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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姑在線閱讀 - 第66節

第66節

    皇帝陛下一口氣慪在胸口,只怕病情更要加重了?;貞浲?、昔日再現固然美好,但絕不包括被她嘲笑戲弄丟盡臉面的那部分。

    作者有話要說:一表白就脫褲子上rou多不真誠,先拉拉小手談個小戀愛緩沖一下~~

    前幾天出門在外沒法更新,以為回到家會文思如尿崩,結果開始卡文鬧哪樣??!

    ☆、第十一章 水龍吟2

    兆言的外傷當時看似兇險,但熬過了拔箭的風險之后,傷口很小,沒過幾天便愈合了。反而是箭頭上的淬毒,是女直人從當地山林的藥草樹汁里提取出來的毒物,毒性不烈卻后勁綿延,沒有有效的根除方法。

    余參軍左臂中箭,醫治時傷口已經發黑潰爛,大夫動刀挖去了一大塊,雖然性命無礙,以后這只胳膊是不能使重力氣了。兆言傷在肺里,只能靠服藥慢慢拔毒,毒性去得慢,他氣喘咳嗽的癥狀一直不見好。加上北地寒冷,春寒料峭,府衙條件簡陋,不利于他養病,所以外傷愈合后,大夫便建議他回燕州行宮療養,溫泉對驅毒清肺也大有好處。

    皇帝金口玉言,先前承諾救治他的大夫要加封公侯,此時脫險轉危為安,踐行諾言,賜主刀的大夫四品縣伯爵位,另兩名副手五品縣男爵位,子孫世襲。那三人都是城中開醫館懸壺濟世的平民,一躍而成為全城身份最顯赫的貴人,自然感恩戴德喜出望外,惹得其他幾名臨陣退縮的大夫眼紅懊悔不已。

    御駕離開景州回燕州前,新晉的縣伯縣男都來謝恩辭別。那位年紀大的大夫擅治肺病,切切叮囑了許多日常注意的事項,例如不能受冷著涼、飲食忌口、禁騎馬疾馳奔跑劇動等?;实巯埠抿T射武藝,如果肺疾不能痊愈,這項愛好只怕也得舍棄了。

    除此之外,老大夫還特意提了一項禁忌?;实墼诰爸輹r,剛率軍從前線撤下,身邊連內侍都沒帶,由府衙的下人伺候,臥病期間并無此顧慮;但回了燕州行宮,離宮奢華,宮女美婢成群,陛下當遠女色少房事、清心寡欲養生調理,此之與騎馬疾跑同理,都是不能耗力氣急,否則將對肺疾不利,病根難除或再加劇云云。

    這三名大夫都是燕地的平民,并不知道大吳皇帝的后宮現狀。在他們的想象里,皇帝當然是坐擁成百上千的美女佳麗,又正當年盛血氣方剛,還不得夜夜笙歌溫香暖玉不絕于懷?

    老大夫忠心誠懇一本正經地向皇帝宣導房中養生術的道理時,穎坤也在一旁。她先是彎腰低頭,后來忍不住了,悄悄把臉朝向外側。兆言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從她一抖一抖的肩膀可以看出她正在笑,而且越笑越厲害。

    不消說,又送了她一個取笑嘲弄自己的理由。想到這段時間在她那里吃癟碰壁一鼻子灰,英明神武威震四方的皇帝陛下胸中那口氣更加郁結難平。

    怕顛簸震動加劇皇帝的病情,回去的車馬走得很慢。從景州到燕州四百里,足足走了十天才到?;实巯麻皆谛袑m最北面溫泉邊的暖閣,正是之前穎坤養病之所,宮室內的器物擺設還保留著她居住時的模樣。

    齊進這次留在行宮沒有隨軍,送走皇帝時生龍活虎意氣飛揚,回來就成了病怏怏大氣都喘不上的傷員,一見著皇帝就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痛哭,自責沒有堅持要求跟在陛□邊,關鍵時或可以身相護,病中也能好好伺候照料。他一邊哭一邊狗腿地上去托著皇帝的手把他扶下車來,回頭對車旁的穎坤道:“楊校尉,能否幫小人扶陛下一把,咱們一人一邊攙著他?!?/br>
    穎坤騎馬跟在御駕之側,下馬過來,沒有去另一個側攙扶,而是彎腰恭謹地問:“陛下,要不要臣背您進去?”

    齊進以為自己聽岔了,看她神情恭敬嚴正,不像說笑的樣子,楊校尉一向給他的印象也是端正嚴肅的。他抬頭去看皇帝,陛下一臉吃了蒼蠅吐不出來的表情,忿忿把他的手甩開:“不用了,朕還沒有病入膏肓走不了路!”拂袖大步走到前頭。

    齊進落在后面,他詫異地轉頭看向穎坤。穎坤嘴角帶著促狹的笑意,發現他在看她,笑意一收,頓時變了一副面孔正色道:“齊大官,莫讓陛下一人獨行,快快跟上罷?!?/br>
    齊進心想: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怎么會因為九年后重見楊校尉,見她沉穩端方,就忘了她當年的德性呢?

    不過,陛下這回出征,似乎大有斬獲啊。

    因為這偶然的發現,安頓隨行將領時他就長了個心眼?;实巯胱尫f坤住在行宮內,最好是就在他隔壁;穎坤覺得其他臣僚都住在配院,先前她和七郎居住的院子里行李衣物猶在,也應當住到那邊去。兩人爭論不下,齊進就出了個折中的主意,讓她住在原先的東配院,如今已經圈入行宮范圍,與暖閣之間有水上回廊相連,來往也都便利。

    他的理由也充分得很:“校尉與眾將軍雖都是軍中武將,但男女有別,楊將軍又不在,雜處而居豈非不便?不如分院入住,男子在西院,女子在東院,各自便宜?!?/br>
    這么說也沒錯,合情合理,只不過女將只有她一個,東配院就成了她一人的住處。

    行宮條件優渥,加上溫泉療養,兆言比在景州大有好轉,各方軍情奏報也陸續送到燕州行宮來由他批閱定奪。

    自從御駕在景州被女直偷襲遇險,吳軍也開始對東北方的女直心生警惕,除增派禁衛保護皇帝安全,景州平州等地也增加駐軍,防范女直再次入侵sao擾。此舉必然會分散前線的兵力,拉長戰線,天氣又遲遲不回暖,連降春雪,形勢其實是對吳軍不利的。

    但是鮮卑人也遭遇了麻煩。宇文敩那些成年握有兵權的兒子始終是上京動蕩不安的隱患,拓跋辛挾持幼帝不能服眾,叛亂頻生。拓跋竑兵敗身死,精銳折損,拓跋辛也明白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把燕薊打回來了,又悄悄把精兵抽調回去平叛。鮮卑軍雖然只少了一萬多人,戰斗力卻是大減,兩軍在長城邊拉鋸對峙。

    穎坤在燕州之戰受的重傷,以為已經徹底養好,但是再經景州一役,天寒地凍,她那條骨裂過的左腿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爹爹在世時也常聽他抱怨年輕時筋骨受的傷,年紀大了全都回來討債,一到陰雨天就要受罪。她心想莫非自己才二十幾歲就要落下個老寒腿?想想都發怵。于是聽從大夫建議,每日在溫泉中浸浴,祛風除濕,確實有所改善。

    東院比西配院好的一點就是,東院鄰近溫湯源頭,也有溫泉湯池,前朝時只有地位尊崇、倍受寵信的大臣才有資格受賞居住于內。如今雖然和行宮打通連成一片,但池與池之間有圍欄花格隔斷,這片幾個池子就成了她的獨享。

    其實行宮里二十來座各式溫湯,也只有皇帝一個人在泡罷了。

    宮中人丁稀少,原先的數百名宮人都被遣散,只留下一成灑掃庭院,每人必須單獨打理幾座宮室,勞務繁重?;实圩杂袕穆尻枎淼凝R進等人伺候,不會讓魏國舊屬近身。整個東配院一共只有四名婢女,穎坤在外行軍自理慣了,也很少讓她們服侍。

    所以當她在氤氳的熱氣中隱約瞧見一個翻領窄袖胡服男子的背影時,立刻心生警覺。她剛坐在池邊沐足,身上輕羅絲衣還沒有脫,抓起一件半臂披在肩上就追了上去。

    夜間行宮內更顯空曠幽靜,為了儉省節約,池上回廊每隔數丈才有一盞宮燈照明,晦暗不清。入夜后氣溫驟寒,宮內水氣豐沛,起了一層薄霧,和著溫泉逸出的白汽,繚繞彌漫,襯得離宮有如仙界幻境。

    穎坤涉水而行,走到行宮內多座湯池川流交織的地方,水汽更盛,如云似霧,幾步之外就看不清了。那個胡服男子不見了人影,周圍寂靜幽暗,只聽見池底泉眼咕嘟有聲,和她一個人走在水中帶起的聲響。她也不確信是否真有其人,但仍不放心,準備回去召集侍衛搜查。轉身剛要走,忽然有人從背后伸過手來,蒙住了她的眼睛。

    這么一蒙穎坤就心里有數了,在那雙手下暗暗翻了個白眼。這種“猜猜我是誰”的把戲,五歲以上的孩子就不屑一顧了。她認識兆言時,他已經七歲,但是一直跟劉才人住在偏僻的側宮,也沒有其他孩子陪他玩耍,劉才人只會用這個逗他開心。兩個孩子剛認識,他便也用這個來與她玩,被她狠狠鄙視了一通,拉著他到御花園里見識了一番大孩子應該玩的東西。用她的話來說,兆言仿佛“饑餓的小老鼠掉進了蜜罐里”,一個全新的瑰麗世界在他眼前展開了。

    身后的人果然用怪腔怪調的聲音在她耳邊問:“猜猜我是誰?”

    穎坤嘆氣道:“陛下,別玩了好嗎?臣還以為行宮里混進了胡人刺客。夜里燈光不明,萬一被侍衛誤會成不法之徒,失手傷了陛下如何是好?”

    “這個不用擔心……”他咕噥了一句。

    穎坤稍稍搖了搖頭,眼睛上的手也隨她而動,不讓她掙開?!氨菹驴梢苑砰_我了嗎?”

    他從側面探過頭來看她:“末兒,我發現你蒙著眼睛的樣子挺好看的,安靜乖巧,不像平時……哼?!彼肜@到正面來看她,但那樣勢必要松開雙手,于是又繞回去。眼睛上的手拿開了,隨即一條折疊的素色絲帕覆了上來,蒙住眼睛在她腦后打了個結。

    她感覺到他在面前端詳了自己許久,而且離得很近?!氨菹乱紒泶怂鶠楹问??難道是想跟臣重溫兒時游戲,玩捉迷藏嗎?”

    “一刻不刺我一下你就難受是吧?”他在她臉頰上輕輕捏了一把,“本來是去找你……算了,我帶你去個地方?!眻唐鹚氖?,一手攬著她的肩牽引她在水中前行。

    穎坤不適應目不能視物的黑暗,腳尖點著池底走得很小心。走了一段發現池底平坦,漸漸放了心,冷不防踩空一級臺階,更不知四周是何狀況,身子一歪便向側面倒去。觸手可及只能抓住兆言的衣襟,他伸手一抄抱住她,也跟著倒了下去。

    這里是湯池之間引水的溝渠,水深及膝沒有危險,但渠壁并不像池子里修得光滑圓潤,多有尖凸棱角。穎坤后腦撞到一處石棱,被他的手搶先墊了一下。她沒有撞疼,那只手卻想必撞得不輕,她叫了一聲“陛下”,就想扯開眼睛上的蒙帕去查看。

    兆言按住她的手:“別動?!?/br>
    兩人一上一下躺在引水石渠里,水聲汩汩潺潺。她的頭發衣服和蒙在眼上的絲帕都打濕了,那絲帕本是純凈素白,洇了水后顯出玲瓏剔透的玉色,正與她肌膚相襯。絲帕上繡了一枝紅梅,正好折在最外層,經水紅艷欲滴,與其下的紅唇交相呼應。

    他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了一個來回,呼吸不由漸漸加深了。她躺在他身下,發鬢微濕,凌厲譏誚的眼神被絹帕阻隔,螓首枕在他掌上微微仰起,如此任君采擷的誘惑姿態。

    穎坤被他壓住起不來,又喚了一聲:“陛下?”

    “末兒,我又改主意了……”他悄悄把她的手別到腰側箍住,湊上前來,“剛剛我去找你,其實是打算向你討債的?!?/br>
    “討債?討什么……”話音未落,她自己也想起來了,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落入了不利境地,覺察到他氣息的異樣,抿唇不語。

    平時與她說話拌嘴,視線都落在她靈動的眉梢眼角,此刻眼睛被蒙住了,那雙紅唇就成了臉上最吸引人注目的所在。那些細微的動作看在他眼里,全都成了魅惑的引誘??床坏窖劬?,他的膽子也比平時更大,俯身下去張口含住。

    本來就是她應諾的,晚了一個月才踐行,還得加點利息呢。

    與上次在御花園小閣相比,這回他吻得十分小心而克制,輕柔輾轉,循序漸進。穎坤的手掌抵在他胸口,感覺他呼吸的起伏和頻度。她心里想,只要他稍微顯露出一點氣急悶喘的征兆,她立刻就把他推開。

    但是始終沒有,他小心翼翼地控制著節奏,呼吸深了便淺啄輕點,順暢了再糾纏深入。到后來她自己也分辨不清了,那只手順著他的胸膛軟軟地滑下去,滑到他的背后,抱住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防河蟹,分成兩章。

    上面這句不代表馬上會更下章,因為還沒碼完_(:3」∠)_

    ☆、第十一章 水龍吟3

    相互吸引共鳴奏響過的身軀,不需要太多動作言語,彼此貼近就能感受到那份吸引悸動。上一回是在隆冬,重衣厚氅,不像這次都只穿得輕薄,又被泉水浸濕,隔著薄軟的絹帛肌膚相熨,即使是在水中,熨帖的地方也仿佛著了火似的燒起來。

    兆言在上還好,穎坤全身都被水打濕了,那層薄透的羅衣已經變得半透,水下的衣擺如云霧飄散,水上則緊貼在她身上。他的手從后腰那里慢慢撫上來,撫過她圓潤流暢的臀胯,凹陷纖細的腰身,在胸腹相接處忽然遭遇了阻礙,他需騰躍而起,才能覆上那處高聳的山峰,柔軟飽滿的觸感讓他再也無法挪往別處。

    這與他印象中的勾勒想象不盡相同。上一次見她夏季清涼的裝扮還是十五歲時,少女青稚的身軀初具曲線,不過是微微隆起的丘陵。此后再見,她或服斬衰、或著禮服、或披戰甲,身姿線條并不明顯。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已經悄悄長成了如此妖媚姣好的身段。他心中暗想,決計不能再讓她和軍營里那些漢子們混在一起了。

    兆言放開她時氣息尚穩,反而是穎坤雙頰酡紅氣喘吁吁。他似乎剛沐浴過,那股曾讓她心悸戰栗的濃烈氣息并不明顯,又被溫泉里硫磺的氣味掩蓋,必須貼得很近才能聞到。渾噩間感覺到他的退離,她甚至不舍地雙手在他背后輕輕帶了一下,身子弓起追趕上去,隨即醒悟過來自己做了什么,退后落進水里。

    他當然覺察到了這個細微的舉動,唇角悄悄勾起一抹笑容,在她耳邊吻了吻,柔聲問:“可以嗎?”

    穎坤后腦還墊著他的手掌枕在石棱上,頸后凌空也很不舒服,脫口問:“就在這里?”

    這無疑等于默認了他的要求,他腦中一熱,雙臂一抄將她抱了起來:“那就換個舒服的地方!”

    穎坤騰空而起,不禁伸手環住他的頸項,想起他肺上箭傷還未痊愈,連忙道:“陛下,大夫叮囑不可出重力,快放我下來?!?/br>
    “沒幾步就到了。這點力氣我要是都出不了,”他一邊走一邊吻她面頰,笑得邪氣,“一會兒還怎么繼續?”

    果然沒走多久就放她下來,這回的水深了些,齊到腿腹,大約是到了池子里。穎坤還是覺得不放心:“陛下,你行嗎?”

    這句有歧義的話惹惱了皇帝陛下,換來懲罰似的噬咬:“什么意思?你小看我?”

    “不是不是,臣不敢……”她慌忙躲閃,“大夫不是說,要陛下清心寡欲修身養性,少、少……那個……”

    “清心寡欲又不是滅絕人欲,少也不代表完全不能有,適當活動還能有助于身體康復呢?!彼奈菨u漸變得細碎纏綿,“我盡量……輕一點……”

    穎坤幾次想把眼睛上的絹帕拿下里都被他阻撓,身上的羅衣倒是輕易就被他褪了下去。湯泉中熱氣氤氳,并不寒冷,裸|露的肌膚上還是起了一層小疙瘩,因為他的撫觸,因為他溫柔而細密的吻。她這時有點慶幸自己蒙了眼,看不見也就少了羞赧瑟縮。第一次在愛侶面前袒露身軀也需要勇氣和自信,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并不美。

    人說女子身上有疤痕就是毀了容破了相,選入宮中的女子更要嚴加挑選,痦痣發膚都有要求。數月前她生死歷險留下的傷疤還沒有徹底平復,一道道縱橫交錯,遍布全身,泛出淡紅色澤,與被熱氣熏成淡粉的肌膚相映,反而有一種壯烈凄艷的意味,讓人凜然敬畏,繼而又心生憐愛。

    他稍稍退開,再貼上來時已經是溫暖光滑的肌膚,裸裎相對。穎坤被他吻著推著帶著,一步步后退,退到池邊,他傾身將她輕輕一推,推倒在岸邊半埋在水下光滑溫潤的石臺上,而后壓了上來。

    穎坤覺得身下的石臺不對,避開他的嘴唇問:“這是哪里?”

    耳邊呼吸加深,他深吸一口氣,分開她的雙腿擠進來:“溫泉里……”

    “芙蓉湯?!”

    蒙眼的絹帕到底還是松脫滑落了,她一眼就看到池中央玉雕的蓮蓬和魚塑,泉水從魚嘴中源源流出,注入池中;西北角密道口的太湖石,因為水下密道已經被掘開修成水渠,太湖石挪到了東北;稍稍側過臉去,翻卷的碧玉荷葉赫然在目,拱立兩邊,無處退卻。

    竟然是這里,同一處泉池,同一座玉臺。她應該想到的,芙蓉湯專供帝王,離他居住的宮室最近,那里也是她第一次來燕州行宮時入住的地方。

    “別在這……唔!”

    未及阻止,他已經按捺不住魯莽地沖了進來,一下直入到底。久未承歡的身體突遇入侵,還來不及擴張容納,即使已經情動,仍傳來滯澀撕裂的疼痛。她不禁咬住下唇,逸出一聲忍痛悶哼。

    兆言立刻停住不動,懊悔道:“疼嗎?我以為你……”

    她忍痛搖了搖頭:“沒事,只是不經?!趾芫脹]有……過一會兒自然就好了……”

    沒錯,她已經是成過婚的婦人了,不再是未經人事的完璧之身。但是只有兩次,一生中僅有的兩次。

    似曾相識的場景,一樣的錐心裂骨之痛。一個久違的名字差點就到了嘴邊,又被她生生吞回肚里。

    咸?!?/br>
    可是咸福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快十年了。

    兆言俯身抱住她,他的吻如蝴蝶撲翼般輕輕落在眼角,她才發覺自己落淚了。

    “怎么哭了?”他吻去她眼睫上的淚珠,當然明白這不是因為疼痛,他卻沒有發怒,語氣更柔,“是想起以前的事了嗎?”

    穎坤吸了吸鼻子,略感歉疚:“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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