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奧蘭多朝大黑狗揚了揚下巴:“再去變給她看?!?/br> “友情提醒,我變回人形就是裸的唉,讓你小女友看見真的大丈夫?” “我會用手掌幫她的雙眼打碼??烊プ?!” “嗷~” 大黑狼晃了晃腦袋,蹦到柜子上。在他幻化成男性裸體的那一秒,奧蘭多立刻將寬厚地手掌隔空擋在秦珊眼前。 秦珊:“……” 沃夫凹出思想者造型,繼續跳,滾,蹭,嗷~ “想的起來嗎?”奧蘭多垂手。 秦珊擰眉:“……好像能記起一點了?!?/br> “繼續?!?/br> “翻倍rou丸子?!?/br> “知道了?!?/br> 來回蹦了變了十來次,埋藏在秦珊最深處的記憶就這么被一絲一絲勾起,舞會的男廁,莊園的廚房,套著女仆裝的狼人,月圓之夜蹦出窗戶…… 她深深地呼吸,她想,她應該是記起了關于眼前這個狼人的一切。 最后一次,大黑毛團團氣喘吁吁滾落在她腳畔的時候,她慢慢喚出了大狗的名字:“沃夫……” 這一聲,讓經歷過連續的劇烈運動,疲憊耷拉腦袋的大黑狗瞬間豎起耳朵,回光返照! 熱滾滾的淚水竄上眼眶,秦珊蹲□,死死環抱住大黑狗毛絨絨的頸子,哽咽: “對不起,對不起,小家伙,欠了你好多rou丸子,餓不餓……” 后者則是在她下巴頦處連連舔,得意死了。 奧蘭多冷眼瞥著這一幕人犬情深,她恢復了一些記憶,他應該感到高興,可他一點高興的感覺也沒有。 她第一個憶起來的人竟然不是他,而是這個連人都算不上的大畜生。 他彎腰把秦珊撿起來,拎到自己身前:“你能想起我嗎?” 秦珊瞪了他很久,冥思苦想許久,搖搖頭。 “一點印象也沒有?” “唔……”誠實回答:“沒有?!?/br> 奧蘭多緩緩吐出一口氣,仿佛在緩和著紛雜情緒,而后,才平靜開口,說了一句除去他在場所有人都聽不懂的話: “我忽然間又開始質疑自己的發色了?!?/br> 第六九章 兩人一狗敘了會舊,就結伴從更衣間離開。 他們要去見大光頭威利斯。 藍湖景區除去泡溫泉外,還有不少其他隱藏的附帶設施,比如如桑拿浴室,又比如蒸汽房,還有可以用來做水力按摩的人工瀑布。 大光頭就在其中一間私人vip蒸汽房內,這間套房常年都是威利斯拿來招待客戶的,很少對外開放。 秦珊跟著奧蘭多往里間走,大黑狗打后,蓬松的大尾巴連甩,成為最柔軟的后盾。 停在走廊最深處的小房間門口,奧蘭多檢驗完指紋,按下幾個密碼,門才從里邊打開了。 隱藏在原始火山石里面的高科技房間。 房間里的桌椅都是漆黑的火山巖雕刻出來的,威利斯翹著二郎腿,坐在其中一個長椅上,椅子上墊著不知名的白色野獸皮毛,目測應該是狐貍毛。 他先看了眼奧蘭多,又瞥了眼秦珊,隨即牽出一個了然的笑,法令紋里盛滿成熟的男人味。 因為這個笑,秦珊心里有點局促。 威利斯沒再看他們了,而是側頭去跟身邊的人講話:“就是他了?!?/br> “他”應該是指奧蘭多。 秦珊這才注意到大光頭身邊還有一個年邁的老頭兒,他發際線很高,卻還把純白的發絲一絲不夠固定在額頭。他穿著松松垮垮的深紅色浴袍,單手微彎搭在膝蓋上,食指和中指間夾有一根棕色的雪茄,卻沒有點燃。 他鼻翼很寬,而且大,長相有點偏東歐人。 老者把雪茄換了只手夾著,回復威利斯:“后面兩個是?” 奧蘭多一一介紹:“我的妻子,以及,她養的狗?!?/br> 秦珊暗爽,沃夫暗哭。 “你可以權當空氣無視他們,”金發男人上前兩步,對那位老者伸出右手,邊說:“3дpaвte.” 秦珊完全聽不懂,她的世界里,只有中文,英文,和少量的韓文。 老者站起身,同他交握:“пp,”松手后,他驚訝地回過頭看威利斯,瞳孔里爍著驚喜:“你可沒告訴我他還會講俄語?!?/br> 威利斯雙眼彎了彎:“他可不止會說俄語?!?/br> “奧蘭多?!苯鸢l男人作自我介紹。 “列昂,”交換過名字,老者靠回獸皮椅,把玩起指縫的雪茄,而后把它遞給奧蘭多:“你抽嗎?” “不?!?/br> “呃,不是個爺們,”他強塞給奧蘭多:“拿著?!?/br> 奧蘭多不再拒絕,接過來夾在手里,他雖然堅稱自己不抽雪茄,但這種極具土豪氣質和男人味的煙草制品,配起他來毫無違和感。 “純屬浪費?!眾W蘭多瞇起眼,晃了晃煙卷。 叫列昂的老人抿唇一笑,從浴袍兜里取出一個純黑的小長盒,“年輕人,如果我能點到你手里的雪茄,你就必須抽,一口也行?!?/br> 說完,他抽出一根紅頭長支火柴。 奧蘭多挑眉:“沒問題?!?/br> 嚓一下!老者就著火柴盒用力下磨,紅色的圓頭瞬間被跳躍的火苗吞噬!而后朝著奧蘭多手中的雪茄飛速燃去! 因為年邁的關系,列昂手背皺褶如干涸之地,手指跟頹敗的枯枝并無區別。但此刻,這些枯朽的肢體被他生動的動作,重新賦予了生命力,夾帶著火焰,龍一樣呼嘯而去——而年輕纖長的手指,馬上巧妙地避開火龍! 步步緊逼! 火舌也一點點往桿底延生…… 金色的火星懸浮飛舞,火焰宛若水墨狼毫,在空氣里恣意劃出一閃而逝的畫作……列昂的手腕擰轉,旋翻,柔中帶硬,婉約中不乏剛強,靈活程度完全不符合他的年紀——令人驚訝的是,奧蘭多對付這些招式,閃避幾率都是100%。雖說一直都只守不攻,說難聽點,一直在逃跑——但金發男人能保證,自己不會受到任何壓抑和架控。 火苗都觸碰不到他的肌膚,更別提能點上煙了。 遠不止如此,從角逐開始到現在,這兩人就隔著一只小桌。雙方除了一只手在交戰,身形都穩重無比,衣服沒多出一絲其余的皺褶。 穿、插、劈、撩、橫、撞、扣;翻、托、推、蓋、搬、截、拿——兩個人的手法,都是典型的中國功夫…… 秦珊看著,不由屏住呼吸。 火苗快沾上老人的指腹,列昂立刻收勢,將快燃盡的火柴碾進水晶煙灰缸。 他吹去縫隙的黑灰,看向威利斯:“就他了?!?/br> 奧蘭多把雪茄放回桌子,漫不經心勸告:“多抽點這種東西,你的動作還可以更遲鈍?!?/br> 列昂詫異地瞪回來。 威利斯趕緊打圓場:“他一直這樣?!?/br> 列昂善解人意地笑,慈祥的好像剛剛制造出殺意火龍的人根本不是他:“這沒什么,我確實年紀大了,后生可畏?!?/br> 奧蘭多站起身,用俄語道別:“6o.” 列昂又是一愣,才緩緩開口:“ дoдahnr.” **** 從小房間出來后,秦珊的腦袋都被疑問灌滿了,但她也沒急著去問奧蘭多。 沃夫晃著大黑腦袋,評價:“奧蘭多伯爵一如既往的吊啊?!?/br> 秦珊:“嗯?你是說兩個人打得那套掌勢?” 沃夫:“不,還有他態度的變化。交手之前,他是用俄語中的敬語在跟那老人說你好,人家老頭子用的是平輩的稱謂。但在告別的時候,船長就很隨意了,說的是口語化的再見,那老人卻換上了尊稱?!?/br> 牛津學霸多少也通宵點俄語。 秦珊摳鼻:“這叫吊?我覺得這叫沒禮貌。人家老頭子比他謙遜大氣多了?!?/br> “他一直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蔽址蛲律囝^。 秦珊:“這真不知道?!?/br> “噢,對不起,我忘了你正處在失憶狀態,”大黑狗補刀:“嗷嗷,我以為你記起我就等于記起全部了呢?!?/br> 接二連三的吐槽,走在他們身側的金發男人明顯是不能忍了,他把秦珊拉到自己手邊:“你失憶了,正是重塑三觀和智力的好機會。盡量不要和沃夫多待,不然你的智商情商還會回到之前的低等動物水準?!?/br> 有點內傷,秦珊決定轉移話題:“剛才那老頭子為什么要見你?” “想要我去當他兒子的保鏢?!?/br> 秦珊豎起一根手指左右晃,有點理解不能:“等等……他是什么人?” “俄羅斯富商。年輕時候是克格勃特工,退休后從商,勾結黑手黨。實際身份是政府安插在黑手黨之中的眼線和臥底,負責提供情報;去年身份暴露,黑手黨現任領導人伊奇對其下達追捕令。九月份,他在fsb的幫助下制造了一起假死逃到國外,才幸免于難。但他的兒子還藏在國內,希望我可以去接到那家伙,送往日本,”奧蘭多單手抄褲兜:“他跟威利斯關系不錯,這幾天剛好來冰島度假,就托大光頭去找個合適的對象,保護他兒子?!?/br> 秦珊點了點頭:“也就是說,你是那個合適的對象?” 奧蘭多不可置否。 秦珊愣了愣,更加困惑了:“咦,奇怪啊,黑手黨不是黑道嗎?你也是黑道,他干嘛要一個黑道去對抗黑道???” 奧蘭多挪開視線:“我可從來沒說過我是黑道,那只是你的臆斷?!?/br> 秦珊捶他手臂一下:“靠,上次我說黑道你明明承認了的,”她質問他:“那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奧蘭多抬手掰了掰她的下巴,目光透進她眼底,咬字清晰:“你的男人?!?/br> 秦珊第n次臉紅著支吾:“那,那你干嘛要答應威利斯?這擺明是吃力不討好的事吧?!?/br> 奧蘭多輕描淡寫:“因為有讓我滿意的條件來交換?!?/br> “什么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