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悲慘的下場
聽了婚紗照上的穿白色西裝的“我”說的話,讓我震驚不已。望著他,我內心中漸漸涌起擔憂。關于他的存在,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絕對已經把他當成朋友看待了。因為他至少是一個耐心又認真和我講話的人。 對于我這種人來說,能有一個朋友是最珍貴的。 “金拾,你怎么了?這種眼神……”婚紗照上穿白色西裝的“我”有些疑惑的樣子。 “我怕你會死!” “死?我怎么會死?”婚紗照上穿白色西裝的“我”愣了一下,然后慢慢咧開嘴笑了。好像聽到了一個笑話一般。 他笑得很是自信。 我想到了二舅。二舅本來好端端的,就是因為看到那個頭上戴瓦罐子的人的一張臉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所以才很快死掉了。 “難道你不會死?”我說。 婚紗照上穿白色西裝的“我”只是笑著,既不否定也不肯定。 “我家狼狗的肚子里懷的是誰的孩子?是歐陽日月的嗎?”我問。 “歐陽日月?他怎么可能跟一只畜生發生媾和關系!肯定不是他的!” “那是誰的?” “是那只黃皮子的!你那天夜里看見一個不穿衣服的人帶著狼狗圍繞你父親的尸體轉圈子,然后那不穿衣服的人又跟狼狗發生交媾。其實也是你產生了幻覺。那不穿衣服的人就是黃皮子。畜生跟畜生交媾,就沒什么好稀罕的了!至于圍繞你父親的尸體轉圈子,應該是故弄玄虛吧!”婚紗照上穿白西裝的“我”說。 我不吭聲了,總覺得他這番解釋牽強。只是那時我沒想到。后來我通過狼狗肚子里的孩子找到了一個十分關鍵的破綻。 接下來,我們之間好像沒什么要說的了。好像該說的已經說完了。 我出了家門,來到了大街上。 今天陽光明媚,氣候宜人。有幾個村民正在墻根底下放倒著的一根電線桿子上坐著拉呱。見我來了。他們停止說笑,俱是注目看我。那種異樣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怪物一樣。令我感到極不舒服。 當我快要從他們身邊過去的時候。有一個人喊住我。并站起來朝我走近,伸手遞給我一樣東西:“金拾,吃塊蛋糕吧!” 我看著他手上黃澄澄的蛋糕,不禁愣住了,然后又非常感動,說:“看這成色,是新打的蛋糕?” “是新打的,還熱乎著呢!趕快吃吧!”那人笑著說,將拿蛋糕的手又往上抬了抬。 我慢慢伸過手,從他手里撿起蛋糕,放到張大的嘴上往里一摁,一口將整個蛋糕吞進嘴里了,快速嚼了很多下,用力咽下去了,說:“這蛋糕真甜,好吃得很!” “好吃嗎?再給你一個!”又一個人走過來,遞給我一個黃澄澄的蛋糕。我不拒,伸手接過,并連忙說了一聲謝謝。 就因為這兩塊蛋糕。今天是我最高興的一天了。竟然有人送給我東西吃。而且送東西的人竟是一向瞧不起我的村民。 那時,我并沒有過多地去想他們為什么突然變得尊重我了。只顧沉浸在喜悅中。捧著那塊蛋糕回家了。 我搬張凳子坐在院子里,一手仍然捧著那塊蛋糕。 “金拾!”有個人喊我。 他已經站在我的跟前了。穿著一身黑色筆挺的中山裝。頭上梳著整齊的中分,留的頭發不算短對于一個男的來說,齊耳。面相既蒼白又格外的英俊。脖子上戴著一根黑繩子,繩子上栓著一個黑色的相機。 他看我的眼神里帶有一種深沉。那種深沉給我的感覺竟然是心痛。不知他為何會這樣。 “吃蛋糕嗎?”我心情大好,伸手遞過去,希望他能跟我一起分享喜悅。 “不吃!誰給你的蛋糕?”他問。 “村里的人給的!村里的人好著呢!”我說。 “看來你很在意他們的尊重!” “尊重無價!”我說。 “唉!”他重重地嘆息了一聲。舉起胸前的黑色相機對準我,問:“金拾,我能給你拍張相片嗎?” “拍吧!”我將手里捧著的蛋糕舉到胸前,笑得大咧咧道。 咔嚓!明光一閃。這一刻被定格了。 他用的是一種拍立得的相機。剛拍下,就從相機里吐出照片。一分鐘后,照片上顯示出了影像。他將照片遞給我。并問我:“金拾,你從照片上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照片上的自己笑得格外燦爛,便說:“我看到了我的高興!” 他取出一支筆遞給我,說:“金拾,你在這張照片的背后簽上名字和日期吧!”我沒有拒絕,便執筆在照片空白的背后認真寫下:金拾炫耀村民贈送的愛心蛋糕,于二零零六年農歷九月十六。 然后我把蛋糕放到嘴上咬住,又讓他給我拍了一張。并在照片背后簽上:金拾吃村民贈送的愛心蛋糕,于二零零六年農歷九月十六。 那時只顧著開心的我,怎么也沒想到,在將來的一天,我會從這兩張照片上看到了殘酷的現實。 穿黑色中山服梳中分頭的那人接下來沒有怎么逗留,收起照片就走了。好像他這趟子來,專門是為了給我拍照。 我將吃剩下的半塊蛋糕繼續用一只手捧著,來到了西屋里,對著墻壁上掛著的婚紗照說:“看看,我得到了什么?” 想不到?;榧喺丈洗┌咨餮b的“我”卻流下了眼淚。沒有說話。 我將蛋糕吃完。又從家里來到了大街上。 街上已經圍聚了很多村民。議論紛紛的,好像在討論著什么事情。俱是臉上帶著驚訝和恐懼。 我走過去問發生了什么。 有一個人告訴瞪著眼跟我說:“趙黃寨,也就是你老丈人家那村的。你猜發生了啥事兒?”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一村的人在一夜間全都死光了。對了,不算全部死光。有一家人活下來了。那就是你老丈人家!” “真的假的?”我吃驚不已,眼珠子快瞪下來了。 “真的不騙你!誰也想不明白,為啥趙黃寨就你老丈人家的五口子活下來了,其余的人都死光了!” “咋死的?”我又問。 “哎呀!老多警察過去了。還有武警部隊,持槍將趙黃寨團團包圍了。有幾十個法醫挨個將村民的尸體解剖開看了,發現所有人的死法都一個樣兒。表面上瞧不出來身上有啥傷痕,人就像平時睡著了一樣,但胸腔內的心臟卻從血管上掉下來了。那血積滿了一胸腔!連法醫們都犯愁啊,誰也不知道人的身體本來好端端的咋會發生這種情況!” “會不會是哪個武林高手,用隔山打牛的武功,把村民一個個的給震得心臟從血管上掉下來了?”有人猜測。 “不知道哇!可能是吧!不知是哪個武林高手如此的心狠手辣,對趙黃寨的村民有著那么深的仇恨呢!連老少都不放過!” “我認為,那武林高手肯定和金拾他老丈人家的人認識,而且關系好著呢!要不然為啥把別人都殺了,唯獨留下了他家的人!” “那武林高手不會就是金拾吧!”有人開玩笑道。 村民都看著我,發出一陣哄笑。有人故作嚴肅地大聲喝問我:“金拾,你給我老實交代!趙黃寨的村民到底是不是你殺死的?” 我沒有吭聲,只是扯動嘴角笑了笑。 村民還在議論紛紛著的時候,我回家了。去到堂屋里,在地鋪上躺了下來。沒過多大一會兒,便閉目睡著了。 “金拾!金拾……你睜眼醒醒!”有人喊我并給我一陣搖晃,把我給聒醒了。 原來是爺爺過來了。不止他自己。跟他一起來的還有高祖奶奶胡世珍。 只見胡世珍的一張帶有兩塊燒痕的老臉作得十分嚴肅。 我從地鋪上坐起來,揉揉惺忪的眼,問咋啦。 爺爺說:“你知不知道,趙黃寨的村民,在昨天夜里都死光了,光剩下你老丈人家的人還活著!” “嗯,聽說了。咋了?” 爺爺看了看瞎子胡世珍,又對我說:“金拾,你高祖奶奶有話要問你!” “問吧!”我表現得挺干脆。 胡世珍說:“金拾,你跟我老實講,趙黃寨的村民到底是不是你弄死的?” “怎么會是我弄死的!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我苦笑道。 爺爺加強語氣說:“不可能是金拾殺死的。昨天夜里我一直守著他呢!他睡著了的時候我都沒敢瞌睡。眼睛從沒離開過他!一直等到天亮了我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