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祝枝聞言眉眼微動,面上的薄紅蔓延至頸側,或許是被此處炎熱氣候所逼,那靡麗的艷色映襯著如細雪般的膚色,倒顯得愈發曖昧多情。 青衫長裙的少女眸色很深,黑的幾乎看不見倒影,聲音卻溫柔中帶著幾分喑?。骸皫煹懿槐厝绱寺闊??!?/br> 他姿態自然地湊近少年,修長白皙的指骨輕輕滑落至少年的手側,十指交錯,半松半緊地扣在一起。 郁燈右眼皮下意識一跳,他甚至能感覺到師姐手心淺涼的濡濕。 便是到這般炎熱地帶,師姐的體溫竟還是如此之低。 實在是異常的過分。 郁燈手中下意識抓緊了些,一時間忽略了兩人過分親密的姿態,也沒注意到慣來與旁人保持距離的祝枝此時與他親近的過頭。 郁燈心里思慮著師姐莫不是因著先天之癥導致天生體虛。 這天生體虛,如果他丹術課上沒記錯的話,可是會導致腎虛的啊… 而且師姐本質上可是個男孩子,這腎虛什么的,會很困擾吧? 郁燈想著想著,眼神中就難免帶上幾分不易察覺的憐憫。 果然,老天給你打開一扇窗肯定就要給你關上一道門。 這cao作也太sao了,原著里頭受萬人愛慕的白月光居然腎虛,簡直令人唏噓。 “師弟在想什么?” 和煦溫甜的聲音飄渺漫漫地在耳畔響起,宛如春風拂過,輕易便能增進好感。 郁燈下意識地順著道:“師姐體溫這么低,又有先天之癥,可是腎虛之兆?!?/br> 說著他就緩過了神,因為對方握著他手的力度明顯失衡一瞬。 郁燈抬頭看著面前笑容溫婉的師姐,總覺得師姐此時的笑容略顯僵硬。 也怪他這口無遮攔,這樣說也太過傷人。 郁燈心里尷尬,便想盡力挽救道:“師姐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是女子,腎虛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只需要稍稍調養……不是,我的意思是師姐你放心這能調養的好……” 他越說聲音越小,最后在祝枝緩緩涼下去的眉眼中徹底沒了聲兒。 好了,師姐這下是真生氣了,連笑都不笑了。 接下來一路上郁燈都安靜如雞,過了好一陣悄咪咪見祝枝臉色緩和下來才有些不自在地動動手腕,問道:“師姐,這我們要一直牽著手嗎?” 祝枝點頭:“諸天小秘境中能夠平衡溫度的只有五行珠,五行珠是個難得一見的寶物,其力量無法分引而出,只有直接接觸才能有所作用?!?/br> 他說著,抿抿淺色的唇,溫聲道:“若師弟不愿也無妨,這失衡溫度無法過多干擾到我?!?/br> 青衫的美人說著,左手抵唇輕咳一聲,白皙的右臉頰側綴著一顆小痣,睫毛如羽扇般輕垂,顯出一股羸弱卻自立的女子形象。 郁燈這下還顧得上什么不自在了,反正都是大男人,師姐現在身體還難受著,他能視而不見? 他倒是想將這五行珠直接給師姐,但師姐這人向來是多為旁人考慮的白蓮,肯定不會接受,目前這樣就算剛剛好了。 兩人在這黃沙之地走了好一陣,此處似乎被設置了什么禁制,一切用以飛行或傳送的手段都不可行,只能徒步而行。 郁燈和祝枝愈發的小心翼翼,但目前為止碰上的也只有荒漠之中的毒蝎與刺鬼。 毒蝎是群居動物,攻上來往往是一大波,不過好在品級較低,十分好清理。 但刺鬼就稍微棘手了,刺鬼并無實體,在修真界比較少見,但也不是沒有收拾的法子。 神魂之力可破。 郁燈尚不能很好的運用自己的神魂之力,但祝枝卻是游刃有余,到底是宗門之光,手腕天賦沒得說。 漫漫長路上,在又一次地經過一棵如枯瘦老人的古樹時,郁燈終于發現哪里不對勁了,如果感覺沒錯,他們似乎一直在原地轉圈。 但感覺上兩人分明是一直往前走的,根本不可能會返回原地。 他看了眼身邊的祝枝,卻發現祝枝了然一般的對他頷首。 看來師姐早就發現了,一直沒說恐怕是此地有異。 郁燈眼及古樹,心中閃過幾分忌憚。 一道柔和的聲音隱秘地落在他的耳畔:“師弟可信我?” 是密語傳聲。 郁燈蹙著的眉半展開,他自然是信師姐的。 祝枝輕輕松開手,面上蒼白羸弱,他似是有些疲憊,半依靠古樹旁道:“師弟,我先前在蛇域所受之傷還未好全,便先在此處休息片刻,你且去周圍查探出路?!?/br> 郁燈只一個照面便知道他的意思,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最后默契地點點頭道:“好,那師姐你先休息一會,我很快就回來?!?/br> 祝枝舒展眉眼,只略帶疲憊的招招手便半合上眼。 郁燈瞥了眼古樹,轉身便離開。 荒漠里沒有什么明確的路線,他索性繼續向前走,反正那東西不可能放過他們。 天際被渾濁的灰紗逐漸覆蓋,嗚嗚的風聲攜裹著沙礫,如厲鬼一般游蕩而過。 奇怪的是,之前時不時碰上的毒蝎和刺鬼先下卻一只都未曾遇上。 周圍除了風聲便再無其他,顯得格外空曠荒蕪。 郁燈不清楚自己走了多久,這茫茫一片的昏黃十分考驗人的耐性,但當他再次看到那棵古樹時,心里才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