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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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軍中人一邊大笑一邊罵那個人,有些還差點出手去打他了。 “小人……小人是替兄從軍的,沒有經驗,沒見過世面……害害害怕……”那人身體抖得如同篩糠,一副葉成再說下去他就會被活活嚇死的樣子。 “哼,我看,這jian細一定就是你!”葉成說道,“來人,把他拖下去狠狠地打,打到他承認為止!” 那人還在慘叫著大喊冤枉,便被脫了下去。 “哼,先打一會兒,再帶他去見那幫人,看他還招不招!”葉成又說道。 這下人群中沒有人說話了,他們都覺得屈打成招這件事有些不妥,但又不敢沖撞葉成,只好沉默不語。 就算游戲人憤憤然,也沒有人敢站出來說話。 “好了,大家散了吧?!比~成擺擺手,便自顧自進到船艙里。 那個倒霉的人被帶到鏡元穎的房間,鏡元穎正坐著喝茶,抬頭看了看滿臉都是淚水的士兵,一不小心笑了出來,問道,“就你這樣,還當兵???” “鏡……鏡大人,小人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不是細作,真的不是……”那人覺得一直謙虛有禮的鏡元穎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了,連忙喊冤。 “知道不是你,”鏡元穎笑了笑,“虞國怎么可能會派一個嚇一下就尿褲子的人做jian細?!?/br> 那人聽鏡元穎說知道不是他,心里猛然放松下來,又聽見他說后面一句話,臉上一紅,更想哭了。 “行了,你老老實實呆著吧,過一會兒我們抓到真的jian細,就放你出去,替你澄清?!?/br> “謝……謝鏡大人……”那人跪著磕了一個響頭。 鏡元穎沒有說話,擺了擺手讓他先站起來。 那人跌跌爬爬地站了起來,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出去,便站到一邊去。 他看鏡元穎沒有打算再開口的意思,便自顧自地說道,“鏡大人,小人名叫宋嘉?!?/br> 鏡元穎抬頭看了看他,將他打量一番,他臉上的淚痕差不多干了,眼中多了些東西……是堅定? 一次冤枉讓一個小兵成長了? 那看來以后還要多跟葉成演戲冤枉那些新兵。 “小人以后……會誓死效忠黎國的!” 鏡元穎笑了笑,“好,我記下了?!?/br> 第一百三十九章 虞王殿下 到了晚上,袁功璐才從那個首領的地方回來,殷晟和飛電過去找他,說是要道謝。 此時三人坐于涼亭之下,對著一汪小小的池塘,池塘中的荷花早已經謝了,獨留清泉映月,也是一番趣味。 三人對月酌酒,袁功璐淺淺笑著,禮貌又不至于太親密到讓人受不住,他給二人給斟了杯酒,開口說道,“二位既然私奔出來,可打算今后怎么辦才好?” “額……”殷晟有些猶豫,轉臉看了看飛電,眼珠轉轉,便開始扯,“真是不知道啊,我之前在家里,就是一個混吃等死不求上進的紈绔子弟,若不是因為與狐……咳咳……與吹月哥哥兩情相悅而又不被認可,也不會大老遠的跑到古魚國來?!?/br> 飛電忍不住飛個白眼給他,不過混吃等死倒也不至于。 袁功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道,“那你為何不在黎國找個地方呢,要到這個小國來,人生地不熟的?!?/br> “袁大哥不知啊,我那爹爹權利勢力大的很,只要在黎國,任何一個角落,他都會把吹月哥哥和我抓回去,那樣的話說不定連命都保不住了!” 飛電聽了這句話,差點咬到舌頭……至于嗎,連“袁大哥”都叫上了。 袁功璐同情地嘆口氣,說道,“在我們虞國,他們多不接受斷袖之癖,但我聽說黎國民風開放,崇尚兩情相悅,只要是相愛的,管他男人女人,甚至小貓小狗,小鬼小妖,都不會被背棄的,當初聽說的時候,我還羨慕了很久,原來也只不過是傳聞而已……” “其實……”殷晟搖了搖頭,“我們黎國是很好的,其他人家是與你說的那般無二,只是我父親希望我可以找個女人成親,生個孩子繼承家業,他還說,如果那樣的話,便可以把吹月哥哥留在身邊了?!?/br> 殷晟這么說只是扯扯而已,而說者無意,聽者卻有心了,飛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是啊,他好歹也是個皇帝,怎么可能……會像自己期盼的那樣呢。 如果他以后真的后宮佳麗三千,子女一堆,還會天天黏在自己身邊追著喊狐貍哥哥么。 恐怕這些美好的期盼,永遠都只能是期盼吧。 “哦……原來是這樣,”袁功璐點點頭,“那陸賢弟為何不這么做呢?你可以娶那些女子,與她們生孩子滿足你父親的需求,雖然如此卻也不賦予她們真心,只要你心里唯一愛的是姜兄,不就可以了嗎?” 飛電一邊出神想著自己的心事,一邊又聽見了袁功璐這么說,想都沒想便反駁道,“身體和心,都是我一個人的?!?/br> 此話一出,三人皆呈震驚狀,然后飛電反應過來,忙裝傻道,“嗯?你們剛才在聊什么?” 殷晟心里如果咽了一罐蜜一般甜味都直直地往外擴散,不過他還是一臉的正緊,輕輕握起飛電的手,飛電覺得在外人面前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而且明顯就是他很弱勢,有些丟人,試圖掙了掙,沒用,只好由著他握著。 “袁大哥這就說錯了,我怎么能那么自私,耽誤人家姑娘的青春呢,更何況,我不管是眼里還是心里,都只有……他一個人,我不希望他辜負我,前提是我不可以辜負他?!?/br> 飛電心里有些別扭,抬眼看他,四目相對,有種別樣的情緒在之間流動,久久移不開。 “嗚哇……”突然,袁功璐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把陷入二人世界的殷晟和飛電叫醒,殷晟詫異地看著袁功璐,問道,“袁大哥,你怎么了?” “我好后悔……好后悔……” “沒事沒事了,”殷晟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倒了一杯酒,“來,喝杯酒,若是你想說,我們便聽著,若是不想說,那就好好哭一場,醉一回,明早起來把它忘了便好?!?/br> 袁功璐抬起頭來,眼淚稀里嘩啦地流了一臉,端起酒杯一干而凈,十分悲戚地說道,“二位不知,我就是個混蛋??!” “不會的,袁大哥是好人?!币箨蓳u頭安慰道。 “不,我為了自己的地位,放棄了我最愛的人,和最愛的人反目成仇,勢不兩立,可是……若是我不這么做,受苦的……受苦的……便是……便是……哇……” 說了半天也沒把話說完,又哭了起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灌了下去。 殷晟沒有再說什么,看了看飛電,飛電對他挑挑眉:他醉了? 殷晟:似乎是,要不然再灌他幾杯? 飛電:我先來試探一下吧。 “袁兄為何不把話說完呢,若是你不這么做,受苦的便是誰?便是你全家,還是你們虞國的百姓嗎?”飛電直入主題。 袁功璐沒有回答,依然在哭。 “高處不勝寒,你在那個位置上,你的寂寞也只有你自己懂了,”殷晟也試探道,“你一定身份不俗吧?!?/br> “呵呵,不止不俗,你就是虞王吧?!憋w電冷聲道。 袁功璐因為哭泣而顫抖的身體猛然怔住了,抬起頭問他,“你們究竟是誰!” 殷晟無奈,看飛電:瞧,人家還沒醉,你問早了吧! 飛電瞪他:你懂什么,這樣半夢半醒地狀態最好! 殷晟搖了搖頭,既然已經被他察覺了,就不跟他瞎扯了,便說道,“我們我身份你不是已經知道了么?!?/br> 袁功璐瞇起眼睛,有些警惕,想了想問道,“你說我認識的,是離家出走的癡情人陸玫,還是不知為何返回古魚的黎國皇帝殷晟呢?!?/br> 殷晟挑起嘴角笑了笑,“你果然都知道?!?/br> “是啊,”袁功璐搖了搖頭,“本來覺得是不是我認錯了,跟你相處了這么一天,還真覺得自己認錯了,直到剛才,你們問出了那樣的話……你們也查了很久對不對?” “不好意思,叫你失望了?!币箨晌⑿Φ?,“誰有那功夫查你,若不是今天白日你對我們死纏爛打,我們才不會注意你呢?!?/br> “那你們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袁功璐有些好奇地問道。 飛電心說他們這不是還不知道你的身份了么,憂國憂民的人又不是非得皇帝,你擔心虞國的百姓,說不定你只是個好官而已。 不過飛電覺得,既然是猜測,就得往自己需要的地方猜,便說道,“一般人再怎么樣,也不會對兩個陌生人那般好吧,所以我猜你接近我們是有目的的,而我和殷晟,在古魚也不認識什么人,更不認識你們虞國的人,所以你這么做,一定是知道了殷晟的身份對么,虞王殿下?!?/br> 殷晟和袁功璐都有些震驚,殷晟是覺得狐貍哥哥也太大膽了,這袁功璐很可能不是虞王啊,他還是傾向于覺得那個“主子”是虞王的。 而袁功璐震驚,則是因為……他真的就是虞王。 “現在先回魂,”飛電伸出手在袁功璐面前繞了繞,指著殷晟問道,“我問你,你怎么知道他是殷晟的?” 袁功璐回過神來,看了看殷晟,覺得這件事沒什么好瞞的,便道,“我去見古魚王的時候,看見他,呆在籠子里,二目無神,如同一個好看的傀儡。古魚王告訴我,那個便是殷晟,就是說殷晟已經是他們的階下囚了,我們虞國只要隨便出兵隨便打打意思意思就可以了?!?/br> “呵呵……”飛電想到那個傀儡柔儀,心思殷跡晅動作真快,這么早就把殷晟的假人做好了。 柔儀她要天天洗眼珠,所以如果沒猜錯的話,眼珠是這傀儡中一個重要的環節吧,若是那假人裝上殷晟的眼珠子,不就可以以假亂真了么。 “可是,我自然也沒有順著古魚王的意思做?!痹﹁磽u了搖頭。 “什么?”飛電有些奇怪,“你沒照著他的意思做,那兩只海怪是怎么回事?還有到我們戰船上的自稱是奴隸的jian細又是怎么回事?” “奴隸?”袁功璐笑了笑,“我三個月前登基,第一件事就是恢復所有奴隸的自由,他們不是我派去的?!?/br> “???”殷晟詫異道,“你才登基三個月?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我以為你是之前的虞王呢?!?/br> “是……有人封鎖了消息啊,”袁功璐剛才的眼淚也干了,解釋道,“我雖然是虞國的皇帝,但又有多少身不由己,是你們不可以體會的?!?/br> 怎么不可以體會?殷晟的兵,不也都握在殷跡晅手里么。 “你似乎……也是受制于人?”飛電猶豫著問道。 “是啊,”袁功璐抬頭看了看遠方的明月,“受制于,那個我最愛的人?!?/br> “剛才,你就是為那個人哭的?”殷晟問道。 袁功璐點了點頭,他意識到殷晟和飛電正一人一句的盤問他呢,想想不如自己招了好,便道,“我不希望打仗,殷晟,黎國的陛下,讓我們和平共處吧!” 殷晟瞇起眼睛,在心里估計這句話是真是假……正所謂兵不厭詐,他可不能拿這件事開玩笑。 飛電也想著這句話有多少真實的成分在里面,無意思的敲著桌子,過了一會兒,抬起頭對他道,“你先說說,誰讓你又愛又恨,還有能力牽制你,這個虞國身份最高的人?!?/br> 對啊,殷晟想,若是他們虞國和黎國一樣,皇帝也被王爺牽制著,那他還愛著王爺,這不就是luanlun了嗎。 雖然luanlun也沒什么不好的地方。 第一百四十章 月下產嬰 袁功璐又喝了口酒,才慢慢地說起他的事情。 “牽制我的,可不是什么王侯將相,而是我們虞國一個不受官府管制的教會,因為他們里面的人個個身懷絕技,我們想管也管不了。那教,叫滅日教?!?/br> “噗——”殷晟聽見“滅日教”三個字,忍不住笑了出來,飛電奇怪地看他,有什么好笑的? 殷晟解釋道,“‘滅日’這兩個字,擺明就是跟皇室對著干嘛,不過這名字太難聽了,還不如我們黎國的那個教?!?/br> “黎國也有?”飛電覺得奇怪,便問道,他之前可從未聽過還有權利這么大的教。 “對啊,一直試圖推翻我們姓殷的,不過他們沒什么本事,我們也從未畏懼過他們,”殷晟道,“而且他們偶爾還殺點貪官,小打小鬧著,我就沒去管過他們。他們教會的名字是‘回龍教’,反正就是跟皇室對著干的意思?!?/br> 飛電挑眉,“回籠覺?” 殷晟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