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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王家貴就可以全身而退。 既明和唐弈心中齊齊感慨,王家貴看起來老實憨厚可做起事來卻滴水不漏,竟然還能想出如此毒計。 前些時候把我送到舅父家,我當天就覺得你跟我爹在背地里籌劃著什么事,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雖然是王家貴率先提出來,可一切安排和實施都是徐嬈受他的指點做下的,這之后他還能全身而退。 拿下鋪子還能撇掉徐氏母女豈不是兩全其美。 徐氏此刻才終于開了竅,她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院子里亂轉,說:要不然我們來個先發制人。 施寧道:娘,你手上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就跑到衙門告狀等同于自投羅網,豈不讓王家貴逍遙法外。 徐氏失望地搖了搖頭,敏兒,不然我們快跑吧! 能跑多遠跑多遠。 唐弈不禁也跟著搖搖腦袋,眼下這個形勢逃跑無非是對徐氏最不利的選擇,等于讓王家貴抓到把柄。 娘,你這一跑我爹如果檢舉,豈不是真就直接坐實了因你善妒殺了我姨娘,然后畏罪潛逃的罪名。 王敏頗有微詞地說道:要被官府全城通緝的。 徐氏急得直跳腳,夸張的捂住耳朵,敏兒,你快去收拾好行李,我們趕赴瑸州,對,回到娘家躲著去! 娘王敏想拉住她卻被甩開了手。 見勸不住,王敏索性由著她,杵在原地親眼目送母親離開回頭跑到柴房門前,推開房門把施寧放出來。 唐弈的腿腳早已經蹲麻了,眼見這兩個小姑娘手挽著手的離開,松了口氣,身體放松差點跪在地上。 既明抬起手扶了他一把,青年在花圃中跺了跺腳才感覺到恢復了點知覺,二人立刻往院中小路走去。 徐氏還不如一個十三四的孩子想的通透。 不過看王敏待施寧還不錯,居然在能充滿了算計和狡詐的王家,情如手足,這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 唐弈臉上露出一絲疲憊來,他原本只是想看看生死簿中的瀕死的人的情形,卻沒想到卷進了場陰謀。 他現在真想立刻就飛到周記成衣鋪。 道長,瞧得怎么樣了?王家貴站在正房外等待。 他不安地轉著手上的扳指,一張肥頭大耳的一張臉上掛著一絲討好的笑容,讓人看了覺得十分虛偽。 唐弈皮笑rou不笑地說:房間沒有什么問題。 王家貴心底終于松了口氣,只是想起施晴的冤魂還停留在府又是一大心患,立刻詢問有什么好辦法。 男人漆黑的眼眸盯著他看,一張陰沉的臉讓王家貴的心里頭不禁毛骨悚然,既明只是說馬上要走了。 聞言,王家貴心里的石頭終于落地了。 在目送著二人離開的時候,他甚至覺得今天和煦的陽光是從未有過的明媚,新的生活終于要來臨了。 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接下來只要讓小玉把徐氏下毒的桑皮紙交給他,就能夠將徐氏徹底壓死。 至于王敏,打小主意就多的很,把她留在身邊日后說不定還會成為一個隱患,得找個借口送她回徐家。 丈人丈母眼下年事都已高,施家如今就剩下這施寧一個孫女還在王家養著,這個賢婿他還得裝一陣。 等施寧接手施家全部鋪子,才是他王家貴即將飛鴻騰達的日子,施寧一死,十二間鋪子就盡收囊中。 徐氏還想要把寧兒嫁出去,一旦施寧嫁出去十二間鋪子只會成為她的陪嫁,他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 真是,婦人之見,王家貴心想。 唐弈看著王家貴轉身進院,青年無聲卻又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勾起了唇角,壓抑的心情好轉了不少。 想起方才王家貴的詢問后,既明卻只是客客氣氣的沖他笑了笑,會離開的,男人對他說馬上要走了。 當然有人會離開了,只是,馬上走的人是你。 ☆、紅纓槍 虎毒都不食子呢,況且是親生女兒。 唐弈幽幽地感慨一句,憤然地甩著衣袖走了。 既明卻仿佛沒有聽見一樣,只是復雜的目光落在了青年的腰間,若有所思,這荷包的樣式好特別。 唐弈從來不戴荷包,香囊,這類裝飾的小玩意。 所以乍一聽既明說的時候,青年真可謂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低頭一瞅,月白色的荷包掛在腰間。 這不是我的。他解下荷包來,十分肯定地說。 荷包上繡的還是鴛鴦戲水,更關鍵的是荷包上的刺繡繡工極好,栩栩如生,更像是定情信物一類的。 他一個窮酸道士是不可能收到這類小物件的。 既明道:看看里頭。 唐弈依言將荷包打開,發現里頭是幾枚飛錢。 是飛錢憑信!青年不禁愣住了,仔細一瞅發現憑信上頭還刻有錦源兩個字,錦源柜坊的飛錢憑信。 一百兩白銀的飛錢憑信。既明眼前立刻浮現出青年伸手扶起施晴的一幕,他笑道:就是施夫人的。 唐弈聞言,不禁回想了一下,起初施夫人確實是態度誠懇就要作勢下跪謝他,他手疾眼快拉了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