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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庶女歸來在線閱讀 - 第279節

第279節

    先前她跟朱權打斗時,臉頰被刀風傷到了,迎風一吹,火辣辣的疼。

    朱權仰頭猛力灌酒,灌下整壇子酒后冷哼一聲,偏頭斜了何當歸一眼。他簡潔地說:“有她足夠了?!?/br>
    那冷酷一瞥,如一道永不消退的靈魂印記,讓何當歸有種全身浸入冰水中的錯覺,畏懼,陰冷,一瞬間涌上心頭。美麗的眼睛閃爍著驚恐的光,旋即被扯入黑暗的記憶漩渦。

    不知昏迷了多久,耳邊有人聲在說話。

    朱權的聲音說:“皇帝讓大節栗打了一把玄鐵天鎖,又制成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把鑰匙。因為圖紙被焚毀,所以除了集合四把鑰匙開門,否則連鎖匠本人都無能為力。天鎖后冰庫里的東西,是你我共同的目標,閣下覺得呢?”

    另一個聲音說:“不錯,東西是好東西,可畢竟只有一件。二者,這個小娘子,本官處處瞧她不順眼,她今日注定殞命于此,誰求情都無用?!?/br>
    朱權發出冷笑:“什么瞧她不順眼,你分明是覬覦她能醫活死人的針灸術,想要留為己用罷了?!?/br>
    那聲音仰天長笑,何當歸漸漸辨清,這個人是錦衣衛都指揮使,耿炳秀。

    耿炳秀大笑道:“寧王何其精明的人,也相信那些小孩子的把戲?那個李仙茜分明就未死,只是被冷水激得昏迷,仵作又不敢檢查她的身體,這才拖至公堂上那一刻,正好被何小娘子救醒。換了任何大夫都能做到,算不得什么神奇本領。真正死去的牛溫蘭,她可沒本事救活?!?/br>
    突然,何當歸覺得自己身子一輕,好像被什么人挾到了肘間,迅速地朝前移動??諝庵杏写罅繗鈩沤唤拥泥坂勐?,似乎是朱權和耿炳秀打了起來,好幾次還撞上了何當歸的腦袋,她也不敢出聲呼痛,只閉著眼睛裝昏,心里將孟瑄段曉樓二人罵個狗血淋頭。要不是他們窩里斗,她也沒這么容易被寧王擄走!

    她臉頰上的傷處好像上過藥了,有一股清涼的田七薄荷味兒,隨著一顆腦袋東搖西擺,大部分都蹭在耿炳秀寬闊的背上。

    耿炳秀邊打邊說:“何況國師齊經當年為李仙茜批命,也算出她是一個‘雙命人’,有死而復生的機緣,而且是被另一個死而復生過的人所救。這小娘子當年可不是從水商觀的棺材里爬出的么?回想前事,真真對國師的天機卦佩服得五體投地?!?/br>
    朱權咬牙說:“你再不放下她,雙方一場和談,我的人可要一哄而上,來個玉石俱焚了。孟善手里的青龍匙、白虎匙,段曉樓手里的玄武匙,得用活的何當歸才能換。弄死了她,大家都撂手罷休!”

    耿炳秀笑了,戲謔地問:“王爺你舍得?本尊有些不信?!?/br>
    “看招!”朱權冷然暴喝。

    雙方又斗在一處,拳腳比剛才激烈多了,何當歸幾次感覺死神擦耳而過,心里繼續罵著孟瑄。

    聽雙方談話中的喘氣聲,耿炳秀明顯游刃有余,還能發出調笑;而朱權就有些吃力,每打一招就大喘一氣。何當歸不由暗暗心驚,因為她聽陸江北品評天下高手時,將朱權和孟瑄并列,其后才是常諾、風揚、高絕、段曉樓。當然了,孟瑄有一種得自于孟兮的神奇本領,無法自由cao控,所以不算在內。

    而現在耿炳秀帶著個何當歸與朱權拼斗,還尤占上風,這豈不是比絕頂高手更高出幾倍?這真是匪夷所思!

    這時,朱權敗勢已然不可阻止,他大喝一聲:“所有人一起上!”

    只聽刀劍金鳴齊刷刷地響起,逼近了這方天地,這下子,連何當歸也無法繼續淡定了。生死一刀,誰知這個耿炳秀會不會在關鍵時刻拿她擋刀?怎么辦?她的氣xue好像被朱權給封住了,功力施展不出!

    二十多人再加一個朱權,合起來打耿炳秀,仍然不是對手。更糟糕的是,隨著戰況愈演愈烈,耿炳秀的嗜血因子爆出,他的兵器是一對峨眉刺,每揮出一次,必有一人倒下。濃烈的血腥味蔓延在鼻端,眼前是無盡彌漫的血霧,這景象讓何當歸手足發軟。

    如果耿炳秀殺光了所有人,將她劫走,她的下場可能比在朱權手中更慘十倍!

    這時變故再生,空中一處遙遠的地方傳來大喝:“炳秀!快住手!”

    耿炳秀殺得興起,又刺倒兩人才罷手。他仰天而笑,道:“師父,你來得正好!國師齊經早被我殺死,朱雀匙業已到手,咱們再清除掉這些人,用何當歸去換其他三把鑰匙,那富可敵國的財富,和長生不老的秘密,都是咱們師徒二人的了!”

    空中的喊聲逐步接近,仿佛從千里之外一下子到了近處,那人冷喝道:“速將兵器拿開,不得傷害朱權分毫!”

    “為什么!”耿炳秀不解。

    “他是你師弟,也是本相的義子,你快松開他,喂解藥給他!”空中人喊道。

    何當歸恍然大悟,哦~~原來朱權中了毒,所以才這么不濟,完全不是耿炳秀的對手。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不過很奇怪啊,空中人居然自稱為“本相”?大明朝最后一任丞相胡惟庸,幾十年前就滿門抄斬了,皇帝為了加強集權,索性廢除了丞相之位,這些年來都不再有相職,哪里又冒出一個“本相”?

    地上的耿炳秀沉默了一會兒,陰冷地說:“他是師弟?難怪武學之道如此精深,除了內力不如我,其余皆倍于我。原來……是師父偏心?!?/br>
    “簌拉!”

    一個奇怪聲響劃過何當歸的耳際,下一刻,朱權仰天大叫,聲音穿云裂霄,似是陷入極端痛苦的境地。何當歸汗毛倒豎,媽呀,耿炳秀把朱權殺了不成?

    空中人終于趕過來,然而終是遲了一步。他用低沉的聲音發問:“為什么,為什么要廢他武功。本相不是已說過,他是你師弟?!?/br>
    那個人的聲音如毒蛇親吻面頰,每一字都讓何當歸顫抖。話音中的隱怒和暴虐意味,足以令任何人窒息,盡管何當歸處于“昏迷”狀態,整張臉還是深深埋在耿炳秀背脊中的,都無法回避那撲面而來的陰毒。

    好可怕的氣場,好可怕的一個人!此人堪稱她生平僅見的第一惡人,如果可以的話,她一輩子都不想跟這樣可怕的人正面相對。

    朱權痛苦的呻吟持續了一刻,聲音自喉頭深處發出,每說一字,就大喘一口氣。

    他的話連起來竟是:“高審君,立刻殺掉耿炳秀,奪回何當歸,她一根頭發都不能少……我要活的?!?/br>
    何當歸頓時覺得所有陰冷都從耿炳秀身上轉移給了她,都是來自于那個名為高審君的男人的目光。仿佛只要這種不帶感情的注視,就可以輕易要了她的性命,令她尸骨無存。

    “你要這個女人?為什么?!蹦莻€高審君用一種陰測測的聲音問。

    朱權默然一刻,旋即咬牙說:“還能為什么,你這個蠢貨!本王的武功已被耿炳秀廢去,自然是要用這女子為爐鼎修煉神功?!?/br>
    高審君如此有梟雄氣勢的人,被朱權張口罵做“蠢貨”,他居然毫不生氣,反而咧嘴笑了:“哈哈,王爺要用她練功?這也不是不可,不過本相瞧這女子身形單薄,未必承受得住你一成心法,不如還是拿她去換孟家的鑰匙,本相再另選幾名美貌女子助你?!?/br>
    “隨你便,”朱權冷冷道,“總之不能讓她受傷,否則本王剮了你?!?/br>
    高審君又不悅了:“既然王爺不用她練功,只作為交換的人質,那她受傷與否,都不是你應該關心的問題了?!?/br>
    “高相,你敢不聽我令!”朱權震怒。

    “除非你說出原因,本相才給你救一個活的。難道,你愛上了這個女人?”

    ☆、第664章 血手穿胸而過

    更新時間:20140330

    朱權勃然大怒:“高審君,本王擁紅倚翠,天下女子競相投懷送抱,怎么可能看上這個貌丑的有夫之婦,你再不抓緊救人,本王也用不著你了,滾吧!”

    高審君周身的陰冷氣質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他默默站立了約有一刻鐘,與耿炳秀正面相對。

    何當歸軟趴趴地伏在耿炳秀的肩頭,明顯感覺到他在發抖,頓時奇怪,什么樣的人才可以未交手便把錦衣衛頭頭耿炳秀嚇成這樣。要知道,耿炳秀可是一直讓陸江北頭疼的存在。

    下一刻,高審君暴喝一聲,從五丈之外直沖到耿炳秀面前,一招斃了他。

    被耿炳秀倒扛肩頭的何當歸驟然睜開眼睛,只見一只手穿耿炳秀胸膛而過,不偏不倚出現在她的鼻尖下方,驚呆了一雙美眸。

    “師父你……太偏心……”耿炳秀低頭看著插進自己胸膛的手,鮮血不斷涌了出來。

    “是你咎由自取,”高審君抽回自己的手,冷酷地說,“不乖乖做本相的狗,還妄圖踩著本相的義子往上爬,實在死有余辜?!彼詰阎刑统鲆环窖┌族\帕,緩緩擦拭血手。

    耿炳秀發出臨死前的咆哮,聲音不似人類之屬。他緊緊抓著何當歸的一條小腿,似乎想讓她陪他一同下地獄,然而,被捏爆了一顆心臟的他,已經沒有了傷人之力。他后退兩步,重重地向前栽倒,不甘地睜大眼睛,眼輪卻失去光彩。

    何當歸借著被甩的力道在空中扭腰,翻身倒地,整張臉埋進泥土里,一心一意地裝死、裝暈、裝什么都好,只要不讓她跟那個高審君打照面。

    萬幸的是,高審君這號大人物不大能看得上她,黑靴移動,繞了過去,問朱權:“王爺傷勢如何?”

    “蠢貨,你不會自己看么!本王吩咐你在錦衣府訓幾條聽話的狗,你卻給我養了一頭咬人的狼崽子,本王留你何用!”朱權喘著粗氣,強自站立。他二十多名手下,幾乎全喪命在耿炳秀的那一雙峨眉刺下。

    話說回來,他對高審君真的很不客氣,說話口氣比對普通的下人還差。何當歸疑惑起來,高審君也不似一個慣于居人下的人,又有絕世武功,又是朱權的義父兼師父。朱權態度這么惡劣,簡直就是欺師滅祖,高審君怎么不同樣摘了他的心臟,出一口惡氣?莫非,朱權掌握著高審君的把柄?

    高審君走過去點破朱權的氣xue,用耿炳秀扛何當歸的姿勢,扛起了朱權?!澳惴判?,不管付出何種代價,本相一定助你恢復功力,幫你卷土重來?!?/br>
    他扛著朱權走出兩步,又停下來,翻袖為蓮,助了地上重傷的司馬明月一口氣,沉聲吩咐他:“你拿著何當歸去換孟家和段家的鑰匙,再去耿炳秀的住處找到第四把鑰匙,完成之后送到白沙山莊的地下冰窖?!?/br>
    司馬明月艱難跪地,應道:“是,屬下定不辱命?!?/br>
    等高審君走遠了,司馬明月開始一一檢查戰局中的人,將那些死透的摞成一疊,包括耿炳秀在內,點了一把火。青煙緩緩在夜空中升起,他又將鼻息還有溫暖的四個同伴裝上大車,最后,他終于走向了何當歸。

    此時,何當歸雖然恢復了行動能力,功力卻被禁錮,可能連一成都發揮不出。再看司馬明月,也是步履蹣跚,一碰就倒的狀態。他們兩人正是軟腳蝦碰上蹩腳蟹,一個比一個不堪一擊。

    何當歸暗暗做好迎敵的準備,可司馬明月卻沒給她這個機會。

    他走上來,對何當歸不捆不綁,只輕柔地將她扶起來,出其不意地喂了一粒藥丸進她口中,又連點數xue,解去了她被封阻的xue道。

    何當歸不提防被喂藥,還一口吞下去,她先是大驚失色,旋即又分辨出自己吃的是上好的雪蓮雪蟾丸,有療傷奇效,然后xue道被解開,她試了試,發現功力竟然全部回來了。

    “為什么幫我?”何當歸驚疑不定。司馬明月一看就是寧王的死士,要讓他背叛寧王,可能比讓他自殺還難。

    司馬明月的雙肩都被耿炳秀挑穿孔了,浸血的黑衣,映著一張蒼白清峻的臉。

    他嘆氣道:“郡主莫非不記得了,上次在揚州清園,我假扮成孟瑛,想讓清園交出囤積之糧,供給蒙古鐵騎進犯中土。清園是孟家名下的園子,一旦此事做成,孟家只有選擇隱瞞,并與寧王合作,否則揭到皇帝那里,孟家就是滿門抄斬的大罪。我們以為這是萬無一失的妙計,沒想到卻被郡主你一眼識破了,還拆穿了我的身份,給我一封信,郡主還記得嗎?”

    “好像有這么回事,”何當歸歪頭問,“不知信里寫了什么?這些天受驚過度,使我記性愈發短了?!笔聦嵣习菝掀艤n,她根本不記得這些了。

    司馬明月說道:“我自幼父母雙亡,背負一門血案,一直希望找到兇手,卻沒想到兇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寧王朱權??ぶ鞯哪欠庑胖袑懙拿髅靼装?,我卻不肯相信,花了幾個月時間,循著你提的線索追查,終于查出了真相?!?/br>
    “那你……要行刺寧王報仇?”

    “不,我生是王爺的人,死是王爺的鬼,不論王爺曾經做過什么,我都無怨言?!?/br>
    “……當我沒問?!焙萎敋w爬起來,檢查一下自己,發現沒有太大的損傷,臉上有刀傷,長發截去了一半,都是寧王留下的印記。她挑眉看司馬明月:“那么,我能走了吧?”

    “郡主請便?!?/br>
    何當歸走出幾十步,想問問,放走了她,司馬明月怎么去跟寧王他們交代?;剡^身,她看見司馬明月一鞭子揮走了那輛拉著四名同伴的馬車,任由馬兒漫無目的地跑上官道,司馬明月自己則手持火把,緩緩走向一堆黑色粉末。

    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卻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

    下一刻,一聲巨響,火光沖天而起,司馬明月原本站著的地方只剩一灘血泥,空氣中彌散著銷火氣味兒,何當歸才知道,那一堆黑色粉末是火藥。

    可是為什么?她完全想不明白。

    就算司馬明月發現他的滅門仇人是朱權,而朱權又是他無法下手刺殺的人,他也用不著自盡吧?至多就去隱姓埋名,遠走高飛,平平淡淡過一世,何必如此慘烈?那個朱權……有什么樣的魅力,可以讓人為他犧牲到這種程度?

    “夫人!”

    十幾道黑色影子從四面八方躥過來,大概是被那一聲爆炸給引來的。他們人隨聲至,沒等何當歸分辨是敵是友,這些影子已齊刷刷地跪倒在何當歸的裙下。另有一人拉響煙火印信,放了一只信號上天。

    這信號和四合院里孟瑄讓她放的那只一模一樣,何當歸松口氣,解除了警戒,是自己人。

    她望著那灘血泥發呆,立了半柱香工夫,孟瑄和段曉樓也到了,段曉樓已從隱身狀態脫出來,先一步跑到她面前,取出藥瓶,細心地為她的面頰上藥。上到一半,孟瑄劈手奪下藥瓶,代勞其余的部分。

    段曉樓的靴子尖上裝了兩枚金剛獸頭,讓他的腿功增加了十倍殺傷力。一腿橫掃而去,孟瑄沖天三丈避開,段曉樓緊追其后。

    何當歸習以為常地看一眼生死相搏的兩個人,疲倦地失去了勸架的興致,撿起地上的藥瓶,自己涂好所有藥,接過孟瑄屬下遞來的清水,小口小口地喝著。

    百招之后,裝備了新兵器的段曉樓還是敗陣了,何當歸叮囑孟瑄,“不能打臉,不能打傷!”

    孟瑄悻悻罷手,過來牽過何當歸,剛要走時,齊央宮屬下卻呈上了一樣從火場中翻出的東西,“宮主,請看!這是在耿炳秀尸身上找到的?!?/br>
    孟瑄接過看,是一個拳頭大小的青銅方塊,上面印著朱雀的圖案,不由吃驚道:“這不是,齊經的朱雀匙?皇上說,那四把鑰匙是他的克星,只能由他最信任的臣子保存,鑰匙在,人在,鑰匙失,人亡。難道老國師已死了?”

    段曉樓說:“此地不宜久留,錦衣衛第一高手耿炳秀竟被一招斃命,兇手的能耐可想而知,你我合力也未必是那人的對手,丫頭又受了傷,須得覓地為她療傷?!?/br>
    孟瑄簡單吩咐屬下幾句,十幾道黑影散去,轉眼只剩他們三個。孟瑄牽著何當歸的手往東走,經過一片稻田,繞路費時,所以他抱起她來,施展輕功走在麥芒的尖端。段曉樓不遠不近地跟著,行了十里稻田,來到西城門上。

    孟瑄沉吟道:“如今應天府牢房也不安全,你又背著案子,回孟家也麻煩,不如咱們去家廟住兩天?”

    “家廟?”

    “對,孟家家廟就在西城,離這兒不遠,我姑姑孟玉兒寡居之后,一直在那里修行,如今祖母也在廟里小住?!泵犀u微笑拍她的頭,“姑姑極擅長保養頭發,我娘的長發就是她幫忙養的,你的頭發越來越像男孩子了,咱們找姑姑幫忙去?!?/br>
    “好?!彼胝覀€僻靜的廟宇大睡一覺。

    走過兩條街,見段曉樓還在后面跟著,何當歸忍不住勸道:“自燕王府出事之后,你還沒回過家,伯母一定擔心極了,你別跟著我們了,回家看看伯母吧?!?/br>
    段曉樓抿唇的神情像一個孩子,有點兒被她說動了,可還是舍不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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