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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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庭的確是醉夢歡此時最人聲鼎沸之處了,幾乎整個醉夢歡的人都有意無意集中在這里,大家移步上樓,或坐或站的都在圍觀下方。 那里圍上了一圈天青色的織金紗帳,帳下燃著八盞白釉彩繪仕女圖絹燈,最中央的位置放置著一張紅漆戧(qiàng)金八邊桌,現下每個桌角均有人落座,皆一客一倌配置。 唯獨東南一隅,坐著站著的盡是小倌,不見客人。 紅衣那位姿色屬上上乘,立在側的年紀尚小,五官比之旁人還是覺得出挑。 鷺箬拉著人就直奔那處去,一邊走一邊還不忘拔高嗓門:更迭局怎能缺了我鷺箬,'臭梅花'是不是你在從中做梗,你真是太心機了! 梅蘇扭過頭去,但臉上仍然清冷,直到看到鷺箬拉著的身邊人,才顯露一絲不悅,倒是他身邊的漏月乖覺的將人迎過來坐下。 鷺箬也招呼著搬椅子過來要與他同坐,終于梅蘇忍無可忍:你離遠些。 鷺箬也不惱他,我愿意挨著誰就挨著誰,與你何干。 公子已經收了我的信物,何時收下你的了?梅蘇質問。 鷺箬大咧咧的將手中十八骨折扇往褚楚掌中一塞,喏,這不就收下了。 無理取鬧。梅蘇呵斥。 鷺箬不忘把話懟回去,能收下你的,還不許收下我的了,憑什么這么偏心!” “再說,指不定公子更喜歡我呢,我可和公子'同床共枕'三年,你不過聊天解悶、彈琴賦詩了區區一年,如何有我同他親近,也不知道是有多少個良宵,我哼著小曲兒哄他入眠…… 咳咳。褚楚臉色有些不好,四下是如此的安靜,唯他二人爭風吃醋,雖然鷺箬說的這些在醉夢歡的確見怪不怪,雖然褚楚心里也明白那并不關他什么事兒,但他就是面子上掛不住,誰叫他還頂著這原主的身子呢,百口莫辯吶。 身后的漏月適時給褚楚遞了一杯已經吹得半涼的參茶,在他耳邊悄悄言語,公子莫急惱,梅蘇公子是清倌里的頭牌,鷺箬公子是紅倌里的頭牌,平日里就明爭暗斗互不相讓,更何況今日涉及了您,您別責怪他們,在他們心里公子是極重要之人。 還是漏月像他,多省心的乖孩子。 此時正值星月爬上天幕,唯有一主事者手握小燈上前,與在場之人說更迭局的規矩,大意是醉夢歡此次也會延續以往的雙頭牌制,屆時由場中的客人擲金、拋花,紅倌以得金最足為優,清倌以得花最多為勝,從清倌和紅倌里各選出兩位頭牌來。 其實,外人不知的是凡是能坐上這張八邊桌的小倌都不似那些尋常小倌,有一些是五年前就競爭過頭牌的老人,實力不俗,也不乏有一些后起之秀,是近幾年冒出來的新星,能夠嶄露頭角,有些別人沒有的新穎特色。 褚楚對賭局興趣不大,是輸是贏于他并無大礙,但總歸在這樣的氛圍下激起了一點好勝心。 他盤算著,那些五年前的老人,知根知底,梅蘇、鷺箬能勝他們一回便能把他們再比下去一回,應該翻不出什么花來,關鍵還是在那些生面孔上,不知道醉夢歡這五年有沒有什么新出的佼佼者。 他把自己的椅子朝后挪了挪,靠近了身后的漏月,附在漏月耳邊小聲詢問,在座的這些,較之梅蘇、鷺箬,怎樣? 漏月本不敢議論這兩位頭牌,可如今褚楚問起來了,不可不答,想來想去還是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便也小聲同褚楚回答:比之兩位公子是萬萬不及,他們不會輸的。 褚楚的心稍微寬了寬,這種時候果然還是要有人從旁寬慰才好,還是小漏月甚知他心。 統共這么一問一答的短暫時間,前邊兩位就把腦袋轉過來了,從未有過的高度一致。 梅蘇冷著臉沒有多說,鷺箬不敢對褚楚發作,只好對著漏月罵咧咧:防著一個‘臭梅花’不算,還要防你個小崽子。 褚楚時真的被逗笑了,他還是孩子,你們吃哪門子的飛醋。 你也不過與他一般大。梅蘇的話,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褚楚適才才想起自己的確年紀尚小,并非從前那個年歲及冠的將軍,哎呀,犯糊涂了,一不留神竟又拿出了從前在軍中教育年輕兵卒的習慣來。 褚楚這下是真明白他二人喜愛吃醋了,那些個其他小倌,有心也不敢多看,只拼命的埋頭,待得一輪擲金、拋花完畢,才復抬起。 怎么樣了? 鷺箬挽上褚楚的手臂,你放心,沒人能威脅到我在醉夢歡中紅倌的地位。 梅蘇道:不一定,陸氏那兩位不容小覷,目前一切尚未成定局。 褚楚有些詫異:你們緣何一致對外了? 二人異口同聲:還不都是為了你。 褚楚:…… 那陸氏是什么人?言歸正傳,褚楚問他二人。 梅蘇給他指了個方向,說來也巧,是與他們正對的那個位置,相隔最遠,那里同樣坐著三個人。 中間一位生的肥頭大耳,看過一眼就覺得難以再視,必然不是小倌,不管他,目光移至另兩位時令人眼前忽的一亮。 倒不是二人顏色生得多么奪目,而是這兩人衣著由內到外都是相一致,左側之人外穿佛頭青刻絲白貂皮襖,內著藕荷色杭綢袍;右側之人的內里同樣是藕荷色,似乎是一綾緞袍子,外頭搭的是佛頭青素面杭綢鶴氅。 這陸氏二人是一胞雙生,上月入的醉夢歡,才一個月就到了如今的位置,今日還能上得這桌,想必野心不小。梅蘇的話適時插了進來,同褚楚道。 衣裳好看,竟是雙生子。褚楚感嘆。 鷺箬接過了話頭:他二人并非本地人,說是從江南水鄉處來的,那地界素來以綾羅綢緞為名,自然都是上佳的新料子,你若喜歡,我下次也購置一些杭綢來裁衣,你我穿上保準比他們更好看。 褚楚看了眼統計的告示牌,上頭諸多人的名字已經被紅叉給叉去了,淘汰得挺激烈的。 除了梅蘇與鷺箬,排在清倌與紅倌第二位的正是兩位陸姓,陸北淮、陸南涔褚楚念出了他們的名字,他們就在你倆之后,看來確如梅蘇所說,是有野心的,你們可別被人比下去了,下個環節是什么? 比文。 比武。 還沒等褚楚反應,他們就已往比試臺去了。 這比文、比武是什么意思?褚楚扭頭問漏月。 公子,醉夢歡的小倌不是光有一張好看的臉才行的,能入頭牌的公子既要能文也要會武,文是能夠在需要的時候替客人草擬文書、謄抄信箋,武則是如果客人遇到危險,要能護客人周全,如果客人有吩咐,更能替客人辦事。漏月對褚楚說,像我,我就不成了,既不會文、也不會武,醉夢歡只會對夠得上資格的倌人進行這方面的培養。 褚楚摸了摸漏月的頭,看著這自卑得令人心疼的孩子,雖然你不會文不會武,但是你比這醉夢歡里任何一位都善良率真,這份品質是難能可貴的,要一直保持下去。 那邊比試正歡,褚楚卻不愿過去湊熱鬧,一盞茶的功夫過去,梅蘇拿著扎好的花束回來了,而鷺箬也將沉甸甸的一袋金放在了褚楚的面前。 贏了?褚楚問他們。 不辱公子所命。梅蘇說。 拿一點回來給你樂一樂,臭梅花的花、我的金子各堆了一間屋子,都是你的。鷺箬道。 他倆的能力褚楚也猜到了,只是那陸家雙子不知為何也往他們這走。 陸北淮、陸南涔拜見褚公子。雙子異口同聲。 褚楚瞅著二人,許是剛比試完,已經脫去了外頭的鶴氅、皮襖,只著那藕荷色的內袍,令褚楚想起看過的一詩句:淡淡衫兒薄薄羅,輕顰雙黛羅。[1] 不必拘禮,你們有何事?褚楚端正了態度。 雖知公子已有梅蘇、鷺箬二位相伴在側,定然不缺其他,但我與胞弟對公子一見傾心,還望公子不嫌棄,能讓吾二人侍奉公子。吳儂軟語嬌柔俏,很難想象是從男子的口中而出。 可你二人已有主客。褚楚道,雖然那客人的確有些一言難盡,但也是他們的客人,他沒有從別人手上把人要過來的意思。 他不是我與哥哥的客人,我們從未將信物交給他,只不過是同他約定好了,誰教這更迭局必須要有客人才能參加呢。陸南涔嗔怪。 鷺箬和梅蘇都憋著一股氣,褚楚感知到了的,你們覺得呢?梅蘇、鷺箬、漏月你們都來說說。 你若喜歡便收,不必顧及我們。梅蘇道。 愛收誰都行,反正不管是你們誰,褚楚必須、只能歇在我房里。鷺箬說。 漏月:我都聽公子的。 那就收下吧。褚楚道。 他對這些小倌兒真的沒什么想法,一顆心都懸在陵國的事情上了,兒女情長從未想過,曾經不會想,恐怕以后很難去想,要走的路實在還太長了。 在褚楚帶著五人回屋的時候,殊不知,醉夢歡已經沸騰了,大家對褚楚包圓了紅、清雙頭牌是有預料的,但是沒想到位居第二、已經等同于雙小頭牌的陸氏,竟然也自請跟了褚楚,褚楚喜得大小雙頭牌。 這消息在醉夢歡中不斷發酵,一夜過后已經沖出了醉夢歡,轟動了整個上京,人們口口相傳這位郡主府小公子的風流造詣經此一事更上一層樓。 而褚楚在更迭局里得勝,五年之內,醉夢歡的權柄都會掌握在他的手中,直到他拿到手中的醉夢令才醒悟,為何陸氏二人一定要成為雙頭牌,即便在沒成為頭牌之后也要自請來到他身邊,原來這醉夢歡的權柄還另有一層意義。 你們四個,武藝都不低吧?褚楚問。 褚楚心下明了,這醉夢歡或許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層面。 你們說,醉夢歡到底是誰的勢力?褚楚問。 是誰的勢力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后它是你的勢力。鷺箬一邊給褚楚捏肩一邊道。 縱使不說,褚楚也猜了個七八分,或許是她的手筆,只不過以前的那個褚楚沉溺于聲色才一直被蒙在鼓里。 果真好一個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吶?。?] ※※※※※※※※※※※※※※※※※※※※ [1]出自李煜的《長相思》。 [2]出自劉向《觸龍說趙太后》。 —— ps:好氣,亂碼就不說了,作話還總是被吞掉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