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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燈忍不住揉揉腦袋,開始懷疑自我。 但他現在是個修真者,不可能會眼花到這種程度。 祝枝此時緩步走到他身邊溫和道:“師弟之前許是陷入了幻象?!?/br> 郁燈:“幻象?” 祝枝點點頭,聲音也沉下幾分,眉眼清雅:“若我沒猜度,此地應當是傳說中的蛇域,蛇類大妖慣有cao縱幻象之能,幸得師弟擺脫幻象的速度較快,否則也不好說了。這大妖一直不曾現身,許是有什么禁制無法親自對付我們,我們還是先行離開為妙?!?/br> 郁燈這才信了,他眉頭稍皺,點頭道:“師姐言之有理,我們趕緊離開吧?!?/br> 無暇懶懶地抬頭看了眼毫無所知的郁燈,有些咂舌的想,主人顛倒陰陽的本事也是一日比一日的強。 此地哪里還有什么大妖,都在昨夜死絕了,想逃的都被拖回來慢條斯理地刮骨抽筋了。 郁燈能在主人手下活到今日算是奇跡了,這人運氣也真是好極,先是那通身的香甜味兒,后是成為主人依戀期的依賴對象,不得不說,天不絕此人。 第13章 拼刺刀的第十三天 兩人可以說是十分輕易地離開了這片蛇域,郁燈甚至還搞到不少現下修真界少有的稀罕草藥珍果,感嘆這里簡直就是丹術師的天堂。 祝枝倒是對這些草藥并無多少關注,只是在到達蛇域的界口時停留片刻。 他并未避開郁燈,直接捏訣施法,指尖劃出一道魚線似的靈力細線,順著蛇域界口處矗立著的一尊巨蛇模樣的界碑纏繞起來。 那魚線似的細線在師姐的手中宛若傀儡師手中用來cao縱的提線一般,慢慢的,古樸陰冷的界碑竟被細線緩緩割裂。 詭異的是,那巨蛇界碑被割裂的地方居然流出殷紅的鮮血,血液厚重而腥臭,甚至還散發著陰陰的黑色輕煙。 祝枝面色不變,只是淺紅的唇輕抿,面色蒼白如紙,他cao縱著手中細線橫豎交錯著切碎了那塊巨蛇界碑,霎時間,空氣中彌漫著血色的薄霧,郁燈不知道自家師姐要做什么,只好在一旁靜靜看著。 片刻過后,血霧散去,原地只余下一顆白紅交錯、熠熠生輝的寶珠。 單看就知道這玩意兒不簡單。 祝枝白的幾乎透明的指尖微動,那寶珠便自動朝他飛來,似乎擁有神智一般,竟是在祝枝周身轉著圈,親昵地想要湊近面前的人。 郁燈看著有趣,那寶珠想靠近而不得,急的都要蹦起來了,自家師姐倒是一副悠閑溫雅、不甚在意的模樣。 祝枝微擰眉心,長而翹的睫毛輕顫,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道:“有些臟了?!?/br> 那寶珠動作一頓,整個珠子都蔫下來了,委屈巴巴的半浮在空中動也不敢動。 半晌,它蹦跶了一下,直接跳進了側邊的一條湖中翻滾了好一會兒,一副要把自己好好洗干凈的架勢。 郁燈心里想笑,也有些意外能夠看到師姐與往日不甚相同的一面。 一般女孩子多少都有點潔癖……不對,差點忘了師姐雖然穿著小裙子,但他可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不過見平時師姐洞府收拾得極為干凈,穿衣做事講究又干凈,就算是男孩子,有點潔癖也實屬正常。 這樣有些小習慣、小個性的師姐,就像是仙人沾染了紅塵,反倒令人覺得觸手可及,親近可愛。 祝枝黑色的眸子注視著那重新朝著自己飛來的寶珠,聲線溫和地對郁燈解釋道:“這應當是傳聞中千蛇毒液凝練成的蛇珠,蛇珠本性極寒,且此片蛇域內擺著一個極陰之陣,以蛇珠為陣眼,許是因此,我那先天之病方才被一引而出?!?/br> 郁燈點頭:“原來如此,我就說先前在洞中怎么時不時涌起一陣陰寒的感覺,原來是出在這蛇珠身上?!?/br> 祝枝聞言,嘴角輕彎,將蛇珠收入囊中。 手腕處的無暇輕輕動了動小腦袋,紅紅的眼珠子看著郁燈的時候帶著幾分‘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意味。 這兩腳獸不知道它可知道,那陰寒的感覺哪里是這傻頭傻腦的蛇珠搞出來的,分明是自家主人若隱若現的殺意才對吧! 祝枝這邊溫聲道:“此行收獲頗豐,未免意外,便先行離開此地罷?!?/br> 郁燈當然沒意見,蛇域里頭全是些毒蛇毒蟲,雖說威脅不大,但密密麻麻的一片糾纏在一起也足夠辣眼睛,還好他備著雄黃散,不然還不知道多少東西能掉到身上呢。 出了蛇域眼前又是另一片天地,荒漠綿延數里,昏黃的天空偶爾飛過不知名的鳥獸,熱風吹過,一陣沙塵拂面而來。 郁燈看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荒漠,那暗黃的沙礫之下隱隱泛出的紅色光暈,他忽有所感地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系著的五行珠。 謝綾應當沒說錯,這諸天小秘境之中冷熱失調,皆為極端氣候,之前師姐在蛇域內提起過極寒他還不甚放在心上,看來是從一開始他便被這五行珠給護住了,這才毫無所覺。 郁燈側首看了眼青衫長裙的師姐,此地昏暗,日光不顯,似那疲憊無力的老人,但祝枝卻依舊端的一副雪膚紅唇的美貌,面色薄紅,在這昏暗灼熱的地帶,好似唯一的一片清涼。 果然,美人不管到哪兒都是美的。 郁燈輕輕摸了把手腕上精致的珠子,還是覺得做人要義氣點:“師姐,這里氣候詭熱,恐怕有些異常,我之前得到一顆五行珠,師姐如果難以忍耐,我們兩人就輪番著佩戴五行珠前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