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三更半夜,有員工站在集團頂樓的天臺邊緣,宣稱要自殺。 魏宗韜和魏菁琳趕到時,集團樓下已經圍堵了一群人,警方已經趕到,勸解了七八分鐘,見對方情緒激動,又趕緊叫來談判專家。 自殺者大聲喊:“我今天死,就是魏宗韜逼死的!” 這句話喊得尤其響,樓下圍觀群眾聽不清,天臺上的人卻聽得清清楚楚,警員立刻詢問魏宗韜是誰。 原來魏宗韜在進入董事局之后,最先做的事情就是調查永新集團之前項目失利的原因,揪出幾只集團蛀蟲,率先拿他們開刀,行動迅速,不留任何情面,幾天功夫下來,魏啟元的派系已經人心惶惶,有人亂了陣腳,有人立刻倒戈,旁觀的集團高層再也不敢小瞧他,事事都開始配合。 這名自殺者,就是蛀蟲之一,魏宗韜做事不給人留余地,他趕盡殺絕,使得對方無法在行業內立足,終于導致了今晚這樣的局面。 對方說得滔滔不絕,簡直將魏宗韜說的喪盡天良,毫無人性,魏宗韜站在天臺門口,眉頭緊緊蹙起,目光掃向對方站立的位置,那里看似十分危險,只要錯腳就會跌下去,可能會摔得粉身碎骨。 他走上前幾步,一名警員攔住了他想要問話,身后泉叔突然跑來,神色有些異樣,魏宗韜眉頭一皺,沉聲道:“什么事?” 泉叔回答:“接到電話,別墅司機在送余小姐回去的路上遇到魏啟元派人攔截?!?/br> 魏宗韜挑了挑眉,“別墅司機?”別墅司機打他的電話,而不是打魏老先生的電話? 魏宗韜正要冷笑,泉叔拿在手里還沒掛斷的電話中,突然傳來一道聲嘶力竭的喊聲,那頭在喊:“救命——” 魏宗韜一怔,表情倏地一變,猛地奪過手機放到耳邊,那頭連喊數聲救命,緊張又急促,周圍還有男子的笑鬧聲。他正要開口,通話突然就中斷了,魏宗韜眸色頓沉。 那頭的自殺者已經看見魏宗韜幾人,情緒更加激動,又叫又嚷,怒氣沖沖,卻在轉瞬間看到魏宗韜猛然投來視線,那道目光在黑夜中陰森恐怖,高高的天臺上寒風陣陣,他突然懼怕,寒意遍布全身。 魏宗韜一步一步走向他,他忍不住往后退,警員們連聲制止,已有人上前去截住魏宗韜,泉叔立刻擋住他們。 自殺者退無可退,再往后就要落空,警員那頭已經混亂,搶到魏宗韜身邊想要去拽他,魏宗韜看也不看警員,冷聲道:“滾開?!?/br> 就在警員愣神之際,魏宗韜已經對自殺者說:“抓緊時間,趕緊跳!” 自殺者一怔,顫抖著手指著他:“你……你別以為我不敢跳!” 魏宗韜已經極其不耐:“馬上跳!” 他的聲音驟響,驚得自殺者腳下一抖,后腳跟倏地離開地面,重心立刻不穩,他驚叫一聲,立刻想要往前撲,卻已經來不及,喊聲穿破夜空,響徹永新集團樓頂。 魏宗韜轉身就走,面色陰沉,腳步極快,沒人有時間顧得上他,片刻他就已經到達樓下,周圍已經蹲守了一群記者,閃光燈不停閃爍,攝像機紛紛朝上,記者心有余悸,報道說:“……幸好下方有一個平臺,不知道那位先生現在如何,稍后我將為您帶來更為詳細的報道……” 魏宗韜已經坐進車里,嘈雜的議論聲已被擋在車外,他道:“五分鐘!” 泉叔一腳油門踩到底,風馳電掣般沖向前方。 那頭馬路邊,魏啟元以一敵二,西裝已亂,嘴角已有傷痕。 余祎和司機被對方鉗制在旁,無法逃跑,更無法求助,余祎悶聲叫著,捂在她臉上的手掌越來越用力,她已經感覺疼痛,對方在她耳邊恨聲罵:“敢踢我!”出口的話污穢不堪。 突然有人的手機響了起來,其中一名男子接通電話,聽了一聲后立刻朝同伴使了使眼色,現場混亂,余祎和魏啟元根本沒有注意到,只在轉眼間,打斗突然被對方中斷,捂在余祎臉上的手突然撤離,余祎剛剛呼吸到新鮮空氣,就覺后背一痛,一股大力將她推向前方,她叫了一聲,隨之撞進了一具胸膛,對方條件反射地抱住了她,被她撞得連連后退,四名男子火速返回車中,還沒有坐進,便見后方一輛轎車突兀出現,車速過快,似乎連風聲都被劃得刺耳,剛剛停下來,就有人踏出了車外,在眾人還沒看清來人之時,便覺一陣風過。 魏啟元抱住突然撞來的余祎,連連后退,最后撞到了車上,聽到懷中傳來一聲低叫,他正要查看,突然就覺周圍光線猛地暗了下來,氣壓驟低,他還沒有抬頭,肩膀便是一緊,懷中的余祎被人大力扯出來,他的懷抱剛剛一空,腹部就猛地一陣劇痛,“咚”的一聲,他被人踹倒在地,痛得無法爬起! 余祎被人捧起臉,視線上移,她的心跳過快,剛才害怕緊張,此刻還沒回神,見到面前的人,她怔怔道:“魏宗韜……” 魏宗韜眸色暗沉,臉色極為難看,手指下是余祎印有指印的臉頰,他輕輕撫了撫,又把她下滑的裙子肩帶拎回原位,視線轉向地上的魏啟元。 魏啟元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等到疼痛緩和,他怒視魏宗韜,喝道:“你瘋了!” 魏宗韜臉部肌rou一緊,邁開腳步就要上前,余祎摁住他的胳膊,趕緊道:“他剛才幫我!” 路上并沒有見到行人,不知是誰報的警,余祎剛剛說完這話,就已經有兩名警員從馬路對面跑了過來,幾人被請回警局,四名鬧事者早就已經消失了。 警局里,余祎努力回憶那四人的長相:“有一個身高一米八,平頭方臉?!碑敃r太暗,又亂七八糟,她只能記住對方大概的長相。 警員奇怪道:“那兩位先生又為什么會動手?” 余祎側頭看向坐在另一桌的魏宗韜和魏啟元,蹙眉道:“誤會而已?!?/br> 魏宗韜不是莽撞的人,誤會鮮少會發生在他的身上,他回答了警方幾句話,不由看向坐在另一邊的那名司機,若有所思地回答道:“我接到一通電話?!?/br> 而那頭的司機卻對此否認,他把自己的手機交出來,通話記錄里根本沒有魏宗韜的電話號碼。 案件還需要近一步調查,時間已經過了兩點,幾人走出警局,此刻都已經慢慢平靜。 司機規規矩矩的道了別,開著車就離開了,沒有人去攔他,魏宗韜問道:“你怎么會在那個時間經過?” 魏啟元回答:“屬下打來電話,說有人自殺?!弊詺⒄呤撬娜?,受項目牽連而被魏宗韜趕盡殺絕,他接到電話,第一時間就趕去集團總部,誰知在半途遇見父親的司機。 他們都不是傻子,彼此對視一眼,心中有數,魏啟元瞥了一眼余祎,冷笑道:“是個麻煩!”說完就走,頭也不回。 余祎已經平靜下來,臉上和胳膊上還有些痛,她皺著眉頭坐進車里,聯系前因后果,覺得巧合太多,可是她一時之間無法理清頭緒,不由問魏宗韜:“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臉上紅痕醒目,胳膊上也有被人掐過的痕跡,新裙子已經又臟又皺,頭發也有些亂,來時漂漂亮亮,走時狼狽不堪,遭逢此事,恢復神速,不驚不懼,平靜理智。 魏宗韜一把抱她入懷,擒住她的臉,一言不發地看了片刻。車中靜謐,行駛得緩而穩,路燈一道一道晃過去,光線一會兒灑在余祎的臉上,一會兒又悄然撤離,將那手指印襯得刺目無比。 魏宗韜無聲無息吻上去,順著指印細舔,濕濕的熱氣一層一層覆上余祎的臉頰,疼痛的地方漸漸酥麻。 余祎的臉很小,他幾口就能將她吞下,舔完左臉又舔右臉,余祎閉著眼睛眉頭緊蹙,用力推他說:“別!” 魏宗韜卻根本不聽,不管車中環境,不管前方有人,他舔過余祎臉上的每一處,呼吸始終平穩,余祎掙不開他,只能小聲讓他松開,魏宗韜說了一句:“明天看報紙就能知道?!?/br> 余祎還沒反應過來他在回答先前的問題,脖子上突然一麻,她悶叫一聲,魏宗韜已經在往下舔,低沉的聲音聽來像是幻覺:“他兩只手都有碰你,我會叫他好看!” 余祎躲不過,濕麻還在繼續,她只能輕罵:“變態……” 月色下,車行悄靜。 ☆、第40章 余祎被魏宗韜舔得滿臉都是口水,下車時不敢抬頭看泉叔的反應,只狠狠擰了魏宗韜一下,飛速跑回了樓上臥室。 魏宗韜緊隨其后,拽她先去浴室洗澡,水溫適中,霧氣氤氳,魏宗韜檢查完余祎身上的痕跡,見到只有胳膊上有勒痕,臉色才漸漸好轉。 他讓余祎自己洗澡,下樓找來莊友柏和阿贊,交代了幾句讓他們各自行事,又讓阿成去做點宵夜。 余祎洗完澡,吃飽喝足之后就沒心沒肺地睡了,第二天醒來睜眼,她很希望自己能繼續閉眼睛。 余祎問:“你想干嘛?” 魏宗韜說:“教你一些實用的招式?!?/br> 魏宗韜撐著床,壓于余祎上方,與余祎保持著一定距離,作勢想去親她,余祎條件反射,立刻就去推他雙肩,側過腦袋躲開他,卻還是被他親到了。 魏宗韜淺嘗輒止,單臂撐在她的耳邊,往她身旁側躺,說道:“知道人體最脆弱的部位有哪些嗎?” 余祎一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魏宗韜說道:“眼、鼻、喉、襠、脊椎、太陽xue、腋下?!?/br> 他又重新壓于余祎上方,看著她說:“你剛才為什么推我的肩膀?想要拒絕,視情形而定動作,你的雙腿被我壓制,無法襲擊我的襠部,手的用途就要發揮到最大?!?/br> 余祎已經有些明白他的意圖,心頭有些異樣,卻還是憋出一句:“你要我戳你眼睛?” 魏宗韜勾唇:“可以襲擊我的腋窩,對別人可以直接襲擊眼睛……” 他還沒有說完,余祎已經快速出擊,掌風迅襲其腋窩,她已將要得逞,說時遲那時快,卻見魏宗韜突然抬起了胳膊,側了一□立刻避開。 余祎還沒收回掌風,便覺腰身一緊,已被人抱立起來,兩人面對面,余祎掙不開腰上的胳膊,想也不想就立刻伸出兩指去戳魏宗韜的眼睛,魏宗韜輕輕松松往后一仰,立時避開她的攻擊,順勢壓制住她的雙臂,說道:“太陽xue!” 說完就松開她,作勢又要去親她,余祎往后倒去,眼珠轉了轉,隨即立刻抬起手肘,旋身攻擊,魏宗韜早有準備,握住她的腰猛得將她轉了一圈,余祎叫了一聲,最后背部與他緊貼,雙臂也被他緊緊桎梏住。 余祎氣急敗壞:“魏宗韜,你這是什么意思!”教她卻不讓她得逞,誠心是在耍人! 魏宗韜低笑:“如果不是我知道你下一步動作,我已經被你偷襲成功,現在我想這樣親你,你怎么辦?” 說著,他已經低頭吻向了她的側臉,余祎只能使勁兒地往外抽胳膊,魏宗韜低聲道:“你有一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從來不愿意自己吃虧?!?/br> 余祎不解,又聽魏宗韜說:“這也是你最大的缺點,你舍不得自己吃虧,你明明可以用后腦來撞我,人的臉部是十分脆弱的,后腦勺卻很堅硬,你不過就痛這么一下……”他說到這里,立刻松開了手躍向一側。 余祎再次撲空,氣得面紅耳赤,魏宗韜笑笑,趁她不備,一把拽過了她的胳膊,將她一個旋身重新摟入懷,這次沒再桎梏住她的雙臂,他的吻直接來到她的鎖骨處,余祎低吟一聲,想要如法炮制給予反擊,卻發現這次他的頭太低,她根本無法去撞他。 魏宗韜勒緊她的腰,邊吻邊說:“你可以反手用肘部襲擊我的太陽xue,身體靈活一點?!?/br> 這次余祎沒有動,只垂著頭任由他親吻,過了一會兒又聽見魏宗韜啞聲說:“還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要害不一定非要踢,也可以用手來握?!?/br> 說著,他已經牽起余祎的左手,帶著她去握自己的那處,就在即將要碰及時,突覺懷中之人猛地發力,左肘猛地橫擊而來,旋轉過身,在他松手之時,他的左手小指被人狠狠往后一掰,腳背同時被人踩住。 余祎手肘一痛,終于攻擊到了他的太陽xue,還扭了他的小拇指,踩了他的腳背。她立刻往前跑開,轉身看著魏宗韜笑,說話還有些氣喘吁吁:“我忘了告訴你,這招以前我在網上見到過,只是還沒機會實踐?!?/br> 魏宗韜低頭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抬眸睨向余祎,好半天才低低一笑,“許多年沒人能再傷我,你知道我會如何報復?” 余祎還沒反應過來,只覺一道勁風朝她攻擊,轉眼她就已經被魏宗韜壓回了床上,先前他教的那些小招數已統統派不上用場,魏宗韜低低喘息,說:“到時我再教你擒拿,以后遇事你要是再逃不了,我不光要叫那些人好看,我也要叫你好看!” 余祎口不能言,只能沉沉浮浮如在夢中。 直到下午余祎才再次清醒,往身旁的胸膛鉆了鉆,帶著睡意悶聲問:“不用去公司?” 魏宗韜低下頭,親了親她的唇說:“晚點再去?!?/br> 他拿過床頭柜上的餐盤,讓余祎自己吃,又繼續去翻手中的報紙。 余祎套了一件睡衣,一邊喝牛奶吃三明治,一邊瞟向報紙上碩大的標題:豪門再爆不|倫丑聞,叔侄共爭一女。 彩色的繁體字,特別刺眼,標題下方還配有一張大圖,余祎正被魏宗韜扯進懷里,背對鏡頭沒露正臉,而魏宗韜一腳踢向魏啟元的腹部,一旁有一個放大的臉部特寫,用狠厲來形容也不為過,魏啟元則臉上帶傷,明顯遭人毆打。 香港的娛樂報消息靈通地叫余祎吃驚,她問:“上面寫了什么?” 魏宗韜側頭看了她一眼,說道:“說我棄集團員工的生死于不顧,得知女友出墻,前去捉jian,與親叔在街邊惡斗,光顧警局,凌晨兩點才被釋放?!?/br> 余祎并不知道昨晚有員工在永新集團的天臺上企圖自殺,報紙上也有詳盡報道,看完之后,她的第一個問題卻是:“你真的就這樣叫他跳樓?跳了樓之后你就直接離開了?” 魏宗韜闔上報紙,說道:“我有一個習慣,無論到哪里,都會第一時間熟悉自己的住處和工作環境?!彼α诵?,“那人站的位置,下方剛好有一個延伸出來的平臺,兩米不到?!?/br> 余祎愣怔片刻,才遲疑說:“他是魏啟元的下屬,跟你有關,跟魏啟元也有關,魏啟元又剛好在那個時間遇見我……”她的腦袋轉得快,心跳也止不住加快,昨天別墅司機送她走,車速特別慢,遇到追尾,又遇到了魏啟元,她突然就被對方推向了魏啟元,恰在此時魏宗韜出現,而在此之前,魏宗韜正被困于集團。 這盤棋落子巧妙,事發時誰都發現不了破綻,每一個環節都銜接完美,時間算計地十分精確,余祎懵懵地說:“自殺的那個人,是刻意安排的,追尾的那四個人,也是刻意安排的,魏啟元到達這里的時間,也是算計好的,難道連別墅司機,也是……” 魏宗韜揚了揚眉,贊賞似的笑看她,說道:“昨晚泉叔接到過司機電話,是他的聲音,他說的是——魏啟元攔截你!”魏宗韜沉下臉,又冷笑一聲,說,“你把當時情形仔細說一遍,我看他早就已經被收買!” 余祎努力回憶當時情形,昨晚她沒發現異常,現在越想越覺得古怪,司機的行車速度為什么這么慢,后來又為什么突然加快?余祎明白了,他是在等待魏啟元,當車中手機“嘟嘟”響了兩聲,也許就是一種信號,司機加快了速度,按時上演一幕追尾的戲碼,他走到車外確實第一時間就打了一通電話,那部手機必定不屬于他,事后可能被他扔了,也可能被那四人帶走了,而在當時,他一直保持著通話,直到魏啟元的車子出現,他才適時掛斷。 魏宗韜趕到現場時恰好見到余祎被魏啟元抱在懷里,無論他有沒有被誤導,憑他口口聲聲說厭惡魏啟元,他如此暴戾也合情合理,偏偏這么巧,媒體恰好拍到了這一幕,也偏偏那么巧,警方適時趕到將他們帶走。 魏宗韜說得漫不經心:“我已經叫阿贊去查過,那個路段恰好沒有監控,你說司機一會兒快一會兒慢,他是算好了要在那里演戲?!?/br> 昨晚那餐飯,從一開始就在計劃之中,書房里談話耗時太久,等接到集團電話已近零點,那條路段不太可能再有行人,失去目擊者,一切都能編造得輕而易舉,對方處心積慮,想要一石二鳥,買通司機和自殺者,聯合上演這樣一幕,給魏宗韜套上為了女人而冷血無情,不顧職工生死的帽子,員工生死未卜,而他卻與親叔叔在路邊為了女人斗毆,人品低劣至極。 對方心思縝密,余祎不得不震驚,過了半晌,她說:“是魏菁琳?” 誰都沒有料到,魏菁琳居然會有這樣的城府,當魏宗韜以為她會利用余祎的身份背景來制造家庭矛盾時,她早已布局好一切,買通司機和魏啟元的下屬,計劃好行車路線,算好精確時間,甚至預料到每一個人可能產生的反應。 此時此刻,魏菁琳放下占滿頭版的娛樂新聞,鮮紅的指甲劃過上面的照片,她笑容愉悅,品了一口紅酒,撥出電話說:“錢已經匯到你的海外戶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