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二桃的用意
我站在一堵墻前,看著墻上掛著的一幅畫。 畫上只剩下了一間東屋。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東屋里走出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跟我之前在畫上看到的人有區別,在體積上。 他不像一只螞蟻那樣小。他跟一顆花生仁一樣的大小。我看得清楚。他的身上正穿著一件過膝的杏黃色袍子,有一頭披肩長發。對于他的一張很小的面孔,我也是瞧得比較清晰,卻感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我認得出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二桃。 “奇怪!這個二桃,怎么會出現在這么一幅畫上?”我嘀咕道。 “二桃是誰?”正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問。 “二桃是我認識的一個人!他這個人是什么樣的,不好定義!但我覺得這家伙是陰魂不死,很難擺弄的!哪兒都有他!”我說。 “他跟你是敵,還是友?”中年男人問。 “談不上敵,也談不上友!我只是認識他這個人!跟他并沒有什么關系和過多的交集! 他其實上是一棵植物。身上結出兩顆桃子。一顆是白色的,一顆是黑色的!一對黑白桃,乃黑白之源!在這空間中,所有的黑,所有的白,都來自于他的那一對黑白桃!”我說。 “照你這么說,那這個二桃,確實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中年男人用一種驚訝的口氣說。 “你覺得他能有多么厲害?”我說。 中年男人說:“至少應該比如來佛祖還厲害吧!”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他沒有如來佛祖厲害!” “你怎么知道他沒有如來佛祖厲害?你見過他倆打架嗎?”中年男人說。 “倆人沒打過架。我跟二桃曾經呆在一個屬于大千世界轄區的最次小世界里時。二桃受到過如來佛祖的脅迫。讓他從最次小世界里滾蛋,并給他限時。 結果呢,這個二桃根本都不敢反抗如來佛祖。在極不情愿之下,他通過一扇黑門離開了那個最次小世界。 你想,如果他比如來佛祖厲害的話,在事情違背自己意愿的情況下,他為什么不反抗如來佛祖呢! 而且,他自己也親口說過,他根本不是如來佛祖的對手!說如來佛祖能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捏死他!”我說。 中年男人說:“有一種人喜歡裝,喜歡隱藏自己的鋒芒,明明有吃掉老虎的本領卻總喜歡扮成一頭豬。我覺得這個二桃是在裝弱。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令他不到萬不得己的時候,是不會展示自己的真本領的。 你想一想,他是黑白之源。所有的黑,所有的白,都來自于他。 黑與白是什么概念!仔細想一想,是很恐怖的。 這樣的一個人物!獨一無二,他怎么可能不是如來佛祖的對手! 如來佛祖只是法力高強罷了。他能抵抗得了黑與白嗎? 兩個人根本不在一個等級上!” 我不再吭聲了。覺得中年男人說得也挺有道理。 而且當著我的面,大日如來曾經提起過二桃。他很不喜二桃,顯得對二桃很是忌諱。 我繼續觀察著正掛在墻上的一幅畫。 只見畫上的身穿一件黃色袍子的人仰天打了一個哈哈。作得一副懶慵慵的樣子。好像他從東屋里走出來不為何事,純粹只是因為呆在東屋里嫌煩悶得慌,出來透一透氣罷了。 只見他彎腰從地上拔出來了一株綠油油的草,對草觀察起來。 不知道一株草有什么令他感到稀罕的。 突然他的手猛一揮動,將一株草扔了出去。綠油油的草葉頓時化成數十道“綠箭”沖向四面八方。 聽得嗤一聲。撕裂紙的聲音。 竟然有一條綠色的草葉從畫紙上沖了出來,將畫紙鉆開了一道口子。一條綠色的草葉迅疾若閃電,朝我的眼睛上沖過來了。虧得我眼疾手快,用兩根手指頭將一條綠色的草葉給夾住了。 但蘊含在草葉上的力道實在太大,使它變得鋒利無比,在我的兩根手指頭上割出了兩道口子。 同時,畫紙上的口子在一瞬間自動愈合了,不留絲毫痕跡。 畫面復原。 若不是現在我的手上正夾著一條綠色的草葉,我都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看花眼了。 只見畫上的那一個身穿黃色袍子的人一張很小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很具復雜性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在對我笑,反正他的一張臉是正朝對著我的。 “你看,二桃對你露出了一個很奇怪的笑容!不知道意味著什么!”正站在我旁邊的中年男人說。 我沒有吭聲。神經高繃著。只是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掛在墻上的一幅畫。 只見畫上的那一個身穿黃色袍子的人回到東屋里去了。 這我才將高度緊繃的精神稍微放松了一些,低頭察看正被我夾在手指縫間的一條綠色的草葉。 只見我的手指頭上已經流出了血。一條綠色的草葉沾上了我的鮮血。我換其它的兩根手指頭重新夾住一條綠色的草葉,將沾在它上面的血捋掉了。只見奇怪的一幕發生了:一條草葉上的綠色不見了,竟已變成了枯黃色。 而我剛捋過草葉的兩根手指頭上沾有綠色的色素。 “咦!怎么回事?這草葉怎么掉顏色?”正站在我旁邊的中年男人說。 就在這個時候,我猶如醍醐灌頂,突然明白了畫上的那一個身穿黃色袍子的人,也就是二桃的真正用意。 二桃是在告訴我:在墻上掛著的這一幅畫上的綠色大草原,并非真正的綠色草原,而是一片染了綠漆的草原。畫上的大草原,原本是枯黃色的! 大草原是干枯的。 我扭頭看著正站在我旁邊的中年男人。 他也正在看著我。他的一雙眼神很是冷漠。 “有誰動過這一幅畫?”我問。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有誰動過它!但我認為沒有人動過這一幅畫!因為在我的記憶中,它一直好端端地在墻上掛著,并沒有被摘取下來過!” 我沒有再吭聲。轉過首。一雙眼睛繼續盯著正在墻上掛著的一幅畫在看。 “怎么了?”中年男人問。 “有人在這一幅畫上動過手腳!”我說。 “動了什么手腳?”中年男人又問。 “有人在這一幅畫上加工過,他往上面涂刷了一層綠色的漆!”我說。 “在這一幅畫上涂刷了一層綠漆?那個人的目的是為了什么?”中年男人問。 “他是為了將這一幅畫上的一片大草原變成綠色的!”我說。 “那這幅畫上的一片大草原真的顏色,現在該是什么顏色?”中年男人問。 “是枯黃色的!這幅畫上的大草原其實已經干枯了!”我說。 “那個在這幅畫上偷偷加工的人,他居心何在?”中年男人問。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居心!但總不會是無緣無故的。他一定有他的原因!” 接下來。屋內的氣氛變得沉默了。 兩個人,誰也不再說話了。好像誰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時間過去了一會兒。 我一下子想起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便問:“掛在墻上的這一幅畫,是誰畫的?”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一雙眼神不再絕對的冷漠,一張臉上顯得神色茫然,說:“我也不知道這幅畫是由誰畫的! 在我出生的時候,這幅畫就有了。它一直在咱們家。 據你的爺爺說,這幅畫是咱們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千萬不能賣了它! 當初,你娘就要賣了它。買家給一百萬哪!可我沒有同意賣它。為了這個,我還把你狠狠打了一頓。結果把她給打跑了,她不跟我過了!虎子,你娘現在怎么樣了?” “我可能不是你家的丁喜虎!我叫金拾!”我說。 中年男人不再說話。 “丁喜虎的娘,她已經死了!”我說。 中年男人明顯錯愕了一下。沉默著,并沒有過多的反應。他的一雙眼神依舊冷漠。但不再是絕對的冷漠,有一層淚光正在他的眼球上泛動著。 時間在靜默中又過去了良久。 “我要走了!”我說。 “去哪?”中年男人問。 “去到一個地方!”我說。 “去什么地方?”中年男人又問。 我沒有回答。 中年男人沒有再問。 當我走到門口的時候?!暗纫坏?!站在后面的中年男人叫道。 我停住了腳步。 他問:“你還會再回家嗎?” 我沒有回答。 他也沒有再問。 我離開了丁喜虎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