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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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好了,隔墻有耳?!?/br> 季風就不再說什么了。 我知道,白沙應該還在帳篷外。 我在黑暗中睜著眼睛,一直不敢睡。 外面,除了風聲,沒有任何聲音。 天亮之后,我第一個爬起來的。 我走出帳篷,查看帳篷四周,發現那雙淺淺的腳印離開了,不過并沒有走向白沙的帳篷,而是朝荒漠上走去了。 他在跟我繞圈圈。 接著,我去看了看我和漿汁兒在沙子上寫下的字,沙子上平平展展,那些字又不見了!只剩下那個小紅旗,蔫頭耷腦地垂著。 觀察四周,依然沒有多余的腳印。 我再次朝天上看了看,一無所有。 不知道為什么,我忽然很想笑。 我沒敢笑,我怕我突然瘋了。 我去了車上,拿來一把工兵鏟,然后回到小紅旗旁邊,又在沙子上寫字了。 這次我寫的是——你是誰? 三個女性弄早餐的時候,我把車發動著,繼續給手機充電。 我走到安春紅旁邊,對她說:“你的手機也需要充電了吧?” 安春紅說:“不用,還有電呢?!?/br> 我說:“你都用多長時間了,還有電?” 安春紅說:“我的手機待電時間長?!?/br> 我說:“待電是指手機充滿電之后,開著機,不進行任何cao作,直到自動關機。你不是一直在用嗎?” 安春紅說:“反正我的意思就是省電?!?/br> 我說:“你給我看看?!?/br> 安春紅就把手機掏出來,遞給了我,我看了看,電量竟然是滿格。不知道為什么,我竟然想起了那個飛行人,如果她是布布,那么她活著的時候,生命就像手機的電量,肯定會一天天減少??墒?,她死了,突然變成了另一種東西,她的電量就永遠爆滿了…… 安春紅很敏感地看著我,問:“你怎么了?” 我說:“哦,沒什么,出去之后我也換一款你這種手機?!?/br> 吃早餐的時候,我看到了白沙的身影,他在他的“營地”走動著,也在吃東西。 很快,他就躲進了帳篷。 吃完早餐之后,我把大家帶到了我昨夜夢游驚醒的地方,指著沙子上那個方方正正的標記,對大家說了昨天晚上的經歷。 大家都驚愕了。 我說:“從此以后,我們不需要那么多手機了,一部就行,就在這個地方觀察,把電用光之后,再換另一部?!?/br> 安春紅說:“我的手機有電,我先來?!?/br> 我說:“不用你。萬一看到他們了,你說不清楚我們的情況。你負責一日兩餐吧?!?/br> 安春紅似乎有點不理解,她看著我想了想,然后說:“好吧?!?/br> 接著,我們走回了帳篷里。 令狐山說:“周老大,那我回去了?!?/br> 我說:“好吧,路上……” 季風打斷了我:“等等?!?/br> 令狐山看了看她,說:“你還有事兒?” 我說:“我想和你再聊聊?!?/br> 令狐山說:“比如?” 季風說:“關于迷魂地,喪膽坡,還有那個吳城,你知道些什么?” 令狐山搖了搖頭,說:“不多?!?/br> 季風說:“有多少說多少?!?/br> 手機在充電。 回到帳篷之后,令狐山對我們講起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實際上,迷魂地是我們的叫法。 類人叫它屏障。 正是這道屏障,把類人們更好地隱藏起來,就算有人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也不可能走得出去。 類人祖祖輩輩在這里生活,見證了它怎樣從一片廣袤的湖泊變成了光禿禿的不毛之地。自從所有綠色生命絕跡之后,這個地方開始變得詭事連連。 比如說迷魂地。 類人的祖上第一次發現羅布泊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迷宮之后,也嚇壞了,如果走不出去,預示著他們這個種族將面臨滅頂之災。 更早的時候,他們偶爾會走出羅布泊,接近城市或者村莊。他們就像人類的一個鄰居,永遠躲在暗處,時刻關注并掌握著人類的一舉一動。 有一天,類人的祖上正打算離開羅布泊,他們突然發現自己迷路了。 類人辨別方向,一直依賴于那個最古老的方法——參照北斗星,可是,他們明明一直朝著北斗星走,卻三番五次地回到原點。 他們漸漸發現,北斗星在移動! 如果,北斗星跑到了南面,那么,它依然可以作為路標,只要朝它相反方向走就對了。類人的祖上漸漸發現,并不是這樣,天空和大地就像兩個圓盤,時不時就發生逆時針轉動,而且沒有規律。 后來,經過一代代的摸索,他們發現了太陽墓底下的神秘通道。 又通過一次次摸索,他們知道了只有一條通道通往外界。 令狐山講完迷魂地,我對他說:“假如我們能離開,關于你們,我保證會守口如瓶?!?/br> 令狐山說:“不,你是個作家,你一定會寫進小說里?!?/br> 我說:“好吧,我保證不了……不過我能保證,大家并不會當真,只會當成小說來看?!?/br> 令狐山說:“也許吧?!?/br> 接著,令狐山又講起了喪膽坡。 清代末葉,羅布泊由一個20萬平方公里的大湖,變成了僅有“東西長八九十里,南北寬二三里或一二里不等”的小湖。不過,那時候羅布泊地區依然有很多居民,多為維吾爾族,他們生活在塔里木河畔的小海子邊,“不種五谷,不牧牲畜,唯一小舟捕魚為食”。他們喝羅布麻茶,穿羅布麻衣,大都長命百歲。 那時候,喪膽坡一帶已經變成了荒漠。 偶爾有人發現,夜深人靜的時候,或者雷雨交加的時候,那個地帶會傳出可怕的聲音,還有人看見過駭人的怪影。 他們到底聽到了什么聲音?看到了什么景象? 說法不一,有人聽見的是無數馬蹄的踩踏聲,戰馬受驚的嘶鳴聲;有人聽見的是士兵的撕殺、慘叫聲,還有冷兵器的撞擊聲;有人聽見的是喜慶的鑼鼓聲;有人聽見的是送葬的哭號聲…… 一般說來,身體瘦弱者聽見的聲音大,而身體強壯者聽見的聲音小。 更奇的是,只要有人牽著牲口走過那個地帶,牲口必定受驚,回家不久就會死掉。 漸漸的,當地人輕易不從那里走了,并給它取名“喪膽坡”。它變得更加荒涼,更加陰森。 又有一天半夜,刮起了沙塵暴,一個回族老大爺連夜趕路,迷失了方向,闖到了那個詭怪的喪膽坡。寸草不生的荒漠上,飛沙走石,影影綽綽出現了一隊兵馬,大約有五六個人,他們穿戴金盔金甲,手持寒光閃閃的長矛,遠遠走過來,很像焉耆古國的勝兵(士兵),古歐洲人種。其中一個似乎是將領,騎著阿哈爾捷金馬。風太大,那些馬走得十分艱難。 回族老大爺驚呆了:“安拉……” 那些勝兵越來越近,老大爺甚至看到其中一個士兵好像在拼殺中受了傷,臉上流著紅紅的血水。同時,他還聽到了戰馬噴鼻的聲音,鈴鐺搖晃的聲音…… 那些人似乎也看見了他,那些馬突然高高揚起了前蹄,長長地嘶鳴。轉眼間,那些士兵就在風沙中一點點消隱了…… 那場景持續有半分鐘。 我說:“我看過一個報道,講的是云南有個地方,當地人叫它‘血戰溝’,和喪膽坡的情況極其相似。地質人員對那個地方的土質做過檢測,發現含有大量硅和磁鐵礦石。專家認為,某些土壤和巖石就像錄音機和錄像機,可以把一些久遠的聲音和場景再次播放出來。因此,排除了海市蜃樓、集體幻覺、次聲波、還有其他自然聲響的可能,得出結論——大自然全息錄音錄像機?!?/br> 季風說:“就是說,那是地質和大氣的因素造成的?” 我說:“理論上是這樣的,但是具體是什么機理,很深奧。古代的時候,就有大量聲異、影異事件的記載。按照這個說法,那么,那個回族老大爺看到的就是一群死了的古代士兵,千百年前,他曾經從這個山谷里走過,也許是奔赴沙場,也許是剛剛潰敗退下來。他看見的不過是一個古代的幻象,雙方處在相同的空間里、不同的時間里?!?/br> 季風反問我:“可是,為什么人們一到了喪膽坡就會自相殘殺呢?” 我說:“基因吧,世代永相傳?!?/br> 季風說:“周老大,你這個解釋太文學了?!?/br> 接著,令狐山又講到了吳城。 當時,我真以為我們走出去了,不然他也不會躲到地下。 后來,我們又回到了羅布泊,他才知道,吳城只是個假象。 他說:羅布泊上確實不止一座太陽墓,每座太陽墓底下都有通道。他們的祖上在探索那些通道的時候,發生過很多奇遇…… 我和季風選了那條刻著“間”字的通道,我們又回到了太陽墓。碧碧選了那條刻著“聞”字的通道,結果他到了復活節島。小5和父親選了那條刻著“問”字的通道,結果他們到了百慕大…… 我馬上問令狐山:“那條刻著‘悶’字的通道會通到哪里?” 令狐山說:“前生前世?!?/br> 我一驚:“那條刻著‘閩’的通道呢?” 令狐山說:“童話世界?!?/br> 回復 1245樓20140307 12:25舉報 |來自手機貼吧 十匿 富有美譽9 第219章 罪惡的奔馳車 魏早喜氣洋洋地回家了。 不過,他并沒有告訴他的家人他回來了。 他整天在大街上喜氣洋洋地游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