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還沒有!” “那我們就依照花豹的計劃辦吧!”戚軍從身上掏出手機。 “花豹是誰???”我問。 “花豹就是花豹,我也不知道他是誰?!逼蒈娬f。 我們在小城停留了兩個小時,戚軍接了一個電話,我們又馬上上車,向北面的山區行進。 我依然牢牢抱著那個貌似有巨款的皮箱,不知下步路在何方。 車子正在公路上行駛著,不一會兒,前面出現一個收費站,兩輛警車停在那里。 我們的車停下了,警車上下來一個警察,走過來,給戚軍敬了個禮:“例行檢查,請打開車的后背箱?!?/br> 我們打開后背箱,什么都沒有。 這時,警察注意到了我手里死死抱著的那個箱子,警察說:“把箱子打開!” 我們在場的幾個人都緊張起來,戚軍有點不知所措,我更是。 田小樂,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要打算驚蛇,我心中驚呼。 警察的手已經伸了過來,戚軍望著我,點了點頭。 我交出箱子。 警察打開箱子,里面只有幾本書…… 我們依然上車趕路,車上,無人說話。 過了好久,戚軍說:“在天,我沒有告訴你真相是有原因的?!?/br> “我明白?!?/br> “你明白就好?!?/br> 晚上,我們到達林區,在林管局的招待所住下。 半夜12點,橫rou男來叫我,然后,我和戚軍、橫rou男一起出去了。 戚軍走在前,他手里提了一把斧頭。 我們一直向森林深處走去,月光如水,大山清冷而寂莫,橫rou男也提了一把鐵鎬,我也帶了一把,扛在肩頭,沉得要命。 走在最后,穿行在松樹、白樺樹、楊樹之間,天氣有點變暖,雪也開始逐漸融化了。 我想,這又是要干嘛去??? 我們大概走了二十多分鐘,已經走進了森林深處的山谷中,那里有木制的觀景臺階及涼亭,只不過部分已被雪和薄冰所覆蓋。 戚軍在一處涼亭邊坐下,喘著粗氣,他點燃一支煙,抽了起來。 “在天,你說這山白天美,還是晚上美?!?/br> “當然是白天了?!?/br> “你說錯了,是晚上,因為,晚上,大山才會展示出她真實的一面?!逼蒈娬f完踩滅煙頭,邁上木頭臺階,嘴里念叨著什么,手指指指點點,整個一個陰陽先生。 終于,他在一棵松樹下站住了,“挖吧!” 我和橫rou男一起開挖,真是玩人要把人玩死,這天寒地凍的,根本就挖不動土。 戚軍發話了,我們還要挖??! 挖了一個小時,終于挖出了一個密封的盒子。 我高興極了,想必這一定是毒品。 結果,挖出來后,我們卻發現,那是三把六四式手槍及100發子彈。 戚軍小心翼翼地把槍放進早已準備好的袋子里,然后,吹起了口哨,樂悠悠地走下山去。 我和橫rou男已經累得滿身大汗,我腿都軟了,結果,還要硬撐著,扛起鐵鎬,跟隨戚軍下山,橫rou男跟在我屁股后面,他像豬一樣呼呼喘著粗氣,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坐在了地上,我剛要去扶他,他卻哇地一口吐了出來。 吐完以后,他仍然堅強地站了起來,我們兩個相互攙扶著下山,那歪歪斜斜的姿勢,活像《西游記》里的兩個巡山的小妖。 回到住處,我累得躺床便睡,第二天,醒來時已是七點,橫rou正坐在床邊擦槍。 吃完早飯,我、戚軍、老王、橫rou男,我們四個人上了那輛豐田4700。 八 不要拿槍對著我的頭 依然是老王駕車,車上了高速,就是一路向南,過了省城,仍然沒有停下。 戚軍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很高興,邊聽廣播邊用手指在腿上敲著節奏,嘴里還哼著歌兒。 橫rou男坐在我右邊,困得睡著了,一顆醬塊子腦袋隨著車的行駛,而不斷地碰撞著玻璃,發現一陣陣令我愉悅的響聲。 我手里仍然抱著那個箱子,此時,里面不是書了,而是槍和子彈。 汽車過了北京、進入山東,我們在德州吃了扒雞,之后,繼續向南。 一路上,我整天提心吊膽,怕遇到檢查的,再查出槍支,那我可就慘了。 而戚軍則不以為然。 第十天,我們到達了中緬邊境的一座冰都市。 在那里,城市充滿了異國風情,建筑類似泰國,到處是佛像、雕塑、香蕉樹和椰子樹,隨處可見色彩繽紛、味道鮮美的水果,路上游走著穿著民族服飾的女孩,我們穿著短袖t恤走在街道上,形色可疑的男人們從我們身邊穿過,在這里,毒品似乎夢中的云朵一樣,觸手可及,又似乎無影無蹤。 我們在一家酒店住下,劃分房間時,老王和我一個房間,戚軍和橫rou男一個房間,進了房間,我躺床就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電話響了,接起來,是個溫柔的女生,問是否需要按摩。我沒說話就掛掉了電話。 老王不在房間,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我正準備繼續睡覺,手機來了一條短信,我一看,又是田小樂,還是那條“辦證”信息,難道他跟到這里來了?我想不大可能。 我又睡了過去,醒來時,發現老王正坐在我的床邊,他雙眼死死地盯著我。 我說:“你要干什么?為什么不睡覺?” “小伙,你裝得可真像,別以為我忘記你了?” “你說什么,莫名其妙?!?/br> “你是警察,我說過多少遍了,那個家伙就是不聽,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做大買賣,還要身邊帶個警察?!?/br> “給我閉上你的臭嘴,不要總用手槍指著我,你以為你是誰?你個老糊涂,認人都認不清,還能干什么?”我怒氣沖沖。 “這個你能認得清吧?”老王右手握著一把64,槍口對著我的腦門。 事后我都為自己的表現感覺奇怪,我竟然一點都沒有害怕。 反而,我順手抽了老王兩個耳光,我邊抽他邊說:“老東西,別總用槍對著你爺爺的頭!” 他被我打得呆住了,整個人都僵直著,我奪下槍,一腳把他踢倒在地,然后,我又抓起他的衣服,像拎一只不聽話的小雞進雞籠一樣,把他拎到了戚軍的房間。 “大哥,他又sao擾我!還用槍指著我的頭!”我把槍還給戚軍,我說,“大哥,您看著辦吧!” 我轉身出了門,在關上門的那一剎那,我聽到了老王痛苦的慘叫以及橫rou男那熟練的拳腳功夫聲音,真是好聽??! 晚上,戚軍、橫rou男和我,我們三個出去閑逛,老王沒去,據說,腫得像球一樣。 戚軍愛吃水果,在每一個水果店都滯留,還互相砍價??惩旰?,只是買些芒果、菠蘿一類的。 九 玉香不簡單 第二天,戚軍沒有去水果店,而是直接去了渡口,我問他去哪兒。他說要去沿江漂流。 我們在那艘船上欣賞兩岸的風光,邊喝著果汁,邊欣賞美麗的孔雀以及簡單的魔術表演。但每個人都懷揣心事。 從江上漂流回到市區后,橫rou男準備好一臺車,我上車后,發現車子開始在市區內漫無目的轉悠,車子轉了三圈后,一直向南開去,透過車窗,外面茂密的森林快速向后移動,甘蔗林、椰子樹、香蕉林比比皆是。 車開了半個小時,我們到達了邊境檢查站,橫rou男把車停在距檢查站幾百米的地方,打開了音樂,戚軍望著檢查站,又悠閑地用手指敲起了節奏。 檢查站的武警荷槍實彈,似乎連個蒼蠅都不能放過,過境人員有秩序地通過。 突然,我看到檢查站那邊一面混亂。 我拿出望遠鏡,我看到一個孕婦竟然脫光了衣服和武警大吵大鬧,幾名民警上前阻止,才控制住了她,之后,她被押了起來。 “他們怎么抓一個孕婦?”我說。 “她是個販毒的,她用身體藏毒,被發現了,算她倒霉?!?/br> “那多危險???如果毒品在體內破了,那可怎么辦?” “只有慢慢地排毒了?!逼蒈姾孟裨谡f一個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樣。 我們又在車坐了一個小時,外面氣溫悶熱,我喝了三瓶礦泉水,去了兩次廁所,抽了兩根煙,在即將暈暈欲睡時,一個身高160多,長相甜美,皮膚略黑,身材豐滿的女孩,從檢查站走了出來,徑直向我們的車子走來。 我本以為她是來找我們的,結果,她從我們的車子走了過去。 我想,我是看走眼了,心里略過一絲遺憾。 我回過頭,看到女孩沿著公路一直往北走,她只背了一個小雙肩背包,氣定神閑,看樣子她是本地的。如此漂亮的本地女孩,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因為,當地的女孩,不是瘦得像營養不良,就是矮得出奇,稍微好看一些也是鳳毛麟角。 女孩轉過公路的一個拐角,消失不見了。 我繼續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其他三個人也是迷迷糊糊,真不知道戚軍到底在等什么。 就在我正要進入夢鄉之際,戚軍說話了:“走,回去!” 橫rou男趕緊啟動汽車,左轉,然后,從公路原路返回。 車開出幾分鐘,我就看到了剛才那個黑皮膚的漂亮女孩,正在路邊行走。 車開到女孩跟前停住了。 我心想,不會是他們又想女人了吧? 當街搶人? “打開車門,讓她上來?!蔽掖蜷_左邊的車門,女孩低下頭,看了一眼戚軍,微微一笑,上了車,坐在我的旁邊,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坐直身體,眼望窗外。 偶爾,她會偏過臉偷看我。 一路無話。車回到酒店后,女孩就進了戚軍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