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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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電也笑了出來,“這名字真可愛,就是早上起床吃頓飯,再回被子里接著睡的意思么?!?/br> “哈哈……”殷晟被逗樂了,把腦袋蹭進飛電懷中埋著頭笑,完全無視了袁功璐。 袁功璐無奈地咳了兩聲,說道,“二位還要不要繼續聽啊?!?/br> 殷晟扶著飛電坐好,對他道,“好,你接著說,我們聽著呢?!?/br> 袁功璐渾身都漫延著哀傷的氣息,氣氛又沉寂了下來,他道,“我與滅日教現在的主人,唐欽,本是互定終身的戀人,哦,當時我還只是個小番王,她是滅日教的頭目,很可能成為下一任教主,現在她就是了?!?/br> “他是男的女的?”殷晟問道。 “是女人……是我們虞國最美的女人?!痹﹁椿卮?,“在我們兩個都沒有現在的身份的時候,我本打算拋棄一切與她相守的,可是后來……” 說到這里,袁功璐又哽咽了起來,殷晟和飛電默契地沒有說話,讓他緩一緩接著說。 “有一次,我和皇兄出去打獵……”袁功璐頓了頓,“不是你們那種打獵,是……把奴隸當做動物,我們打他們。那天我們狩獵的園嶺里有男奴隸也有女奴隸,我和幾位皇兄比賽誰打的多?!?/br> “真惡心……”殷晟掩嘴,皺著眉頭說道。 “當時的我,一直都沒意識到自己這樣殘害生命是多么惡心,和皇兄們,每一箭都可以射死一名奴隸。然后到了晚上,我們清點一下人數,發現我們幾位獵的差不多,可總人數卻少了一位,他們都說可能是被林子里的動物吃了吧,算了。只有我不甘心,非要找到那名消失的奴隸?!?/br> 殷晟和飛電心里想了許多種可能,不過還是不說了,等他自己說吧。 “我騎著馬走進林子深處,當時天色已經很晚了,到處都是野獸的哀鳴和呼呼的風聲,”袁功璐接著說道,“直到,我聽見了女人的慘叫,心想這可能就是那名消失的奴隸的叫聲吧。我順著聲音追過去,心想非得讓她死在我手上,可找到她時……她正仰躺在地上,下半身的衣服全脫了,雙腿張開,很痛苦的叫喊著?!?/br> 聽到這里,殷晟突然想到了某些事,臉微微紅了紅,要不要捂住飛電的耳朵呢? 可接下來袁功璐的話讓他知道是自己想多了:“是的,你們知道了吧,她正在……正在……生孩子?!?/br> “嗷……”殷晟覺得自己被打臉了,耳光響亮。 “我當時不知道為什么,看她那么努力,就想等一會兒再殺她,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吧?!痹﹁茨抗怊龅?,“那真是很痛苦的過程,看著她生孩子,我突然想到,奴隸和我們,生孩子的過程都一樣吧,都是這么艱辛,這么痛苦……” 殷晟點點頭,經過這樣的經歷,應該會珍愛生命了才對。 “但是我想,要不然放她一馬吧,多殺一個對我沒什么好處,讓她帶著孩子自生自滅好了?!痹﹁吹?,“我便勒起馬打算離開,正在這時,她的孩子生下來了?!?/br> 月光下的產婦和嬰兒,是不是很美的樣子呢?殷晟想著。 “那孩子的臍帶還連在她的肚子里,她可能沒帶剪刀——她當然是不可能帶這些東西的,”袁功璐道,“于是她拿起石頭,一下一下,把臍帶砸斷了?!?/br> 殷晟和飛電不由皺了皺眉頭,還連在自己身上,這得有多疼啊…… “這時我不禁對這名母親產生了一些敬意,覺得她的勇敢,是我們皇族中許多姑娘都沒有的,男人都不一定有?!痹﹁唇又貞浀?,“我想看在她那么勇敢的份上,就給她一些錢,讓他們恢復自由身吧??墒恰墒恰?/br> 說到這,袁功璐又悲痛起來,“那個女人把孩子抱在懷里,那么個軟軟小小的東西,仿佛一碰就會碎一樣,她吻了吻孩子的額頭,對那個孩子道,‘我不要你再受苦,你下一世,投胎到富貴人家去吧?!f完,她拿起剛才那塊砸臍帶的石頭,將那個小孩子活活砸死了?!?/br> 殷晟有些生氣了,拍桌子道,“你為什么不去攔住她!你就看這樣這么一個小生命活生生消失在你面前嗎?” “請設身處地的為我想一想,”袁功璐搖頭,“我當時除了震驚什么都想不到,只是躲在暗處看她……其實她早都發現了我,但她在我面前把孩子殺了之后,朝著我的方向笑了笑,那眼中的怨毒,是我一輩子的噩夢……” 殷晟又想說些什么,飛電連忙按著他的手攔住他:聽著吧,還沒到重點部分呢。 “我怕了,我從來沒有那么害怕過……”袁功璐錘著自己的腦袋,“我也打過仗,殺過人,什么都干過,卻從來沒有這么害怕過,那個女人的眼睛,仿佛從此在我身上扎了根,不管何時何地,我都能看見那雙眼睛……” “我沒有殺那個女人,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后來怎么樣了,”袁功璐接著說道,“我回來之后思考了很久,越來越怕……怕報應。我想,我應該做些什么,改變一下了?!?/br> “最直接的解決我心病的辦法,便是將奴隸這種沒有自由的,不能算人的東西完全從虞國除去,不是殺了他們,而是,給他們自由。而如何才能給他們自由?我跟皇兄們商議過,皇兄們只說,奴隸生來就是給他們享受的?!?/br> “所以沒辦法,一向無心朝政的我只好步入勾心斗角爭權奪利的政治斗爭中,斗了好幾年,我終于當上了皇帝,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解放所有的奴隸?!?/br> 殷晟贊許地點了點頭,這人渣的還不算徹底。 “可是,我也失去了唐欽,我的阿欽……”袁功璐的淚又開始打轉,“阿欽恨我,恨我當了皇帝,恨她自己當了滅日教的教主……我們都是身不由己?!?/br> “你奪位的時候唐姑娘變心了?”飛電有些不解。 “沒有……”袁功璐搖了搖頭。 “那為何不能在一起?”飛電接著問道。 “因為身份地位啊,”殷晟拍了拍飛電的肩膀,“有些時候,兩個身份注定要彼此為敵,就算身份之下,他們是多么的相愛?!?/br> 飛電點了點頭,“因為滅日教的目的就是與皇室為敵啊,那與皇室為敵,他們又能得到什么?或者說他們究竟想要什么?” 袁功璐不回答。 飛電接著道,“那你們兩個為什么不成親算了,從此滅日教和皇族一家親,你們兩情相悅,這么做又解決了你們的感情問題,又解決了你們相互為敵的問題,何樂不為?” “呵呵……”袁功璐苦笑,“是我太單純了……我跟阿欽說了,阿欽說,要用虞國的江山來做聘禮?!?/br> “呵……”殷晟倒吸一口涼氣,女人果然可怕。 袁功璐的故事似乎是說完了,他又開始喝悶酒了,靜了許久,飛電開口問道,“那你今天去見的主人,是誰?” 袁功璐的手微微顫了顫,“主人,是滅日教對阿欽的尊稱,這次我是跟滅日教一起來的,所以便也這么稱呼她?!?/br> “怪不得你的那群手下似乎不怎么敬畏你,”殷晟點頭道,“你的屬下也放心嗎?讓你一個人跟著滅日教教主到古魚來?!?/br> “是我主動要求跟來的……”袁功璐道,“古魚王,請的就不是我,而是阿欽,是我死皮賴臉地非要跟過來的?!?/br> “古魚王不請虞國的皇帝請一個教主?”殷晟有些驚訝。 那看來這個教會真的挺大挺有地位的。 “對,你們所說的jian細和海怪,估計也是阿欽的主意,”袁功璐道,“我也算運氣好,居然遇見了你們,你們同不同意,和平共處?自從見過那個女奴隸生孩子之后,我再也不想看見任何生命被殺害了?!?/br> 殷晟挑眉,“你說話管不管用啊,要是你說和平共處,你的阿欽要打仗怎么辦?” “可是兵權還是在我手上的啊,”袁功璐道,“這便是為什么這么久,我們虞國沒有派兵來支援古魚的原因?!?/br> 殷晟低頭想了想,又看了看飛電,飛電目光溫和,沒有什么暗示。 嗯?意思是讓他自己做主? 那便自己做主吧。 殷晟對袁功璐點了點頭,“我也不想打仗,可是我們的兵都帶來了,還消費了那么多軍餉,你立個字據,賠款吧?!?/br> 袁功璐:“……”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天下和他 在鏡元穎這邊呆了半日,宋嘉大致琢磨出來是怎么回事了:既然要帶他去見那些虞國的奴隸,那么不是真正jian細的他便可以恢復清白了。而真正的jian細需要有人替他背黑鍋,就一定不會讓那些奴隸見到他。所以鏡大人的意思,就是等那個真正的jian細去船上的牢里面滅口,或者串供,總之就是讓他自投羅網了。 剛才居然被嚇得……宋嘉不禁有些臉紅。 又等了一會兒,陳冠推門而入,對鏡元穎道,“小鏡啊,那個jian細去牢房里見虞國的那些人,被埋伏著的葉成抓了個正著,去看看吧?!?/br> 鏡元穎點頭,跟陳冠一起過去,到那邊時葉成正在盤問他,看葉成的樣子,似乎不是很順利。 那人雙手被吊起,目光冷冷地看著眾人,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鏡元穎問道,“葉將軍,知道他是誰派來的嗎?” 葉成搖頭,“這家伙嘴硬的很,問什么,都不說一個字?!?/br> “死小子還挺不老實的!老葉,給他上刑!”陳冠掀起袖子便要拿鞭子抽他。 “陳將軍先等等,”鏡元穎攔住他,道,“沒用的,用刑他也不會說什么的?!?/br> “那怎么辦?”陳冠抓抓腦袋,真煩。 鏡元穎沒有回答他,看著那個jian細,猜測他是不是和被關起來的虞國奴隸一樣的身份,都有什么把柄握在幕后黑手手中?便問那人道,“我不信,你是自愿為那個人效命的,一定是他以你最重要的人或物要挾你,對不對?” 那人眸光一閃,抬頭看了看鏡元穎,又將頭低了下去。 鏡元穎估計自己是猜對了,接著問,“你們是虞王派來的?與那些自稱是奴隸的人里應外合,打算未開戰時先將我們趕盡殺絕,你們兵不血刃,是不是?” 那人沒有回答,沉默良久,輕輕搖了搖頭。 “不是虞王?”鏡元穎皺了皺眉頭,回想今天在牢里那些奴隸跟他說的每一句話,問道,“是……滅日教?” 此話一出,葉成和陳冠都有些摸不著頭腦,滅日教是個什么東西?干嘛參與到戰爭中來? jian細沒有回答,像是默認了。 鏡元穎又思慮片刻,還是覺得有些地方沒想明白,“你是如何混進來的?若是黎國之內沒有更高層的人與你們私通,這些事情你們也是很難辦到的吧?!?/br> jian細依然沒有回答,一個動作都沒有,呆呆的好像木頭人。 “是……瑞王爺和你們的滅日教勾結,企圖取陛下性命,對不對?” 鏡元穎這話一出,那個jian細依然沒什么反應,倒是葉成氣憤了,怒道,“鏡大人,休得含血噴人!” 鏡元穎轉頭看葉成,冷聲道,“你我各為其主,你心里把瑞王爺奉做神靈,我心里只想保陛下平安,是葉將軍激動了?!?/br> 陳冠也過來和稀泥,拍了拍葉成的肩膀道,“老葉啊,瑞王爺除了年齡之外,其他的地方真就不如陛下啊,陛下才是真命天子,你早點棄暗投明吧!” “瑞王爺哪里不如陛下了?”葉成瞇起眼睛,殺氣滿溢,“被我奉為神靈的不是瑞王爺,而是這個黎國,我就是覺得瑞王爺可以比陛下做的更好!” “再如何,現在黎國的皇帝還是陛下!”鏡元穎也有些生氣了,“葉將軍不覺得自己有些大逆不道了嗎!” 葉成被堵的沒話說,緊緊握著拳頭站在一邊。 安靜一會兒之后,鏡元穎才想起現在是在盤問jian細,便緩了緩心神,對那人道,“我剛才的推測對不對?殷跡晅究竟有沒有跟滅日教勾結?” “呵呵……”那人突然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似乎換了一個人一般,冷笑著,有些猙獰,他微微張開口,一字一頓道,“鏡元穎大人,我勸你,還是早點為陛下準備上好的棺材吧?!?/br> 鏡元穎皺了皺眉頭,握住手中的劍,打算他再說一句對陛下不利的話,便一刀砍下他的腦袋。 可還沒等他這么做,他的雙眼猛地向外一瞪,眼珠子爆裂開來,那猙獰的笑也僵在他臉上。 “媽呀……”陳冠大聲嚷嚷,“這是什么邪功??!” 眼珠子……鏡元穎又想起小皇說的話,柔儀拿掉眼珠子后就變成木頭人了,那這個……莫非也是? 鏡元穎拔出劍,手起刀落將那人劈成兩半……果然,已經變成了一塊木頭。 “媽呀……”陳冠沖上去看那個外觀與人性一般無二的木頭,摸摸他外面的皮,道,“這做的跟真的似的,該不會真的是拿人皮披上去的吧!” 鏡元穎沒有回答他,轉臉看了看葉成,葉成也處在震驚中,完全沒有回過神來。 “這木頭人,最好跟瑞王爺無關?!辩R元穎的聲音冷冷,似乎從九層煉獄傳來。 …… 殷晟那邊,他說什么割地賠款條約,不過就是想給自己的大軍一個突然退兵的合理解釋,袁功璐也明白,便不再廢話,賠了殷晟造船的錢和一年的軍餉,外加答應每隔兩年向黎國進貢一次,這場戰事便避免了。 不過古魚這個黑心肝的企圖坐山觀虎斗的,殷晟是不會饒了他的,反正大軍閑著也是閑著,不如順便將古魚打下來好了。 殷晟計劃著明天回自己的戰船上去,把繼續攻打古魚和與虞國和平共處的消息告訴大家,而今晚,他們打算去見見那個讓袁功璐愛的死去活來的滅日教教主。 本來袁功璐完全不想讓他們見唐欽的,可是殷晟說他有辦法幫他,他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只好讓他偷偷跟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