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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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那么呂大人就回家去吧?!?/br> 殷懷卿一聲令下,殿外的侍衛便進來將這呂大人拖了出去。殿內一片冷寂。 又過了許久,殷懷卿才開口,打破沉寂。 他的聲音儒儒軟軟,沒有當年殷晟的頑劣,平白多了一份沉穩,他道,“伏大人……” 伏完一聽,立即跪了下來,道,“臣有罪,請陛下責罰?!?/br> 殷懷卿又陷入深思,他再次看向風凌諳,可風凌諳卻沒有給予他多做提示,他又轉頭,看了看簾子后面的柳皇后,和柳皇后身邊的鏡元穎。 鏡元隱低聲和柳皇后交談什么,然后柳皇后對殷懷卿點了點頭。 殷懷卿會意,對伏完道,“伏大人身為我朝中重臣,此罪又不至于多嚴重,伏大人也不必過于自責,回去思過幾日便好?!?/br> “謝陛下……”伏完結結實實的磕了一個頭。 殷懷卿轉頭看向柳皇后,只見柳皇后含笑對他點了點頭。 第二百三十章 開始行動 下了朝之后,殷懷卿跟著柳皇后忐忑不安地進入之前殷晟一直用的御書房,看著一切陳列如初的樣子,抬頭看了看柳皇后……即為如今的太后,道,“母后,懷卿是不是真的要……要當這個皇帝了?” 柳太后含笑看著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道,“那是自然,這是你父皇的旨意?!?/br> 提到“父皇”二字,殷懷卿突然就感傷了,年紀還小的他不知道如何影藏自己的心緒,紅著眼眶看著太后。 “懷卿……”她雖然知道殷晟沒有死,卻不敢將這件事告訴殷懷卿,卻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 “母后不必多說,”殷懷卿擦了擦眼淚,倒反過來安慰她道,“人死不能復生,而生老病死為人之常情,兒臣都明白。兒臣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為父皇治理好這個黎國。不讓他失望?!?/br> 柳太后愣了愣,見殷懷卿這么懂事,便抱住殷懷卿道,“懷卿,你今日做的很好,沒給你父皇丟臉?!?/br> “可父皇在世時,十分尊敬伏大人,懷卿今天這樣責罰伏大人,父皇的在天之靈會不會……”殷懷卿滿臉擔憂地問道。 “那懷卿自己覺得自己有沒有做錯呢?”柳太后問道。 殷懷卿低頭,眉頭緊緊地皺起,思考了許久才松開眉頭,道,“兒臣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黎國的土地,沒有一絲可以割讓,也沒有一絲可以放棄。他再窮再不濟,都是黎國的地盤,那里的百姓都是黎國的百姓,都應該受到我的庇佑?!?/br> 柳太后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道,“那便是了,我兒說的沒錯。若是你父皇在,一定也是如此認為的?!?/br> 被她這么一夸,殷懷卿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抱著柳太后的腰,害羞地將臉埋在她的腹部,不再說一句話了。 而東邊日出西邊雨,與這邊母慈子孝的情況不同,伏府陰沉的有些嚇人。 伏完下了朝之后便回到了府上,他倒沒有什么過激的表現,只是他一直溫文爾雅的大公子伏朗,在聽見自己的父親被罰了“閉門思過”之罪之后,異常憤慨地大罵了當今的皇帝殷懷卿,說他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有什么資格處罰四朝元老。 伏完聽后非常生氣,在眾人面前處罰了伏朗,說他心術不正,居然對陛下存有反心。 對伏朗一頓責打之后,伏完將伏朗帶進了自己的書房,屏退了所有人,對他道,“朗兒若是有話說,大可直說,不必拐彎抹角讓為父費心思猜?!?/br> “爹,”伏朗說道,“都這么多年了,您難道就沒有產生過一次,代替殷家人接管這個國家的意愿嗎?” “放肆!”伏完沖著他吼道,“你居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我伏家……我伏家……怎么會生出來你這種孽障!” 伏朗驚訝地看著伏完,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帶著不確定的語氣,道,“爹爹?” 他原本以為,伏完把他獨自叫到書房之內,是要說些什么與皇位相關的呢,因為最近他爹爹的確是在拉黨結派,企圖推薦多時不問朝政的陳倉王殿下為皇帝。他原以為伏完的意思是覺得殷桓比較好控制,而且還有自己的八弟做誘餌,只要殷桓一起兵謀反,他一定會帶人馬支持的。 可殷桓這種性格的人,怎么會謀反。謀的,還是他殷家的江山。 不過就算殷桓不上位,伏朗以為伏完還是可以控制好殷懷卿的的。只是今天在朝堂之上,殷懷卿說的話,簡直……. 簡直以為,殷晟根本沒死,還是幻化成殷懷卿的摸樣,試探臣子的忠心了。、 可伏完卻一口拒絕了他。 莫非……..他一直是個忠君愛國的好臣,是自己枉做小人了? 伏朗抬頭,與伏完對視,卻看見伏完滿眼的痛心。 伏朗咬住下唇,許久,才開口道,“父親教訓的是,兒子知錯了,以后再也不敢有如此這般的想法了?!?/br> “知不知道你剛才說的話,都是誅九族的大罪!”伏完似乎平靜了些,深深嘆了口氣,然后對伏朗道,“好了,朗兒,你下去吧,切記不要再提此事?!?/br> 伏朗點頭答應著,便推門出去了。 只是他沒注意,他剛走之后,身后一臉怒氣的人便露出一絲玩味的笑,他自語道,“真沒想到,我最有出息的兒子,這么多年來一直深藏不露呢?!?/br> 伏朗離開之后,原本是向著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的,可走了不出二十步,便一扭頭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目的地似乎是伏家的后山,在煙柳之下駐足之后,只一會兒,便有伏府的侍衛過來,參見伏朗的時候臉色有些難看。 “大公子,老爺似乎是不同意我們的行動,我們是不是……”侍衛試探著開口問道,一邊看著伏朗的神色,卻什么也看不出來。 “我們等今日等了多久了……”伏朗沒有回答他,倒陷入了沉思,“他甘愿委與人下,那是因為他老了,不敢折騰了。我們怕什么?怕殷懷卿?那個孩子?” 說著,伏朗臉上便帶上了譏笑。 “那么大公子,什么時候……” “十三年的苦心經營,是時候看看成果了,”伏朗道,“今晚酉時行動?!?/br> “是?!笔绦l答應了一聲,便離開,回去部署去了。 入夜,無星無月,皇宮寧靜地有些沉悶。 此時將要入秋,鳴蟬蟲鳥叫的凄軟無力,端坐在書案之后的少年眉頭緊鎖,似在為什么事情發愁。他身邊的風凌諳見殷懷卿這么努力,有些愛憐地搖搖頭,越加想起已故的帝王殷晟,他為何突然就撒手人寰,丟下這一個孩子…… 而他卻不知道,他所在的大殿之外,穿著冰冷鎧甲的侍衛們早已森嚴戒備,只等隱藏在最后的人一聲令下。 站在鏡元穎身邊的殷晟默默將手中的書信握成圓球丟進水池之中,開口對一旁的鏡元穎道,“真沒想到,我原本一直以為謀劃這一系列事情的是伏完,卻忽略了看似一直默默無聞的伏家大公子。哼哼……簡直可笑?!?/br> “陛下切莫大意,”鏡元穎忍不住提醒道,“我們安排在伏府的探子,可是說這伏朗信心百倍,看似一切都部署周全,今天晚上務必會將懷卿陛下逼退……” 殷晟低頭沉思片刻,問道,“有關于伏完的消息?” “我派過去的探子說,伏大人知道伏朗有心謀反之后,似乎很生氣,還勸阻了一番……但是一派忠心為主的樣子,所以我覺得……” “是這樣么……”殷晟未等鏡元穎說完,便打斷他道,“我可不敢相信,伏朗入仕途不過六七年,他怎么部署十三載?若是沒有……沒有一個勢力根深蒂固的老臣在他身后為他打點一切,或明或暗的指示他,他哪里能做到這樣?靠他弟弟?” 一席話說得鏡元穎也無法再說什么了,沉默片刻,便道,“那么陛下可有對策,以防止伏朗的勢力真的超出我們可控制的范圍之外?” 殷晟倒是笑了笑,道,“以不變,應萬變?!?/br> 鏡元隱眨了眨眼睛,似乎沒太聽懂。 殷晟伸手攬過鏡元穎的肩膀,對他道,“既然是伏完如此忠心的話,我也不需要擔心什么的。他兒子逼宮,他一定回來護駕的。接下來的事情,就看懷卿的了……不過懷卿還小,他想不到的事情,風凌諳應該會提點才是?!?/br> 酉時,柳太后端著紅棗綠豆粥去看還在努力處理國事的殷懷卿,風凌諳見了她正要站起來行禮,突然有人沖進來稟告道,“陛下,伏大人帶兵沖進皇宮,一路上殺了不少侍衛,正向這邊沖過來?!?/br> 風凌諳驚訝地站起身來,剛要開口問,就聽見那邊殷懷卿,不急不緩地開口道,“是哪個伏大人?” 風凌諳心下一驚……是啊,剛才聽見伏大人,再加上近日殷懷卿在朝上毫不留情地處罰了伏完,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伏完伏大人,卻沒想到朝中可還有一位小伏大人。 可是一直以來兢兢業業,作為甚小從未強出過頭,甚至不提都不會有人記得他是伏完兒子的伏朗,會在這個時候沖進宮來? “回陛下,是五官中朗將伏朗伏大人?!贝嗽捯怀?,殷懷卿依然不急不躁,轉過頭看向風凌諳,問道,“風丞相,寡人該怎么辦才好?” 看似要跟風凌諳求救,可那雙漆黑的眸子卻異常平靜,不急不躁,不慌不亂。風凌諳在心中感慨,殷家的孩子果然都不可小覷。 “還不快來人護駕!”風凌諳對那侍衛說道。 “回風大人,鏡侍衛長已經帶人過來護駕,只是伏大人的兵馬數量眾多,可能皇宮之內的兵馬并不夠……” 殷懷卿歪著腦袋,好奇地問道,“皇宮的兵馬為什么不夠?伏朗為什么有那么多兵馬?父皇在世時似乎并沒有給他兵馬啊?!?/br> “若無大事,兵馬自然是要到需要的地方,皇宮只有用來保護陛下安慰的禁衛軍,可數量上卻不足以應對此番突變,”風凌諳回答道,“陛下在世時的確沒有給過伏朗兵馬,可能是他私底下偷偷招兵買馬,也可能是伏完的人馬?!?/br> “大膽!”小小的殷懷卿用不算威嚴的聲音吼了一聲,對風凌諳道,“風大人,父皇在世時一直器重你,可你卻在關鍵時刻說伏大人的不是,你這可是誣蔑朝廷命官呢!” 風凌諳一驚,連忙下跪,道,“臣有罪,請陛下責罰?!?/br> 第二百三十一章 又見逼宮 風凌諳這么一跪,身邊不多的侍衛和太監也都跪了下去,一時間只有柳太后還站著,她沉默良久,開口說道,“懷……陛下,朝廷的事情,本宮不懂,只是風大人剛才說的也只是猜測,并沒有說這背后就是伏完伏大人在搞鬼,你是不是……” 風凌諳聽著柳太后的話,略微思索,想著難道是殷懷卿懷疑他?他與伏完一直以來權益相當,不同的是他更得殷晟的信任,伏完在朝中的勢力比沒有結黨營派一直是孤臣的他要大些。而今日上午,伏完又提了那般不好的政見。按照有野心有謀略的人來說,勢力相當的大臣一定會借著這次機會除去自己的對手。 難道……殷懷卿懷疑他是這樣的人? 風凌諳帶著三分不信七分痛心抬頭看向殷懷卿,卻見殷懷卿托著下巴也在看著他,臉上神色淡然,沒有生氣或者是其他的想法。 莫非是自己想多了? 沉默良久,殷懷卿突然笑了起來,道,“你們都起來吧?!?/br> 風凌諳抬頭看了看殷懷卿,見他在對自己笑,便想到,這“你們”二字,也是包括自己的吧? 于是他猶豫了一會兒,便站了起來。其他人見風凌諳站了起來也跟著站了起來。 “伏朗的人馬到哪兒了?”殷懷卿問道。 “回陛下,聽外面的吵鬧聲,估計已經到靈虛殿那邊的?!?/br> “靈虛殿?”殷懷卿沉吟道,“若是吵醒紅音jiejie,jiejie可是會生氣的。她一生氣,父皇……父皇的計劃是不是就會馬上結束了……” 紅音做事向來只憑一時意氣,若是此番能不打亂他父皇的計劃,隨她怎么玩。若是亂了,那豈不是…… 殷懷卿的聲音很小,站在他身邊的柳太后似乎聽見了“父皇”二字,便問道,“懷卿,你說什么?” 她本該叫他陛下的,可這稱謂一時半會兒真是難改,尤其還是在知道殷晟并沒有死,還會再回來做皇帝的基礎上。 “沒什么,”殷懷卿搖頭,又問風凌諳道,“風丞相,這許昌之內,誰手下的兵馬最多?” “若是兵馬最多,當屬紅音將軍,只是紅音將軍大部分兵馬都在邊疆,而先前手中也握有兵馬的陳倉王殿下,因為紅音將軍一事將所有的兵馬都上交給了先帝,若說此時可以急用的兵馬只有……”說著,風凌諳眼睛一亮,突然意識到了殷懷卿剛才發火,還有一直隱晦的暗示都是什么意思了。 他平靜了會兒心緒,對殷懷卿道,“陛下,許昌之內兵馬最多的只有伏完伏大人,伏大人忠君無二,一定會帶兵前來營救陛下,并且大義滅親的?!?/br> “風大人所說甚是,”殷懷卿點頭道,“務必要讓所有大臣知道伏大人如此忠心,為了寡人毫不留情地斬殺了自己的兒子,真乃國家之棟梁,忠君之典范?!?/br> “臣明白?!憋L凌諳甚至想笑,不過他忍住了,一臉認真地應著殷懷卿的話,便出去下令了。不過走之時,他心中微微有些感慨,這殷懷卿的手段,比當年的殷晟有過之而無不及,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啊。 待風凌諳走之后,殷懷卿想著,無論如何紅音都應該被吵醒了才對,讓她坐視不理是不可能的,便對下面的侍衛道,“你去讓紅音將軍帶著她現在可以立即調動的兵馬過來這邊護駕?!?/br> 這侍衛是之前一直跟著鏡元穎的,被鏡元隱帶的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還開口質疑道,“陛下,鏡侍衛長的兵馬已經守在門外了,紅音將軍的兵馬難道不應該出去迎戰嗎?” 出去迎戰?她迎戰了伏完還打什么? 殷懷卿見他沒想明白,也不急不惱,只道,“你且下去通知便是,若是你懷疑寡人的決定,大可將此告知鏡元穎,聽聽他是不是也質疑寡人?!?/br> 這侍衛有些懷疑地看著這個不過十歲大的孩子,難道不應該越看越覺得不可靠嗎?為什么對上這雙黑曜石般的眸子之后,他突然不想說任何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