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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向他們證明血已止住,師門弟子們憑空的一番猜測自然就會不攻自破了,回頭等顏昊清醒再做調查。 見唐弈一臉堅持,師兄只得退讓,你把藥帶回去。 原清越轉身拉開箱子箱匣,從里頭取出四五瓶乍一看相差無幾的白色小瓷瓶,一一將它們放在八仙桌上。 前三瓶,內服可治內傷。他打開一瓶給青年瞧著。 唐弈只覺得淡淡的清香撲面而來。 師兄道:另一瓶,是外敷止血的傷藥,而這個,卻是我最近才煉制出的幾顆靈藥,服下一炷香內真氣暴漲。 聞言,唐弈眼睛一亮。 但是此藥對身體有一定損傷,常人用藥后七日內恐怕都無法下床走動,即便是你,至少也要休養三四天。 原清越不放心地叮囑,可以用來保命,但是切記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不要去服用它。師兄說罷叫他收下。 他在瓶底上標記好用途,也不擔心唐弈認不出來。 多謝師兄費心!他當即謝過師兄。 原清越十八歲才拜入柳忘情門下。 和觀中自幼修行的人相比,原清越的實力確實遠遠趕不上清峰觀里其他弟子,不過柳忘情卻是慧眼識珠。 因為師兄可謂天賦異稟,在煉丹制藥上將師父所授的知識融會貫通,醫術方面一學就會,實乃藥修奇才。 在清峰觀匆匆辭別原清越,唐弈他對能在短期內暴漲真氣的靈藥十分感興趣,一路上不時把玩著小瓷瓶。 偷偷打開一看,里面只有三顆。 金色的小藥丸,確實十分少見。 沒成想下了山見到兩位熟人,遠遠地,唐弈就見到謝必安和范無救二人在路上呢,他右眼皮開始跳個不停。 青年微瞇著眼睛,不是他眼神太好,只是因為眼前這幾位的衣著打扮實在是顯眼,想叫人不注意都難得很。 二人一黑一白,各執一面引亡魂靈旗,唐弈瞥見身側還跟了一位沒見過的生面孔,他的樣貌瞧著怪異得很。 整個人五大三粗,穿了身朱紅圓領長袍,手上攥著一把樣式古怪卻頗為巨大的勾鐮,青年心下疑惑卻沒詢問。 唐道長。迎面傳來謝必安的聲音。 陰司動蕩不安,還有公務在身,所以二人在陽間和陰司往來之時和唐弈有過接觸,一見面少不了客套一番。 這么晚了,怎么還在外面? 唐弈心說:天都快亮了。 師門有事,三位大人要去哪里?黑白無常身為閻羅王的左膀右臂突然來到陽間,想來都是奉命行事罷了。 唐道長,這位是酆都鐘馗,依照生死簿上所寫對大限將至之人勾魂索命。鐘馗常年在地府,除了辦公事以外極少會露面,范無救見他看向鐘馗,立刻會意介紹。 原來如此,失敬失敬! 常言說道,鐘馗勾魂,無常索命。 不曉得是哪家大限將至,唐弈低聲感慨了一句。 趙品成,錢福,還有 鐘馗當真回了他的一句無心之言。 還有李淳孝。聞言,青年一顆心猛地提起來。 等等,鐘馗捧起生死簿仔細一看,發現生死簿上白紙黑字的名諱下都記載著已死,居然都先一步死了? 唐弈便將遇到藺南竹的來龍去脈講述了一遍。 原來竟是如此。幾個人皆是喟然嘆息一聲。 鐘馗點點頭,拱手向他們施禮,塵埃落定,在下先行回羅酆山處理剩下的公文,還請三位大人多多保重。 不知酆都大門關沒關 說罷,鐘馗提著鐮勾,嘟囔著走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想到李淳孝,苦心算計了半生犯下諸多惡事,即便沒有南竹,卻依然難逃一死。 范無救一笑,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總有例外。 說來,新任閻羅王接管以后,各殿閻君屢次出言挑釁甚至放言尋找更適合的人,攪得每次進殿血雨腥風! 謝必安不由得感慨一句。 唐弈聞言低頭掐指一算。 半晌,青年笑著接過話茬,二位不必擔憂,貧道方才仔細卜算了一卦,他能力超群,定會將陰司治理好。 唐弈心里頭明鏡的,不能說的太滿,就只是隨口撿了些好聽的講,便欲向二人辭別,走晚了怕又攤上事了。 只是話音剛落,一只疾行鬼跑來。 疾行鬼貼著墻根下漂浮,不出片刻就到三人面前。 疾行鬼指指地下,氣喘吁吁地說 閻羅王,他跑了! 黑白無常二人齊齊扭臉看向唐弈。 唐弈: ☆、閻羅王 疾行鬼顯然怕極了。 眼下閻王私自逃離了閻王殿,這讓在他身邊貼身伺候的鬼差鬼吏都難逃一責,更讓無常二人開始頭疼。 況且本就有人對他頗有微詞,這讓無常二人沒法放出消息大張旗鼓的去尋人,只得請旁人前來幫忙了。 范無救連眉梢都緊繃起來,他垂眼在心里頭左右合計了一下道:道長,眼下有點棘手,還望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