘冽的泉水。 羅定氣場依舊,只是那種高不可攀的距離感驟然被縮短,段修博抬起手,無比自然地輕撫了一把羅定臉側蓬松的白色絨毛。 轉身,并肩,邁步,勢不可擋氣場以他倆為軸心輻射開來。 ****** “卡!” 周圍頓時一靜。 段修博放下搭在羅定肩上正在勾纏絨毛的手指,掃向湯銳銳的方向,湯銳銳還坐在機位后,似乎正做著艱難的抉擇。 “這段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女制片皺起眉頭:“哪有?不是很好么?” 副導演輕輕嘶了一聲。跟著湯銳銳那么多年他多少也能領悟到一些對方的意思,看來看去,確實覺得鏡頭中的氣氛和他們原先要求的有些不同。 池雍和宋元那種經歷各種誤會后帶著別扭的友情……被羅定和段修博演繹出來……好像……好像太曖昧了一點吧? 眼神的碰撞,相視而笑,拂過絨毛時觸及臉部皮膚的手指…… 湯銳銳沒搭理他倆,反復翻看了好幾遍之后,才下定決心般拍了下大腿,站起身來:“這條過了!” 這是最后一場戲,這句話所代表的還有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現場在短暫的寂靜后,齊刷刷響起歡呼的聲音。 “哦?。。。?!殺青?。。。。。?!” ****** 羅定回休息室去換服裝,披風在門前被解下交給服裝師,羅定不太習慣貼身的衣服也讓人幫忙,服裝師又不是沒眼色的,自然立刻就同意讓他自己去換。 剛進屋,段修博便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同樣一腳踏了進去。 知道羅定不喜歡被人圍觀換衣服,化妝師有些為難地想要叫住段修博,卻礙于對方的身份不敢開口。羅定再怎么紅,至少就目前來說,跟段修博的地位還是有些差距的。 “沒關系,您先去休息吧,晚一點衣服我讓方圓送去給您?!绷_定在暗處的手指掐了段修博的大腿一把,立刻被對方包在掌心中握住。 化妝師得到這句特赦,趕忙點頭跑了。演員之間的恩怨本就是外人很難搞清楚的,羅定和段修博看上去關系好,可誰知道私下如何?沒人愿意去蹚渾水。 “你干嘛?!”段修博現在是越發大膽了,在外人面前表現的一次比一次出格,羅定雖然也喜歡對方粘著自己的感覺,但多少還是有些顧忌外界的猜測的。 段修博不說話,一把將他扯進了屋子,反手鎖上門,確定屋里沒有第三個人之后,直接將羅定抵在了墻上開始解他的皮帶。 羅定大驚:“你神經病?。??” 段修博雙眼都泛起紅色,氣喘如牛,整個人像是被餓了半個月的狼那樣,一舉一動都帶著說不出的攻擊性。 “羅小定……羅小定……”沒理會羅定那點幾近于無的抵抗,段修博迅速剝下了對方的褲子蹲了下去。他快要瘋掉了,剛才羅定站在舞臺上居高臨下喊他的那一幕一直到現在還在他腦中反復回放。對方的臉上現在還帶著妝,仍舊是那種日常很少得見的妖邪,每一面都如此陌生卻具有吸引力,讓他想的發疼。 羅定不知道他為什么忽然那么興致勃勃,可身體的享受還是讓他很快就放棄了抵抗的念頭,手壓在段修博的腦袋上將他用力地按向自己。對方抬起頭仰視自己時的目光,讓羅定發自內心的生出一種征服這個男人的欲·望。 段修博心甘情愿被這樣掌控,羅定咬住下唇壓抑住出口的粗喘,舌頭繞著被咬出牙印的地方迅速地舔舐了一下,想要說話,嗓子卻像被扼住似的發著緊。 “啊……老……老段……” 段修博停了下來,想聽一下他要對自己說什么話。 羅定的目光恢復了瞬間的清明,休息室的門卻忽然被敲響了,吳方圓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阿定,小劉讓我過來幫你拿衣服。換好了嗎?湯導他們都在說慶功宴的事兒,你動作快點啊?!?/br> 羅定悚然一驚,后背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層汗,趕忙動手去推段修博的大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