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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庶女歸來在線閱讀 - 第60節

第60節

    寧淵惱怒地瞪著她:“你這個不知感恩的女人,我剛才救了你的命,你現在居然又來謀殺親夫,待為夫好好教訓教訓你!”說著,他那沾了血的唇就向著她的湊了過來。

    何當歸一邊拿手捂住嘴巴,一邊把目光從寧淵的頸側穿過去,驚叫道:“小游,你怎么會在這里?”

    寧淵也聽到背后傳來某個人的呼吸聲,于是不滿地低哼了一聲,用手掌撐著地面爬起來,然后伸手把何當歸也從地上拉起來,回身后就看到一個小廝打扮的清秀少年,比他矮了一個頭,十四五歲的樣子,正直直地望著何當歸,那眼神著實奇怪得緊。寧淵低頭瞥了何當歸一眼,問:“他是誰?”

    那小廝也雙眼發亮地看著何當歸問:“小姐,你知道俺是誰嗎?快點告訴俺吧!”一張嘴就是一口地道的山東話。

    何當歸撲哧一笑,旋即走上前,用素手輕輕拍了拍小廝的臉頰(直看得寧淵頭上冒出一縷青煙),幫小廝拍掉了臉上沾的一片草葉,她微笑道:“剛才就是你藏在草叢中,用血湯潑了那個面具人吧,小游,干得好!”

    “小游?原來俺叫小游??!”小廝憨憨地摸頭一笑,又問,“那小姐你叫什么呢?”

    何當歸笑瞇瞇地看著自己上一世在羅家唯一的一個好朋友,眼睛彎成了兩道小月牙,耐心地告訴他說:“你本是山東鄒縣人,后來逃荒逃到揚州來,有一天被馬車撞傷抬進羅府里治療,可是因為撞到頭所以失去了所有記憶,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也忘了自己是什么人,這個‘小游’是我給你取的名字,你跟著我姓‘何’,因此全名叫做‘何當游’。而我的名字叫何當歸,小字清逸,你可以叫我小逸或者清逸jiejie——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和小弟,走,你跟著我回桃夭院吧……”

    這一個被何當歸取名叫做“何當游”的清秀少年不是別人,而是大少爺羅白前上一次清晨時分,從羅西府的堂叔小妾戚三娘的“清雅園”里偷香竊玉歸來,然后在羅東府的大門前撞到的那個小乞兒。后來,羅白前的小廝雄黃把他弄進府,并按照羅白前的吩咐把他放到北院的下人房里,不到半日小乞兒就清醒了,也并未受多重的傷,一劑黃芪黑棗復本湯就讓他從床上哧溜爬了起來。

    正當雄黃以為這次事故已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時候,小乞兒摸著腦袋憨憨笑一笑,問:“俺、俺是誰???”

    經過一番對話,雄黃發現小乞兒雖然笑的樣子有點憨,可腦子并沒撞傻,而是失了憶,聽他一口一個“俺”的北方口音,原來還是一個外地乞丐。見這小乞兒被自己駕的車撞出了毛病,雄黃不禁愁悶,是把他扔回大街上呢,還是留在府里呢?雄黃跑去問羅白前意見的時候,正逢上羅白前起床氣最旺盛的時候,因此斥責了兩句就甩手不理此事了,雄黃索性也學著他主子的樣子,眼睛一閉就裝作看不見那小乞兒了,反正不也沒撞死人么,誰讓那小乞兒在別家門口亂蹲,咱們羅府的貴門庭豈是他的賤腳能踩得的!

    雖然雄黃“看不見”小乞兒了,可是小乞兒并未因此就在世間消失——下人房里驟然多出了一個十五歲的陌生少年,人來人往的經過時都禁不住扭頭多看兩眼,呵,哪兒來的一個黑小子?畢竟,羅府的下人大多都白白胖胖,驟然出現了一個黑瘦的異類,確實比較扎眼。

    入府的前兩天里,這少年身上有傷時,他就半躺在大通鋪上望著來來往往的人呵呵直笑,誰看他他就沖誰笑。等傷好得差不多了,他就自顧自的下地活動筋骨,又扭脖子又轉腰。別人劈柴,旁邊多一把斧子,他就上去一塊兒劈;別人挑水,井邊多一個水桶,他就上去幫著拎一桶;到了開飯的時候,干活時曾被他搭過手的人,就勻出兩個饃遞給他吃;到了發秋季制服的時候,剛巧就多出了那么一套,傳了幾人之手都不合穿,最后就落在了他的手上。

    穿上一套藍色傭人制服的少年,干起活來就更似模似樣了,伙食也從兩個饃饃變成四個還加了湯,不過因為他是一個不在花名冊上面的外來人員,而掌管人事的寶管事至今都未發現他的存在,所以他就像是一個沒有編制的臨時工,也沒有什么固定的差事。

    每日里他在府中甩著手閑晃蕩,口中偶爾還自得其樂地哼出一兩句家鄉小謠,手腳卻是非常勤快的,眼里永遠能找到活兒。一看見別人干嘛,他就跟上去干嘛,干完了之后擦把汗笑一笑就走,連個名字都不留下(他自己也不知道),久而久之就博得了府中不少下人的好感。照比起從前風餐露宿的時節,他現在的日子過得實在滋潤得多了,才半個月下來他就“入鄉隨俗”,變得白胖了不少,個子也抽高了兩分,一眼望去人又俊秀挺拔又有精神,別人一盯著他打量,他就咧嘴笑。

    有一天的黎明,他醒得很早,跳下那十一個人擠十個床位的通鋪,跑出去想找活兒干,可此時天光還沒有大亮,他在府里走了很久都看不見一個人。后來他七拐八繞地來到一座匾名叫“鳥鳥丁”的亭子,看見一男一女正在亭子里親親嘴,叉叉腿,而那女人竟也不嫌天冷,哼哼唧唧的把身上的衣服扔了一地,還搖頭晃腦的將滿頭的寶石珠翠甩了一地。于是,他就想上去問問那兩個人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誰知還沒有把想法付諸行動,一個長得像人的妖怪就從天上飛下來了。

    當是時,亭子里的男人被妖怪捉走吸血,而那女人則被當場嚇暈。那妖怪的眼睛泛著紫光,吸完那男人又吸了一只過路的豬,吸完了豬又追在二男一女后面亂飛,嚇得藏在草叢中的他全身癱軟,手腳不聽使喚。等那妖怪飛走后,他立刻慌慌張張地跑回下人房的通鋪邊,問年齡最長的周大伯如何才能降服妖怪,周大伯一個好夢正酣,如同說夢話一般地告訴他,“要往那妖怪身上淋加了尿的狗血,澆上去妖怪就化了……”

    于是今天,當那個妖怪再度出現的時候,雖然它的臉上戴了面具,可是紫色的眼睛和身上的衣服一點都沒變,讓他一眼就認出了它乃上一次的那只吸血妖怪,所以立刻跑去廚房后巷找到一桶豬紅,又依照周大伯的指示往里面加了一些作料,然后拎著桶就往欣榮殿那邊趕去降妖,正逢戴面具的妖怪與一個女孩子雙雙挽著胳膊,私奔一般地往花園里面跑,于是他拎著桶追了上去。

    那個女孩兒他今天剛見過一次,知道她是府里的一位主子小姐。今天下午他路過花房的時候,看見每個人都抱著兩三盆菊花往外走,于是他也跑進花房一口氣抱了六盆菊花跟著眾人一起走,走到了一處落英繽紛的美麗院落,遠遠的院子正中站了一個微微含笑的女孩兒,被漫天的桃瓣花雨襯托得就像一位桃花仙子。他一時看得怔住了,竟將六盆花摔落了五盆,幸好那位仙子小姐和她身旁的嬤嬤都沒注意到這一幕,也沒出言申斥。之后有個圓臉小丫鬟跑過來撿走了地上所有摔壞的菊花,說要做什么菊花茶,他瞧著著小丫鬟有兩分眼熟,頗像是那一日被妖怪追趕的三人組中的一個。

    后來,為了救仙子小姐,他就把那一桶驅邪化妖的湯水淋在了妖怪身上,可能是豬血不如狗血管用吧,反正那妖怪最后一點兒沒“化”的跑掉了。再后來,他見一個少年把那位仙子小姐壓在草叢里忙活得不輕,于是,他就想上去問問那兩個人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誰知還沒有把想法付諸行動,被壓在下面的仙子小姐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管自己叫“小游”,讓自己管她叫“清逸jiejie”,說自己是她的“朋友和小弟”,還要把自己帶回她的院子里??!

    “清逸jiejie?”他困惑地問,“這里的人都不知道俺的身世來歷,jiejie你是從哪里知道的?”不知為何,他竟然張口就管這個比他矮了一頭的仙子小姐叫“jiejie”,卻不感覺有絲毫突兀。

    何當歸略踮起腳尖拍一拍他的頭,溫柔道:“小游乖,這些事以后我會慢慢解釋給你聽,總之你以后只聽我一個人的話就好了,我就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你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只管來告訴jiejie,jiejie都會拿來給你;別人若是欺負你,你也只管跟jiejie說,我去幫你出氣報仇,小游你記住了嗎?”仿佛是想將上一世對他的虧欠都彌補回來。

    仙子小姐講話時貼得很近,她發上的馨香猝不及防地襲上鼻端,不禁讓少年小游呆呆地點頭說:“記住了,jiejie是咱唯一的親人,以后咱只聽jiejie的話?!?/br>
    何當歸滿意地點點頭,正要再囑咐他幾句關于“羅府是一個危險的地方,以及羅府的幾個最典型的危險人物”之類的話,忽而感覺腰間一緊就又一次落進了寧淵的懷里。她掙扎了兩下都掙不出他的箍制,不由得氣惱道:“寧公子,我跟你并不熟悉,請你以后要講話時就正常講話,不要隨便動手動腳的,一則我‘弟弟’正在旁邊瞧著呢,你不要教壞了小孩子,二則……你忘了你當日曾發下的誓言了嗎?”

    寧淵更是一肚子氣,自己堂堂王爺之尊,兩次救她性命,她還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對著一個傻乎乎的小廝她倒是親切熱絡得不同尋常,不只上去就認了一個弟弟,還一會兒摸臉一會兒摸頭的,看得自己雙眼噴火,就算是親弟弟也要守禮,何況是一個小廝打扮的明顯比她大五六歲的傻大個兒弟弟!她不懂得什么叫“男女授受不親”嗎,還是只對自己才如此“不親”?何況,主子和奴才的關系再好,也從未聽說過有拜把子當兄弟姐妹的,主就是主,仆就是仆,若胡亂認作一通,豈不廢了綱常禮法?哼,等把她弄進了王府,少不得要好好調教調教她!

    何當歸被他懷中的龍涎香的氣味攪得心神大亂,想起前世最愛用此香的那個負心人,她的心情就更煩躁了,當即低喝一聲,使出了一招華山派的“推門見山”,一掌推開了寧淵,只因此刻心中氣血沸騰,所以原本不懂得如何使用內力的她,竟然無師自通地用上了五六成的內力,將身受重傷且毫無防備的寧淵一掌推得倒退十幾步,最后搖搖晃晃地倒在草坪上。

    “你竟然會武功?你還打我?”寧淵凄厲控訴了兩聲之后,憤慨地瞪了她一眼,然后緩緩地閉上了疲憊的眼睛。

    ☆、第134章 段哥哥何meimei

    更新時間:20130830

    何當歸也沒料到這個武功卓絕的少年會被自己一掌就打倒了,還以為他剛才不過是在裝傷博同情,進而胡攪蠻纏地撲倒自己,此刻見他真的傷勢不輕,連忙把手腕上的針套解下來,為他診脈施針,治療內傷。扎了四五針之后,何當歸沒好氣地拍拍他的臉,哼道:“睜睜眼,別裝死了,我來問你,剛才赴宴的時候你還好端端的,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傷成這樣了?簡直像變回了我第一次見你時的重傷狀態,你是怎么受的傷?”

    剛才,就在他倒在這沒良心的丫頭身上之前,寧淵就感覺到自己的印堂xue和魚腰xue相繼一跳,明白自己這是在不意間讓古井心失了守,以致令他的“墨瞳術”失效……算起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所謂墨瞳術,其實是在印堂xue和魚腰xue兩處用藥物催發出來的一種幻術,是柏老師自創的一門神技。這墨瞳術對自己尤為有用處,因為他雙目隨他的母妃,天生有一雙茶色眼瞳,讓他行走于廟堂和江湖之間有諸多不便,自從四年前跟柏老師學得了這項技藝,他便著意下苦功夫練習了一番,這幾年中從未破過功,也不用擔心瞳色跟常人不一樣的問題??墒沁@一次遇著了這個丫頭,就像是遇著了他命里的魔星一般,處處都克制著自己一般,讓自己往日里處處得利的意氣風發,在她這里卻處處吃癟??蓯?,莫非自己上輩子欠了她的?

    這丫頭聲稱她是齊央宮的人,還知道諸多朱元璋于深宮中的生活細節,令他不得不謹慎行事,好瞞住自己的秘密。雖然他已經暗自發誓一定會將她弄到手,不過在弄到手之前,他還是不能向她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和私自離藩的秘密,至少不能在自己如此虛弱沒有自保能力的時候,所以他的茶色眼瞳絕對不能給她看。

    因此,經過這一番計較之后,寧淵緊閉著眼睛,悶悶地說:“我有點困所以不想睜眼,你治你的不用管我,反正你要負責把我治好,治不好我就躺這里不走了?!?/br>
    何當歸聞言柳眉倒豎:“憑什么!”他怎么像個無賴一樣?

    “憑什么?”寧淵冷哼道,“就憑打傷我的是你的‘段哥哥’,你這位‘何meimei’當然要負責把我治好嘍?!?/br>
    “段曉樓?”何當歸訝異地挑眉,“你跟他打個什么勁兒,你現在不是正冒充陸江北的弟弟嗎?”反正旁邊站著參觀的小游什么都聽不懂,她索性說這樣的秘密之事也不避諱著小游。

    寧淵有些不悅,忍耐著沒有睜開眼睛,冷哼道:“哪個扮了陸江北的弟弟,你不是已經猜出我跟陸江北他們有嫌隙了嗎,哼,”說著他話音一轉,酸溜溜地說道,“雖然我被他打傷,不過你的段哥哥也讓我掛了彩,你一定很心疼吧?”

    纖指中的銀針立刻扎得他倒吸一口冷氣,何當歸佯怒道:“什么哥哥meimei的,你胡說些什么,我跟段世子今日才第一次相識,你快交代,你為什么要打人家,你傷的人家重不重?”他們這些有武功的人真是麻煩,有什么不痛快不順心都要刀槍棍棒地打上一場,最后弄得個個有傷,人人吐血。像自己跟羅白瓊這樣子多好,明明心里都厭惡透了對方,卻仍舊斗得文明禮尚——暗地里一把一把的軟刀子交鋒,表面上還是相親相愛的好姐妹。

    “你說的是真的?”寧淵的眼睛張開了一條縫隙,質問道,“你真的跟段曉樓不相熟?那他為何‘何meimei’‘何meimei’的叫喚個不停?”

    何當歸雖然不覺得寧淵和段曉樓二人打架跟自己有什么牽扯,不過他們多多少少都跟自己有些瓜葛,所以為了止息二人的干戈,她還是胡謅道:“你剛剛沒在殿上所以沒聽到,這位段世子是個極和善的人物,對著所有小姐都和和氣氣的,‘關meimei’‘羅meimei’‘何meimei’的一通叫喚,又不是獨獨只叫了我一人。如今他飛來飛去的找我,肯定也是老祖宗托了他來找的,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倍疫@也不算撒謊,段曉樓就是不認得自己了嘛。

    寧淵忍不住把眼睛張開,望著她確認:“你沒騙我吧,我聽段少的聲音鬼哭狼嚎的,悲戚得很?!?/br>
    “那是你耳朵有毛病,我怎么沒聽出來?”何當歸又抬手往他的胸口扎了很多銀針,直將他扎成一個刺猬,無意間抬眼對上了寧淵的眼眸,她不由得低呼道,“你的眼睛……怎么會這樣?”

    寧淵被她的這一聲低呼嚇了一跳,連忙把眼睛重新閉上,奇怪啊,他在睜眼之前明明屏息斂神重新召回了墨瞳術,她怎么還是望著自己的眼睛驚呼?難道說,他對她的情動之深,已經到了無法平心靜氣使用墨瞳術的地步……

    “寧公子,我瞧你的眼白之中隱現藍絲,而眸心處驟縮驟擴,分明是寒月受風,肢冷脈伏,以致水土不服的癥狀,”何當歸細觀著他的眼睛和面色,為他診病道,“怪不得你的內傷一直不見好轉,原來你在生著寒病呢,若是你信任小女子的醫術,不妨用一用小女子開的這個藥方:雄黃六錢,朱砂五錢,麝香兩錢,冰片兩錢,牙硝一錢。以上藥材各研極細,密貯于瓷瓶,每次服用時,用漆筷沾兩下,再攪入溫開水中化勻服下,如此半月后,此疾可除?!?/br>
    寧淵聽到一半兒之后就松了一口氣,暗道這丫頭原來只是診個病癥而已,干嘛突然驚叫一聲,弄得這么大驚小怪的,害他白白受驚一場。

    何當歸見對方不答話,以為他不把這類小病放在心上,所以又強調了一回:“你不要覺得有真氣護體就百病不侵了,這水土不服之癥若是不及時治療,會跟你的內傷在一起越攪越大,最后可是不堪設想的……我剛剛說的那個藥方你記住了嗎?”

    寧淵拽拽地輕點了一下頭,答應著說道:“我記住了,回去之后我就開始吃這個藥……你在羅家里也要多多保重,把自己養胖一點?!?/br>
    這種難得的溫柔之語從他嘴里講出來,可謂是一種恩賜,可是聽的人沒什么反應,還在專注地撥弄他胸口的那一把銀針。這時,寧淵訝異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才一會兒沒注意到,自己的心口位置怎么插了這么多針,足足有四五十根之多!剛想責備她又在謀害親夫了,寧淵突然發現自己之前中的段曉樓那一掌的寒氣,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就散去了大半,而且中掌之處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

    何當歸略做思考,側頭看一眼旁邊站立的少年,吩咐道:“小游,你去廚房找找看有沒有酒,最好是嗆鼻子的烈酒,找到了給我拿半瓶來?!绷揖瓶梢耘浜现慕疳槾騲ue,把療傷的效果提升到最佳,當時她在水商觀中高燒不退,用的也是這種加強型的針灸方法來瞬間退燒、安神。本來這一手絕活兒不該在寧淵這樣一個外人面前顯露,不過他總算救過自己兩次,醫者的本能讓她無法對這樣一副傷病交加的軀體棄之不顧。

    待那少年得令,雙眼一亮跑遠之后,寧淵好奇地看著何當歸說:“丫頭,你究竟從哪兒學來的這些本事,如此高明的醫術和針法,”見她耷拉著眼皮不理會自己的問題,寧淵又加了一句,“還有你的茶藝與宋友的‘宋氏茶藝’如出一轍,可我從未聽宋友提起他曾收過什么女學生,你是從哪兒學來的這一套‘云隱茶泡法’?”

    待寧淵講到了最后五個字,何當歸擺弄銀針的手突然就停住了,用一種極古怪的眼神,盯著寧淵的眼睛重復道:“云隱茶泡法?寧公子你……也知道這云隱茶泡法?”

    “是啊,”寧淵不知她為何突然露出這樣的神情語態,猜測她可能對于有著“賽陸羽”之稱的當世第一茶藝大家宋友心懷仰慕,于是就詳細地為她解說道,“這道用李商隱之七言詩‘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為名的云霧茶泡法,亦稱為云隱茶泡法,是宋友這兩年新研創出的一套綠茶的沖泡之法,用在云霧茶、碧螺春茶之上最佳。話說回來,剛才你泡茶的時候,我伏在欣榮殿的屋頂上看了之后心中著實吃驚,只因為這種泡法,宋友只在我和風揚面前展示過呢,你從哪兒學來的?”

    何當歸越聽面色越冷然,握著銀針的手和嘴唇都在輕輕顫抖,而一雙眼睛更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寧淵看,眼神明亮而犀利,讓寧淵被瞧得心里發虛,何當歸用試探的語氣問:“你跟宋友……經常見面嗎?”

    寧淵不知她為何突然這樣一副見了鬼神情,遲疑地點頭說:“是啊,他就住在我家里……你很敬仰他嗎?我可以幫你引薦,說起來,這云隱茶泡法的四句詩中還暗含了你的名字‘何當歸’呢,呵,難怪你突然這樣感興趣啊?!睂帨Y自顧自地為對方的異常表現找了一個借口,可是對方遠遠不是對宋友“感興趣”這么簡單。

    何當歸仰頭望著滿天星斗,回想著“賽陸羽”宋友的生平,此人早年也是一位行走江湖的武人,后來與人仇斗時被削去了一雙膝蓋骨,從此無法走路,才開始在家中專心研習茶藝,成為一代茶藝大家??墒撬斡旬斈觋J蕩江湖時惹過不少麻煩,仇人接二連三地找上門來,不肯讓他安度余生,攪得宋家雞飛狗跳。宋友不堪其擾就,就留下書信一封遁入空門,實際上,他還未曾剃度就被十七皇子朱權派人接走藏起來。

    后來朱權被封為寧王,去大寧赴任的時候也帶上了宋友,將他安置在王府的九蘭苑中,只要一有空就去找他品茶對弈。而何當歸的這一手茶藝,也是入王府之后跟宋友學到的,而且如果她所記不錯的話,直到建文三年宋友病逝,宋友都從未出過寧王府,也不曾為其他人泡過茶。

    “沒錯啊,我對宋大家心儀已久,”何當歸收回仰望夜空的視線,直直地看向寧淵,“聽說他捐身佛門,隱匿于山林石窟,我還常常引為憾事,原來宋大家是搬到寧公子家里去了,呵呵……宋大家什么時候住進公子家的呀?”

    寧淵見她重新開始言笑,眼神雖然有點怪,表情還是非常生動活潑的,于是他也笑道:“宋友半年前就做了我的門客了,你想見他又有何難?只要你愿意做我的侍妾,跟著我回家,那你就是想天天跟他探討茶藝也沒問題……丫頭,雖然現在不能對你說出我的真實身份,不過我向你保證,做我的侍妾絕對不會辱沒了你,恰恰相反,這是你所能找到的最好的歸宿。我看得出你在羅府里住的并不開心,這里的人對你都不好,與其在這個地方待下去,還不如跟我一起……”

    何當歸只覺得周身的血液沖上了頭頂,四肢都是冰涼的,而耳朵則被激蕩的氣流沖的“嗡嗡”作響,漸漸聽不到聲音,只能看到那張嘴一張一合地說個不停。盡管她不想去想起任何有關朱權的過往,可那些融進她前世整個生命的記憶不是說忘就能忘記的,如果她所記不錯的話,半年之前,朱權就被皇帝封為寧王,派遣到了西北軍事重鎮大寧,并在彼處建了一座寧王府,而宋友也是在半年前住進王府的。

    一陣夜風吹過來,讓她冷得打了個寒顫,這個所謂“寧淵”寧公子的身份已經昭然若揭了,太可怕了,他居然離她這樣近,他居然跟她再度相逢,他居然“又一次”想讓她做他的侍妾!

    ☆、第135章 最遠最冷最傷

    更新時間:20130831

    “清逸jiejie,”小游歡快的聲音從背后響起來,“俺找到你要的烈酒了,有滿滿一壺呢?!?/br>
    何當歸一邊用手哆哆嗦嗦的拔走所有銀針收回針套,一邊咬著后牙槽從牙縫中吐出一句,“用不著了,你拿走吧?!蹦切┿y針收得太急,還未及碼整齊,幾根突出的針尖全都刺在了她的指頭上,滲出一顆顆晶亮的血珠,洇在了黑色的絲絨針套上。十指連心,她卻感覺不到痛,只是冷得發抖。

    “jiejie你沒事吧?”小游也覺出了不對勁。

    而平躺在地上的寧淵更是滿面詫異,剛才兩人還談的有說有笑的,自己講錯了什么話了嗎?她怎么說惱就惱了?可是,之前他們的幾次相處中,他曾講出過更多更過分的話來,她都是面不改色,也沒有絲毫受到冒犯的羞惱,只是用機智靈巧的方式與他周旋到底,這也是他對她越來越感興趣的原因之一……到底發生了什么?她不是想說見一見宋友嗎?自己只是順著她的話說,她為何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丫頭?”寧淵試探地低聲問,“你生氣了嗎?是在生我的氣嗎?”

    何當歸此刻全身都在發抖,根本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也不想再多看那個人一眼,只是悶著頭收拾好她的針,又悶著頭拽起站在一旁的小游,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座黑漆漆的花園,只想離得這里越遠越好。

    寧淵雖然受傷不輕,可是也不至于躺在地上站起不來,他原本可以去追她問個明白,可是他心中實在猜不透她的前后反差,所以一時也躺在那兒沒有起身,只是望著那個漸行漸遠的纖細身影,在心中反復回思著他們間的對話,她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對他冷了臉的呢?

    之前還好心地為他診脈,讓他吃治療水土不服的藥散,后來他對她的醫術和茶藝表示好奇,她的眼神好像就有點不對了,尤其是在聽說宋友住在他家里的時候……她跟宋友有仇嗎?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她剛剛的神態和動作在他看來,與其說是在“生氣”,倒不如說是“恨”更恰當一些。什么樣的人,什么樣的事,能讓她恨到全身都在不自覺的發抖?羅家那一班子人他也都見過了,有的人公然打她罵她,有的人曾把她推下假山,有的人欺侮她折辱她,有的人對她用上了歹毒的藥粉,面對那樣一幫人,他也未曾見她恨成這樣,事實上,那一次她的表情是漠然而冷淡到極點的……想不通,想不透。

    何當歸拖著小游往桃夭院走,一邊低埋著頭走一邊噙上了一絲諷笑,枉她還自以為兩世為人,處處都比別人棋高一著,竟然跟那個披著人皮的狼相處了多日都未發現一點端倪,她真是全天底下最傻的傻瓜!

    誰會成日配著裝有龍涎香的香囊,誰會連枕頭旁邊都放上一塊龍涎香?誰會有如此精妙的易容工夫,誰又能使喚得動柏煬柏給假風揚做那張人皮面具?諸皇子皇孫中,又有誰會城府深沉到成日里用一張假面和假聲音過日子?只有他!只有那個一心謀劃著怎么去當皇帝的朱權!

    太可怕了,沒想到朱權竟有這樣高強的武功?!啊比缃袼贿^十五歲,就有跟高絕不相上下的輕功,還能帶著一身內傷跑去火并段曉樓,并刺傷了段曉樓的手,可想而知五年、十年、十五年之后的朱權武功有多么高!

    可是上一世她跟了他十四年,為他做著各種機密事務,為他謀劃著各種陰謀陽謀,讓他進能跟惠帝和燕王一爭天下,退能偏居一隅做個閑王。她二十二歲時為救他性命而小產,失去了腹中一對四個月大的龍鳳胎,二十八歲又為他生下女兒朱語湉,她一直自認為是他的心腹中的心腹,愛人中的至愛,可她一直到死的那天,都不知他有這樣高強的功夫!

    上一世的朱權雖然也常常出入軍中校場和伍櫻閣,雖然也上過戰場殺過敵,也打過擂臺行走過江湖,可他在所有人面前、包括她的面前,顯露出的武功都不及如今這個十五歲的“寧淵”的三成功力,而且進進出出之時還常帶著一群護衛保護他的安全,現在想來這些全部都是他的韜光養晦之計!

    何當歸又打了一個寒顫,忍不住去雙手抱住小游的手臂取暖。

    若是朱權有這樣的功夫,在她二十二歲那年,根本就不必挺著一個大肚子去為他擋那刺客的一劍!他為了韜光養晦,為了不讓人知道他的武功底細,竟然任由她撲過來為他擋劍,竟然眼睜睜地看著那劍鋒送進她的腹中!回想到自己那一對已經長成人形的兒女從自己的身體中滑出,最后被裝進一對小小的香木棺的情景,回想到朱權那時候的那一副眼神閃爍不定、略帶幾分愧疚的表情,何當歸就恨得全身發抖,為她的那雙不能出世的兒女心痛得想要放聲狂呼幾聲。

    小游緊張地拍一拍她的肩膀,問:“jiejie你是不是不舒服?俺背你去藥廬抓副藥吃吧?那里俺熟?!?/br>
    何當歸忽而淚如雨下,抬眼瞧著這個有些傻氣的少年,上一世里他是生生被自己連累慘死的,死后還被鞭尸,而罪魁禍首也還是那個朱權……還有自私自利的自己……若不是那時候的自己鬼迷心竅的對朱權死心塌地,也不會為了幫朱權辦事而犧牲了小游,不會為了幫朱權保守秘密而不去給小游收尸,任由惡人鞭笞幾天。

    可憐的她的三個孩子!可憐的小游!可憐的自己!

    何當歸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巨大悲痛,一把摟住小游抱頭痛哭起來。愛情從希望開始,也由絕望結束,死心之后,便不再存著任何她曾經對那人有過的期待。

    最遙遠的距離,最寒冷的秋夜,最傷痛的回憶,朱權負她何其之深!她為了一個朱權又失去了何其之多!縱使能夠重來一次,她又如何能面對午夜夢回之時,常常出現在她夢里的三個血淋淋的孩子,如何面對這個被自己虧欠良多的傻弟弟,如何修補自己那一顆被傷得千瘡百孔的心?

    這一切,全都是朱權欠了她的,她要讓他全數還回來,她要讓他以血償血,以命抵命!

    何當歸突然不哭了,淚眼朦朧地抬起頭來,死盯住小游那淚濕了一片的胸膛發呆,現在的朱權身受重傷又毫無防備,現在就是自己殺死他的最好時機,錯過了這一次她就再也不能報仇了!

    ※※※

    大雪,漫天紛飛的大雪,雪花像撒鹽般在空中散開。天地之間一片銀白,一只蒼鷹突然抖落了身上的浮雪,一飛沖天,轉眼間只留下一個模糊的影子。

    這里是長白山,積雪終年不化,寂靜常年守一。然而誰又能想到,在這個碎玉飄灑的天地中,竟然有五個嬌小的少女正在拄著拐棍登山,她們走走停停,似乎走得非常吃力,讓人不禁替這些女孩子們捏把冷汗。

    細看之時,其中四個都梳著圓圓的丫鬟髻,而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少女則梳了一個怪異之極的發型,她的一頭長發很簡潔的在腦后束成了一個馬尾狀的長長發辮,走起路來東甩西甩,時常會甩到走在她后面的那個梳著丫鬟髻的少女臉上。馬尾辮少女仰頭看天色不早,于是拍拍手對后方的四個丫鬟髻少女說:“甲乙丙丁,別磨磨蹭蹭了,來!大家都跑起來,等到了山上,我請你們吃紅燒元蹄!”

    金甲撇嘴說:“小姐你好會騙人,紅燒元蹄都在山下面冬瓜鎮的酒樓里,這峰頂子上有紅燒元蹄才怪!”

    銀乙耷拉著眉眼說:“好小姐,莫說是跑,咱現在連走也走不動了,求你讓大伙兒歇一歇吧,再走要出人命了!”

    滿丙連忙擺手道:“銀乙你莫說胡話,這里哪是個歇腳的去處,又冷又濕不說,漫山遍野都是那些虎豹豺狼和毒蟲毒蛇!”

    內丁突然仰天驚呼:“呀——有毒蛇!”說著揚手指向不遠處。

    其他四人齊齊扭頭看去,果然見一條斑斕大蛇立在那里,張著口吐著信子仿佛在笑,為了這送上門來的美食。平心而論,它確實有挑戰這些少女的資本,不只口中獠牙尖尖,而且立起來的時候個頭兒有半人之高,蛇身中斷最粗的地方賽過人的手臂。

    “都別動!”馬尾辮小姐沉著冷靜地說,“見了蛇是絕對不能亂動的,因為胡亂移動只會讓蛇感應到獵物的位置,其實,它們蛇類的視力并不好,跟青蛙一樣對移動的目標更敏感!”于是,四個丫鬟都像突然被點了xue一樣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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