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
金成睿怒了,他擱下碗,身手極快地一把抓住他的后領,想要將人提起,然而,南壡景是什么人,又豈會如他所愿,一個簡單的千斤墜,任金成睿怎么拽都拽不動。 呼~ 金成睿臉色漲得通紅,有氣有怒也有無奈,媽的,這個男人十足十的妖孽。 冷魅瞧著他黑眸里的苦悶與無奈,心下微窒,抬手毫不客氣地攻向某人的罩門。 千斤墜被破,南壡景被金成睿提了起來,扔到一旁的沙發上,“色胚,離她遠點兒!” 南壡景一個利落地翻身,穩穩地落地,轉眸涼涼地瞧著冷魅,語氣透著一絲寒意,“丫頭,行啊,居然幫著野男人欺師滅祖來了!” 冷魅亦是毫不示弱地瞧著他,墨色的眸子有著他的底線,“你知道的,我護短,我的人,誰也不能欺!” “哼,看你能護幾時!” 涼涼地丟下這句話,南壡景手插進褲兜里,傲然地轉身離去。 “南壡景,你還要這樣嗎?我在乎的,在乎我的,你都要一個個地鏟除?” 冷魅看著他的背影,說話的語氣聽不出喜怒,然而,卻讓南壡景背脊僵了僵。 兩個彼此了解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太多言語,就能知道對方的心思。 她明白他,而他亦明白她! 轉身,揚唇,邪笑,獨屬于他的陰涼魔魅笑容,“如果爺說是呢?” “出了這個門,我們便是敵人!” 這是冷魅的回答,毫不猶豫,語氣漫不經心,卻透著一股決然與狠戾。 呵,果真如他所料呢! 南壡景低低地笑了笑,“你還是這么狠,上一刻翻云覆雨,下一刻,你可以取我性命,只是這種狠,你貌似偏生只對爺,你似乎忘了,爺,已經不欠你了!” 對,他不欠她了,欠她的,他已經用他的命還了。 冷魅亦是笑了笑,“所以,就此放過,不是挺好?” 走到今天這一步,很多人、事她已然放不下,比如似她如命的哥哥,比如為她拋卻一切的四叔,比如將她當做生命里的一切的流驍。 感情也好,親情也罷,他們已經是她的責任,她溫暖的源泉,失去任何一個,都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而他的性子,注定容不下他們。 就算有那份復雜的牽扯與情愫在,她也不可能放棄他們而去跟他。 南壡景站在原地良久,那雙眸子,由剛開始的平靜無波到驚濤駭浪,里面似乎有只兇獸在掙扎,在翻涌,在叫囂…… 大概十來分鐘,他動了,步伐優雅地來至她面前,手拿出,只是多出了一把精致的純金手槍。 金成睿心下一緊,“你想做什么?” 嘣~ 一聲槍響,子彈打在他的腳尖處一厘米,“在動一步,這子彈可就穿過你腦門了!” 冷魅給了金成睿一個眼神,示意他別動。 她絕對相信,這個男人瘋起來,絕對敢。 南壡景勾了勾唇,將槍交到她手中,勾起她的指尖扣著扳機,而槍口,對準的則是他自己的心臟。 “這一槍下去,爺就放過你了!” 冷魅瞳孔一縮,“你他么的瘋子,想老子陪你……死!” 嘭! 一聲槍響,讓她最后一個“死”字,卡在了喉嚨里。 猩紅的血噴灑在白皙的手背上,如地獄花的顏色,妖異絢麗,卻帶著濃郁的死亡氣息。 南壡景笑,那抹笑意魔魅而妖冶,猶如地獄花開,“爺不怕死,因為黃泉有你!” 他不怕死,卻怕沒有她,如果活著注定無她,那他寧愿死。 閑言碎語正文第一百七十八章戲該結束了! 極端的話語,瘋狂的舉動,猩紅的血…… 金成睿呆了,愣了。 冷魅胸口起伏不定,一雙眼被鮮血染紅,胸腔內一股氣血在翻涌,下一秒—— 噗~ 一如前兩次,一口腥甜的血從喉間噴出,“你他么的個瘋子!” 隨著話落,又狠又戾的一掌扇過,此時他也不管他啥情況,知道自己很惱火,很憤怒,心里那口氣兒憋著,不出不行。 金成睿見他再次吐血,瞳孔縮了縮,瞬間從這莫名的狀況中回神,飛奔至他們面前,“丫頭,你怎么樣?” 冷魅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一雙噴火的眸子惡狠狠的瞪視著某個到此時還笑的開懷的變態,咬牙切齒道:“叫醫生,送手術室!” 呵—— 南壡景輕笑一聲,“還是舍不得爺??!” 此時臉色蒼白,那鮮紅的五指印看起來觸目驚心,可見冷魅那一掌有多狠。 “錯,老子是不想陪你死!” 沒多久,醫生來了,看到這情況,集體怔愣一秒,不過想到外面那些兇神惡煞的保鏢,誰也沒敢多問,動手救人。 “你來!” 南壡景出聲,這次聲音透著一絲虛弱,雖然有內功護體,終究也只是皮rou之身,更何況,那一槍,他瞄準的位置,可是毫無含糊的心臟邊緣。 在是一個威懾,同時也是一個警告。 他不會與她為敵,奈何不了她,可他卻能對自己狠。 金成睿站在一邊,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瘋子,“你腦子是不是有???” 南壡景不說話,湛藍的眸子明顯在迷離在渙散,可是卻依然直直盯著他。 冷魅亦是沒說話,不過卻是起床,換了件衣服,明顯應許了他的話。 這個男人的戒備心個警惕性有多重,他是了解的,不是十分親近的人,他誰也不信,就算是十分親近的人,他同樣不見得信。 因為他的瘋狂之舉,悲催的冷魅再一次進了手術室,當流彬知道那一槍是兩人鬧著玩的結果,那嘴角抽的,幾乎媲美中風了。 最后嘀咕一句,年輕人,真瘋狂! 手術持續了五個小時,雖然有些棘手,不過相對于冷魅,還算在他的技術范圍之內。 完成了他的手術,冷魅去重癥病房看了眼金世煊,兩天的時間,他已經醒了過來,不過身上灼傷太重,再加上手術,他目前太過虛弱,還不能流利地開口說話。 這兩天雖然冷魅自個兒也虛著,不過,就算再吃力,照顧他的工作,都是他親力親為。 如今,又多了一個爺。 冷魅在醫院的日子,可謂忙得不可開交。 好在他自己除了腿部骨折外,倒是沒有大傷,因為內力耗損而虛弱的身子,在南壡景剛開始的治療下,也得到很好的恢復,照顧起來,不算太吃力。 就是他么的有點憋屈。 另外,令她意外的是,這次南壡景受傷,他才知道,丫的,原來樊祤這個拉皮條的,居然是名醫生,而且醫術還不賴。 一個個地,掩藏得比誰都深。 “爺要吃香蕉!” 冷魅坐在沙發上,腿上放著筆記本電腦,修長的指尖噼啪地敲打著鍵盤,聽聞他的話,他頭也不抬,“樊祤!” 樊祤嘴角抽了抽,硬著頭皮遞上一根香蕉,“景少!” 南壡景看都不看一眼,湛藍地眸子幽幽地瞧著那個一絲不茍的偽男,“你來!” “……” “三!” “……” “二!” 快數到最后一句的時候,冷魅終于舍得從他的電腦屏幕中抬眼了,只是,那臉色,黑沉黑沉,“南壡景,你他么的,別得寸進尺!” 媽的,再好的脾氣,在這個無賴加變態面前都要抓狂了,更何況,他的脾氣真心稱不上好。 這幾天他都快被他給逼瘋了,自從上次瘋子般的行徑過后,他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勁兒,動不了他,就去折騰他四叔,不會要他命,卻每每將四叔弄狼狽不堪。 南壡景笑,“乖,快點!” 惡趣味使然,他喜歡看他被她弄得抓狂的樣子,至少這一刻,她心里裝的是他。 很幼稚方法,可是他卻樂此不彼。 他被她忽略太久了,而她心里陸陸續續有人入住,盡管情不濃,但終是讓他在意了。 冷魅從沙發上起來,一把奪過樊祤手中的香蕉,三兩下剝開,“吃!” 南壡景邪笑地睨著她,“你先添添!” 咳咳~ 邪邪的語氣,暗示性十足的話語,讓一旁的樊祤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紅了面頰。 冷魅笑意涼涼,他也不說話,直接身手捏開他的嘴,手里的香蕉粗魯而強勢地塞了進去,“吃死你!” 又在醫院呆了一個多星期,外界的事,全權交由樊祤江源出面去處理,倪星愷則是暗中幫助,另外,因為雷鈞桀也被牽連其中,他幫忙出了不少的力。 至少,警方那邊,在醫院門口蹲守了兩天后,便已經沒了他們的影子。 外面風波逐平息,病房內卻是各種雞飛狗跳,冷魅每天都是陰郁著一張臉,這種情況在金世煊傷勢稍微好轉,轉到隔壁的病房后,似乎更加的詭異。 因為,自從有了上次那無意中唇與唇的觸碰和最近毫無顧忌地擦藥洗身身后,他和哥哥之間的氣氛似乎變得莫名的其妙起來。 他對他的感情,以前知道歸知道,可他不明說,她就當不知。 可是,丫的不知是和南壡景那變態學壞了還是怎么著,當他堅持讓醫生拔了身上的通尿管,勉強可以去洗手間的時候,居然讓她扶著他的放水器方便。 而且還一臉無辜地瞧著她道,“我是病人,你是醫者,沒那么多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