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節
王庸在確定了她沒什么大礙之后,心緒也稍稍緩解。雖說有驚無險,但小寶貝摔了跤,又怎么能不心疼? 胖女人打量了下來人,見他堅毅的臉龐之上,透著一絲陰霾。些微的胡子拉渣匍在下巴,糅合了一股說不出的滄桑感。做飯的圍裙還掛在身上,顯然是還沒來得及脫掉,就匆匆忙忙趕了過來。莫名其妙,不就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婦男么,前一瞬間,怎么會突然升騰起這么濃烈的恐懼,就好像感覺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錯覺,肯定是錯覺。切誒,這人有病吧?!迸峙艘贿吪闹目卩哉Z,一邊不斷安慰著自己。見面前的男人體格健碩,身姿挺拔,恐怕不是個好惹的角色。胖女人壯了壯膽子,提起分貝繼續問道:“你是誰?” 王庸一手提起不小心攜出來的菜刀,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舉止不動聲色間,帶上了一分冷冽。他目光依舊注視著毛毛,都懶得去打量這個惡心的女人。鑒于自己不知事情的原委,也不能隨意就沖人發火,按壓著怒意,質問的低音從口中吐出:“我是她的爸爸,剛才到底怎么回事?” “爸爸?”胖女人斜了他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我可聽說了,這位小姑娘壓根就是個沒爸爸野孩子,您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聲音又細又長,聽了令人雞皮疙瘩直冒。 胖女人的冷嘲熱諷,一下就助長了王庸的怒氣。見他眼神一寒,漫不經心地拍打著手中的刀。就跨步朝她走了過去。 胖女人被一股莫名的氣焰所震懾,神情慌張之下,拉著小胖子又后退了幾步。 王庸露出一抹戲謔的笑,走近后,故弄玄虛道:“毛毛還小的時候,有一回,一個人對我老婆出言不遜。結果下場就成了這樣”說著,作勢豎起了菜刀,在胖女人身前一揮直下,似乎在很認真地復原著以往的真實場景。 時間霎時靜止,空中劃過一道陰冷的刀風。那個胖女人瞪大了雙眼,嚇的往后大退了一步。腳踝緊跟著一扭,險些栽了個跟頭。 王庸搖了搖頭,接著繪聲繪色道:“后來我就進了局子里,被好吃好喝的伺候到了現在。嘿,你別說,自從出來了以后,我還真有點懷念在里面的感覺呢?!痹捯魟偮?。他又晃蕩了一下菜刀,如鷹隼般盯著那位胖女人,眼冒興奮地說:“要不,你再對著我的閨女,囂張叫罵個幾句?說不準,老子還能多虧了你的福,回去繼續享受享受?!?/br> 此刻,胖女人已嚇得臉色蒼白。連脖頸間的一圈肥rou都在跟著打顫。沒想到,竟然會遇上了這么一位極端的變態殺人狂。 “你,你,你別亂來啊,你知道我老公是誰嗎?你惹不起的?!彼焐线€在裝著強勢,面上卻早已丟了氣勢,再也不似起初的趾高氣揚。 “對。你,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小胖子看到自己的mama落了下風,也挺身而出,叉著腰幫腔道。 王庸側目轉向旁邊的胖小子。彎腰摸了摸那個小胖孩的腦袋。嘆了口氣,故意曲解道:“孩子,你的親爸爸是誰,這個我真幫不了你。要不,回去你好好問問你mama?” 胖女人聽到王庸這些話,臉都一下子變綠了,這男人話說的也忒惡毒了些,當著孩子的面,還變相地污蔑了自己的清白:“你,你欺人太甚?!?/br> 怒火中燒的她依舊不甘示弱,眼睛一白,直接單刀直入,道:“好,這事就先不跟你計較,咱們先來算算總賬。你女兒把我兒子推倒了,頭都摔傷了,你說怎么辦吧?” “不是我?!泵犃?,馬上急了起來。一邊擦著自己飽含淚滴的眸子,一邊委屈搖著王庸的手臂道:“干爹,相信我,真的不是我的錯。是他自己使壞,遭到了報應?!泵镏∽?,抽泣著道。淅瀝的哭聲如絲絲細雨,在眼角不停地溢出,越下越大。 “你聽到了?我家寶貝說沒有。哼,自己不管好兒子,還敢仗勢欺人,欺負到我女兒頭上來了?!眳拹旱难凵癯橙?,話語冷到了冰點。轉過身去,繼續安慰起毛毛。擦去她眼角的淚水,不知怎的,每次看到毛毛一哭,他的心也會跟著不忍。 胖女人本能的打了個寒顫,退了半步,臉色煞白道:“她胡說,是她自己不,不小心摔倒的,不關我的事?!?/br> “不關你的事?”王庸轉過身去背對著她,噗嗤一聲,露出了一抹輕蔑的笑:“也是哦,你又沒有碰到毛毛,怎么會關你的事呢?”話音一落,王庸目光猛然變色,一下站了起來,朝著胖女人的方向走去。 胖女人被突如其來變故給嚇懵了,踉踉蹌蹌的趕忙往后猛退著,腿軟之下,一個趔趄便摔到了yingying的青石板上。倒地的瞬間,臂膀撐地一劃,正巧撞上了磐石鋒利的一角。手臂一下子被劃傷了一條狹長的口子,血液溢出,疼的她倒地直呼疼痛。 王庸聳了聳肩膀,無賴道:“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可沒有碰到你,是你自己摔倒的。對吧?毛毛?!?/br> 毛毛停止了哭聲,原本哭得梨花帶雨的臉,突然一下就破涕為笑。 胖女人氣的嘴唇發青,對王庸完全無計可施。罵架不是對手,打架更是自尋死路。 “鵬鵬,走,我們去找爸爸來算賬?!迸峙艘贿叞参恐鴥鹤?,一邊撫著被割傷的手臂,惡狠狠地盯著王庸,似乎想用銳利的眼神,把這位無恥下流的勞改犯給殺死。 在鵬鵬的哭聲中,胖女人只好灰溜溜的帶著兒子,轉身離開。 王庸也領著毛毛準備回家,一轉身,便看到廚房冒出了一股裊裊濃煙。他突然反應過來,一拍腦袋道:“完了,毛毛最愛吃的菜?!?/br> 王庸蹲下身,扶著毛毛的肩膀,急著交代了一句:“小寶貝,你先在這待著。乖,干爹先去救你的菜?!?/br> “嗯?!泵郧傻狞c了點頭:“干爹,你小心點兒?!?/br> “乖寶貝放心,干爹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擒龍?!蓖跤古闹馗溃骸斑@點點小事算什么?!?/br> “干爹真厲害?!泵_心極了,粉嫩嫩的手臂摟著王庸,親昵道:“干爹是個大英雄,毛毛喜歡干爹??┛??!?/br> “那再親一個?!?/br> 同時間,胖女人和小胖子狼狽的正準備回家。聽得一聲異響,兩人下意識回頭,看到王庸沖進了濃煙滾滾的廚房,也一眼瞥到了站在門口,眼巴巴關心干爹的毛毛。 在這個胖女人自私的邏輯中,自己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罪魁禍首就是這個可惡的孩子。如果不是這個孩子惹了她的鵬鵬,自己怎么也不會受到這么大的侮辱。 看到毛毛一個人落單,一個惡毒的思想涌上心頭,一時占據了她的全部腦海。理智盡失,突然就松開了自己兒子的手,加速走向孤身一人的毛毛,就像非洲草原上饑餓的獅子,沖向一個嗷嗷待哺的羔羊。 王庸搶回了些珍貴的食材,從濃煙中鉆出來時,卻遠遠的見到了讓他魂飛魄散的一幕,毛毛被狠狠地那女人推倒了,躺在了地上,連一點哭聲都沒有發出。 王庸頓時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發瘋似的沖向那個惡毒的胖婦,臨近的時候,起身一腳飛踢,一下就踹中了她肥胖的腰肢。而那個女人還未從驚愕中緩過神來,就像一個被踢的皮球般,在毛毛躺著幾米后的路面翻滾著。 王庸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也顧不上那個女人會受多重的傷,此時的他,一心一意,腦子里只有毛毛。他抱起了毛毛柔軟的小身板,立刻就往醫院疾馳而去。 同時,在路上他還做了些簡單的檢查,毛毛的呼吸和心跳還算穩健。剛才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稍微的緩和了一下。 此時此刻,他全身已經濕透了,緊張的手腳顫抖不止。哪怕無數把槍指著他,導彈轟向他,身臨萬險他都會心不驚面不改,但看到這個小女孩受傷的剎那,他的心仿佛就要碎掉了一樣。 在當地一家醫院內。 聽醫生說,毛毛沒有什么大礙。只是受了些驚,暈了過去,膝蓋關節處有些輕微的擦傷,只要安靜調養幾天便可以完全恢復。 得知結果后,王庸緊鎖濃眉總算稍舒展了些。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接過醫生的診療書,王庸又大致瀏覽了一遍。 “咦,毛毛竟然和我一個血型?”王庸看到血型的那一欄上,寫著a型血,倒是稍稍有些驚喜。 第七百四十三章一家三口 唉,這惹人喜愛的小寶貝,真是讓人不省心哪。 王庸目光炯炯,溫柔地注視著毛毛恬靜的小臉,油然衍生出了深深的憐愛之情。粗糙的指尖在毛毛的臉頰上輕撫著,驀然發出一聲淡淡的惋惜,如果毛毛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那該多好? 在拿到診療單的那一刻,王庸萬萬沒想到,自己和毛毛的身體里,竟然還流著一樣類型的血。第一時間,竟然還錯生出了這樣的念頭,懷疑毛毛和自己真的有血緣關系。 可惜,他的頭腦中清楚意識到,他和婉柔之間并未發生過什么。無奈之下,只好勸慰自己又打消了這個想法。一邊默默念叨,暗下生出懊惱,早知今日,當初還不如無恥一些呢。 同一時間,在那遙遠的邊陲之地。 一架軍用飛機呼嘯著落到了跑道之上。待停穩之后,機艙門被打了開來。只見夏無霜一身軍綠迷彩服,戴著黑色墨鏡,冷艷俏麗地從飛機上匆匆走了下來,還順便帶回了很多的軍用物資。 此番險后歸來,她的心境可以說是產生了不一樣的變化。肅然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多余的表情。腳下行進的步伐,堅定有力,似乎有什么緊要的事,急著要趕回去。 撐在了車門上,高窕的身材靈敏地跳上了一輛東方猛士。車子啟動后,在一陣陣引擎轟鳴聲中,沖著目的地馳騁而去。 一段時間后,夏無霜經過熟悉的訓練場,看到一臉冷峻的現任頭狼沃俊達,正在訓練著一批剛進入邊陲之狼的新隊員。而沃駿達看到夏無霜的到來,依舊是面無表情,眼中帶著某種審視打量了一眼。 兩人平時幾乎是沒什么交集,在軍銜上又算是平級。見到后只互相敬了個軍禮,連話都沒有多說上一句。就各自匆忙走開了。至于肚子里轉著的念頭,卻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饒過訓練場,夏無霜直接步入了軍區大樓,直抵目的地。走到門口,正準備敲門的時候,門卻突然從里打開了,露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呦。是霜霜???回來看你爸爸了?聽說最近你在華海市立功不小,不愧是將門虎女,厲害厲害,譚伯伯真為你感到高興啊?!?/br> 譚經義,朋友們都習慣稱呼他為老譚。眼前所見的他,小腹微微踮起。個頭偏矮,很容易就能看到,腦袋呈現出來的典型地中海,就像邊區隨時等候著支援中原那樣。一出來后,迎面就見到了風塵仆仆歸來的夏無霜,呆愣幾秒,立即就堆出了一臉燦爛的笑容。小眼睛里似是透出了令人看不透徹的精光。 夏無霜暗暗冷笑不迭,心中不免無聲腹誹著,要不是您老暗自拆臺,自己早就可以和遲寶寶軍警合作,多掃清一些社會的害群之馬了。 然而,夏無霜在大局的把握度上還是有分寸的。從小在軍隊的環境中熏陶長大,自是多明白了幾分事理。說話間,盡量不會去得罪任何人。此人雖和父親政見不合。表面上也不能撕破臉。 “譚伯伯好,您真是過譽了。什么功勞啊,那是我作為女子緝毒大隊隊長應盡的責任。在自己職權范圍里面,打擊清繳一切販毒分子,只是身為一個軍人的本分?!毕臒o霜不動聲色地客氣回著,說到后面兩個字時咬字特別的重,仿佛背后有著更深層的意味。 回想起以前那段灰色期。在爸爸的辦公室里,譚經義拍桌子大示權威,怒不可揭的樣子。那天的情形歷歷在目,仿佛一直如一抹陰影。在她心中揮之不去。尤其是當譚經義要爸爸收回對王庸幾個人開除部隊的處分,直接送往軍事法庭時,心中就恨死了這個老頭。要不是他,王庸當年又怎么會離開部隊? “呵呵,是的,是的。你很優秀,也很有能力??上壹夷切∽?,不喜歡當兵,卻喜歡從商,和你是沒法比咯。對了,要去見你爸爸吧?那我就不打擾你們父女倆了啊,記得有空常來做客啊,譚伯伯一定歡迎?!崩献T笑得和彌勒佛一樣,和藹的言語中間,還不忘時時表露著對晚輩殷切的喜愛。 “嗯,您慢走?!毕臒o霜總算客套完了,隨后就推門而入。一進門,一眼就見到正面一面整齊的書墻上,記錄著軍事摘要,軍事戰略,戰略儲備,黨的思想等系列文字,左邊一面面錦旗皚皚疊疊懸掛在半空,右墻貼滿了一些泛黃的老照片。 客廳里,一臉肅然的夏國安正坐在桌邊,埋頭奮筆疾書,眉頭深深緊鎖著。 “首長好!”夏無霜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大聲打斷了老夏。一見到他,先前的不快仿佛立刻就不掃而空了。 “霜霜,你來了。最近軍區通報了你的表彰,很不錯,沒丟我們部隊的臉,老爸為你感到驕傲?!崩舷囊宦犈畠旱穆曇?,有些錯愕地抬起了頭。隨后,又放下了手中的筆,發自內心地笑著夸獎了女兒兩句,目光中帶著一絲欣慰。 “爸?!毕臒o霜這才露出了小女兒態,接著直奔主題,趕快報告:“我見到王庸哥哥了?!?/br> 老夏騰的站起來,激動地直接問起:“什么?人在哪里?這個臭小子失蹤那么多年,到底在干什么?” 夏無霜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他在華海市,在當保安?!狈氯羝降匾宦暲?,在空氣中突然炸開。 “什么?當保安。我堂堂的邊陲之狼的頭狼在當保安?”老夏質問道,滿臉的不可置信。以王庸的能力和吃苦決心,隨便去哪里都是獨當一面的超級精銳,又怎么可能屈居保安一職。 “是,保安?!毕臒o霜閉上了眼睛,狠狠地點了點頭,心中不免有點沮喪。 “簡直暴殄天物,你怎么不把他帶來?”老夏火爆地直接苛問。 “你還不了解他嗎?一旦犟脾氣出來,多少頭牛都拉不回來?!毕臒o霜委屈地說道,那天的勸說,王庸根本是無動于衷,擺明了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態度。 “哼,那臭小子又臭又硬的脾氣我還不了解。他現在肯定覺得面子上掛不過去,才遲遲不肯露面的,看我不狠狠揍到他清醒為止?!崩舷脑趺磿涣私馔跤?。向來都是拿他當兒子一樣看待啊。自己怕他不要命的訓練,傷了身體,還經常會弄些上好的中藥材,熬了補湯讓霜霜送去。 這些年來,一直在四處打聽他的消息,但依舊是所獲不多。就當他以為,再也尋不到王庸蹤跡的時候,沒想到他卻是以這種身份出現了。 “我知道,這事就交給我來辦吧?!崩舷幕叵肫饋?,剛才老譚在自己面前提議,升高沃俊達的軍銜的事,還想把女子緝毒大隊規劃到他的旗下。自己反駁了沃俊達功勛不夠,這才暫時抵擋了下來,可那老狐貍怎么會放棄? “爸爸,最近你消瘦了很多啊,剛才譚老頭來,莫不是又出什么幺蛾子?”夏無霜看著老爸一臉不愉,滿懷心事的樣子,頗感擔憂。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邊境最近抓獲的毒販寥寥無幾,流入內地,被你們攔截了兩批。你不覺的以清掃一切毒品為宗旨,現在的邊陲之狼退步的很夸張嗎?”老夏憂心忡忡道??吹脚畠罕┞斆饕稽c就透,他沉重的頷首同意。 “如果王庸哥哥在就好了?!毕臒o霜唉聲嘆息著說:“有他在的話,什么跳梁小丑都不管用?!?/br> 話說她家王庸哥哥,此刻正在醫院里陪著寶貝毛毛掛水呢。 又過得幾小時,聞訊的婉柔,也是在第一時間打了個長途的士過來。好在王庸不斷和她通電話,表示毛毛就受了些小苦。不然以她性子,出租車都得哭淹了。 從醫院帶毛毛去酒店,已經將近晚上十點了。此時,掛完鹽水的毛毛,恬靜的小臉蛋貼在了王庸的懷里,熟睡后的呼吸淺淺的。 星華當頭,三人行在路上,男人高大威猛,女人溫柔賢惠,小孩乖巧可愛。一眼望去,怎么看都像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昏黃的路燈下,在漸漸拉長的身影中,王庸和婉柔并肩而行,但是誰都沒有說話,仿佛有著各自難以表明的心事,想說卻不知從何開口。 到了小鎮上的‘家’里,王庸輕輕把毛毛放在自己的床上,蓋好了被子。隨后,王庸和秦婉柔又一起走出了房間。 夜,漸漸的涼了起來,沐浴在寒冷的月光下,冷風瑟瑟,秦婉柔忍不住緊了緊衣服??吭跈跅U上,看著清澈小河水流淌而過。王庸拿起了一支煙,低著頭,大口大口地抽了起來。 “婉柔,我沒有照顧好毛毛?!痹谝魂囎蛹澎o中,王庸終于開口了。剛見到秦婉柔從華海趕過來的時候,那慌張的神情,那憔碎的面容,也是讓自己心疼至極。 “王庸,那不怪你。再說,毛毛沒有受什么傷?!鼻赝袢崛崧暭氄Z地說道。 一說完話,兩人就又各自沉默不語,皎潔的月光輕輕的披散在兩個人身上。像這么的,能安安靜靜,單獨待在一起的日子,似乎已經很遠很遠了。 第七百四十四章月夜撩人 在一陣沉默中,毛毛的呼叫聲忽然從房間內傳來,夾雜著模糊的鼻音,劃破了夜的寂靜。 “我有爸爸,我有爸爸的。我爸爸在國外,我不是個沒人要的小孩?!泵贿叺胖蛔?,稚氣的聲音也是越喊越大,呼喊的越來越急切。秦婉柔知道,毛毛又開始做惡夢了。王庸也似乎明白,毛毛肯定又回想到了今天的事情。 “喔喔毛毛乖,毛毛不怕啊?!鼻赝袢嶷s忙趴到毛毛的床頭,將自己的額頭貼上了毛毛冒汗的小臉,在毛毛的耳邊輕聲地撫慰著:“毛毛最乖了,毛毛不怕,安心的睡吧,mama會在身邊一直陪著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