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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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怎么一個人回來了?” 米豆說:“那天,我一個人在街上轉悠,走到一家商場門口,我看到了一個人,她和我特別特別像,我就走過去了,想跟她打個招呼,沒想到,我們四只眼睛剛剛對在一起,我就像遭到了電擊,一下就昏過去了,那感覺就像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不停地轉,轉,轉……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醒過來,發現我已經躺在了羅布泊上,而且正是我當時昏過去的地方?!?/br> 我說:“你怎么知道那是你昏過去的地方?” 米豆說:“看車轍?!?/br> 我說:“就是說,勺子一個人留在了100年之后?” 米豆有點悲戚地說:“我不知道他怎么樣了?!?/br> 我說:“不管怎么樣,你回來了就好。你先休息吧,醒了我們再聊?!?/br> 米豆說:“好的?!?/br> 中午了,羅布泊就像一口大鍋,下面又開始加柴了。 三個高中生回到了他們的帳篷中,米豆一個人睡在我的帳篷里,我和漿汁兒、章回、孟小帥、白欣欣都沒有睡覺,我們坐在中間的帳篷里說話。 漿汁兒說:“我有個感覺……” 我看著她,等她說下去。 漿汁兒說:“這個米豆突然回來,好像有點怪?!?/br> 孟小帥說:“我們能去100年前,她就能去100年后,沒什么怪的啊?!?/br> 漿汁兒說:“跟那個沒關系?!?/br> 然后,她看了看我說:“周老大,就我們兩個人見過她,你仔細想想,她是不是和過去有點不一樣?” 我閉上眼睛想了半天,才說:“她換衣服了?!?/br> 漿汁兒說:“我說她的長相?!?/br> 我搖了搖頭,說:“過去我一直沒有仔細看過她。你感覺她的長相變了?” 漿汁兒沒說話。 我說:“我提示提示你,眼睛小了?……鼻子高了?……嘴巴大了?……” 漿汁兒說:“我真的說不清她哪里變了,但是我敢斷定,過去那個米豆和現在這個米豆至少有2%的差異,這2%的差異都融化在了她的方方面面,比如長相、表情、語調……等等,很難說清楚!” 我說:“你這完全屬于疑神疑鬼?!?/br> 這天夜里,白欣欣站崗。 我和米豆睡一個帳篷。 漿汁兒不信任她,章回和孟小帥和她不熟。 躺下之后,我說:“米豆,我得告訴你,你們的錢被我們燒了?!?/br> 米豆并不驚詫,她竟然淡淡地說:“燒它們干什么?浪費打火機?!?/br> 停了停,她說:“你不覺得那三個高中生可疑嗎?” 我說:“不是可疑,是很可疑?!?/br> 米豆說:“那你怎么還收留他們?” 我說:“我在等著他們暴露出真面目?!?/br> 白欣欣在外面喊起來:“哎!什么人!” 第284章 講個“不明人” 我說過,我曾經來過新疆若羌采訪,甚至被困在羅布泊邊緣。 那時候,我在陜西《女友》雜志社工作,經歷過一件很烏龍的事,跟天外人有關。 我從來沒講過。 我也從來沒寫過有關天外生命的小說。不但沒寫過,也沒看過,不管是小說、電影還是相關報道。 我不是不相信。 宇宙這么大,肯定還有生命存在,這幾乎是不用質疑的。只有井里的青蛙才會認為世界只有井那么大,而且只有青蛙。 我很相信,我只是不感興趣。 天外生命不管多發達,都屬于科學。我想探索生與死,靈與rou,人與神,這是哲學。哲學當然比科學更高級,更深邃,更有意思。 我萬萬沒想到,我在羅布泊上遇到了天外人…… 我接著講那段經歷。 當時,我們編輯部有兩個電話,都公布在雜志上,每天電話鈴聲從早到晚此起彼伏。 有人問怎樣才能找到夢中情人,有人問怎樣才能找到婚外戀人。有人問投稿秘訣,有人問致富絕招。有人問在哪里可以做變性手術,有人問幸福的桃花園在什么地方。有人問來編輯部怎么走,有人問去外星怎么走…… 我從若羌采訪回來大約半個月之后,這一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那是一個很奇怪的電話。 當時是中午,大家都不在,我拿起電話,說:“喂?” 里面沒有聲音。 我說:“喂?” 里面還是沒有聲音。 我有點不耐煩了:“喂喂!”對方再不出聲,我就要掛了。 電話里的人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終于說話了,那是一個有點蒼老的聲音:“……您是周編輯?” 我說:“你是哪一位?” 對方:“我想……投稿?!?/br> 我說:“你寄過來就可以了啊?!?/br> 對方:“我想親自送到您手上?!?/br> 我說:“……那也可以?!?/br> 對方:“好,謝謝您,謝謝,謝謝……” 說到這里,他就把電話掛了,沒有報上姓名,沒有預約時間,只是說了很多個“謝謝”。 我每天忙得腳打后腦勺,很快就忘了這件事。 一天晚上,大家都走了,我在單位看稿子。 一至五層都屬于省婦聯,已經下班了。編輯部在6樓,是個大廳,很開闊。編輯部、廣告部、發行部、行政人員都在一起辦公。人一走光,顯得很空曠。 我看著看著,有點倦意,就在沙發上躺下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了。我不是自然醒來,也不是被什么驚醒的。當時天已經擦黑了,編輯部的大廳暗暗的,一個人站在我腦袋前方,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他是一個40多歲的男人,個子很高,臉上的胡子亂七八糟的。 我一下就坐了起來:“你找誰!” 他就像一下被人解除了定身法似的,麻木的臉一下有了表情,很卑歉地說:“我找您。我給您打過電話的?!?/br> 他的聲音有些蒼老,我陡然想起他是誰了。 我說:“噢,你帶稿子了嗎?” 他說:“帶了帶了?!?/br> 說著,他從挎包里掏出一疊厚厚的手寫稿,神秘地說:“我告訴你,我見過7次不明飛行物,有一次我還看到了——天外生物!” 大廳里很暗。 他離我太近了。 我忽然感到他有點危險,就站起來,打開了燈。 我說:“是科幻小說嗎?” 他說:“不,這是一部長篇紀實文學?!彼呐氖稚系母遄?,又說:“我是全球惟一見過7次不明飛行物的人,也是惟一見過天外生物的人——這就是這本書的價值!” 我說:“我們是雜志,發不了這么多字,你應該去找出版社?!?/br> 他急切地盯著我的眼睛,說:“我想連載。我要讓地球人都知道——天外人已經來到了我們地球!” 我說:“對不起,你的說法缺乏證據,我們不能發?!?/br> 我覺得,這個人可能是精神病。如果我刊發他的言論,那我也成了精神病。 這個看起來很忠厚的人,又一次卑謙地笑了笑,突然說:“你能證實我?!?/br> 這時候我已經確定他是個精神病了。 我不敢得罪他,我擔心他突然撲過來掐住我的脖子。他那么高,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我后悔大家下班之后我沒有把大廳的門鎖上。 我擠出了一絲虛偽的笑,說:“我怎么能證明你呢?” 他湊近我,低低地說:“——因為我見過的天外生物就是你?!?/br> 我瞇起眼看著他。 他還是那樣卑歉,一點都不回避我的目光。 半晌我才說:“你是哪里人?” 他說:“我是若羌人,我叫于林?!蓖A送?,他又說:“你可能認為我是個精神病,不過我相信你一定還記得半個月前的那個晚上……” 他的話讓我抖了一下。 我馬上斷定:他不是精神病,絕對不是! 半個月前,我在新疆采訪,當時我住在若羌文化館。 那一天我當然不會忘,永遠不會忘。 當時我剛剛學開車,癮很大,晚上,我借了一部吉普車,偷偷到戈壁灘上去過癮。那輛吉普車很舊了,遠光燈壞了,只剩下近光燈,像手電筒一樣照著前面一小塊地方。 無邊無際的沙子,偶爾一兩棵堅硬的駱駝刺…… 車不知道哪里漏油,一股強烈的汽油味熏得我頭疼。終于,我熄了火,下車透氣。 天很黑,像扣了一口巨大的鍋,我只能從迎面吹來的大風中感覺這片戈壁灘的遼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