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節
福建等處地方轄福州、建寧、泉州、延平、邵武、漳州等六府及一個興化直隸州,首府依舊設在福州府未變;贛南等處地方轄贛州、汀州、南安等三府及南雄、嘉應、桂陽、郴州等四個直隸州,該省首府設在贛州。 湖南等處地方下轄長沙、岳州、常德、衡州、永州、寶慶、沅州七府,首府從長沙府移往寶慶府,原來該省所轄澧州直隸州撤銷,所屬各縣平分給岳州、常德兩府,原該省所屬辰州府簡并入常德府、原靖州直隸州并入沅州; 廣東等處地方轄廣州、惠州、肇慶、韶州等四個府及高州、雷州、陽江等三個直隸州,首府依舊設在廣州,原該省所轄羅定直隸州并入肇慶府;廣西等處地方下轄桂林、平樂、梧州、潯州府、柳州、慶遠等六府并郁林直隸州,首府由桂林遷往柳州;廣南等處地方轄南寧府、思恩府(治百色)、鎮安府(治德??h)、崇善府、廉州府(治防城)、泗城府及原隸云南的開化府,該省首府設在南寧,另外原屬云南的廣南府這次行政區調整后也劃入開化府; 貴州等處地方下轄貴陽府、安順府、都勻府、黎平府、思南府、鎮遠府、興義府、遵義府等八個府,首府依舊設在貴陽,另外原貴州省所設平越府并入貴陽府、原銅仁府和石阡府并入思南府、思州府并入鎮遠府; 云南等處地方轄云南府、臨安府、楚雄府(省武定府入楚雄府)、鎮沅府、大理府、麗江府、永昌府、普洱府,首府依舊在云南府,此外省澄江府、廣西府入云南府、省元江直隸州入臨安府、省景東府入鎮沅府、省蒙化府入大理府、省永寧府入麗江府、省順寧府入永昌府;敘寧等處地方轄敘州府(治宜賓縣)、寧遠府(治西昌縣)、瀘永直隸州(并瀘州直隸州、永寧直隸州為瀘永直隸州,治瀘縣)及原云南省的曲靖府、昭通府(并東川府、烏蒙府為昭通府,治恩安縣)、鎮雄直隸州和原貴州省的大定府(治大方縣)。 第445章 川中 禪代及登基大典既然結束,鄭克臧便登舟西返,臨上船之前,鄭克臧下詔三年內將夏軍陸師的規模擴大四分之一,即將現有十五個軍五十二個師三十三萬官兵的規模擴大為十六個軍六十六個師四十一萬人,以備北伐之需。 同一道詔書把正式將三洋艦隊并長江艦隊升格為水師,從而確立了水師、艦隊、分艦隊、艦(船)的指揮體系,并分別設置提督、統領、統帶、管帶作為指揮長。今后,一個分艦隊大致包括四至六艘同規格的軍艦(戰船),艦隊轄兩至四個分艦隊,若干個艦隊組成某個方向的水師,當然那些載荷甚低的通報船、輔助船都不計在主要編制之內…… 明夏交替是一件牽動全中國的大事,北京城里的康熙自然全程關注。 若說康熙沒有心思從中尋找機會漁利是不可能的,但是一方面鄭克臧雖然離開武昌外出巡視,但鄭藩內閣及樞密院卻始終留在武昌執行中樞任務,而且湖廣、江淮的守軍也全神備戰并沒有給清廷暴起反擊的機會; 至于另一方面,清廷并非只有鄭氏一個敵人,西面的準格爾雖然注意力轉移到布哈拉等處,但隨時隨地可能卷土重來,北面的鄂羅斯更是貪得無厭的餓狼,稍有機會就想從清廷身上撕下一塊rou來,更何況丟了江南、湖廣和小半個四川的清廷財力極度困頓,吃糠咽稀的北地漢民也已經被壓迫到了某個臨界線,再無財力貢輸清軍做連場大戰。 因此康熙只能抑制住自己不甘的內心,遣使祝賀鄭克臧代明而立,希望清夏兩國能正式簽訂和約,平分中國。當然求和罷戰只是表面文章,康熙也知道鄭克臧不一定會答應,因此該備戰的還要繼續備戰,于是為了解決財政困難,康熙于二、三月間連發旨意,摒棄原來禁止漢民重回遼東的方略,鼓勵無地百姓進入遼東墾荒并租種皇莊及滿洲王公的莊田,希圖以此增加賦稅,彌補財政上的缺口。 (血壓高了,頸椎又出問題,只能盡量更新) 康熙希圖暗伏爪牙、臥薪嘗膽、重整旗鼓,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就在鄭克臧回到武昌后的第十一天,早就油盡燈枯的寧王朱耷終于在得知鄭克臧正式代明后的焦思憂慮以及抑制不住的憤懣中一命嗚呼了。 朱耷死去不要緊,留下的爛攤子卻讓追隨者大傷腦筋。原本川東明軍就是一個大雜燴式的聯合體,朱耷只是其中的盟主和象征,大有人并不真心實意的服從朱耷的調度,更不要說朱耷留下的那個乳臭未干的繼承人了。 所以朱耷的遺臣中大部分主張依照朱耷臨終前的交代,用向華夏朝投誠來換取眾人的榮華富貴,不過這些主張降夏的人當中卻不包括朱耷的繼承人。 年僅十六歲的朱怡欽真實的身份已經不可考了,但是在朱耷身邊的日子讓他確信自己是大明皇位理所應當的繼承人。因此雄心勃勃的年輕人自然想繼承朱重八的光榮,自然不愿意到武昌去做籠中鳥,于是他秘密派遣心腹與川東明軍中的某些實力派聯絡。 當然朱怡欽的使者大多碰壁,夾在清夏之間左支右擋的川東明軍中的大部分對夾縫中的日子已經不能忍受了,他們爭先恐后向華夏朝輸誠還來不及,自然不會再有心思來幫扶這位既無影響力又無實力的小監國。 但是有野心的并非只有朱怡欽一個人,占據順慶府廣安州的小軍閥鐵槍李李思久就是其中一個。朱怡欽使者的到來讓他看到了機會,于是舍棄老巢不顧,帶著拼湊出來的二千部伍直撲重慶,并在朱怡欽的暗助下奪取關防。 由于一眾主持者不是前往遵義方面聯絡夏軍,就是被朱怡欽誑入正殿遭到關押,因此遇襲的朱耷親軍根本沒有組織起有力的抵抗,不是被迫投降李部就是一哄而散,遂使李思久兵不血刃的奪取了重慶府城。 奪取重慶的李思久表面上對朱怡欽畢恭畢敬,但兼并了川東明軍中最精銳的朱耷親軍后,李部的實力已經膨脹到萬人,再加上一部分不愿意受到華夏朝拘束的川東勢力過來投靠,李思久一舉成為了掌握重慶小朝廷的赫赫權臣。 李思久的行動造成了川東明軍的進一步分裂,清軍方面自然不可能不加利用。 華夏武成元年、清康熙三十八年、明泰順二年五月二十七日,清四川總督席爾達留成都將軍桑格率兵三萬在敘州府隆昌以南牽制夏軍敘永總兵、山陰(縣)伯毛洪言部四個師,他本人另率五鎮清軍直撲重慶,試圖借著明軍內亂,一舉奪取這座川東要鎮。 清軍一動,夏軍自然不能坐視其奪取全川進而威脅周邊各省,于是在那些愿意降夏的前川東明軍的帶領下,同樣橫戈待枕的夏軍各部也快速兵進川東各地。至七月初,除被桑額牽制的毛洪言部未有寸進外,自貴州方面出擊的夏軍已經接收了重慶府南川、綦江、江津、涪陵、豐都、石柱、武隆、彭水,酉陽、黔江、秀水三縣也舉旗歸降。而從湖廣方面開進的夏軍則一路攻占夔州、忠州,綏定、順慶兩府也有相當數量的州縣歸附。 據此鄭克臧劃出原隸屬湖北的恩施、宜昌兩府增設益東?。ǖ忍幍胤剑?,該省以夔州府為首府,下轄恩施、宜昌、綏定、順慶等五個府,并忠州、酉陽兩直隸州。并任命原貴州總兵、昌化(縣)伯何乾出任川東總兵官,統一指揮進入川東的夏軍各部,而指揮湖廣夏軍入川的原湖廣右副總兵樂珉越則調任貴州副總兵,以為何乾后援。 華夏朝建省整軍忙得不亦樂乎,此時重慶保衛戰也進行到了最緊要的時刻。 李久思部雖然成分復雜,士氣不振,但是川東明軍跟清軍之間有著深仇大恨,因此盡管內部矛盾不斷,但在大敵當前之際還能同仇敵愾。再加上李思久在行動之初已經對可能面臨的情況做了最壞考慮,因此一早就做好了各種應對準備。 集中力量撤退到重慶附近的明軍,依仗著崎嶇地形、復雜環境、堅固的工事以及朱耷早先囤積的糧食與清軍做殊死搏斗,清軍雖然倍數于李部,但卻遲遲不能突破防守,鏖戰三個月,清軍死傷枕集,卻只能望嘉陵江興嘆。 戰至九月,已經統合完降夏明軍的何乾突然襲取順慶府城南充。由于擔心夏軍乘勢襲取整個四川,精疲力竭的席爾達不得不引軍退保成都。 不過清軍想退也并不是這么容易的,李思久此時盡顯梟雄本色,集中僅有的精銳千人對清軍實施追擊,一舉擊破清軍后衛,俘獲綠旗兵數千人,并攆著席爾達的屁股光復了璧山、銅梁、大足、合川、榮昌,并威脅隆昌桑額部側后。 在面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桑額不愧是敵前逃遁的老手,他不動則已,動如脫兔,以大踏步撤退的方法,丟棄嘉定、邛州、眉州等地,一下子逃回了成都,從而把資州等地丟給了夏明兩軍爭食,希圖以此轉移矛盾,保全清軍在四川的存在。 這個時候,四川的局面顯得更加混亂了,兩路入川的夏軍已經控制了川東、川東北、川南、川西南各府州并建立了益東、敘永兩個新省,清軍則死保成都、綿陽、保寧這一路,而李思久部明軍則控制東起重慶西至資州之間長條形的一片土地。 從三方勢力分布的情況來看,夾在兩強之間的明軍其實危在旦夕??蛇@個時候利令智昏的朱怡欽卻不顧己方力量最為薄弱的實際情況,提出要舉辦登基大典以繼承明祚,由此引爆了他與李思久之間的矛盾。 當年十月二十四日,覺得矛盾激化到已經不可調和的李思久斷然引兵囚禁了朱怡銘。與此同時,李思久派人出使夏軍,以讓出重慶等地為代價,要求夏軍網開一面。正當,夏軍將校頗感意外之際,李思久果斷放棄各地,集中兩萬軍馬并十五萬老弱殺奔成都。 對于明軍與清軍之間的戰斗,夏軍自然樂見其成,更何況李思久部還帶著十幾萬老弱病殘出戰,這不是笑話嗎。然而就在夏軍邊看笑話邊接收各地的時候,撲向成都平原的李思久卻虛晃一槍,掉頭西行,隨即奪取雅州府名山、蘆山等縣,成功的擺脫了清夏的夾擊,在川康邊營建出一番小小的天地。且不說李思久在川康邊如何驅使藏漢經營他的小小勢力,緩沖者的消失讓清夏之間不可避免的出現了直接對陣的情況。 武成元年十二月初七,敘永總兵毛洪言率領八個師逼近成都外圍龍泉驛。同日益東總兵何乾也率五師之眾進軍保寧府治閬中,威脅劍門,準備切斷清軍自陜甘前來救援的通道,至此川中的形勢已經對清軍極端不利了。 第446章 重挫 四川的清軍看起來累如危卵,但實施情況卻并非如此。早在席爾達率部進犯重慶之際,他就飛馬請示康熙從狹西調兵增援。得報的康熙經過短時間的權衡,覺得策妄阿拉布坦短時間內沒有再度進犯甘肅的可能,于是便同意從狹甘抽調西軍精銳填入四川。 盡管西北道路難行,大軍出擊又要花時間籌備軍糧,但清軍還是在當年七、八月先后進入蜀地,等到李思久部假意進犯成都之際,清軍在四川已經有七萬之眾。 以七萬之眾對付李思久的二萬軍馬自然是手到擒來的,但是席爾達、桑額一心想一舉解決川事,所以隱忍不發坐視李思久虛晃一槍轉入雅州康邊。等到夏軍大隊進至龍泉驛了,席爾達這才掀開底牌,卻讓毛洪言吃了大虧。 若是毛洪言率領的都是夏軍老兵,就算清軍是西軍精銳也可以對壘一陣,但是夏軍在西南的部隊大多是就地擴充的,戰斗力如何姑且不說,但所部的裝備遠不如腹里各部卻是不爭的事實,因此遇到有大股馬隊的清軍自然不是一個數量級上的對手。 武成元年、清康熙三十八年,十二月十一日,清夏雙方在成都平原上鏖戰一日,在清軍馬隊的突擊下,夏軍大敗。自知事情不可為的毛洪言總算發揮了宿將應有的能力,在派出信使向重慶、敘州等地通報敵情之后,勉強組織殘余二萬余夏軍退守龍泉驛。清軍隨即將夏軍團團包圍,攻守之勢隨即逆轉。 眼見得形勢大好,清軍方面卻犯了一個錯誤,席爾達否定了桑額圍而不殲,首先分兵控制各府縣的正確建議,執意要徹底全殲毛部后再行席卷全川。席爾達的抉擇也不能說一定是錯誤的,站在他的角度來看,龍泉驛本無堅固的工事,夏軍又是新敗之部軍心不穩,清軍應該很容易就將其殲滅;若是不攻、只是圍困的話,怕也需要四、五萬兵馬,就清軍而言也沒多少余力可以用來攻城略地了,而且還得擔心毛部突出重圍反過來威脅清軍腹背。 “幾位大人請看,這是清虜派人送來的勸降信?!眱商靵硐魇萘嗽S多的毛洪言掃了掃帳內的軍官,拿出了席爾達的勸降信件?!皸l件還是很優厚的,只要咱們愿意降清,爵位只會升不會降,想繼續掌軍的還能做總兵、做副將?!?/br> 正三品頭等都尉、定勝軍第三師統制、建始縣男劉殊勝接過勸降信,看也不看就撕成了碎片:“總兵大人,這等東西也能拿來污了大家的眼睛嗎?” 站在劉殊勝身邊的定勝軍第三師參軍長、正四品三等都尉柳葉則上前一步沖著毛洪言一躬身:“總兵大人,我等食朝廷俸祿,自然要忠于華夏,即便今日馬革裹尸,那也是死得其所,投降韃虜,大人還是不要試探了,我等斷不會做如此數典忘宗之輩?!?/br> 邊上童子軍及老鄭軍出身的一眾將領也齊聲應道:“總兵大人,我等寧死不降?!?/br> 在一眾請戰的聲浪中,宣威軍第二師統制黃德玉、虎賁軍第四師統制唐芝奇、龍武軍第一師統制羅智等幾名收編自滇桂的地方實力派將領臉上難看的很,不過胳膊擰不過大腿,此時此刻提出反對,就只能讓夏軍上下對其產生懷疑。 見到眾口一詞,毛洪言便微微點了點頭:“當初咱們在東寧的時候,何曾想過會有今天,如今好歹是世爵在身了,自然不能愧對官家從微末中把你我簡拔起來,所以也只有盡忠一途,想來以官家的金口玉言,不會讓你我子孫沒有出路的?!?/br> 除了華夏朝世爵制度外,毛洪言還十分畏懼鄭克臧對漢jian家庭的株連,因此他說什么也不會禍延子孫的,當然,這就沒有必要宣之于口了:“不過韃子的好意咱們還要心領,所以本官決定派人去跟韃子談談具體的條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