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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祁成義央求結陰親,殷楚悅便向父親要了一大筆錢,交由他作為盤纏。 她在祁家和丫鬟照顧病重的婆婆。 臨走前,祁成義感激流涕,一直說殷楚悅是對他最好的女人,一定會對她好的。 待我功成名就后,讓你過上好日子。 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過。 對不起。榮嬌吸了吸鼻子,一想到殷小五這兩年來遭的罪,她的眼眶就發熱。 小七,不是你的錯。殷楚悅很清醒。 他一門心思想往上爬,所以即便沒有榮小七在,還有別人,她懂得這個道理。 祁鴻對我父親有恩,如今我也替父親償還了祁家的恩情,以后便再無瓜葛了。 殷楚悅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天色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榮嬌忙不迭地點點頭,望著殷小五的背影突然想起小時候。她闖了禍,被父親罰在宗祠抄書,又氣又餓,殷小五就從后門溜進來給她送糕點,幫她一起抄完書。 得到殷家被貶的消息,她一路抹著眼淚偷偷從府邸跑過去,想要翻.墻去找她。 結果翻到一半低頭一瞅不敢下來。 還是殷小五聽到動靜,出來查看,發現她坐在墻頭上在啜泣,小臉上都是淚痕。 我在下頭接著你,你跳下來就好! 我來了!榮嬌抹了一把淚,鼓起勇氣從墻頭往下跳了下來,撲在溫暖的懷抱。 殷楚悅! 榮嬌突然站定了沖著她的背影喊。 殷楚悅回身,錯愕地望著她,就看見一抹倩影向她撲了過來,小五,我來了! 殷楚悅垂了眼眸,無聲地勾起嘴角。 送走阿憐和藺南竹后,唐弈和既明商量了一下打算先回去,順便把書抄錄完。 他在天命樓取了本書,里頭詳細的講述了修習鬼道的學識,他決定研讀一番。 只不過這藏書是孤本,唐弈特意抵押了自己清峰觀的腰牌,把書抄完還回去。 既明提前打過了招呼,守門人笑著表示不用青年抵押腰牌,看完還回來就行。 我抄完會還回來。唐弈解下了腰牌。 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 唐弈放下筆有點驚訝,既明居然帶著一壇子酒在晚上找他,還真是前所未有。 味道好香,什么酒?青年湊上前去。 既明道:酆都城的佳釀,降露酒。 唐弈騰出桌子取了碗,又去抓了一把花生仁當下酒的小菜,兩個人對坐暢飲。 他飲起酒來毫不含糊,相比之下每次只敢喝小半碗的既明,還真是酒量不濟。 少喝點,降露酒性極烈。男人提醒。 青年卻不以為然,我酒量好的很。 天生純陽體恢復極快,即便醉了,兩三個時辰很快就能醒酒,且難得開懷痛飲。 就算一醉方休也沒什么。 既明抬眼端詳著青年,沒了面具,他臉頰上泛著不正常的紅,就連眼皮都紅了。 你醉了。既明將他的酒碗移開。 唐弈懶洋洋地抬眼瞅他,帝君。 ☆、暗生情愫 既明聞言,整個人愣了一下。 我,唐弈一掌拍在桌上,他看向面前多了個腦袋的男人說:我要和你切磋! 既明:果然是喝醉了。 他起身扶住青年的手臂,唐弈掀起眼皮子瞅著他,臉頰通紅,顯然醉的不輕。 二人目光相撞在一起,唐弈眼神潮濕地看著他,長睫撲簌,呼吸膠著在一起。 既明的身體一瞬間繃成了一塊鐵。 唐弈,你喝醉了。 他眼神叫人心癢難耐,讓一向冷靜自持的男人都有點失神,既明的目光順著他的眼睛往下看,落在唇上,抿了抿嘴角。 一時間,房間里的氣息開始逐漸升溫。 唐弈忽然輕笑了一聲,感覺自己仿佛踩在云朵上暈乎乎的,渾身使不上力氣。 面前的人和記憶深處的人逐漸重疊。 唐弈微微皺起了眉頭,感覺好像有什么記憶就要沖破桎梏,不安地抓緊了他。 既明。話音剛落,青年就垂下了頭。 懷里的人軟得跟沒骨頭似的,濕軟的雙唇微張著,氣息guntang,既明的呼吸一下子變得粗重了起來,咬牙將人丟到床上。 唐弈是在一個時辰后醒來的。 大概是因為體質特殊,以至于喝醉后的細節依然能想起來,他猛地蓋住腦袋。 唐弈緊閉著眼睛假寐,但眼前卻總是浮現出既明的那張臉,還有最后男人隱忍又克制的眼神,欲念十足,讓他慌了神。 被褥里,青年用一只手臂擋住眼睛。 半晌,唐弈猛地掀開被子,索性點燃燭臺坐桌前靜下心抄書,心中默念靜心咒。 翌日,他爬起來盥漱。 宋煬看到他微微一愣,眼底發青,腳步虛浮的青年在盥漱,但情形似乎不太妙。 大人,你眼睛宋煬欲言又止。 唐弈口齒不清,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