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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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今晚上我必須要跟這具死尸在一起了…… 我靠在了墻上,雪白的墻上鋪著朦朧的月光。而月亮照不到那具死尸,他躺在黑糊糊的陰影中。 時間似乎也變成了死尸,停滯不前了。 假如,現在我呆在醫院的停尸房里,那還好一些,畢竟那些死尸都有來頭??墒?,這具詭異的死尸莫名其妙就出現了,這最令人恐懼。 我退回到臥室,把門關上了,聽動靜。 我知道,這具死尸既然出現,那么,這一夜絕不可能平安過去。 我熬了一陣子,又打開門,探頭看了那具死尸一眼。 我的胃抽搐了一下——他依然在那兒躺著,我卻看出來,他的姿勢好像跟剛才不一樣了,他擺出了一個奇特的姿勢。 他動了! 我再次退回臥室,把門緊緊關上了。 現在我已經肯定,這具死尸就是令狐山! 我走到窗前,把窗戶打開了,朝下看看,三樓,我如果跳下去,很可能摔成殘廢。 我縮回來。 房子里沒有一點動靜,只有我病態的心跳聲。整個世界都睡了,只有一個活人和一個死人隔著門板在對峙。 我不知道現在是夜里幾點,好似在黑暗的時間中迷路了。 我退到床上,一動不動,等待天明。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聽見外面又有聲音了,很輕微,就像一雙襪子在地板上行走。 我打了個冷戰,輕輕站起身,走到臥室的門前,無聲地拉開門,伸出頭看了看,怵然一驚——死尸已經轉過來,腦袋朝著我的方向了。他依然臉朝下趴在地上。 我猛地關上臥室的門,驚惶地四下張望,希望找到一個東西當武器,抓在手里。 臥室里除了一張床,空空蕩蕩。 我去了衛生間,一只手抓起了一個玻璃杯。 外面又沒有動靜了。 我靜靜地等待,過了很長時間,我悄悄拉開門,發現那具死尸已經爬到了客廳中間的位置!盡管他依然臉朝下趴著,但是我分明感覺到,他的前進勢不可擋。 我猛地揚起手,把一個玻璃杯朝他砸過去,遺憾的是,并沒有砸到他,而是砸到了墻上,摔得粉碎。 我又舉起了另一個玻璃杯,發瘋地砸向他。 這次,玻璃杯砸在了他的腦袋上,就像砸在一根木頭上,“啪”一聲碎了。 我再一次把臥室的門關上,躲在房間一角,瑟瑟地抖?,F在我連玻璃杯都沒有了。 房子里還是那樣靜。 我緊緊攥著玻璃杯,感到手心里空空的,腸胃空空的,整個世界空空的。 又有聲音! 好像有一雙手在撫摸臥室的門板。 我不能再等了,我孤注一擲地走過去,停在門前,猛地把門拉開。 死尸直直地站在我面前,正是高大的令狐山,他的臉在月光下顯得很蒼白,那絕不是一張活人的臉。光線太暗了,我看不清他的五官,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他的眼皮腫腫的,沉重地耷拉著,十分困倦地看著我…… 也許,他把刀子從腹部拔出來了,正拿在手上。 我看了看他的手,黑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 我后退一步,跳到了床上。 他一步步走進來,異常疲憊地說:“我來……還你……刀子……” 這時,有人憤怒地擂響了我房間的門,一個男人大聲喊著:“深更半夜,你摔什么??!不讓人睡覺嗎!” 是樓下的客人。 我立刻大叫起來:“救命!——” 令狐山根本不在乎門外有人,繼續逼近我。 隔著一個房間,門外的人并沒有聽清我喊什么,依然在大聲叫著:“你再摔的話,我就報警了??!……” 令狐山突然出手,朝我肚子戳過來。我看到了金屬的冷光,他果然握著那把刀子! 我慌亂地后退,摔在床上,抓起被子,劈頭蓋臉地朝他蒙過去,然后,我一個箭步跳到窗臺上,直接跳了下去…… 我終于知道從三層樓跳下來是什么感受了。 下墜的瞬間,大腦幾乎是空白,然后雙腿就像被人一下砍斷了,后背和腦袋隨著摔在草坪上,腦袋里“轟轟”地響,什么都聽不見了。氣管就像被什么東西死死卡住,過了十幾秒,那口氣兒才沖出來…… 我看著三樓那扇窗戶,黑糊糊的,令狐山并沒有露臉。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個保安跑過來,我聽見他的聲音很遙遠,很飄忽,他在叫人。 第一個跑到我身邊的,是我樓下的那個客人,他說:“哥們,剛才你不停地摔玻璃杯,現在怎么把自個也摔下來了!” 接著,發現我墜樓的是章回,他大呼小叫,然后穿著褲衩就沖了過來。接著,季風、孟小帥、郭美、吳珉、白欣欣也跑出來。 孟小帥問我:“周老大,你怎么了?” 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說出了三個字:“令狐山……”我感覺我的聲音都不像我的了。 很快,我被送進了醫院,做了頭部ct,沒什么大事兒,輕微腦震蕩。我的腦袋就算不摔,里面也從沒停止過震蕩。又拍了x線,沒有骨折,只是筋骨挫傷,住幾天院就沒事了。 折騰到天亮,我終于安靜地躺在了病房里,大家都在病房里陪我,或坐或站。我旁邊放著一臺乳白色的腦電波儀,隨時測量著我的腦電波。 不見季風。 我敏感地問孟小帥:“季風呢?” 孟小帥猶豫了一下,說:“她跟令狐山走了……” 第136章 幻術故事——《天堂芃》之一 令狐山是因為季風,才跟我們反目為仇的。 現在,季風選擇跟他走了。 她將拋棄正常的生活,跟隨令狐山去往大漠,從此與世隔絕,開始另一種人不人獸不獸的日子…… 她給我留了一張紙條。我看著這張紙條,眼睛濕了。 季風寫道—— 周老大,我決定跟令狐山走了。我了解你的性格,希望你不要憂心忡忡,擔心太多,我愿意這么做,我愛他。 有些工作上的事,我跟你說一下…… 接下來,她對我交待了很多事,非常詳細,比如,我的新書有幾家公司在談,條件最好的公司是哪家,聯系人是誰;比如,我正在寫個電影劇本,合作單位已經草擬了合同,除了支付方式正在協商,其他沒什么問題;比如,一家公司想購買《第七感》的音頻版權,條件非常好,是廣播電臺的100倍,合同已經寄到,只差我簽字了…… 最后,她說—— 周老大,從今以后,我們可能永遠不會再見面了,希望你和美兮一輩子平安、幸福。再見! …… 我把紙條撕了,然后抓起電話,撥季風。 她的手機已經關機。 這就是季風的性格,絕不拖泥帶水。有個微博這么說獅子座:只要他們做了決定,就像潑出去的水,連盆都扔掉了。 躺在醫院的日子里,無比寂寥。 現在,我們穿越羅布泊的兩個團隊,合起來只剩下了6個人。 我不讓大家來看我了,吳城藏著類人,我讓他們提高警惕,保護好自己。 我悄悄叮囑章回:沒事就好好觀察這個小城,看能不能再發現什么可疑之處。這很重要,牽扯到我們能不能離開的問題。 上午的時候,我睡了一會兒,夢見了季風—— 羅布泊刮起了風沙,遮天蔽日,黑乎乎一片。 荒漠上有兩個人影,一個很高大,那是令狐山,一個很嬌小,那是季風。她就像個被人拐賣的婦女,正跟著買主奔赴他鄉。她的身上背著很大的包袱,手里拎著兩個塑料編織袋。 她好像不愿意跟令狐山繼續朝前走了,不停地回頭看。 令狐山的雙手什么都沒拿,只是死死地拽著季風。 不行,我得去解救她! 剛想到這兒,令狐山突然回過頭,朝我看過來。我想臥倒,已經來不及了! 令狐山不再朝前走了,他松開季風,突然趴在地上,像老鼠一樣挖掘起來,很快人就不見了。 我知道,他從地下朝我鉆過來了! 我隱約聽見季風在喊:“周老大,快跑??!——” 我沒有跑,我盯著地上的沙子,等他出現。過了很長時間,并沒有看到他露頭。我原地轉著身子,觀察前后左右,風低低地踅來踅去,還是不見他鉆出來…… 我有點慌了。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步跳開——我站著的那個地方,果然有一張臉,平平地鑲在沙子中,正在惡作劇地笑著…… 我一下就醒了。 醫院里十分安靜。 四面墻雪白無瑕。 被褥都是嶄新的,很干爽。我抓起被子一角聞了聞,沒有陽光的味道,也沒有布的味道。 這時候,護士來了。 她略微有點矮,有點胖,不過身材很性感。 我說:“護士,怎么這么安靜啊,只有我一個人住院嗎?” 她笑了笑,說:“怎么可能只有你一個人啊,不過,患者不多?!?/br> 我看著她的眼睛,問:“你在這里工作多久了?” 她說:“兩年多了?!?/br>