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激動
慕容承光和他之間若是當真,如他所說,一般還存在著那么些許微薄的翁婿關系,他們又何至于鬧到現在這步境地?!魏榮烈心底里可把這遠近親疏的關系分得清清楚楚。 因為那個女人的緣故,只怕是慕容承光能放棄對他的恨意,就已經足夠讓他謝天謝地了吧,竟然還想著要同他成為翁婿,這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本王自認自己的確不是個好的夫君人選,卻不知攝政王如何能覺得自己做的比我好?想當年,本王的娘親對你如何,你應當心里知道的比我還要清楚。 可后來呢?后來你都對她做了些什么?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王就問你一句話,魏榮烈,你可敢只聽四日的對我說上一句,你從來無愧于我娘親?”慕容承光臉上笑意此次全部消失,一說臉上滿是冷冰冰的面色,眸子里更是充滿了寒意,渾身上下無處不在往外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魏榮烈目光頓時出現了一瞬間的躲閃,一張嘴張了又張,可口中卻愣是半天也未曾說出一個字兒來,一雙眸子直勾勾盯著他,那只手也是揚到了天上,似乎打算重重扇上他一個巴掌,可最終卻又輕輕落在了自己的身旁。 “呵……不敢了是嗎?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資格要本王將你當做一位翁公?敢問這天下間哪有你這樣如此薄情寡義的翁公?! 娘親在天之靈若是得知此事,只怕氣得恨不能從墳墓里爬出,取你狗命才是吧?!也罷,魏榮烈,十年前未曾算清楚的賬,今日就有本王一一替娘親討回! 受死吧!” 慕容承光說著,手中竟然憑空變出一把長劍來,站在距離他僅僅只有幾步遠的地方,魏榮烈可以清楚感受到那劍鋒上所傳來的冰冷的氣息和那渾身上下不斷往外泛濫的殺意。 他竟然當真想要了他的性命! 眼看著那長劍朝自己凌空劈來,他趕緊一個閃身,堪堪躲了過去,盯著眼前這眸子里滿是怒火的人,心中更是一陣后怕,暗暗后悔自己今日前來此處。 當然,最后悔的,還是在他面前提起他的娘親。他那時候所做的事的確對不起他娘親,只是,為了保住自己這條性命,他不也是迫不得已之下才做的這樣的選擇嗎? “若你娘親當真愛我,你以為,她憑什么不會支持本王做出這樣的決定?”魏榮烈連連大喊著,偏偏口中沒有半點悔意,還越發理直氣壯起來,“你可知通敵叛國是怎樣的罪名?!你可知皇上疑心之重如何恐怖?!” “畜生,簡直就是畜生!娘親當年竟然會為了你這樣人面獸心的東西做到這種地步,當真是瞎了那雙眼睛!魏榮烈!本王今日非要取你狗命以慰我娘親在天之靈不可!” 慕容承光聽見他說這話之后哪里還能聽得進去他后邊兒所說的話,只覺得滿腔怒火,完全抑制住了他那僅有的一絲理智,手中那把長劍更是失去了章法,完全不受控制地在空中胡亂飛舞著。 魏榮烈躲閃間也覺得越發吃力了不少,整個人累得氣喘吁吁的,面對房中這個完全沒有理智的瘋子,他好不容易找準機會,慌忙逃了出去。 整個人幾乎是連滾帶爬回到馬車上的,先前過來時候的怒氣次是完全消失不見,剩下的唯有滿滿的慌亂,和那越發凌亂不堪的長發。 本就因為歲月而留在臉上的滿滿的褶子,此時更是顯得更深了不少,衣服上好幾處污垢使他看起來十分狼狽,好在,此次他是駕了馬車而來的。 否則,還不知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落在那群百姓口中,明日又會在坊間傳出怎樣難聽的流言蜚語。 “王爺,喝杯茶消消火吧,那人實在不值得你如此動怒,仔細氣壞了身子,反而得不償失?!焙隙酥槐杷叩娇蛷d,看見的就是正坐在主坐上埋頭閉目養神的某人。 客廳里滿是一片凌亂的景象,桌椅條凳全被那長劍砍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印子,偏偏那長劍竟然還一如既往的躺在桌子上,客廳里所發生的事,毫無疑問,她早有聽見下人來報。 這些日子一直伺候在洛王府中,只見到慕容承光整日里陰沉著一張臉面無表情,卻還從未見過他動如此大的怒火,想來,這次的確是被氣急了。 “不必了,本王回去休息會,這兒就有勞你代為收拾了?!蹦饺莩泄庹f著,一把提起桌上的長劍回房去了,一張臉冷得如同冰塊一般,半點兒夜看不出人氣兒。 寒笙諾諾點頭答應了,回頭看著天色尚且還早,心頭立馬有了個主意,甚至顧不得收拾客廳里的局面,立刻回去換了身夜行衣,便也就出門了。 姬瀛可是從菩浮派里出來的人物,都能被她用攝魂術控制,更何況是那個從來未曾修煉過菩浮派心法的魏榮烈呢?想來,只需她略微施展一番攝魂術,那魏榮烈必定能夠依她所想的一般完全被她控制。 想到此處,她唇畔忍不住緩緩勾起了一絲愉悅的笑容。 能夠以如此兵不血刃的方式解決敵人,實在是個絕妙的法子,想來,若是有朝一日被慕容承光知道是自己一直在背后如此支持他,定然會感動的一塌糊涂。 然而,想象終究是美好的,她好不容易越過重重守衛只身來到魏榮烈房頂上的時候,掀開瓦片,竟然見到屋內燈火通明,不僅僅他一人在房中,竟然還有慕容繁的身影。 兩人交談聲不斷從屋內傳出,她趕緊小心翼翼把那瓦片合上,一雙耳朵幾乎貼在屋頂上聽著里邊兒傳來的動靜,心下越發小心謹慎了不少。 “今日的事,的確是本皇子太過沖動,之所以現在過來也是為了同你說個清楚,省得讓你誤會于我?!蹦饺莘睉B度相比白日里言好了不少,光是從這言語中便能夠聽出面上必定帶著笑意。 “三皇子這是說的哪里話?你我間早已相處如此多年,我又如何能夠不清楚你的性子?更何況,招考的事兒的確是本王有錯在先,也難怪三皇子責怪于我?!蔽簶s烈伸手為他倒了杯茶,兩人有說有笑的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